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樱花之吻》井汐

25、Orange Days

　　柔软的触感，带着滚烫的温度，清晰的停留在皮肤上。

　　电流窜过意识，又在一瞬之后抽离，化为他有些感叹的声音。

　　“好香的味道。”

　　咲良震惊的愣住，理智全然被“结婚”二字填满。

　　“木兔学长，你……”

　　“欸嘿嘿。”

　　男生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惊人”，而是忽然笑起来，咫尺的距离里，他带着薄荷气息的呼吸拂过面颊，“刚刚的台词……是不是很酷啊。”

　　“欸？”

　　“其实我挺紧张的……”迎着咲良睁大的眼睛，他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比赛也没这么紧张过……”

　　朦胧的月色下，他白皙的肌肤好像浮上了一层暧昧的粉，又泛出淡淡的微光，淌进他认真的眼神里。

　　“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咲良啊。”

　　*****

　　面前的空气里交织着浓稠的雾，反衬着木兔光太郎的坦率和直接。

　　“也许不止是喜欢吧。”他将身躯打直，注视着咲良，像是思索着什么似的说道，“我觉得，是更加强烈的感情，但是我想不起那个词应该怎么说了。”

　　“……”

　　猝不及防的告白，令咲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沉默的深吸一口气。

　　便见男生咧嘴一笑，继续用磊落的语气说道，“没事，咲良不用给我任何答复……毕竟，你现在喜欢的是我徒弟嘛，嘿嘿嘿。”

　　徒弟……？

　　他是指日向翔阳吗……？

　　“我徒弟确实很不错，但是……”

　　他的笑容点亮了夜色，像是将焦躁的夏日定格在这一刻的时光里。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咲良也喜欢我的。”

　　*****

　　胸口被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堵得满满当当。

　　对人生经历相比其他同龄人而言丰富许多的咲良，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神明喵喵听见她的心声明明喧闹无比，却又浸出一丝诡异的安静。

　　它决定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白间同学，我把苹果都放这里了哦。”

　　“嗯，谢谢大泷学姐。”

　　翌日，咲良还是按照计划，在早餐开始前制作着苹果相关的甜点——用的是昨天下午，森然高中排球部的主将小鹿野大树的妈妈送来的苹果，相比西瓜，小鹿野女士认为苹果里丰富的维生素更有助于大家补充营养和体力。

　　原本打算做的是苹果派，但因为缺少黄油，咲良灵机一动将菜单改为了苹果酥皮布丁，这些苹果虽然整体口感偏甜，但在烤制以后，会让更多的酸味提炼出来，所以咲良加了比预想中更多的砂糖在蛋奶液里，以中和两种口感。

　　这样的举动再次迎来了大家的好评。

　　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作为她所做甜品的忠实粉丝，夸奖小能手日向翔阳今早却格外的安静，甚至吃东西的样子都是细嚼慢咽的……全然没了之前的“激情”。

　　咲良有些疑惑的走过去，询问道，“日向君……这个布丁是不合你的口味吗？”

　　“欸！？”男生抬起头来，惊讶的注视着她，他的耳根肉眼可见的变红，随之而来的，是有些慌张的语气，“不不不！很好吃！”声音好像又在下一刻沉了沉，“只是……”他抿抿唇，小声道，“只是……等这两天一过，就吃不到白间学姐做的甜品了吧。”

　　“……”

　　咲良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今天已是合宿的第五日。

　　按照乌野高中的行程，后天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回宫城县。

　　这是无法回避、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此，神明喵喵只是提醒，「这意味着你攻略日向翔阳的时间所剩无几」

　　但咲良压根没把它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的将所有的攻略进度停摆，一天下来，她既没有找机会去靠近日向翔阳，也没有主动和昨日深情告白的木兔产生多余的交集。

　　甚至这天晚上，她连第三体育馆都不想去了，而是回到临时宿舍，早早的洗漱完毕后，躺在床铺上发呆。

　　直到……乌野高中的排球部经理清水洁子走进来，对睁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的咲良说道，“白间同学……你休息了吗？”

　　“欸？”咲良立即收回目光，从床上弹坐起来，望向正站在不远处的女生，“还没……清水学姐，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女生摇摇头，“只是，日向君他……”

　　“怎么？”

　　“他说你看上去精神好像不太好……”女生的语气清淡，但神色里也透着一丝担忧，“他还说，给你发短信也没有回复，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

　　“……”

　　这个家伙……

　　咲良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把日向翔阳当成小孩子看待……但是这位少年，其实时常流露出靠谱的一面。

　　无论是帮忙削土豆时的熟练，还是帮忙擦拭和摆放餐具时的细心，以及现在……

　　“清水学姐，刚刚是碰到了日向君吗？”

　　“嗯……”女生点点头，“他坐在楼下的花台那里。”

　　“好，谢谢。”

　　咲良迅速起身出门，迎着夏夜温热的微风，皎白的月色下，她的眼中映入了少年那颗熟悉的橘子头。

　　“日向君。”走近的时候，她轻轻的叫出他的名字。

　　“欸！？”男生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来，立即从花台上弹坐起来，“白……白间学姐，你，你怎么出来了！？”

　　上扬的语气，附带的是蓦然涨红的脸颊。

　　咲良微笑的注视着他，“嗯，刚刚清水学姐告诉我，日向君有话想对我说。”

　　“欸——！？”少年的声音好像带着轮廓似的，配合着那双睁大的眼睛，清晰的投射而来，“我我我……”

　　空气里浮着颤抖和慌张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撞上微尘。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抓了抓头发，沉声道，“嗯，我确实，有话想说……”

　　*****

　　“嗯？”咲良对上他的目光，按耐住加速的心跳，竭力平静的说，“是什么？”

　　“就，就是……”日向翔阳先是别过脸去，又在片刻之后再度和咲良的视线交汇，“我，我想对白间学姐做一件事……”

　　并不是猜测或是错觉。咲良想，男生肯定是鼓起了相当大的勇气，才会说出接下来这一番话。

　　“当……当然，如果学姐不愿意，直接拒绝我就好。”

　　他的瞳孔分明的闪烁着，像是努力的在为自己争取着什么，“我……我想摸一下，学姐的头发……”

　　*****

　　咲良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请求。

　　甚至她还在想……男生的这个请求过于的纯粹，反而衬托着她心中之前设想的那些小九九更加的不堪。

　　“可以的。”她上前半步，自然而然的抬手撩了一下耳侧的发，轻轻的说，“日向君，这样行吗？”

　　“欸？——欸——！？”男生的身躯迅速的向后靠了一下，拖长的音调里满是惊讶，“谢……谢谢学姐！”他满脸通红的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抱……抱歉！我我我……就是觉得学姐的头发很漂亮……啊不，学姐哪里都漂亮……”

　　“……”

　　又不是第一次被夸，可就像是被他此刻的神情和语气影响，咲良忽然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我……”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回避了他的目光，蓦地背过身去，“日向君……还，还是这样吧……”

　　“……嗯。”

　　心跳在胸腔里发酵，酝酿着清晰的情绪——是咲良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对于日向翔阳这种类型的男生完全的苦手。

　　她既想就这么远离他，又忍不住被他吸引而靠近……

　　明明前一刻还觉得他是小孩啊。

　　可是这个小孩……也太太太太太会了吧！！！

　　而且还是无意识的，毫无防备的会……

　　他的呼吸缭绕在她的身后，手指轻撩起她脑后发丝的一瞬，好像有一触即发的痒顺着头皮蔓延全身。

　　耳侧有细碎的声响在上涌。

　　咲良屏息静气的感受着这一切——越是沉默，那份悸动便越是随着他手里的动作疾速上浮。

　　月色不知何时隐进了乌云了，淹没周遭的沉郁夜色，将此刻的时光无休无止的拉长。

　　直到许久没有发言的神明喵喵忽然说了一句，「日向，日向君他……」

　　咲良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他在亲你的头发」

　　「！！！」

　　仿佛有闪电划过脑海，心跳在慢了半拍以后，怂恿着咲良迅速的转过身。

　　眼中映入男生低头的样子，抬起的手指停顿在面前的空气里，正如神明喵喵所言……也许前一刻，他正以这样的姿势亲吻着她的头发。

　　而此时……

　　因为咲良的反应，他蓦地抬起头来，震惊的情绪在眼底流窜……接踵而至的，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抱抱抱抱抱歉……白……白间学姐……我我我我是不是扯到你了！！！”

　　“倒……倒也没有。”

　　咲良发现自己不敢再看他，心中被没来由的怅然填充着，她抿抿唇，低声道，“我……我没事。”

　　“嗯……麻烦白间学姐了。”

　　“不麻烦。”

　　晚安也好，早点休息也好……这些稀松平常的话语，从日向翔阳的口中说出来，好像就会染上别样的温度，咲良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对男生做出“攻略”的事情，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神明喵喵很是惋惜，「就差一步了，真的要放弃吗？他可是连你的头发都亲了……」

　　「正是如此」

　　咲良闭上眼睛，脑海里好像被一个漫长的、漫长的幻象覆盖，是她害怕看到日向翔阳失落的样子，害怕他因此而受伤……他还太小，不应该经历这些。

　　「我……还是继续主线任务吧」

　　*****

　　合宿的最后一晚，咲良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她出现在第三体育馆，为正在进行PLUS对抗练习的男生们计分。

　　日向翔阳学会了木兔光太郎教他的用假动作吊小球的绝技，只是施展的时候总是会不太顺畅，还需要时间去磨合。

　　赤苇京治的举球仍然是“教科书式”的规范，他总是能够举到适宜的角度，让木兔得以全力扣球。

　　只是……对面的灰羽列夫和月岛萤，在黑尾铁朗的指导下，拦网技巧有了明显的进步，以至于木兔的攻击被拦截的几率大幅度的提升，但猫头鹰脑袋并没有因此进入消极模式，反而越挫越勇，直到一个角度刁钻的斜线球扣到了边线内侧，让对面的高个少年们露出不爽的神情，空气中再次爆发出了“嘿嘿嘿——！”的感叹。

　　明亮的质感，覆盖了即将离别的哀愁。

　　比赛结束后，日向翔阳很是愉悦的走到咲良的面前，笑着询问道，“白间学姐，……我，可以和你合影吗？”

　　“嗯，可以。”咲良点点头，“是要自拍吗？”

　　“对……”

　　男生从一旁的长椅上拿起放在那里的手机，快速切换到自拍模式。

　　咲良站到他的身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1、2——”

　　他的声音轻轻的。

　　当两人的脸被装进镜头之时，“咔擦”的快门声将一瞬定格。

　　咲良抿抿唇，垂下眼眸，“刚刚的那张OK吗？”

　　“嗯……OK的。”男生抓了抓头发，按下保存按钮，语气认真的说道，“谢谢白间学姐……”

　　“不客气。”

　　咲良当然知道，其他人都注视着这一幕。

　　无论是黑尾铁朗还是赤苇京治，少年们墨黑的瞳孔中蕴含的深意，她一点也不想解读。

　　连带着攻略对象木兔光太郎像是思索着什么的神情，也被她一并忽略。

　　乘着夜色，众人踏出第三体育馆。

　　咲良走在最后面，刷着由经理们组建的LINE的群里，所讨论的关于明天下午监督和教练们自费要请大家吃烤肉的事情。

　　【大家注意，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哦】大泷真子再三的提醒。

　　【明白.gif】

　　咲良回复了一个动态表情过去。

　　正关掉手机屏幕，忽然察觉到身侧有气息靠近，抬起头来，视野中不偏不倚的映入那颗熟悉的猫头鹰脑袋，以及少年扯开的嘴角。

　　“咲良。”他的语气有些轻盈，宛如上升的气流，“等等。”

　　“欸？”

　　脱离了“大部队”的两人，在夜色下面面相觑。

　　咲良疑惑的望着木兔光太郎，“学长，有什么事吗？”

　　“嗯。”男生一边回应着，一边握了握拳，忽然沉声道，“就是，我也想和咲良自拍合影。”

　　“呃……”咲良嘴角一抽，视线绕过他直白的眼神，在暗沉的空气里晃了一圈，不解的问道，“在这里吗？”

　　“嗯，我的手机有夜景模式哦。”

　　“………………”

　　夜景模式……

　　咲良很想吐槽，这个年代的智能手机，即使有夜景模式，也是后置摄像头才会有吧。

　　但是看到男生有些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忍拆穿这个现实。

　　直到前置摄像头打开的时候，屏幕里映出了两张黑乎乎的脸，男生自己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欸？为什么这么黑……是要开闪光灯吗？”

　　“别……”咲良立即出手制止，“开闪光灯会拍出灵异图片的。”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叹息，“而且，对我们的眼睛也不好……”

　　“这样……”男生的声音近在咫尺，好像带着一丝别样的温度，“咲良真是什么都懂啊……”

　　“呃，也没有吧。”咲良转过头，正准备说“要不换一个地方拍”，却注意到，此时此刻，男生正用明亮的眼神注视着她，深邃的瞳孔里，好像蕴藏着千言万语。

　　“咲良。”

　　下一刻，他的声音划过眼前，仿佛在流动的微风里描绘出了一个短暂的停顿，“猜一猜我现在想做什么吧。”

　　“欸？”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机，在愣神的一瞬，他的脸疾速的靠了过来。

　　覆盖在唇瓣上的亲吻，顺着她微张的嘴，温柔的袭入口腔。

　　好像连呼吸都一并吞没，粘稠的糊住所有了理智……只留下一丝缝隙，折出一道光线，是意识的彼岸，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恭喜玩家获得当前目标人物100%的好感能量，成功解锁下一章——】

　　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仿佛融化在了这个温柔的吻里，浑身的毛孔充分的感受着他抬起双臂，将她拥进怀中。

　　“我……”

　　抽丝似的语气，顺着唇瓣的亲吻拂过脸颊，停在她的耳垂上，“抱歉，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无边无际的痒，渗入血脉和神经。

　　覆盖全身的温度，将她的意识全然填充。

　　“我想抱你，想亲你……”

　　漂浮着只属于这个夏天的，永恒的回忆。

　　——“想让你，只属于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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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啦！！
嗯，我个人超喜欢小太阳无意识吻头发的举动……
枭谷篇快要完结了，接下要咲良要去宫城县了，大家希望她先去青城还是白鸟泽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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