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归航第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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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秦愫辗转难眠，起身上了趟厕所，便缩在被窝里摆弄光脑。她登上微博看了看，惊讶地发现哈亚森大学上了头条，标题是“哈亚森大学远洋号归来”。
论理，远洋号该在前天回来的，但就在返航前夕，它莫名失联了。哈亚森大学和警方派出不少舰队四散搜寻，但全都一无所获。如今，远洋号平安归来，可以说是振奋人心。秦愫翻着评论，多是父母表达喜悦之情的，偶有猜测远洋号为何中途失联，不过很快都沉没了。
“上天保佑啊，我女儿才刚刚大一，这次社会实践坐了远洋号出去，一失联，家里人急疯了，尤其是老人，他们带大的孩子哟，这两天眼泪都快哭干了，全家人焦头烂额的。幸好幸好，有惊无险啊。”底下评论一水的“平安就好”“我们家也是这样”。
秦愫默默地翻动着，偶尔说两句安慰的话。再往下翻，她看到有人讨论，远洋号能这么快回来，说明失联时已经在洛特星附近了，那是什么理由导致的失联未归。
秦愫略过了这个稍显敏.感的话题，官方还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可能是船上的通讯设备坏了，可是那么多乘客的光脑也坏了吗？也许是碰上了紊乱磁场、时空乱流？秦愫抱着膝盖蜷在被窝里头脑风暴。不一会，困意袭上大脑，她一向睡得早，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幸好明天第一节没课，不然她会在课上睡着的。
第二日，秦愫一觉睡到九点多，朦胧中，小楠起床洗漱了，过了会，她叫道：“三只猪，起床啦。”
秦愫嘤咛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爬起来，果然，11点睡到7点和1点睡到9点还是有区别的。“远洋号回来了，你们看到了吗？”秦愫扒着床栏杆，脑袋从床帘里探出来。
“咦？阿愫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小楠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摆了摆光脑，“喏，刚刚刷到的，正想跟你们说呢，头条。”
秦愫总感觉有点心绪不宁，她缩回自己的小窝里，穿好衣服下来。“觉得哪里怪怪的，算了，也轮不到我们来管。”
“你今天好奇怪。”起床了的团团咕哝了一句，秦愫没有回应，继续忙自己的。走在路上，秦愫又看了遍头条，官方解释已经出来了：系磁紊乱导致的通讯中断，之前搜救时远洋号已经停靠在了一颗无人小行星上，因此遗漏了。
这很合理，秦愫没再多想。
十天后，哈亚森大学附属医院
“主任，已经可以确定，是朊蛋白所致。”小医生递上一份病历报告。蓝忘机接过，面容平静，唯有那一点微蹙的眉尖暴露了病例的棘手。
“克雅氏病？变异型的？怎么会？这种病不是在古地球时代就消失了吗？”蓝忘机抚了下白大褂，薄唇抿起，“带我去看看。”
病床上，男子间歇性抽搐着，“肌阵挛，唔……”蓝忘机检查了下男子的瞳孔，重新翻了一遍手中的检查报告，“皮质--纹状体--脊髓变性，可以确定是克雅氏病，这两天接触过病人的有谁？都穿防护服了吗？”
小医生愣了下，“我们医生、护士都有穿，但是家属……”家属怎么可能穿防护服？况且他们也不知道病人得的是传染病，因此也没有任何隔离措施。
“马上回去消毒，然后上报，将这些天所有与病人有接触的人隔离起来。”蓝忘机当机立断道，他神色肃穆，让人有种不得不信服之感。
“是，我去找院长。”小医生点点头，飞快地回了办公室，先消了毒换了套衣服，然后飞奔向院长办公室。蓝忘机也是一样，目送小医生离开后，他立刻打开光脑，调出病人资料，上面有家属联系方式，他拨了过去，“是XX病人家属吗？病人病情有变，请立刻来医院一趟，最好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亲属都来一趟，是的，越快越好。”
过了会，院长在小医生的带领下来到蓝忘机面前，星际人老得慢，因此院长也不显老态，只是他面容沉肃，令人望而生畏。“小蓝啊，嗯，坐。”小医生识趣地为院长搬了把椅子放在蓝忘机对面，蓝忘机等院长落座后坐下，严肃道：“朊蛋白是种传染性又缺乏核酸的非病毒性致病因子，我们目前的技术对此束手无策，病患和接触者必须先隔离观察。”
“小蓝啊，这事呢，我们不能这么做。”院长此言一出，蓝忘机脸色一沉，小医生忍不住道：“这病是古地球时代才有记载的，当初一点医治的办法都没有啊。”
“这朊蛋白吧，它不是病毒，这克雅氏病，我从前当研究生的时候也是接触过的，哎呀，这个病呀，它是动物海绵状脑病，动物传给人的，不人传人的。”院长摆摆手，“行了，我都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院长！”蓝忘机这一声叫的又急又切，他面色微红，显然带了点薄怒，“这里是病人的脑电图，显而易见是变异型的克雅氏病，是可能人传人的。”
院长也被他气到了，猛地拍了下桌子，道：“蓝忘机，你知道这么做会惹出多大麻烦吗？可能，只是可能而已，如果真的传染了，只能说防不胜防，可如果没有传染性，你知道危言耸听、散布不实言论的下场吗？那可是犯法的。”
“如何能这么说？”蓝忘机皱眉反驳道，“如果传染了，那是我们的不作为，那才是犯法，若是没有传染性，自然皆大欢喜，防患未然的事，怎能叫危言耸听？”
院长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说罢起身离去。
“主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小医生担忧地看着蓝忘机，蓝忘机摇摇头：“我给我兄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是记者，会有办法的。”
蓝忘机走到窗边，拨通了蓝曦臣的通讯器，那边歌声响了一会被接了起来，蓝忘机道：“哥，有空吗？”
“忘机啊。”蓝曦臣声音含笑，“没什么事，跟几个同事在外面吃饭呢。怎么了？你不太开心的样子，跟魏婴吵架了？”
“不是。”蓝忘机闷闷道，“是医院里的事。出了一例变异型克雅氏病，有人传人的风险，但我们院长拒绝隔离病人和接触者。”
蓝曦臣那边顿了顿，道：“听上去挺严重的。需要我帮你报道出来吗？不过克雅氏病很少有人知道，我不确定能不能有你想要的效果。”
“至少我们尽力了。”蓝忘机神色淡然。
“好，不过你这么做可能会得罪你们院长。”蓝曦臣提醒道，“当然，报道里我只会写病例出现和传染性。”
“嗯。”蓝忘机低低应了声，切断了通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归航第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