《Never grow old（烈豪同人）》露珠圣迹

10、10.

　　10.

　　我是自然醒的。
　　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我感冒了。喉咙干的跟撒哈拉大沙漠似的。
　　再转个身，继续睡，却发现身边没有人。
　　……他感冒还往哪里跑啊？

　　强撑着头晕爬起身，想去倒杯水，却发现我的杯子已装满热腾腾的水放在床头。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正常运作，本是一片狼藉的地板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
　　……什么状况。我还在做梦咩。

　　“醒了就喝水啊。”小豪的沙哑的声音带着厚厚的鼻音从门口传来。“这不是你万年不变的习惯吗？”
　　我一瞬间都没办法相信这个人是他。我所揣测的局面统统没有发生。似乎我见到的人不是他。
　　“你在水里没下毒吧。”我白了他一眼，把水杯握在手心。丝丝暖意从指间传递到心田。
　　他嗤笑一声。“那么怕，别喝啊。我给你的就下毒，要是德国靓妹给你的，你就算知道有毒都会喝下去吧。”
　　“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见到异性就没人性么。”
　　“声音哑成这样，闭上嘴啦。我去给你拿药啊。”他没好气地调头走。
　　即使开了暖气，我都觉得房间比昨晚还冷。

　　我望着床头我们的合照出神。
　　还记得他当年把我按在地下，逼我说他比较帅，然后我们扭打在一起。
　　那个时候是很幼稚啊。可是那个时候的简单快乐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了啊。
　　我有种失去了他的错觉。

　　大厅的钟敲了四下，已经是下午四点。我翻身下床，看见他对着一堆感冒药抓耳挠腮手忙脚乱，还是叹了一口气，从他手里夺过瓶瓶罐罐，将药一颗颗分门别类地倒出来。他似乎看到那堆药病情就已加重，冒着噎死的危险一颗颗地吞药，然后望着窗户发呆。

　　没有太阳。纯白色的世界上空时是一片阴霾。就像小纯别扭地告诉我她喜欢小豪那一天一样。
　　他是不是也想起了那一天。
　　“小豪。”
　　“干嘛？”
　　“我们去打雪仗。”
　　他微微一怔，然后笑，这个笑和当年的他没什么不一样。

　　他终于还是可以在与过往相似的经历之中找到最初的自己，最初的快乐，最初的爱。在雪地里撒丫子跑了一个下午，帽子手套鞋子全都被雪沾湿，我和他的头发都沾上了雪丝，最后实在筋疲力尽了就头并头反方向躺在雪地上望天。

　　谁都没有打破这沉默。是因为喉咙痛，还是因为太多言不由衷在心头。
　　“哥哥。”他轻轻嘀咕了一声。
　　“嗯？”我随口应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靠。我刚刚回来，你就想我走？”我随手抓了一把雪砸他脸上，却不小心砸进了他的鼻孔。他狂擤鼻涕，吓得我从雪地上跳起来。还没来得及跑，他就一团雪砸了过来，正中我高挺的鼻梁。一个喷嚏打得周围空气乌烟瘴气，他赶紧撒腿就跑，我又往前追，后来追到实在累到不行了干脆他直接转过身向我扑过来，于是我们俩人就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在雪地里滚出一条道来，最终停下来的时候还算苍天有眼，我压着他。（……）

　　于是我在回国之后第一次那么近地看他的脸。
　　水蓝色的眼眸倒影着我的一抹火红。因为感冒的缘故，他必须微微张嘴呼吸，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修长的眼睫毛被雪沾湿，微微颤动。
　　他的确很好看，难怪那么多女生会追在他屁股后面。
　　一时间我想起了三个月前在路灯下的那个吻。
　　想起郊游那个隔着枫叶的吻。
　　也想起昨晚他俯身亲吻那个娇俏的女生。
　　恍若隔世。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一直没有办法解释他那个时候的眼神。
　　是我从未见过的深邃。
　　“圣诞快乐。”他哑着嗓子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
　　然后，低头，亲吻他。
　　我把这个举动的原因归在感冒药上。是因为药效，所以让我脑袋发蒙。
　　三个月。
　　昼思夜想了三个月的人现在在我身下。他紧紧回抱着我，吻是浓得化不开的缠绵，丝丝冬风吹过，萦绕在我们周围。舌头在他口腔内嬉戏，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直到已经不能呼吸，我才依依不舍放开他，他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的脸在雪地里映衬的煞是可爱，我的身体却有着和季节不相符的燥热。
　　我想起了在德国的一夜乱梦，吓了自己一大跳，立刻放开他，滚到了一边，他却不怕死地向我扑来。我仰面摔在地上，他枕着我的手臂，手环着我的脖子，嘴唇贴着我的耳垂，微微张开，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发酵。
　　我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小豪，你……”
　　“他妈的别废话，我累死了，你抱着我，我想睡会。快点。冷死了。”
　　他的声音哑得可怕。
　　“神经病，你要睡回房间睡，在雪地里睡什么啊？”
　　“你再敢出声我就废了你。”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看来他真的是累坏了。不知道他今早是几点起床打点好家里的一切的。他躺在我怀里，熟悉又陌生。
　　他可不可以不要变得成熟。
　　变老是人的必修课，可是变成熟是人的选修课。这门选修课，我修得过早。我多希望小豪永远不修这门课。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开始揶揄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永远不修这门课，永远跟在我屁股后面，让我跟他一生一世吗。
　　我想起了当初他和小纯说的那一句，如果他愿意，我无所谓。
　　潜移默化一瞬间，我以为我和他是相爱的。
　　“哥哥……不要走……”
　　是他梦的呓语。
　　我轻轻地从他身下抽身而出，把他抱进家门，还差点因为头重脚轻把他给摔了。帮他脱下外套，穿上棉衣，掖好被子，我就打电话叫外卖。两份。

　　我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想起了刚才雪地里缠绵的吻。
　　再回头看着在床榻上熟睡的小豪，我忽然觉得我在做梦。
　　我幻想了千百种我们重逢的场景，却没法想到，是这样的不堪入目。
　　要我接受他的成长，要我接受他渐渐不再的依赖。
　　要让我接受，这个崭新的星马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