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无花果曲奇》空若浅雪

33、站队

　　我当然没有同意做波鲁纳雷夫的女儿，我不觉得他的年纪能和我的百岁老父亲作比较。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非常的不可思议——明明先前通过网络联系的时候是那么苦大仇深的人设，但是在实际见到后、确切地说应该是在他将我们当作同伴后，他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就像是“同伴”能给他力量似的。
　　接着乔鲁诺就一边说着“波鲁纳雷夫先生真是个好人啊”一边掀起自己的领口，边展示着自己的星星边说“我也是迪奥的孩子”。
　　“所以，你们是……孪生兄妹？”波鲁纳雷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
　　“只是恰好拥有同一个父亲而已，而且我比菲格拉小一点。”乔鲁诺说。
　　看得出来，波鲁纳雷夫很喜欢乔鲁诺，确实他也很会讨人喜欢。
　　·
　　我们和布加拉提先生在威尼斯的车站汇合，虽然想要接手老板的工作必然要去搜索前任老板留下的资料和记录，但刚成为那不勒斯干部的布加拉提先生最好先回那不勒斯和手底下各个小队的队长见个面，所以只有米斯达和阿帕基暂且留在威尼斯寻找线索。
　　暗杀组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听特莉休说里苏特断了一只脚，被他自己用订书机之类的东西、也可能是他的替身能力固定了回去。
　　“看着就很疼。”粉色头发的少女说着，又向我展示了一下先前染过血的小刀，“我的父亲死了，但我并不觉得难过，如果不是布加拉提先生，我被偷袭的时候大概已经被拦腰斩断了——不过最该感谢的还是你，你替我承担了那样严重的伤害。”
　　“那样的伤还好吧，没有特别疼。”我中肯的说，“但你既然说了谢谢，我应该回复你不客气。”
　　她就一副无语的表情不说话了。
　　我们和先前受了点小伤的纳兰迦、以及第一次看见替身龟十分兴奋的波鲁纳雷夫都呆在乌龟房间里，其他人坐在外面的火车包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四个逃了火车票。
　　纳兰迦平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总觉得赢的太轻松，甚至有点不可思议。”
　　“说明你们很厉害。”波鲁纳雷夫称赞道，他很快又看向我，“你之前说承太郎来意大利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这个是真的，但他具体在哪里还不清楚。”
　　“那个让情报组去查就好啦，”纳兰迦摆了摆手，“布加拉提已经是干部了，可以直接给他们下命令，很快就能出结果。”
　　“好耶！”
　　特莉休好笑地看着满脸喜庆的波鲁纳雷夫，又凑到我身边：“布加拉提说，回那不勒斯以后让我先住去你那里，方便吗？”
　　“没问题哦，反正我住在布加拉提先生家里。”我想了想，补充道，“今晚的话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不过没有额外的床，和我同睡可以吗？”
　　特莉休点了点头。
　　“现在的菲格拉和刚入队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啊。”纳兰迦突然说。
　　“比如呢？”我问。
　　“嗯……我也说不上来啦，就是感觉……更像布加拉提了？对、没错，你刚入队的时候特别像刚入队那时候的阿帕基，不过现在就变得很像现在的阿帕基了！”
　　“……”
　　为什么非要是阿帕基啊！
　　·
　　到那不勒斯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从葡萄园开始接连奔波三天，就连我也感觉有些疲惫。
　　我们各自打车回家，我和特莉休同行，分别之前，我告诉布加拉提先生说我又想要跟他讨论的事，但只能等到明天见面后再说。
　　话是这么说，距离明天再次见面也不过几个小时，等到天再次亮起来，我就可以再次坐在温暖的餐厅里吃美味的料理了。
　　我踮起脚尖吻在布加拉提先生唇角，又得到他温柔的一瞥。
　　“我会努力帮布加拉提先生实现愿望的——晚安。”
　　他揉了揉我的头：“晚安。”
　　“啊、菲格拉！”波鲁纳雷夫忽然叫住了我，“你家是不是很大啊？”
　　我想了一秒：“你可以睡沙发。”
　　“好耶！”
　　……这个男人真的有三十五岁吗？
　　·
　　因为收拾家里花了一些时间，加上洗澡和睡前与特莉休聊天，真正睡觉已经是很天快亮的时候了，我甚至忘记了定闹钟，导致上午是直接被来电吵醒的。
　　我揉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抱歉布加拉提先生，我睡过头了——”
　　“菲格拉！”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福葛的声音，带着万般焦急，“布加拉提遇到了替身攻击！”
　　我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秒。
　　“可是我明明和布加拉提先生——”是被红线连接着的。
　　没有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条红线不见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们在餐厅吗？我这就过去！”
　　·
　　我刚走到餐厅门口就听见福葛隐藏着浓重怒意的声音：“是不满布加拉提当上干部的混蛋干的吗？还是暗杀组中的哪个家伙？那个加丘的能力是什么来着？”
　　然后是乔鲁诺的回答：“是冰，这应该不是暗杀组的能力，不然布加拉提不可能还有呼吸。”
　　“但他睁着眼睛失去了意识——是灵魂吗？操纵灵魂的能力？”
　　我的脚步一滞。
　　还有呼吸……却睁着眼睛失去了意识？
　　“是怎么回事？”
　　我匆忙走进他们的隔间，福葛正在一边焦躁地走来走去，乔鲁诺站在布加拉提先生身旁，眉眼间同样是严肃的神色：“福葛来的时候布加拉提已经变成了这样，店里的服务员说布加拉提来后不久电路就出了问题，在店里的几个人都去外面查看情况了，不知道中途是不是有人来过。但如果是替身使者的话，即便不进来应该也能进行攻击。”
　　“不……这能力要接触后才能发动。”我轻声说。
　　“菲格拉？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替身？你、难道说——”
　　我轻轻点了点头，胸口有些东西沉沉地坠了下去：“对，我曾见过很多个变成这样的替身使者。”
　　为什么？
　　为什么要夺走布加拉提先生的记忆和替身？
　　福葛一把扯住我的领口：“是谁干的？”
　　如果只是替身的话，布加拉提先生的替身确实很好用，但是他还夺走了记忆——
　　“喂！菲格拉！”福葛的表情几近扭曲，“我问你是谁干的！”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是因为我……吗？
　　他发现了我的秘密、发现了我来到意大利的理由，也发现了……我爱着布加拉提先生。
　　“菲格拉！”
　　“我……我会解决这件事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先送布加拉提先生去医院，他需要重症监护室那种程度的看护。”
　　乔鲁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菲格拉，你在发抖。”
　　“我……感到非常生气。”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指甲将掌心抠出了深深的印记。
　　·
　　刚刚在医院安置好布加拉提先生，我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接到了普奇先生打来的电话。
　　特莉休和波鲁纳雷夫也赶到了医院来，乔鲁诺还在帮忙办手续，而福葛就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暴躁地看我一眼，我隐隐能看见他替身的轮廓。
　　“菲格拉，你就是被他所救赎吗？”
　　我听见普奇先生说。
　　“一个十二岁就犯下杀人罪行的□□，却被你视为神明，这是相当可笑的事。”
　　我没有说话，我并不觉得这可笑，反而以此为信条。
　　但他说的其实不对，布加拉提先生并不是我的神明，他并不是神明那样触不可及。
　　“回到我的身边来，”他说，“菲格拉，我要收回给你的自由。”
　　我垂下眼眸。
　　“我回去的话，你会将他的光碟还给他吗？”
　　然后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明白了。”我淡淡应声，“请在原地稍微等我一阵子……我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情，请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福葛再次冲上来扯住了我的领口。
　　“光碟？你手里的那些光碟，都是攻击布加拉提的人做的吗？”
　　乔鲁诺立刻按住了他，波鲁纳雷夫和特莉休也是一副想要劝架的样子，但我们根本不会打起来。因为我已经做好决定、也想要解决办法了。
　　——收回给我的自由吗？
　　我拍了拍他的手，平静地向他提出我的要求：“联系情报组，我要找一个人。”
　　虽然不满，但大概是明白我要找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福葛松开了手，不耐烦地问道：“……谁？”
　　——可我的自由，根本不是你给予的啊。
　　“日本人，名字叫做——空条承太郎。”

---

作者有话要说：　　·神父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