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33章 决斗俱乐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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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更低了，简直跟耳语差不多，他说：“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神秘人才想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力瞒着大家。”】
真是够了，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对最后几句话嗤之以鼻。
“那件事发生时，哈利还是个婴儿。所有的婴儿诞生时都是单纯无害的，没有人是天生的黑巫师。”莱姆斯摇着头说。
“这一切都太可悲了，”唐克斯说，她把腿架在椅子的扶手上，好让自己更加舒服，“也许他们应该掌握一些证据再下结论。不过我认为，在这本书读完之前，他们会收回自己如今坚信不疑的话的。”
“我简直等不及了。”西里斯兴奋地嘀嘀咕咕。
【哈利听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他如果不是感到这么气愤，就会发现眼前的景象十分滑稽：一看见他，每个赫奇帕奇都吓得呆若木鸡，厄尼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你们好，”哈利说，“我在找贾斯廷·芬列里。”】
“哈利呀，”西里斯呻//吟着，“你是怎么想的？”
“他这个脾气……”莱姆斯叹了口气，“绝对遗传自莉莉——它曾经给她带来过很多麻烦，还记得吗？”
“记得不能更清楚了。”西里斯忧郁地点点头说。
【赫奇帕奇学生最担心的事情显然得到了证实。他们都惊恐地看着厄尼。
“你找他做什么？”厄尼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想告诉他，在决斗俱乐部里，那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利说。
厄尼咬了咬惨白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看见了是怎么回事。”
“那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对蛇说话之后，他就退回去了？”哈利说。】
“干得好，试着给他们解释一下那个！”西里斯喊道。
【“我只看见，”厄尼固执地说，尽管他全身不停地发抖，“你用蛇佬腔说话，催着蛇向贾斯廷进攻。”】
“希望其他孩子没有相信他的说法。”莫丽说。
“是啊，”亚瑟同意道，“还好对哈利产生猜忌只是部分孩子，对吗？”
米勒娃看着西弗勒斯问道：“你说实话，西弗勒斯——那时候的场景看起来确实像那样吗？”
西弗勒斯回想了一下那天波特跟蛇讲话时脸上的表情，波特看起来不像是在怂恿蛇攻击那个赫奇帕奇——他看起来很生气……甚至还有点焦虑？
“不像，”他简单地回答，“他看上去对这条蛇比对其他任何人都生气多了——好像他在制止它攻击另一个学生。”
“看到了吗？”西里斯大声说，“如果连斯内普都能看出这一点，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呢？”
【“我没有催蛇向他进攻！”哈利气得声音发抖，“蛇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就差一点点儿。”厄尼说。“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他急匆匆地补充说，“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所以——”】
“哈利根本不在乎别人是什么样的血统！”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说。
“是的，”阿不思点点头，“我不会这么说——但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②
【“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哈利狂怒地说，“我为什么要去袭击麻瓜？”】
“不错，他的母亲和他最好的一个朋友都是麻瓜出身，”疯眼汉说，他的魔眼转回来盯着壁炉，“啧，现在的孩子……”
“为什么没人想到这一点？”莫丽愤怒地问道，“如果人们凡事多动动脑子，而不是一直妄下结论，那么世界上的问题绝对会少很多！”
【“我听说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厄尼迅速说道。】
“谁不会呢？如果你不幸和他们住在一起，你也会的！”唐克斯生气地喊道。
“德思礼一家无论如何都活该被憎恨，”西里斯吐出掺着毒液的话语，“而且哈利并不是因为他们是麻瓜而讨厌他们，他讨厌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一群除了自己谁也不关心、忽视孩子的怪物！凡是见过他们且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希望他们痛苦地死去！”
【“和德思礼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哈利说，“我倒希望你去试试看。”】
“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哈利。”亚瑟欢呼起来。
【他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图书馆，平斯女士正在擦一本大咒语书的镀金封面，抬头不满地瞪视着他。哈利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根本没注意往哪里走，他实在是气糊涂了。结果，他一头撞上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又高大又壮实，把他顶得向后跌倒在地。
“哦，你好，海格。”哈利说着，抬起头来。】
“哦，有那么一分钟，我以为他撞上了一堵墙之类的。”唐克斯用一种奇怪的欢快语气说道，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不过，它显然只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海格的脸被一顶沾满雪花的巴拉克拉瓦盔式羊毛帽遮得严严实实，但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因为那穿着鼹鼠皮大衣的身躯，几乎把走廊完全填满了。他的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里拎着一只死公鸡。】
“一只公鸡？”莫丽困惑地重复道。
“为什么他会带着一只死公鸡到城堡里去？“亚瑟问。
【“好吗，哈利？”他一边说，一边把巴拉克拉瓦盔帽往上拉了拉，以便说话，“你怎么没有上课？”
“取消了。”哈利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海格举起那只软绵绵的公鸡。
“是这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了，”他解释说，“要么是狐狸，要么是一个吸血怪，我需要校长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个咒语。”
他用沾着雪花的浓眉下的眼睛更仔细地看了看哈利。
“你真的没事吗？你看上去很生气，很不开心。”】
“哦，没什么，”唐克斯严肃地说，“有某种古老的邪恶怪物在学校里游荡并攻击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他们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配制复方汤剂，每个人都认为哈利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并准备攻击同学——除了这些之外，没了，没什么事。”
“你总结得很好，唐克斯。”西里斯宣称道。
“尽力而为。”她笑了。
【哈利没有勇气把厄尼和其他赫奇帕奇的学生刚才议论他的话再说一遍。
“没什么。”他说，“我得走了，海格，下一节是变形课，我得去拿我的书。”
他走开了，脑海里还想着厄尼议论他的话：
“贾斯廷自从不小心对波特说漏了嘴，说他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怜的哈利。”莫丽叹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公平吗？让一个小男孩经历这种事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已经遭受了这么多，而现在看来，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出了问题，他就要负责任。
“名气的代价，”西里斯苦涩地说，“每次出了问题，你都要做那个担起责任的人。”
“你很懂，不是吗，布莱克？”西弗勒斯冷静地问道，“阿兹卡班的大规模越狱事件可是归咎于你。”③
“荣幸之至。”他郁郁地说。
【哈利重重地踏上楼梯，转向另一道走廊。这里光线特别昏暗，一块窗户玻璃松动了，一股凛冽的狂风吹进来，把火把扑灭了。他走到一半，突然被躺在地板上的什么东西绊倒了。
他转过脸，眯起眼睛，看看是什么绊倒了他。顿时，他仿佛觉得他的胃液化成了水。】
“不……”米勒娃叹了口气，“所以当时是这样的。”
“怎么，出了什么事？”唐克斯问道，脸色苍白。莱姆斯为哈利刚刚的发现感到担忧，迅速往下念。
【贾斯廷·芬列里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这还不算完，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形，哈利从没见过这样离奇怪异的景象。
那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而是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贾斯廷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房间里半数人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他们惊讶地面面相觑：“怎么会有人对幽灵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把幽灵石化呢？”
“无论凶手是什么，他一定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穆迪一边检查他的木腿的顶端一边平静地解释道。
【哈利赶紧站起来，呼吸急促，心脏狂跳，像有一面小鼓在胸腔里敲击。他迷乱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四下张望，只见一行蜘蛛正急匆匆地拼命逃去。他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走廊另一侧的教室里隐约传来老师的说话声。
他可以逃走，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但他不可能让他们躺在这儿，自己一走了之……他必须找人帮忙。会有人相信他与这件事无关吗？】
“邓布利多会的，”莱姆斯看着校长说，“学生们……不会有很多。”
“那么让我来核对一下，”疯眼汉若有所思地说，“已知，有一些逃窜的蜘蛛，石化的学生和幽灵，墙上的血迹，波特是头号嫌疑犯——这一定是我听说过的最有趣的一年。”
“有趣？！”莫丽冲着他尖叫，“你怎么能把学生被攻击和哈利被怀疑这些事称为‘有趣’呢？！”
“行了，莫丽，”穆迪说，“这些事情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你知道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吗？那就是意想不到的、出人意料的！”
“我认为你花了太多时间猎杀食死徒了！”她激烈地驳斥他。另一边，唐克斯凑过来，小声对她说：“你知道吗？你这样勇敢地面对他，真令我印象深刻——就连和他共事多年的人也不敢当面反驳他呢。”
莫丽只是冷冷地对她笑了笑。
【他站在那里，惊慌失措。就在这时，他旁边的一扇门砰地被撞开了，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一头冲了出来。】
“皮皮鬼？”西里斯问道，他通常来讲是很喜欢那个捣蛋鬼幽灵的，但他现在出现对哈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能让哈利松一口气吗？真是接连不断的霉运！皮皮鬼大概不会好心地帮忙……”
【“啊，原来是傻宝宝波特！”皮皮鬼咯咯地笑着，连蹦带跳地从哈利身边走过，把哈利的眼镜撞歪了，“波特在做什么？波特为什么鬼鬼祟祟——”
皮皮鬼一个空心跟斗翻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动了。他头朝下看到了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他赶紧麻利地站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没等哈利来得及拦住他，他就直着嗓子尖叫起来：“动手啦！动手啦！又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动—手啦！”】
“你不得不称赞他，”亚瑟叹了口气说，“他显然知道如何让所有人迅速了解出了什么问题。”
“嗯，这也是一种警告众人的方式。”唐克斯咬着下唇说。
疯眼汉转向邓布利多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有趣的是，只要有一点点动静产生，皮皮鬼总会出现在附近并准备大喊大叫。的确，他简直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防止入侵者的警报器——这就是你留着他的原因吗？”
阿不思冲他微微一笑：“这只是原因之一。考虑到他有多么喜欢制造混乱，他一定热衷于破坏任何企图接管城堡的计划，让他呆在身边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不过，皮皮鬼是随着城堡一起诞生的——哪怕是我也无法驱逐他。”
【哐啷——哐啷——哐啷——：走廊里的门一扇接一扇地被推开了，人们蜂拥而出。在那难熬的几分钟里，场面极其混乱，贾斯廷有被人挤扁的危险，不停地有人站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身体当中。哈利发现自己被挤到了墙边。这时，老师们大声喊叫着，维持秩序。麦格教授一路跑来，后面跟着她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那阵喊叫声把我班上的学生吓了一大跳。”米勒娃悲伤地说，她当时甚至认为就在她的教室外面可能躺着一个死去的学生。
【麦格教授用魔杖敲出一声巨响，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她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人们刚刚散得差不多了，赫奇帕奇的厄尼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当场抓住了！”厄尼脸色煞白，戏剧性地用手指着哈利，大声喊道。】
“再说一次，不是他！”莫丽为哈利打抱不平。
“就像我说的，”西里斯啐了一口，“真是接连不断的霉运。”
【“够了，麦克米兰！”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皮皮鬼在头顶上飘来飘去，俯视着整个场面，这时候咧开嘴巴，露出一脸坏笑；皮皮鬼一向唯恐天下不乱。当老师们弯腰查看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时，皮皮鬼突然唱了起来：
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看你做的好事，
你把学生弄死了，自己觉得怪有趣——】
“皮皮鬼总是很擅长即兴创作歌曲，”西里斯自言自语道，“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他的水平比我上学的时候长进了不少——那时候他自创的小曲儿起码有一半不押韵。”
“现在可不是被他的歌唱水平折服的时候！”莫丽冲着他喊道。
【“别闹了，皮皮鬼！”麦格教授吼道，皮皮鬼冲哈利吐着舌头，急忙后退着逃走了。
贾斯廷被弗立维教授和天文学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医院去了，但是，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拿差点没头的尼克怎么办。最后，麦格教授凭空变出一把大扇子递给了厄尼，吩咐他把差点没头的尼克扇上楼梯。厄尼照办了，扇着尼克朝前走，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走廊里只剩下了哈利和麦格两人。
“跟我来，波特。”她说。
“教授，”哈利赶紧说，“我发誓我没有——”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波特。”麦格教授简短地回答。】
“你怎么也这样，米勒娃！”莫丽惊讶地喊道，“我从没想过你会……我一直以为你肯定会相信他的！”
米勒娃张开了嘴，看起来像是要为自己辩护，但西里斯生气地截住了她：“你真觉得哈利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当然不会，”她说，“我从未相信过哈利会这样做。我知道哈利绝不会这样伤害别人。我只是在例行公事。毕竟我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他是不会乖乖呆在案发现场的。一旦接受完问询，他就可以离开了。”
【他们默默地拐了个弯，麦格教授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
“哦，太好了，”唐克斯叹息道，“你带他去找邓布利多了。”
“你最好没对他做什么，”西里斯瞪着邓布利多说，“说到底，你为什么想和他谈谈？”
“我当然不会认为哈利是几起袭击事件的幕后凶手，”阿不思轻声说，“但他被目击出现在了三次袭击中两次的现场，我以为他会想告诉我一些事情。”
西里斯宽慰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为什么是那些哈利有意见的人遭到了攻击？伏地魔是幕后凶手……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一定是想陷害哈利……想把哈利赶出霍格沃茨，毫无疑问……不然的话——西里斯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就是想在那年年底前杀了哈利。
【“柠檬雪糕！”她说。】
“你和柠檬雪糕到底有什么不解之缘啊？”米勒娃看着邓布利多问道。
阿不思笑了笑：“我也不确定，我只是一直对它们充满了深深的喜爱。”
【这显然是一句口令，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哈利尽管为即将到来的命运忧心忡忡，却也忍不住暗暗称奇。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哈利和麦格教授一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感到有些头晕的哈利看见前面有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啊，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西里斯高兴地叹了口气，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我想我有一半的学校时光都是在那里度过的——就像家一样。”
“是啊，”阿不思说，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我简直数不清你和詹姆被送去那里的次数了。”
西里斯展颜一笑：“美好的回忆。”
莫丽和米勒娃都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哈利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这一定是邓布利多住的地方。】
“好了，就是这样。”莱姆斯边说边合上书。“您没有为难他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我当然希望我没有。”阿不思若有所思地说，然后，他伸出双手问道：“我不介意接着往下读——如果没人反对的话？”
大家都摇了摇头，莫丽起身去给众人再拿些茶。他们等了一会儿，她就用魔杖漂浮着一个摆满了浓茶的托盘回来了，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几块蛋糕。“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唐克斯端起自己的杯子问，“有人想打赌吗？”
“不管是什么，”西里斯说，“我打赌是件好事。”
邓布利多拿起书翻到下一章，其他人都屏息等待着。阿不思微微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笑了。“我想你刚刚赌赢了，西里斯，”他笑着说，然后看向穆迪，“我觉得我们会喜欢下一章的。”
“为什么？”米勒娃诧异地发问，她正要啜饮一口茶水。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念道：“第十二章：复方汤剂。”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33章 决斗俱乐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