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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冰激淩 ...


  •   话说,中国才是发明冰激淩的国家。。。

      宋高承《事物纪原》云:“《周礼》有冰人,掌斩冰,淇凌。注云:凌,冰室也。其事始于此。《邺城旧事》有冰井台。《魏志》云:建安十九年,魏王曹操造此台以藏冰,为凌室,故号冰井。《宋朝会要》曰:建隆三年,置冰井务,隶皇城司也。”

      虽然周朝就有了冰人和吃冰之风俗,但是一直到大约唐朝。。。市场上才有冰品的买卖。。。

      至于中国帝王、官宦、富人们可以吃到类似冰淇淋的食品,则是宋元年间的事情了。。。

      当然,元代的马可波罗(作者按:注意,不是马可波罗面包,是那个意大利的伟大的。。。怎么说呢,这个家伙打仗真的很烂啊。不相信的,可以查书去。不过如果他打赢了,那大概就没有那部著名的某某游记了。)把冰淇淋带到欧洲,并发扬光大——搞得现在中国人都以为那些冰淇淋更好。

      这些都已经是现代的事情了。扯远了,话归正传。

      镜头拉到北宋,汴京。

      不知为什么,这一年的夏天真是热啊~~~~

      热到诸葛神侯不愿意上朝、管家雪姨不愿意打扫、无情公子早早去了避暑山庄、铁手请了年假送父亲妹妹回老家探亲、冷血丢下句不清不楚的话就回了深山老林~~~~

      (写到这里,作者忍不住的笑场:冷血啊冷血,乃难道也是蛇?想到白蛇传里小青那段端午回山的段子了。)

      于是乎,街头还在那苦巴巴巡逻、巡逻完回去还要给雪姨帮忙、最后的最后还要去给无情公子和诸葛大人传递书信的——就只有追命一个了。

      (众打酱油的亲:不是还有四剑童么?不是还有其他捕快么?)

      避暑山庄内,四剑童打着服侍无情的旗号,正在山溪水里泡澡呢!
      没药坊内,其他捕快除了追命,统统请起了所谓的“病假”。

      于是,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话说,为什么追命那么勤劳呢?

      原来:一直以来,官家有着两个约定俗成的夏令习俗——颁冰、赐冰。此两俗为古代政令重要的一项。《夏小正》“颁冰”《传》云:“颁冰也者,分冰以大夫也。”《岁时杂记》“赐冰”云:“自初伏日为始,每日赐近臣冰人四匣,凡六次。”

      不过,事情到了神捕司,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诸葛世叔第一个发话:立夏颁冰,按照老规矩,就是自己和无情两人有份,其余人等不在其列。
      紧接着,雪姨也苦着脸告诉大家:去年藏在地窖的冰,没算那么多人口,于是,只有没官衔没品级的最小的那些捕头下人们可以来分分。至于诸葛大人和无铁追冷,自然不在此列。
      无情雪上加霜的补充道:赐冰者,皇上那边今年似乎也缩减了开销——为了节约军费去联络金兵打大辽的说。于是,除了救金人王子有功的冷血,是皇上特特提过要赐的外。被赐者,神捕司内也只有世叔、自己了。当然,铁手那份,不妨从自己那份里预支。大不了,明年再还。。。
      追命可怜兮兮的看看铁手、看看冷血,眼睛于是再次转向无情和世叔。

      无情一摇扇子,说:“我手下四剑童的问题还要解决,没有余冰了。。。”说完,他第一个闪身走了。
      世叔狡黠的一笑,没说话,也走了。
      铁手貌似木讷的、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追师弟,要不我借你我这几个月的俸禄,你自己街上去买?”
      冷血更干脆:“我会回山上避暑,要不你和我一起,要不我那份你拿去。。。”
      说这个话的时候,冷血那双狼眼,看得追命心里发毛。

      于是,当然,追命想也不想、果断的——拒绝了。

      于是,冷血抱起剑,也就此走了。。。

      当然,晚上的时候,追命房里那照例的床尾讲和声,还是请大家无视吧。。。

      所以,综上所述,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世叔说了:想吃免费冰淇淋,就要好好干活。
      (追:还不是你不给工钱,买不起啊买不起)
      雪姨也说了:想吃免费冰淇淋,就要好好干活。
      (追:T T ,为毛你们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我啊)
      无情丢下话:记得来送信,我请你吃冰淇淋。
      (追: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
      铁手笑呵呵的:我借你铜钱,不会利滚利,只加收50%
      (追:要加那么多利息,我还是去找世叔接活好了)
      冷血笑咪咪的:挨不住,就来山上找我。
      (追:你是请我吃吗?还是要我送上门、给你吃啊!
      切!劳资我,不差钱!!!)

      (不好意思,这最后一句是作者帮小追加的,于是,某无良土遁之。。。)

      @!¥¥#……

      为了冰淇淋,追命——很努力的,继续工作着——
      所谓的北宋年间“抗高温劳模”原来就是这样HLL诞生的。。。

      【作者按:回家继续查宋朝冰淇淋的资料去也,四大不生病的不生病,当我没说啊】

      难得的,汴京下了夏天第一场雷阵雨。

      难得的,这天还是皇帝佬赐冰的日子。

      蜜豆、莲子、百合、金桔、雕梅、青果……三五的配入同样雕了花样、晶莹剔透的小冰碗。另一边,几个大银勺子次第工作着,满满兜起一边用硝冰镇着的几口大铜锅里冰凉凉的甘蔗水、红糖蜜、冰糖汁、薄荷蜜,一股脑儿的倒进那些个摆在明堂上的大茶碗里。每个大茶碗的底下,都围堆着白如棉细如绵的冰屑子,沿着水线飘起。等片刻后再看,碗上便会升起一座高耸着的花果冰山。

      街上的追命,喝一口老酒,咽下了唾沫星子。
      对面这家冰茶小铺,那些个凉凉的冰食,实在看得他耐不住的馋虫乱窜。
      又是一口酒,可惜上好的老城春,在这样的夏天喝来,一样的索然无味。要是扔几块冰、兑些蜜水,不知道,又是什么味道?
      追命想着,不由又多咽了两口——
      与其说他这是出来巡逻、不如说他此刻是躲出来,免得呆会儿撞上大家食冰他无份的尴尬。
      好在天刚下过雨,街上也不怎么热。
      除了,除了对面这家热闹的、诱人的、讨厌的店。

      如果那个野人现在跑到自己面前,问自己要不要吃——
      追命赶紧摇摇头,
      不可以!不可以!

      于是,立刻的,另一个坏笑着的脸出现在追命眼前——
      小神棍,帮我送信、帮我办事、帮我!#@%#
      如果自己听他的话,那么,他会不会请自己吃冰呢——
      追命又一次摇头,
      馋傻了!馋傻了!

      “想什么呢!追命!”

      追民应声抬头,看见的是铁手。

      “你怎么?”

      “安顿好我爹爹妹妹,我就回来了!呆会一起走,我先回去销假。”

      铁手的一席话,本没什么。换个别的时候,追命或者还会说笑几句。不过,换在此时此刻,他这话真把个追命感动的差点滚下热泪来,就差没直接熊抱上去擦眼睛抹鼻涕了。
      铁手好不容易扯下追命,头也不回的往神捕司走,一边走一边还满心狐疑这追三是怎么了?难不成和冷四吵架了?还是又被大师兄整了?
      还没走出多远,铁手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原来是蓝天帮的那伙人,二话不说的将一个事物就往铁手怀里塞。等铁手反应过来,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们早跑的没影了。

      追命又在那呆了一会儿,自家也觉得没趣,这才倖倖然的起身要走。
      却是铁手在他后面,不知哪里冒出来,叫住了追命。
      “给——”递来的是一个嫩绿色的小酒葫芦,在太阳底下发出冰凉凉的烟气。
      追命忙接过了,开盖就是“咕嘟”一口,这才笑咪咪的嘟囔着:“铁手,这上好的雪泡梅花酒,却是哪来的。”
      铁手挠挠头,红着脸,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也别管,既然是给你了,你喝就是。”
      追命看出些端倪,倒也自得这雪酒冰凉之乐,于是也不再多问。

      入夜,追命拿着那铁手给的空酒葫芦,自去后院井里打了些凉水,习惯性的去了屋顶。
      最近,冷血不在,这屋顶倒显得空旷冷清了许多。
      追命独个儿在冰凉凉的月光里躺下,闭上眼,不忘紧紧抱着那个冰凉凉的小酒葫芦。葫芦是用一整块绿石头雕的,虽不是玉,却也雕的精巧,更难得是借了这石头的凉——灌了井水在这样清风徐来的夏夜里抱着,倒确实是舒服的紧。
      回想着白天铁手那表情话语,追命就忖度着:“这该不会是哪家姑娘送铁手的吧?!他这木头,想着自家无情,怕无情恼了,这才给了我?!”这样想着,追命的嘴角唇边忍不住挂上了一抹促狭的笑。

      几乎是同时,忍不住下山来偷偷看看追命的冷血,刚刚巧的上了屋顶。
      追命不用看就猜到来的会是谁,于是,追命没理睬、继续闭着眼装睡。
      可坏就坏在——

      冷血这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被追命抱得紧紧的葫芦,紧接着他才看见那个打横躺在屋顶、闭着眼一脸坏笑的追命。

      很可惜,脑子一根筋的冷血,此刻就楞没“看”出来:追命这是在笑铁手的“艳遇”。这倒也不怪冷血,估计换了别人——除了神捕司那大小两只狐狸,谁也不会看得出:追命此刻为什么在笑。
      于是,在冷血的脑海里,事情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于是,丢给追命一头雾水,冷血楞是啥声音没出的踩漏屋顶,然后飞也似的“走”了。

      于是,坏就坏在:
      这个正对无情小楼的屋顶——不是别人,正是雪姨的房间!

      于是,毫不知情的、一头雾水的追命,由于“躺”在事发现场,准确的说:他还睡着了。而毫无意外的成为肇事者,被平素对他们四只一如母亲般和蔼友爱关切体贴的雪姨揪起耳朵拎到了诸葛世叔面前“伏法认错”。

      于是,雪姨每日下午偷偷在厨下给追命剩的那点甘豆汤、椰子酒或者绿豆水、卤梅水啥的,也就从这一日起泡了汤。

      于是,倒霉到了家的追命还多了一份活——

      帮助雪姨,每日生火!

      这里对这个夏天都在“倒霉”的追命表过不提,回头再说那个跑了的冷血。
      单说他楞楞的生着气,这一路的没往山上去,而是很奇怪的一路跑到无情那里。
      (作者:冷血啊冷血,难道你被RON穿越了吗?居然想到了去找少爷吐槽?!OTZ)

      天光刚亮,却说那无情也正是在避暑山庄里呆的无聊。
      (作者:话说他能不无聊吗?四个剑童天天也不管山庄里,光去山下泡冷泉了。追命忙京城里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就算忙的过来,他也不会自己跑上门的给毒舌大师兄说啊!铁手?!铁手的问题下文再说。)
      一见冷血跑来,于是,无情难得的送了冷血一个——让冷血以为自己出问题的——大笑脸。

      紧接着,在无情的指示下,冷血在一天内吃完了这辈子也许都不可能吃光的——冷饮。
      霜雪冰酪、沙糖元子、姜蜜水、木瓜汁、沉香水、雪泡豆儿水、漉梨浆、五苓散、大顺散、荔枝膏、水晶皂儿、乳糖真雪、沙糖绿豆、黄冷团子,被杂役们端上桌的这些小碗里的东西还真是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冷血一边品尝,一边却心下奇怪,只差没问无情大师兄上哪里给山庄找了这么一个超过雪姨的大厨。
      无情却只是闭目微笑,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冷血吃完后的那一声——
      不是饱嗝啦,是等冷血的评判。

      “这个,这个味道最好。”

      看着指着眼前茶碗、一脸认真的冷血,眼睛瞪大的无情,就差没一扇子砸自己脑门上。
      看来,自己找错了人,品尝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找那个小神棍才行。可眼前这个野人,这一年多来不是天天和小神棍黏在一处的么,还一起去酒楼馆子的,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朽木不可雕也!”无情憋出一句,命人收拾起了那些空碗,一并也撤了最先奉上的、用茶碗盛着的茉莉花茶。

      冷血倒没再搭话,忙忙起身,自窜向后面屋子而去。
      无情纸扇一摇,知他是去方便,并不加询问。

      冷血前脚离开,房间内那扇大屏风后,一个绿衫女子闪身而出,一边和无情说话,一边还在整理着刚才下厨时候卷撸着的衣袖。
      “无情大神捕,折腾了老大一会儿,吃也都让你师弟吃完了。不知,猜到没有?!”
      “桑医师的这个赌……”无情故意轻蹙眉头,装出要输的神色。
      那个女子中计,一脸笑的得意。却不料,无情的扇柄猛一摇,扇尖儿直直的指上屏风画上的一物。
      女子循迹一看,一张俏脸霎那间变得雪白如冰雪,半晌才咬牙出声:
      “你!好个无情!”
      “既然输了,却要认赌服输,还我的彩头来!”无情说的不动声色,眼神却是冰冷冷的。
      “给!”
      绿衫女子边说着,边将一个碧绿的事物丢向无情。
      无情收拾起这事物、绿衫女子跺着脚离去,这都是几乎同时发生的、很快速的事。
      于是,等冷血再次回到屋内时,他所看到的:
      无情正含笑凝视着房间里那一大面的白玉屏风,屏风上是冬天的景色,大团大片的梅花开的灿烂。

      铁手究竟是什麽问题呢?冷血那里会品尝茶呢!
      Sharon 发表于 2009-8-2 21:25
      铁手的事情后面再说——总之,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写的缘故,和铁手无关。。。
      至于冷血指茶那段——不知道有么有人和我一样,在一口气吃了N多冰腻倒以后突然发觉还是白水更好的

      冷血看得一会,这才出言道:“无情,你什么时候回神捕司?”
      “你来,并非为了问这个。”
      “恩”冷血低头坐下,不再说话。
      “你拜在世叔门下,也有一年了吧”无情转身,一双眼睛却是直把冷血给穿透了般看过来。
      “对。”
      “记得,世叔当日曾说,你和他是有一年之约。如今眼见着约满……”
      无情没有再说下去,等冷血回过味再抬头时,早不见无情的人影。
      正厅门外,正午热辣辣的阳光照了进来,冷血本能的用手挡了挡。外面的院落里空荡荡的,没半点阴影。

      铁手的信是在第二日才由追命送到了避暑山庄。
      追命前脚进的避暑山庄的正门,冷血却陪着无情几乎是同时出了避暑山庄的后门。
      信搁在了正厅的案几上,百无聊赖的追命下意识的看了看山庄里不知几时新添的白玉梅花屏风。这大团大片的梅花,令追命他联想起昨日的那一小壶梅花酒,冰凉沁人的甜香。追命咽了咽口水,在原地又踱了几步。
      一直等不到无情返回,追命那闲不住的老毛病就犯了,少不得的四处晃荡起来。
      这一晃荡,追命竟看到了一样几乎让他自己也骇怕到要跳起来的东西。
      不是别个,而是那个铁手——
      铁手居然——
      原来,那块木头也会喜欢人?还是男人?!
      一直以来,追命都以为:
      无情是对铁手更够哥们的,但也不过是兄弟而已。
      而铁手对无情这个小大师兄,也仅仅是尊敬和爱护。
      却原来——
      铁老爹那块不离身的祖传宝贝,竟明目张胆如斯的摆在了无情的房间里。还记得自己三个爹妈可和自己八卦过,那可是铁老爹亲自交给铁手,要铁手将来当信物讨媳妇的啊!!!
      原来,不光自己被那个野人缠到不躲不行,无情那个死瘸子!哈哈!难怪他就是对铁手不太一样——
      这下,老子可抓到你无情的小辫子了!!嘿嘿!!!

      且不说追命在山庄里自作聪明、自得其乐。
      回头还说无情和冷血。
      两人这一路,却是去往冷血的老家——山洞。
      走至一半,冷血看无情的轮椅实在是碍事,索性不管无情会不会放暗器,一把将无情给抱了起来。燕窝自然是留在了半山腰。而无情却难得的没说什么,只是红着脸一任冷血抱着。
      等到了以后,冷血这才放下无情,问:
      “无情,你说要来,是什么事?!”
      “我想,这样东西,对神捕司对世叔对大宋,都很紧要。放在别处,总是容易被查到。还是找你,放在这里的好!”
      “为什么是这里?”
      “你怎么不问是什么?”
      “此刻,我是世叔的人,你是世叔最放心的弟子。我只需按你们说的做,不需要问。至于以后,我不再和你们有瓜葛,你们的东西是什么?我也不需要去知道。”
      “你不好奇?”
      “好奇是什么?!”
      无情很难得的笑了笑,然后说:“冷血,你果然就是一头狼。”
      “你!”冷血倒被无情的笑弄得有些气促,半晌才松了手上的剑,站在一边、闷头不语。
      “好了,替我收下。然后,我们下山。”
      冷血没出声的接了那白绸缎包着的东西,自往山洞深处去了。
      好大一会功夫后,冷血这才出来,再一次的拦腰抱起无情,不出声的往山下去。
      倒是无情先开了口:“你会不会不舍得?”
      “什么?”
      “谁都看的到——你喜欢追命。”
      “他?”冷血的脚步顿了顿,“谁说的。”
      “我……”无情的嘴动了动,声音很轻,后面的话,冷血没听清。被刚才无情关于追命的话题一挑,冷血的心蓦地有些慌乱,于是,他也没再问,问无情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远远的,他们已经能看见半山腰安稳的呆在原地的燕窝了。无情的眼眶隐隐有些湿。冷血只顾着山路、怕不小心伤了无情、回去后会被铁手等好一通数落,因此,并不曾注意到。
      “天黑的好快。”重回到燕窝,无情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恩。”冷血应了一声,却不曾明白,无情在说什么。

      等不到无情,自己返回神捕司的追命有些烦。
      于是,他难得的喝醉,然后跑去找神捕司里人人皆知的好脾气的铁二。

      (
      作者:追命啊!你个三心二意,你瞧小冷对你多好!偏偏你要去外面勾搭!还勾搭到——
      追命:喂!!老子没有!分明是你个无良作者,为了乱炖,制造JQ!
      作者:哈哈,正所谓“天大地大!作者最大!”偶就是要你们“铁无冷追铁”的手拉手、乱炖了。
      追命:老子要罢工!话说,哪个,给你的这个构思?!看俺不——
      作者:嘿嘿!你就认命吧!关于构思,请看26楼啊!!哈哈)

      -------------------------------------------------------------

      对这文里的追命的设定是:
      小冷追的他太紧了于是追命有些看不清自己本命的逃避。
      同时,无情和追命的斗嘴阶级友情,以及无情的美色——人生的本性啊,让追总有些不自觉的凑过去,一如贾宝玉对众姐妹的那种。。。
      至于伪CP,则是因为在这一小段没有冷血没有无情的空窗期,铁手无意识的“送礼”让追命他~~~
      哈哈当然,追命知道铁手喜欢无情,也有故意耍笑这个好脾气师哥的成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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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看着摇晃着推门而入的追命,满脸困惑。
      “来,喝酒!”追命笑嘻嘻的说着,手里晃荡着的是一个普通空酒壶。
      铁手看见酒壶,立刻想起另一件事,忙追问:“那个呢?!”
      “什么?”追命含混的嘀咕。
      “给你的那个酒葫芦!”铁手见追命醉的厉害,忙强调了一下。
      “你,要?”追命傻笑,他明明是想起什么,想说时却发觉大脑里是空白的。
      “你不是丢了吧?”铁手有些着急。
      “怎么?”看铁手表情急切,追命的酒这才醒了半分,胡乱答到:“前些日,遇见鸡儿巷王嫂家的远房小侄子,被他给扯了去。”

      “糟了!”铁手说着,正欲出门,衣衫却被追命给拉扯住。追命歪斜着依在铁手身上,不依不饶的问:“到底怎么了?难道不就是一个寻常的酒葫芦吗?有什么特别?”
      “那个......那个!唉!”铁手竟叹口气,“原以为收在你处,你这个离不了酒的追命,才能保管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料,竟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追命这才有些想起那天铁手给他酒时自己的那些个念头,于是脱口问道:
      “那,那酒?不是?”
      铁手剜了一眼追命,知他想说什么,没好气的反问:“你以为是谁送的?”
      “我以为是哪家姑娘送你的!”追命答的倒是理所当然、不加思索。
      “你!”铁手的眼睛瞪圆了。追命见识过这家伙捏木头威胁自己的样子,忙一缩脑袋,装出的十分委屈,嘟囔道:“我以为……以为你怕无情恼了你………明明你,不敢随便收姑娘家东西……才转送我的啊~~~”
      铁手很想直接问追命:为什么自己会怕无情着恼。但是话在口边转了转,他到底还是没说,极懊恼的又叹一口气。

      “难道不是?”追命这才觉出事情的不对来。

      “唉!”铁手的表情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懊恼,半晌才接着告诉追命:

      那碧石酒葫芦,确实是蓝天帮那位蓝大小姐千里迢迢的派人从漠北送来的。不过不是为了送给谁,而是受了世叔的拜托,去找回的一样至关重要的事物。

      “唉!”追命一撅嘴,躺到了铁手的床shang,“可惜你所托非人了。”
      铁手很想说:的确所托非人。话到口边,他还是很好脾气的继续交代起这件事情:“前日我带着东西进了神捕司,世叔让我保管。奈何我当日还要去刑部提送两名犯人,这事物放在我处,不带吧怕被人偷去,带着吧实在打眼,还是和你这个酒鬼配做一处、才能瞒过人去。而我后来让你去送信,也是要请无情大师兄回来一起研究。可如今,这个葫芦,却……没了。”
      “怕什么?!”倦意有点笼上来,躺得很舒服的追命一边说,一边跷起了二郎腿。
      正焦急着的铁手,猛一回头看见追命那郎当样子,不免失笑,出声骂道:“明日自个去和世叔请罪去!不然,小心我的拳头。”
      “那,”追命支吾两声,这才想到之前刚进屋时想说的那件事,“我就告诉世叔还有你爹——你把那东西送无情了!”
      铁手听得一愣,然后才醒过来追命在说什么,很冷静的答:“那你去说好了!”
      这下,追命也没话可说了,愣愣的赖在铁手的床shang,脑子里却依然在转着,想着怎么回敬。

      “快回你自己房里去。”铁手有些不耐烦,想轰追命离开。
      追命却腆着脸、自往床里又蹭了蹭,嘟囔起来:“大家兄弟很久不见,不如今晚就睡一处,说说话也好!”
      铁手无奈的答道:“我不惯和别人一处睡。”
      “喂!你怎么——不管了、不管了,大不了你找别处睡,这里我睡定了。”追命已经拉出了枕头铺盖,一副赖到底的神色。铁手很想说“我还认床”,但是,看了看神捕司第一八卦的追命,他到底没好意思把这样一件糗事说出口。

      “你到底睡不睡?!”

      追命的上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了,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铁手下了最后通牒。

      于是,在听到追命鼾声的那一刻,铁手也豁出去了。

      反正大家是兄弟,反正自己喜欢的又不是追命,反正追命和冷血那点破事——大概全神捕司也没人不知道了。

      侧身躺下,铁手难得的和另一个人挤上同一副枕头、铺盖里,耳侧脑后脖颈,隐隐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这种感觉很奇怪。

      铁手从很久前就喜欢上了无情,无情对铁手也很好——却一直是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照,谈不上喜欢,始终两人保持着一个距离。虽然,在旁人的眼里,他们确实走的很近。
      追命说的那东西,自己确实送给了无情,可惜——

      那天,无情接过时,并不知道那东西的意义。后来,无情知道后,大约是怕铁手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单个儿特特的找了铁手,冷冷的说:“铁手,这东西,你不该给我。如今给了,我倒也不好拂你的情意,且替你收管着。等将来你成亲时,我再包了红包,一并送还,才算尽了我这个师哥的意。”
      那样的话,无情说的不冷,却听得铁手的心一如飞雪的深冬,结起厚厚的冰。

      “你冷?”追命的声音突然自铁手脑后想起。
      铁手的汗毛都快竖起了,他小心转身,却见追命是在说梦话。
      “呵呵,那,我抱着你,你抱着我,就不冷了哦!”追命继续说着,一边说,一边张开了手臂。
      铁手的反应慢了半拍,等他想跳起来时,已经被追命以无尾熊的姿态给挂住了。

      夏夜,有风,却依然是热的。

      铁手很想一脚把这个无聊的、会梦话的师弟踹到门外去,可是低头看看那张在睡梦里难得可爱无辜的脸,他终究好脾气的忍住了这念头。
      铁手很想知道追命梦见了谁,可惜,追命自抱住铁手后,就不再梦话了。

      铁手睁着眼、一直等到了四更天后、微微有些亮光的光景。

      好不容易的,追命一个松手、翻身,继续说起了梦话。

      铁手也无心去深究追命梦见了谁个,他略一整衣衫,忙忙的起床出门而去。
      铁手并不指望追命起来后会乖乖去世叔那报备弄丢重要机密的事。于是,他略在门外想了片刻,便出了神捕司,直接去了追命口中“扯去了葫芦”的鸡儿巷王嫂家。

      王嫂家大门紧闭,看看天光,铁手苦笑。自己可是被那个小神棍给整糊涂了。于是,他走回巷口的汤铺。在那里,铁手要了碗热汤,就着条凳上坐了。他一边哧溜溜喝着,一边时不时盯着王嫂家的方向,只等王嫂一家有人出来开门。

      【作者按:话说,河南洛阳的驴肉汤,很怀念啊很怀念,很好吃的一种早点。。。配饼——一种像宽面条一样的东西。。。】

      等到鸡儿巷里人声鼎沸,王嫂家依然没一点动静。铁手起疑,忙结帐起身,自往王嫂家门前叫门。半晌,门内仍无人应答,若非王嫂一家不在家,定然是铁手叫的轻、门里人睡的太沉。
      铁手犹疑一下,却用力一推——这才发觉,门只是虚掩。顺着被推开的门缝,竟从里面叽哩咕噜的滚出一样红糊糊的事物来。此刻,铁手身后有不少往来路人,被那物俱是骇的叫出声来,有胆小的更是直接晕眩在那、挪腾不动。
      铁手也看清了,那滚出来的——竟是一个小孩子的头颅,血淋淋的被剥去皮的。

      鸡儿巷原是汴京城内一处三教九流混杂的所在。其后街开着不少家三流的教坊青楼,招待的无非是些暴富的恶霸公子,实无甚风雅;而肯在前街住下、讨些生活的,也不过是那些个外地投奔汴京、或逃难、或投亲、又或在京做些个杂货小买卖的穷苦人家,其中不乏一些浪荡泼皮无赖之流。
      此刻撞见这样的案子,铁手也觉得很是棘手,怕是非得回去找人手来不可。可是,他四处一看,哪里找的到地保公证,却又让何人管住此地呢?

      也是可巧的,一个人走来,正正的落进铁手眼中。

      “桑医师!”

      眼前的绿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没药坊里龙医师的入室弟子,无情目前的主治大夫。

      “铁手大哥。”那女子说话间直接跨过了地上的人头、径直走至铁手身边,竟毫不骇怕。
      “你且替我看住这里,莫让别人进入、或是触碰。等我去知会世叔。”
      “恩,可以。”
      “那,有劳桑医师了。”
      “铁手大哥,您太客气了。”桑姑娘一边说,一边先蹲下来查看起那人头,“我看,这似乎是在人还活着时候就被……”
      铁手正要走,却被桑姑娘这一句冷的也不由一个寒战,这个凶手——居然——看来,自己要快些回去通知世叔、顺便最好找无情前来看看才是。他只顾着走,也没问桑医师此刻为何会出现,更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后的桑姑娘那奇怪的、若有似无的一笑。

      【作者按:怪我太爱笔踩西瓜皮。所以,写到这里后,我自己也很怀疑,自己铺排出的麻线,能否在15日前完工收手,但愿可以吧。】

      神捕司内,正堂上,诸葛神侯、雪姨、无情、追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讨论着什么。铁手正是在这个时候,飞也似的冲进来,甚至没和任何人打半声招呼,直奔着诸葛神侯就开了口。所以,一时间连站在无情身后的四剑童也都感觉到有事情发生——能让铁手冒失到和追三爷一样,这事情还一定是不小。
      也不消再说,大家听铁手简单说完,不等世叔再吩咐,无情自告奋勇的就打算去办案了。在后面紧跟着无情的,除了领路的铁手,随侍的四剑,少不得还有一个丢了葫芦、脱不了干系的追命。
      “对了,案发现场,地保等人可在?”无情突然想到极紧要的一点。
      铁手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说案情,忘记说的事,补充道:“是桑医师在那里。当时……”
      无情没说什么,扇子一晃,急道:“追命,你快些赶过去,无论是谁——连着那桑芷妍,一概扣在现场,不许离开,也不许动任何东西!”
      追命抬头时还一副不解的神色,但也就是脑筋一转的刹那,他了然的一笑、随即飞身而起,照着无情的话走了。

      当下,剩下的人继续和无情一处走着,再无他话。

      铁手还没想明白无情为何突然这样说。但是,他没问。因为他知道:无情是他们中最最聪明的。
      如果,无情他想解释,那一定不会单撇下自己。
      如果,无情他不解释,那正代表:无情认为解释是多余的。
      很多聪明人的计策、谋划,是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多解释的。
      且不论,这解释在他这样的人面前,会不会解释了也听不懂。单说这解释本身。有时候,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会泄露机要;有时候,为了解释而浪费掉重要的时间,往往就会失去制敌的先机。
      回想起来,那个追命虽然和无情常常斗嘴,但是关键时刻,倒都能听懂无情的话。好像,他也很能和世叔聊在一处,尤其是那些小聪明、歪脑筋。
      铁手不是笨,正如世叔教他功夫前说过的:铁手他是个颇有胸襟的人,必不屑于无情熟习的那些暗器奇术,也不是追命那一类顺应命理的天生福将。
      从昨晚到今天,铁手不知怎么了,脑子里想了格外多、格外乱。大约是被追命那混小子贴的太近,近墨者黑了吧。
      正想着,他们已经到了王嫂家门口——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的圈子外。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无情和铁手才明白:为什么这里围了那么多人。
      追命正扯着桑医师的衣领,一脸的不依不饶。
      桑医师一个姑娘家的,闹了个大红脸,很小声的要追命松手。
      两人显然已经拉扯争执了好一阵子,但看桑姑娘此刻芳容,已知一二。

      “追命!”铁手刚想去把这两人分开,不料却被无情一扇子拦下。两人只站在人群中,继续看着。

      却说追命还是不依不饶的扯住桑医师,嚷嚷着什么葫芦什么还出来的话。
      这下,铁手倒纳闷起来,追命昨晚明明是说葫芦被王嫂家那个什么什么的小孩给扯了去的。
      无情倒是冷静的看着,也不说话,也不拦阻。
      四剑童见无情不让动,铁手也没动,倒底是没敢上前去劝。
      反而是正拉扯着的追命眼尖,冲着铁手嚷嚷道:“铁手,你说的那个葫芦,我后来想过,不是什么小孩子拉扯去,分明是在出城门、去避暑山庄路上、和桑医师打照面说话的时候,让她给偷去的。”
      桑芷妍倒笑起来,反驳说:“追命大哥,你怎么可以胡乱赖人。先是指个如今突然死了的孩子,如今又说是我,明儿起再要说是谁拿的?无情?铁手?冷血?”
      “够了,追命!”无情却也看不下去般的走到两人中间,分开了这两人,“我让你保护现场,你看住了没?”
      “我倒没看,不过人都在看我们俩,倒也没人进去。”
      周围的人,除了无情,俱被追命这一句逗得笑起来。
      “还有,她啦!衣服上有血。”追命指着桑芷妍说。
      “刚才,铁手大哥急忙忙走了。我是医师,少不得想先验下尸首——就是那个头颅。”桑芷妍说的不慌不忙,“应该就是那时候碰到的。”
      无情一边听,一边伸手去碰了碰一边的头颅,目光顺着头颅滚过的痕迹直看进门缝里。一条清晰的干涸的血线。在门后的一大摊,也是干涸的暗色血渍。
      “应该是被活活剥了皮后才砍下来的。”桑芷妍补充道,“倒象是为了某种仪式,或者一些书中说的制人皮的做法。可是制人皮常弃头不用,还要将头埋掉,这却不太象。”
      一个女子,却侃侃而谈这样的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于是,一旁的铁手不免和追命一样,怀疑起这个桑芷妍起来。
      “不必说了,我们一起进去查看吧。”无情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多看桑医师一眼,第一个进了房间。

      很狭小的屋子,没有人、没有灯,甚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贼也不会招来半个的。

      无情看了一会,突然说:“好了,我们走吧,顺便把门口那个木头人头带回去。”
      “什么!!”这下,铁手、追命、还有四剑童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明明是一个小孩子的头颅,血淋淋的。怎么在无情口里,成了“木头的”呢?

      无情显然是知道大家的疑问,于是看定铁手说到:“铁手,你早上看见这个东西时,并没有近前去查看,对不对?”
      “是。”铁手回想一下,肯定的回答。
      “追命已经让你先入为主的认为王嫂家有人、特别是有一个小侄子了。”
      “对。”关于这一点,铁手想了想,再一次的点头。
      “而桑医师来的很是时候,她的补充更让你相信,你自己看到的确实是一个人头。”
      铁手语塞了,他此刻已然明了:自己确实有可能把这个惟妙惟肖的血糊糊的木头当成是人头。

      无情不再理睬铁手,而是转问起了追命:“追命,你一来就先看到桑医师,而忘记了去查看尸首。”
      “恩。”追命当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答应了一声。
      “而且,你昨晚还醉酒了。并且,其实你现在也还头痛着。”
      “恩。”
      此刻,追命几乎不想再听无情说下去,因为,无情说的句句属实。

      “至于你,桑姑娘——“无情这才看向桑医师,慢慢的说道:“你昨天和我猜哑谜打赌,确实,我赢了你——可你有必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耍弄我们神捕司么?!”
      “呵呵”桑芷妍嫣然一笑,点头道,“果然还是无情大神捕最厉害!没错,是我找到王嫂帮我。她带着她的小侄子去太原府走亲戚了。”
      铁手在这时看向无情,他对桑医师的话并不相信,而显然的无情大师兄此刻的表情也说明他未必信了桑医师这番说辞,只是不想去深究。

      “这就好。金剑、银剑,陪桑姑娘去外面解释,让人群散了吧。”无情推起燕窝,打算离开。
      “这就——结束了?”追命插了一句,似乎是意犹未尽。
      “还不够啊!”铁手既然猜到无情不想深究,于是也打算赶紧离开。于是,他这样说着,没好气的看了追命一眼。
      “可是,那个葫芦?”追命嘟囔着,最近他已经被罚怕了,要是为了这个葫芦——世叔再给他派些事情的话……
      “葫芦的事,看来确实是被王嫂的小侄子带走了。”无情摇起扇子,故意大声的说着。铁手猜出,无情这话其实有一大半是为了说给一旁那个桑医师听的。
      “为什么?”追命一脸的不相信,心说无情啊无情,你分明是要放过你的那个什么桑医师。
      “葫芦盖上是不是有个穗子?!”无情问铁手。
      “对。还是莲花白色的。”铁手肯定的回答。
      “瞧,不是在那边桌子上搁着么。”无情的目光扫向一侧的破桌。破桌上端正放着一个莲花白的穗子,绳结已断,断口并不齐整,显然是被人不小心扯下来的。

      “好了,大家收工!世叔那边,我去解释。”无情竟露出一点难得的好心情,笑着第一个离开了这黑乎乎的屋子。
      追命是随着无情离开的,既然葫芦案有无情答应解决了,既然所谓的“命案”压根没“凶手”没“死人”,那么他也乐得高高兴兴的回神捕司睡觉去。
      只有铁手,拿着个穗子又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般,抬起了头。
      他看向屋子的门口,阳光正照进来,满目空荡荡的白。无情他们,已经走远了。

      没药坊内,桑芷妍不意外的看着来找自己的那个人。
      她笑着说:“你可是来问我,那个赌?还是要来问我,那东西?”
      “我都想知道。我还要知道:王嫂他们确实没事。”
      “呵呵,你想呢?”桑芷妍笑着,“好吧,我都告诉你。只是,你可不许抓我,也不许告诉别人。”
      “好!”

      不消半个时辰,那个人已听桑芷妍将一切说完,竟是猛的一拍桌案。
      “你,你是蔡京的人!还有,那个王嫂一家,也是。”
      “丞相手下死士无数,岂是你们区区一个神捕司能比的了的!”
      “还有,诸葛世叔居然答应和你们联手,连无情也……”
      “没错!”
      “那东西,是无情拿走的?!”
      “对!”
      “不可能!不会的。”
      “不信?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好!”

      且说,回到神捕司后,无情自回他的小楼,铁手去回复诸葛世叔刚才的乌龙公案。只剩下那追命百无聊赖的到处闲逛。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人影,似是冷血,又不太像。他本想去追,毕竟也很久没见,怪牵挂的。可他到底是抹不开这面子,也就没上去。
      追命倒没看错,那人确实是冷血。冷血此来不为别事,而是为了一年之约已满,特特的来和世叔告辞的。

      铁手和世叔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后,才出口道:“世叔,关于那个葫芦……”铁手本想将刚才在桑医师那问出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出来,问世叔是不是真的。可看到世叔后,他突然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是以话语间不由的迟疑了三分。
      “唉!算了!”世叔叹口气,打断了他,“这也是天意。如今冷血既已走了,看来我们竟无法成事,只能和辽金两国硬拼了!”
      “?冷血?”
      “你不记得了?冷血他与我不过一年之约。”
      “可——”铁手很想说:那追命……,可在世叔面前说这个始终是不合适。
      “回头,你去告诉下大家。”世叔挥挥手,示意铁手可以出去了,“不过,想必无情那小子已经知道了。至于追命,冷血应该会自己去和他讲的。”
      “是。”铁手应声而出,心下暗自决定,还是去找无情说个明白。
      铁手走过院落时,果然看见冷血和追命。只是这两人各自站在对方看不见的树后,也不动、也不说话的,真不知都在想什么。
      铁手着急去找无情,也没空去管追冷那点私情,于是装作没看见的走了过去。任由那俩人继续在那“捉迷藏”了。

      推开小楼的房门,铁手却有些犹豫的站在了门口,没再往里去。
      “铁手?”无情抬眼,表情略有些诧异。
      “我是为了这个,”铁手把那串莲花白的穗子放在了无情的书案上。
      “怎么了?”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这穗子绝不可能是葫芦上的。”
      “是了。”无情只是略想了想,立刻嘴角一扬,想起了一事,“必然是金剑没有去集市上买,而是——”
      “他是拜托我妹妹去买的。可巧的被我遇见,看到过。”
      “可一样都是穗子,你又怎么确定的……”
      “不错,因为妹妹买回后,恰好追命巡逻到鸡儿巷,她和追命说话,随手将穗子扔在灶边,火星迸上去,略烫了一点。我回来后,她颇在意的找我商量过,我才有了一点印象。”
      “原来是这样。”无情又是一笑,“那又说明什么?”
      “说明这葫芦、这人头,连同桑医师的事情,怕都是你无情的设计……”铁手的神色有些黯然,声音也渐渐响起来,“枉我当你是大师兄!你居然和世叔一起,瞒的我们几个好苦!”
      无情没说话,而是背过了身去。
      “我去找过桑医师了,知道了你们和蔡京联手,也知道了你们的计划。”铁手说着,走到无情面前,“怎么,你不敢看我了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们没有!”
      “没错,她说的是事实。”无情抬起了头,“但是,他们和世叔都想得到那葫芦、解开那机关,而我——”
      “你?葫芦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吗?追命没错,葫芦是桑医师拿走的,她和你猜谜,谜底就是这葫芦在追命手里时装过什么。”
      “不错,梅花酒。若这我也猜不出,我倒不是无情了。不是吗?铁手。”
      “果然是你拿的?!”铁手的眼睛红了。
      无情这才缓缓抬头:“没错!偷走葫芦的人,其实是我。”

      “为什么?”铁手吃惊的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明明可以不去派人找葫芦,明明可以——”
      “呵呵,不找?蔡京那边的人,不会放手。世叔那边,也不会放手。这一点,你难道想不到?”无情说着笑了笑,“本不想告诉你什么。如果不是你强逼我到这般。我知道你喜欢的很苦,我们是一样的,舍不得那人。”
      铁手吸了口气,答:“大师兄,你说的,我全不明白!”
      “如今,桑医师绝不会告诉蔡京怎么丢的葫芦。而我也不会告诉世叔。所以,蔡京找不到葫芦里的宝藏,世叔也不能用那个人去设计。这不是很好么?!”无情看向铁手,“怎么?你还不知道那葫芦是为了……?”
      铁手苦笑,回答道:“桑姑娘只告诉我,葫芦在你处,却没说,那葫芦有什么用。”

      “蔡京的死士,果然了得。差点利用你,逼我说了实话。”无情叹了口气,“那个葫芦,关系着世叔在寻访的一个人——金国金太祖的幼弟。我们在金国的探子已然查证:太祖广下诏书:凡找回昔年失散之亲弟者,分国之半而共享之。同时,传言太祖之所以要找这个幼弟,是因为这个弟弟是现辽国大公主为其父所生之子,出生时即有异象,辽金两国诸萨满中俱有此子将接续辽国国主之位的传言。而今,若这个人是一个宋人,一个听命与我大宋的宋人……”
      “大师兄,你是说?”
      “正是,传说此子握玉而出。而那葫芦,也是辽金两地萨满们一起在其满月时献呈的。葫芦里有个机关,我拿到后曾破解过,当是指向辽国与金国边界处的一块山地,怕是一张藏宝图。也可能是辽国这位公主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辽国皇后有意买通萨满,给这个女儿的一笔金银。可惜、可惜。”
      铁手被无情一连两声“可惜”说的一愣,忙问:“可惜什么?”
      “看来,那公主,并不喜欢金太祖之父,毕竟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老头做夫妻,怕是爱少恨浓的。她大概当时就已经告诉过自己的母亲,自己想要私奔。”
      “啊!那怎么可能?”
      “番邦之地,女子改嫁并没有这里那么被人看不起。只不过这公主自己就不是一般人,她嫁的又不是一般人,因此下这顾忌才多上许多,不得不瞒着人。我是可惜这位母亲高估了她女儿和她女儿情夫的智慧,这机关既然还能在葫芦里,那就说明公主逃跑后,没能拿到那笔金银。”
      “可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金国还不把这孩子视如珠宝,怎么会轻易让公主带走。”
      “话是如此,”无情说着,习惯性的摇起扇子,“不过听说,当时一起失踪的,除了公主和这孩子外,还有看守这孩子的两个侍卫,以及孩子的奶娘。想来这两个侍卫中,或者有一个是公主的情人,杀了另一个灭口,也未可知。”
      “那,世叔既然派蓝天帮找到了葫芦?”
      “确实,找到葫芦,或者就可以找到那孩子。或者,世叔不过是打算只找到葫芦,”无情继续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仿佛他现在仅仅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和众人都不相关的事,“我们大可以去随便找个人来假扮这个自从满月后就没了踪影、父母也都不在的孩子。”
      “可是,不是说,还有一块玉?”
      “铁手,你可记得,在冷血的脖子上——”
      “难道!是它?!”铁手有些吃惊,求证般看向无情。
      无情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冷血的玉,确实是那孩子的那块。根据太祖诏书上传出的图样,还有世叔当年就掌握的消息,应当确凿无疑。毕竟世叔找到冷血、看见那玉时,金人的诏书什么的还没出现。当不会有什么先知在云南那种地方做下这样没理由的局。”
      “那么,冷血他?不就是?”铁手被自己的推测镇住,不敢再往下想。
      “这可未必!”无情冷冷的打断了铁手的猜测,“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天石村的那些事。很可能这玉是被什么人当了、丢下,为了隐瞒起那孩子、又或只是为了钱财,更可能那孩子早已经死了。这才会被冷家的人买回去,挂在小冷血的脖子上。只不过是很巧合的,冷血与那孩子年纪仿佛,又不记得自己的八字。”

      铁手听来,但觉得无情的这个解释比自己刚才的猜测更合理,于是,不再反驳。

      “光有玉,谁都可以怀疑那玉是买来的。但,又有了这葫芦,这一切就不一样了。又有葫芦又有玉,还有相似的年纪、不错的身手、无法查清的身世——”无情这才接着说下去,“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说自己就是那个婴儿时被歹人带走的金国小王子,想必谁都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即使太祖下诏书啥的无非故作姿态,但既然有这样的人出现,他必然是不得不按着一言九鼎的旧法,把眼下尚空缺着的金国太子的位子并着那些个赏赐,一起送出去。不然,但凭那些个萨满掌握的军权,也可以把他个金国折腾到不得安宁了。”
      “那么你是说,世叔早已经是这样打算好了。”
      “依我看,他自从收下冷血,怕就有了这样的谋划。不过,天石村的事,出乎了世叔的预料,竟冒出了冷血的父母。”无情转身,打算离开,“不过,这也没什么。世叔应该也能想到:我刚才的那番说辞,略作些修改、再加上一句:也许你父母瞒着你呢?你和你父亲的相似,也许只是巧合?”
      “不会!世叔他,不可能!”铁手有些诧异的否定着。
      “为臣者,一心报效。这样的事情,并非让冷血去送死,只是送去做个宋朝安插在金国的傀儡准国主,又有何不可?”
      “可,冷血他?”铁手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来反驳。
      “冷血一心报答世叔,又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有想法。若世叔真这般拿出我亦能说、而你也一样猜测的那些个“铁证”,你觉得他会如何?”无情说完,并不理会铁手是不是还要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葫芦如今已被我毁去了。”无情的话语穿门而入,只不知是说给铁手听,又或是说给这小楼周围别的什么耳目听的。

      铁手被丢在原地,呆怔怔又想了一会,竟是万念俱灰的长出一口气。
      无情说的没错,若世叔正那样做了,若无情没有偷葫芦,那么,冷血此刻当是在去金国认亲的路上,而不是现在这样、所谓的“一年约满”,可以从此离开这是非地、自在于山野、过些个无拘无束的日子。
      可,无情那样做,竟只是因为——喜欢?!
      铁手突然很想笑,笑自己傻、笑无情笨、笑那个冷血,“逃”的那么急。什么约满,那冷血分明也是知道了,所以故意的逃了。冷血的心下,怕只有那个人吧。
      可,那个人?
      于是乎,铁手突然想起正是那个人那天晚上在自己房里黏糊了一晚上,登时他筛了一地鸡皮疙瘩。

      第二日,铁手突然去了世叔房里,谈了良久、方才出来。

      第三日,去追冷血的追命独个儿回来,有些愧疚的去了无情的小楼。
      出乎意料的,无情埋首于卷椟,半晌方对追命的话给了一个反应:“恩,知道了。”
      追命没趣的出门,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冷血自己说的吗?冷血说无情喜欢他冷血的啊?冷血还要追命回去后好好关照无情呢!到底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想着的追命,鼻子心口俱有些酸,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小透,又从小透,想到那日夜里撞见的那个冷血。追命知道自己想冷血了,想到再看不到那个野人,竟有些没来由的难过起来。
      但是,要追命再回去找冷血,追命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这样想着,追命在心里不由的轻轻骂到:“就算我想你,也该你来找我!坏冷四!你居然说走就走!关照我照顾无情!那你有没有关照我啊!”

      第四日,铁手收拾好行装,带着世叔请回的密旨,自去了边城。
      无情告诉追命,大宋联合金国已经向大辽开战,边城关防吃紧,那边守将郭药师是辽人降将,朝廷信不过——少不得,神捕司要过去,掌握大局。
      这样说着的无情,神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追命没注意无情的表情,对无情的话他根本也没听进去。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关心这些有世叔、无情去关心的国家大事。只不过,无情的话让他知道:
      以后,他追命又要跑到更远去送信、取信了。

      数个月后,金人攻下大宋,一路反攻大宋而来。
      汴京城破,神捕司护送九王爷至江边,冷血亦闻讯赶来,与无情、追命回合。
      奈何金兵众、宋军寡。虽其后铁手亦得了消息,及时带回三百骑兵相助,四人仍是被金兵围困在了囚龙山中。
      话说,那一役,北宋官兵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江湖中从此再无这四个少年名捕的声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冰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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