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7章 万圣节前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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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罗恩紧张地说。
他们侧着身子走向敞开的门，觉得嘴里发干，一心只希望巨怪不要突然跑出来。哈利大步一跳，把钥匙抓在手里，猛地撞上门，牢牢锁住。
“成了！”
他们因为得手而兴奋得满脸通红，开始顺着通道往回跑，可是，刚跑到拐弯处，就听见了一个几乎使他们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一个凄厉的、惊恐万状的声音——是从他们刚刚锁上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不要！”西里斯喊道，“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就像我说的！”唐克斯喊道，也吓坏了，“之前只是他们运气好！现在他们打算怎么办？”
“不是很明显吗？”穆迪说，看起来颇感兴趣，他靠在金斯莱的肩膀上，以便能更好地阅读这本书，“有人来打赌吗？他们会安然无恙地逃出来？轻伤？或者可能残废甚至濒临死亡？有人来吗？”
金斯莱马上注意到西里斯看起来准备昏厥过去或攻击穆迪，他迅速开口：“你们都知道他们活着逃出来了，不是吗？”
“读下去！”每个人都对他吼道。
“别冲我吼呀。”金斯莱说，仍然保持着平静。
【“哦，糟糕。”罗恩说，脸色苍白得像是血人巴罗。
“那是女厕所！”哈利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赫敏！”两人同时说道。
他们真不愿意再回去，可是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哈利·詹姆·波特！”西里斯大声吼道，其他人都惊得跳了起来，然后他本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踱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去对抗一个成年的巨怪？”西里斯咆哮道，思考着他的教子多么接近于死亡。
“但如果他们不回去，赫敏就会被杀掉的！”唐克斯大喊着试图为他们辩护。
西里斯假装没听见她说的话：“我必须要和邓布利多谈谈这件事，我保证。就算邓布利多撒手不管，也不意味着他们该去和巨怪战斗！”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穆迪装模作样地赞叹了一声。西里斯看起来准备和他决一死战。意识到情况不妙，莱姆斯向金斯莱挥了挥手让他快点继续读，但又担心接下来会读到的内容。
【他们猛一转身，奔回那扇门前，拧动钥匙，因为紧张而显得笨手笨脚——哈利拉开门——两人冲了进去。
赫敏·格兰杰缩在对面的墙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巨怪正在朝她逼近，它一边走，一边把水池撞得与墙脱开了。】
“快跑啊！”唐克斯疯狂地尖叫起来。为什么这三个人总是不断闯进这种场合？先是一只巨大的三头狗，现在他们又冒着在女厕所被巨怪乱棒打死的危险……多么完美啊。①
【“把它搞糊涂！”哈利孤注一掷地对罗恩说，一边抓起一个水龙头，使劲朝墙上扔去。
巨怪在离赫敏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它笨拙地转过身，愚蠢地眨巴着眼睛，想看清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它那丑陋的小眼睛看见了哈利。它迟疑了一下，然后便朝哈利走来，一边举起手里的木棒。
“嘿，大笨蛋！”罗恩从房间的另一边喊道，同时把一根金属管朝巨怪扔去。巨怪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金属管打中了它的肩膀，但它听见了喊声，便又停住脚步，把丑陋的大鼻子转向了罗恩，哈利趁此机会绕到它的身后。】
“他们配合得非常好。”莱姆斯说，竭力保持冷静。
【“过来，快跑，快跑！”哈利朝赫敏喊道，想把她拉向门口，但是她动弹不得，仍然紧紧地贴在墙上，嘴巴惊恐地张得老大。】
“啊，”穆迪咕哝着，“她太容易惊慌失措了。大多数人就是这样被杀掉的。”
西里斯听着这话不由得咬紧了嘴唇——甚至都流血了。
【喊声和回音似乎把巨怪逼得发狂了。它又咆哮了一声，开始向罗恩逼近。罗恩离巨怪最近，而且没有退路。】
“快来个人做点什么！”唐克斯尖叫道。
【这时，哈利做了一件非常勇敢但又十分愚蠢的事：】
“哦不！”西里斯喊道，用双手捂住脸。
“不，哈利！别犯傻！”莱姆斯焦急地说。
【他猛地向前一跳，用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巨怪是不会感觉到哈利吊在它身上的，但如果你把一根长长的木头插进它的鼻子，巨怪就不可能毫无感觉了。】
“他没有那么做！”西里斯喘息着，抬起头来。
“做什么？”唐克斯问道。
“看起来他的确那么做了。他把魔杖插进了它的鼻孔！”金斯莱喊道。
他们都坐在那里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
“太恶心了！”唐克斯喊道。
【哈利在跳起时手里拿着魔杖——它径直插进了巨怪的一个鼻孔。
巨怪痛苦地吼叫起来，扭动着身子，连连挥舞手里的木棒，哈利死死地搂住它不放；巨怪随时都会把他甩下来，然后抓住他，用木棒给他可怕的一击。
赫敏吓呆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板上；罗恩抽出自己的魔杖——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却听见自己喊出了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他喊了一个他还没学会的咒语？”西里斯喊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活着逃出来的？”
【木棒突然从巨怪手里飞出，高高地、高高地升向空中，又慢慢地转了个身——落下来，敲在它主人的头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响。巨怪原地摇摆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板上，轰隆一声，把整个房间都震得发抖。】
整个房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他们只是难以置信地盯着书。哈利他们真的做到了。他们在只有11岁的时候打败了一只12英尺高的巨怪。三个一年级的学生刚刚打败了一只完全成年的巨怪——而且没有受伤。
“我认为那些真正以对付巨怪为业的人可以从这本书中吸取一些经验。”穆迪主动开口。
西里斯短促地笑了声，听起来更像是呜咽和尖叫混合起来的声音。
【哈利爬起身。他浑身颤抖，气喘吁吁。罗恩站在那里，瞪眼看着自己所做的事情，魔杖还高高地举在手里。
最后是赫敏先开口说话了。】
“现在她缓过劲来了……”西里斯从发麻的嘴唇里挤出一句抱怨。
【“它——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哈利说，“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
他弯下腰，从巨怪的鼻子里拔出自己的魔杖，那上面沾着一大块一大块灰色的胶状物质。
“呸——巨怪的鼻子牛儿。”
他把魔杖在巨怪的裤子上擦了擦。
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门声和响亮的脚步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抬起头来。他们没有意识到刚才闹出了多么大的动静，一定是楼下的人听见了剧烈的碰撞声和巨怪的吼叫声。片刻之后，麦格教授冲进了厕所，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后。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以为他晕过去了。”唐克斯问。
【斯内普弯腰去看巨怪。麦格教授看着罗恩和哈利。哈利从没有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她的嘴唇煞白。】
“哇，我想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让她这么生气过，是吧，月亮脸？”
“确实没有，”莱姆斯说，“现在想想我们真是幸运。”②
【为格兰芬多赢得五十分的希望迅速从哈利脑海中消失了。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哈利看着罗恩，只见他仍然高举着魔杖站在那里。“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
“他们刚刚救了一个人的命！”西里斯愤怒地喊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了一个他们谈不上喜欢的人，你却要惩罚他们？”
【斯内普用逼人的目光迅速剜了哈利一眼。哈利看着地上，他希望罗恩赶紧把魔杖放下来。
这时，阴影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格兰杰小姐！”
赫敏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西里斯一时说不出话来。“赫敏……那个循规蹈矩的模范学生撒谎说自己违反了校规？”突然地，他又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赫敏！”
【罗恩放下了魔杖。赫敏·格兰杰对一位老师撒下了弥天大谎？
“如果他们没有找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哈利把他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孔，罗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棒把它打昏了过去。他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口吞掉。”】
西里斯勉强笑了一声——比平时高了一点，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但他不在乎。他只是很高兴他们都安然无恙：“她这样描述听起来几乎有些可笑了。”
【哈利和罗恩竭力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
“噢——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们，沉吟道，“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
赫敏垂下了头。哈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敏是最不可能违反校规的人，而现在，她为了使他们摆脱麻烦，居然撒谎说自己违反了校规。这简直就像斯内普开始给大家发糖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大家都因这个比较发笑——一个如此荒谬而又如此恰当的比较。
“如果斯内普真的开始在课堂上给学生们分发糖果，那么我们就知道世界末日要到了。”西里斯说。
【“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麦格教授说，“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塔楼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
赫敏离去了。
麦格教授转向哈利和罗恩。
“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五分？就五分？”西里斯不满地说，“他们可是替学校打败了一个巨怪呀！”
“不是啊，”唐克斯困惑地说，“她给他们加了十分。”
“就是五分，格兰杰还扣了五分。”穆迪解释道。
“米勒娃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告诫其他学生他们不会因为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而加分。”莱姆斯结束了这场争论。
【他们急忙走出厕所，一言不发地上了两层楼梯。总算闻不到巨怪身上的恶臭了，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们应该赢得不止十分。”罗恩嘟嘟囔囔地抱怨。
“只有五分，算上她在赫敏身上扣掉的分数。”
“赫敏真好，她挺身而出，使我们摆脱了麻烦。”罗恩承认说，“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确实救了她。”
“如果我们没有把她和那东西关在一起，她也许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去救。”哈利提醒他。
他们来到了胖夫人的肖像前。
“猪鼻子。”他们说完口令，钻了进去。
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每个人都在吃着送上来的食物。只有赫敏独自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一时间，三个人都很尴尬。接着，他们谁也没看谁，只同时说了一句“谢谢你”，就匆匆奔向自己的盘子。
然而就从那一刻起，赫敏·格兰杰成了他们的朋友。当你和某人共同经历了某个事件之后，你们之间不能不产生好感，而打昏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就是一个这样的事件。】
金斯莱合上书说：“这一章到此为止。”
之后有一段时间他们都很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有什么感触。最后，金斯莱站了起来：“我必须得走了。如果我再待下去，办公室里的人会觉得很可疑。”③
“是啊，”西里斯心烦意乱地说，“你说的没错。”④
莱姆斯也站了起来，领着金斯莱下了楼梯，送他到门口。“你还回来吗？”他问道。
“今晚不行了，”金斯莱遗憾地说，“我要一直工作到很晚。但我明天也许还能来。”
“好，”莱姆斯笑着说，“到时候再说。”
“我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金斯莱说，“我可以看出他们一起进行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冲莱姆斯点了点头，他就转身离开了。莱姆斯回到了唐克斯、西里斯和穆迪还在等待着的房间。西里斯仍然脸色煞白，并且准备找邓布利多讨个说法——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学校。
“嗯，那也算是……”唐克斯最后说道，“一种交朋友的方式。”
西里斯摇摇头：“为什么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们？”
“也许是因为他们担心我们的反应？”唐克斯猜测道。
“有可能……想想我们刚才的反应，我不能怪他们不说，”西里斯慢慢地回答，“但……这还是让我觉得他们不够信任我们，所以不想告诉我们。”
“不是的，”莱姆斯一边说，一边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我认为他们只是不想用这些事情打扰我们。”
“打扰？”西里斯不可思议地喊道，“这根本不是打扰！这只会让我更早一点去质问邓布利多，更早一点想出惩罚德思礼一家的方法！为什么哈利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他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能怪他，”唐克斯悲伤地说，“如果是我，我宁愿忘记那些事。他光每年暑假和他们打交道就够了，没必要在剩下的时间里还想着他们。”
西里斯怒视着她……直到他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稍稍振奋了他的精神的想法。如果是他被送去和达力那种孩子住在一起，他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狂杀人犯。事实上，哈利能长成这样简直就是个奇迹。没有几个人能够放下在德思礼家经历的一切。这又是一个他为自己的教子感到骄傲的原因。
“嗯哼，你总是忘记这一点，布莱克，”穆迪坐在他靠近壁炉的座位上说道，“这一切都发生在四年前，而我们现在正处于战争之中。他们可能觉得在我们忙于对抗伏地魔的时候，一件关于巨怪的小事并不重要，尤其是这件事发生在他们十一岁的时候——已经过去太久了。”
“小事？”西里斯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大脚板，”莱姆斯说，“他们现在很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活着赢得了这场战斗。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而他们表现得都很好。”
“这就是问题所在，”西里斯疲倦地说，“这的确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谁知道这一次之后他们还会经历什么？”
他逼视着其他人——大家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西里斯想继续读书，但是他的胃有别的想法。他能听到它开始低吼，要求投食。莱姆斯又笑了，说：“我想现在是午餐时间了。我们可以吃完饭再继续看这本书。”
大家同意了——因为所有人都饥肠辘辘。当他们起身走向厨房时，莱姆斯偷偷在西里斯的耳边嘀咕道：“这样想……如果他们三个从来没有一起和那个巨怪战斗的话，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
西里斯笑了，他想了想：“那样的生活会很奇怪，不是吗？谁知道呢？”⑤
*稍后*
吃完午餐之后，他们就马上回到了客厅，准备阅读下一章。“那么——谁想来？”莱姆斯拿起书问道。
他把它递给穆迪，穆迪怒视着他说：“绝对不可能。”
“我们都读过了，疯眼汉。”唐克斯轻快地说。
“我不干，”他粗声粗气地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下面的内容，那么你来读。”
“好吧，如果你不乐意读，⑥”唐克斯说，“接下来我读好了，莱姆斯。”
莱姆斯把书递给了她，然后靠在座位上等待着。唐克斯翻开书，对着下一章的标题笑了笑，“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的，男孩们。”她说。
西里斯扬了扬眉，问道：“为什么？”
唐克斯于是念道：“第十一章：魁地奇比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7章 万圣节前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