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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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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湄公河,三角牌坊。
一艘游轮客船途径此地。
船上的欢声笑语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一伙受吉佑雇佣的海盗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驾驶舱挟持船长改变航线,在子弹的威胁下事情也算发展的比较顺利。
此时傍晚即将来临,抽空休假陪父母出来旅游的孙杰睿带着两人上甲板看日落,由于来的比较晚,位于护栏前端的好位置都已被人填满,大批游客分分掏出手机留影纪念。
长年身处部队,疏于对老两口照顾关心,在旁边看着父母谈话说笑间脸颊皱起的细纹,不禁红了眼眶,从心里责怪自己长大后的不称职。
后来老两口说要自己去前边看看,留下孙杰睿一人站在人后,可能是作为哨兵的警觉,让他听不得背后有半分声响,哪怕只有穿着制服的几人在楼梯间交谈,也不得不引起职业病的怀疑。
就这样背对站着,斜眼偷偷打量。
他们几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疤,交谈时摆动的手臂都隐隐带着黑色纹身,由于距离太远现在无法确认。
孙杰睿不算友善的目光很快就被其中两人捕捉,纷纷停下手上动作,瞪了回去。
可能孙杰睿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刚要将视线收回,其中一人背上的枪瞬间让孙杰睿察觉事情不对。
驾驶舱的机组人员怎么可能携带枪支,更何况这是载客邮轮,不是货船,就算现在位于金三角区,公然在游客面前展露枪支也属实可疑。
速速转头回到船舱内,这里的信号不好,想要拨打12308外交热线却始终无法拨通。
原来早在落日前,这些受吉佑把控的海盗就已在船角各个位置安装了信号屏蔽器,为的就是以防船上有人报警,阻碍计划进行。
趁着船舱还未被黑暗席卷,小心翼翼跟在几人身后潜进驾驶舱,透着门上玻璃看清里面情况。
一圈拿枪的将船长围住,其他人被脱了衣服绑起来丢在一边,把控整个局面的则是一个胡子大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后有人扇风递水果。
孙杰睿知道,自己身处的这架客轮已经被海盗控制,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按响驾驶舱的报警按钮,不然连同父母船上的游客都得遭殃。
依靠蹲在甲板上的备用柴油桶中的柴油灌入洗手间灯泡,为了不误伤游客特地在门口蹲上“正在维修”的警示牌躲在暗地驻守,见到远处有穿制服的人员经过就立马将指示牌撤走,结果也不出所料,柴油被灯丝加热立马发生爆炸,爆炸声将人群散开,同时也将驾驶舱的几人吸引过来。
孙杰睿用尽全力冲进驾驶舱,并从背后解决仅剩下的两人与船长对视,按响报警按钮的同时,一伙人得知自己被骗也已赶到门外,知道为时已晚,脸上不经带满怒意,缴过身旁之人的枪,将两人射成马蜂窝。
此时子弹与血液在空中交舞,作为军人,在倒下前多的只有几分胜利在脸上的笑容荡漾。
因为放走温奕的事,五人刚从禁闭室出来,刚准备洗个澡松快松快,就接到通知与二队在操场上集合。
此次行动是要解救一批Z国游客。一个名叫吉佑的恐怖组织曾多次向Z国边境发动恐\怖\袭\击,但都被Z国军方击退。具内部人员消息,吉佑与不久前歼灭的制\毒\窝\点头领合作,想要借用这批Z国游客在他们身上植入病\毒,将还活着的人驱逐回来,紧而入侵Z国版图。
米仲守站在控制室,拿起话筒下达指令:
“同志们!看着这些恐\怖\分\子欺负到国人头上你们作何感想?是任由他们欺凌,还是就地反击!作为一名军人,保卫国家保卫人民都将是你们的责任。国家卫我,我卫国家!他们都在等你,希望你们能带给我好消息。”
两队整装分散开。
临行出发前,一帆独自一人蹲坐在小木屋台阶上不经紧张起来。王涛站在弹药库门外不放心的默默注视,见他低头心情有些低落,连忙上前摸摸头安抚。
一帆不和年龄的皱眉,将埋在胸口的头抬起看向王涛,“你说,那些游客里面包不包含孩子?经历了这些,他们还会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吗?”
王涛看着一帆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唇微颤,没经历过绝望,他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一个被战争伤害的孩子。坐下来,将人揽进怀里,温柔的说:“会没事的!他们会像你一样勇敢!”
“我哥曾经也这样和我说过。”一帆从怀里将头抬起,“他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他却没能从实验中回来,永远留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王涛看向一帆满脸的心疼,“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一帆被这段深情告白涨红了脸,连忙将人推开,拧头傲娇说道:“谁要你陪着!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可我需要你啊!”果然是大几岁,说起情话来,王涛一脸的不害臊。
紧接着挪了挪屁股,凑近一帆将人从背后抱住,头搭在对方肩膀撒娇询问:“还有没有糖?”
一帆嗜甜如命,若放在常人定不愿将心爱之物与人分享,可王涛不同,他是自己决心要相伴一生的人,虽然有些嫌弃翻了白眼,但还是本能的从口袋掏出仅有的三颗糖果供王涛挑选。
王涛抬起右手挨个扫视一眼,相中了一帆最爱的草莓味儿,刚要捻起就被一帆一个手收回将糖装进口袋。
“草莓的不行!”一帆重新掏出一颗青苹果味儿的放在王涛手心,“就剩最后一个了,下次你可以多买一点。”
“好!我家一帆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哨声吹响,人员集合。
有人路过正巧见到两人如此,无奈的说了一句:“快别抱了!队长那边催得紧,让我们赶快过去!”
“马上就到!”两人听闻伸长脖子,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温奕也在詹然等人的帮助下远距离注视池淮。
缅甸北部克钦邦,莱姆小镇。
数月前被与Z国军方交火败下阵的吉佑率兵占领。镇子里的男人一夜间沦落为苦力,平日负责搬运从战区搜刮回来的枪支武器,而那些只会哭喊求饶毫无用处的女人却也没被杀掉,通通留下来洗衣做饭。也有部分女人通过内部起义反抗,她们潜入仓库偷窃武器,只可惜不过一天就被火力镇压。看着广场挂起血淋淋的尸体,有心之人只能再继续懦弱下去。
被绑架过来的侨民双手绑着铁链连在一起,此时有人在一旁对天开上三枪,像赶鸭子那样给与警示。所有人因为惧怕而捂住耳朵,顾不上面子,无视周围人自顾自在那放声嘶喊。
将人赶到吉佑所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样貌酷似黑鸦的吉佑与红心J坐在竹编躺椅上,池淮则与贴身保卫的蒙面人一样站在红心J身后,就和霸道总裁的保镖类似。
吉佑抬眼见到逐渐靠拢的人群,不慌不忙的询问:“How many can be used”(能用的有几个?)
赶人前来的小兵听闻一路小跑,摩拳擦掌一脸殷勤来到身边汇报:“The road has been counted, except for those who are injured, old and disobey orders, the available number is 69.”(路上已经清点过了,除去那些受伤年纪大以及不听命令反抗的,可用人数共69人。)
吉佑满意点头,“Did you get rid of all the people”(将人都处理干净没有?)
“Don't worry about that. They tied people to stones and threw them into the sea to feed the sharks. The number of people along the road is decreasing.”(这个您放心好了。通通将人绑上石头,丢进海里喂鲨鱼。沿路人数都在减少。)
“Well done! Go to the kitchen and give you a drink.”(做的不错!去厨房赏你一杯酒喝。)
“Thank you,boss!”(谢谢老板!)
紧接着勾手指向院子门口红心J带来的实验组人员,示意对方想活命就赶快带着箱子过来。
这边提前支起桌子,实验组男子坐在对面,挨个为前来排队的侨民扎针。
而池淮就站在一旁看着,内心对两人无比痛恨。皱起的眉毛凝成一条直线,握紧的拳头被趾甲扣出血来。
“这就受不了了?”红心J拧头看向池淮,“欲成大事,必先忘掉良心。我的心愿就是成为有钱人,然后嫁给主人,与他富足一生。你也不必觉得难以接受,因为我干完这一票就不干了,到时候你也可以恢复自由,做你想做的一切。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
“......”池淮懒得与疯子无用废话,抬眼好巧不巧向温奕与修所在的方向望去。
另一边,Z国外交经过与缅甸政府协商,地方政府军与克钦民族武装发生冲突,对于莱姆小镇无暇顾及,为保两国关系,特准许狼牙中队进入城内救援。
六辆武装车刚驶入港口,从战区自主撤出来的伤残群众混杂于此,搬开封锁栅栏,供六辆车驶入枪声不断仅剩残垣断壁的闹市街道。
越往里走枪声就越响,倒塌的房梁柱燃起爆炸后的火焰,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横飞的政府军尸体倒在血泊,白色的墙皮被染的黑蒙蒙的。
一帆一路看着这些,不经回想到过去,喘息声越来越重,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王涛在一旁看着,握紧一帆放在座位攥紧的拳头,并出声安慰:“他们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终年战火纷飞,我们身为中国军人,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被困的中国游客带回家,其他的我们无权插手。”
“完成任务是首要。”一旁坐着的老狐狸此时突然插嘴。
驶在最前面的车被人坐在路中间拦下,连带身后其余五辆一起停下。
探出头来看,拦路的是一对母子,身上沾满了灰碳,脸颊已经脏到看不清了,只露两个眼睛留着无奈的泪水。
“Help my child! Please!”(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了!)
由于这事与任务无关,队员们都犯了难。
此时一群胳膊绑着红布的武装人员向这对母子走来,脸上带着胜利后的耻笑从颅后揪起女人的长发在马路上拖拽,嘴里也不停念叨:“You bitch! You think you can run”(你这贱\女人!你认为你跑的了?)
看着妈妈被人欺负,被人揪着胳膊的小男孩儿拼尽全力想要朝妈妈的方向跑,哭喊的声音让人心疼。
突然远处射来一颗子弹,击中拖拽那人的后脑勺,女人被拽的头皮分离,放下后再也站不起来。挟持小男孩儿的同伴见况,对射来子弹的变色龙投来一脸震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枪将人击倒,男孩儿得以脱困直接朝母亲的方向跑去,地上的母亲却早已没了呼吸。看着男孩儿痛哭,所有人都心痛不已,但也对此无能为力。
车辆启动,继而开走。一切都变得那样不同,周围一切死气沉沉,心境也在此时慢慢变化。
“人被救下了,家却不在了。”跳跳虎看向窗外,不禁感叹。
此时同在车里的四个人纷纷低下头,内心的无奈展露在脸上。
米仲守一句“为什么冒然行动?”打破这场死寂的气氛。
老狐狸作为这里资历最深的老兵,自然有资格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你要让我们看着这对母子从我们眼前死去?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部队里的规矩可没教过我们见死不救。”
米仲守被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叹了口气,转而叮嘱众人:“这件事我先和上级拖着,等你们回来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营救被困的Z国游客,希望你们路上不要再出差错。”
“收到!”众人异口同声。
见装甲车远远驶去,一直躲到暗处的一名武装人员直接开枪将跪在母亲面前的男孩儿射杀。
吉佑从战区那边得到消息,沿路设下多个路障,想要在半路将狼牙一二队解决。
黄土路面撒满钉子,车子轮胎不出意外全都干瘪下来,众人只好先停下来修车。
坐在路边的空旷地环视周围一带,崎岖的山坡上面寸草不生,终日烈阳暴晒土质沙化严重,用手随便捻起一块儿没用劲都能变的稀碎,与之前路上见到的山茶田形成对比。
记得数年前有记者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采访,这里的残疾茶农曾这样解释过,他们最初开垦荒地是为了那些控制他们的毒\枭老大种植海\洛\因,后来负责这一片的毒\枭老大被剿,他们这些反抗过被砍去一条胳膊的人无处谋生,全部被指导起来种茶,这才有了一望无际的壮阔茶田。
像路边这些化沙严重的黄土地,水资源稀缺,自然也不会有村庄落地于此,土地未能利用,长年累月下去就形成了此番荒芜景象。
正当众人感叹,山的另一面驶来两辆装甲车,车内均携带炮\弹,有部分持枪人员下车向山坡跑去,待一切都准备就绪,迫\机\炮\口也对准正在维修的装甲车上空。
狐狸与雪梨二人坐在路边堆石块,突然只听头顶“嗖——”的一声,转身见到身后车辆爆炸激起火焰将周围石块儿震飞,立马做出反应,拉开腰间的烟\雾\弹大喊:“快跑!是迫\击\炮!全体趴下!”
所有人一时间慌乱不已,尽管在部队曾演习过无数次,但面对这种场面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面对不断开枪逼近的敌人以及倒地重伤的队友,一时间不知该顾哪边。
狐、跳、变三人扎堆,对不断发生爆炸的周围自顾不暇。
老狐狸开枪击倒一人,看着冲到身边的队员倒下,慌忙间拧头叮嘱变色龙:“敌方有狙击手!”
变色龙一秒就明白意思,双脚不断后退并提醒身后的王卓与雪梨三人给自己掩护,他会尽快解决敌方狙击手,随后奋命向旁边的土坡跑去。
距今为止,敌方的迫\击\炮已经将三枚全部射来,给我方人员造成严重伤亡。
看着战友在爆炸的硝烟与火光中四肢百骸随处散落,一股怒意在心中流淌,抿嘴瞪大眼睛,嘶声呐喊着,手里的冲\锋\枪对着敌人疯狂扫射。
雪梨解决掉她那边,刚要转头与身旁配合的队员眼神庆祝,又有一颗子弹从远处的山坡射出将人击倒。
“啊——!”雪梨扔下枪,跪倒在地,看着倒地的战友满脸都是无助,子弹击中的那一侧脖子不断往地上流血,雪梨眼中含着不服输的泪,双手迟疑颤抖着捂住那人伤口,对着耳麦大喊:“找到至高点没有?”
“正在努力。”
此时的变色龙恐被敌方发现一直卯着腰在坑洼不平的半山腰前行,身边没有参照物,想要找到合适的狙击点实属不易。
在对面趴下后还未来得及调整就被敌方发现,不知算不算失误,打在旁边土坡那一枪确实也算起到警告。变色龙来不及细想,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确认好位置,直接开枪想要爆头,可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打中对方一早架起来的迷彩帽。
原来早在光线阻碍打偏那一枪时,敌方狙击手就非常有先见之明的选择后退,为了更好的掩护自己,果断舍弃陪伴自己五年的狙\击\枪作为帽子支架,起误导敌人的作用。
同一时间池淮接到通知,救援部队在中途发生变故,现在需要自己配合将被困游客救出来,但办法需要自己想。
暂时击退敌人,硝烟散去的战场让存活下来的人显得狼狈。一个个灰头土脸坐在土堆上,作为老兵的狐狸却没一刻停下,拖着疲惫的双腿转悠了大半圈,只为掩埋四处散落的队员尸体,带给为国捐躯的无名英雄最后一丝体面。
变色龙弯弯绕绕从山坡半山腰下来,大老远就见着跳跳虎一脸颓废,挨在身边坐下,并用言语调侃:“怎么,刚才的炮\弹把你打焉了?”
一向伶牙利嘴的跳跳虎只是叹了口气,仍旧低着头说:“我只是没想到,执行过那么多危险任务,次次死里逃生的老大,也会有失手的一次。那我们这次会不会失手?像他老人家一样,获得全体领导的大会表彰。”
变色龙拧头看向他,一脸不满,“跳跳虎,你他妈别让老子瞧不起你!现在搁这儿贪生怕死,你他妈当初就别来参军!我来部队就是为了打仗,不是天天吃闲饭让国家养,不为国做点贡献,就不配当Z国的男儿郎!没有永远的和平,如果都像你一样瞻前顾后,那这个部队就弱爆了!”
“你凭什么断章取义说我是懦夫!”跳跳虎站起来,想要彻底发泄自己遇事无能为力的情绪,“我从小学习不好,我来部队就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有价值,而不是做个文盲,成为社会上的蛀虫,卖惨博取同情心。你什么都不懂!我生活上的艰难注定了我在战场上可以无所顾忌,哪怕不能活着回到故乡!”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变色龙也同样站起,居高临下与其对视。
队员们帮忙修车,雪梨空出时间想要联系指挥室申请补给,前后试了三次,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胸前的通信设备兴许是刚才躲避炮\弹袭击,摔地上摔坏的。
这时有幸逃离战场的狙,击,手跪求在吉佑脚下,希望他能保护自身安全,并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
原先一脸好说话的吉佑在得知狙击手任务失败后,脸直接耷拉下来,看着脸颊有伤的他眼神冷漠,随后抬起右手,将手\枪顶在狙击手太阳穴扣无情动扳机。
随着院子内一声轰鸣枪响,跪在地上的人直直坠地。
吉佑看向身后的红心J,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将红心J唬住,心机颇深的红心J立马开口要钱,就怕晚说那么一下,他死了钱也没了。
吉佑不多做挽留,虽不算好人,但也信守承诺派人将钱给了他,一路派人护送想让他离开战区,可惜修早已接到任务,联合温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红心J,开出去的车不一会儿就要往回折返,想要再次寻求吉佑部队的保护。
村子武装戒备森严如同壁垒,但还是在一处村子后的空地让狼牙队员钻了空子。
池淮趁着巡逻减少,换好当地村民平时送饭的蒙面装扮混入送饭队伍,就这样明晃晃进入看管人质的地方,避开所有人藏起来。
将墙上的布帘拉上,与池淮待在一起的还有一名漂亮的大眼女孩。两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对视,女孩眼中的惊恐使她差点就喊出来了,池淮见有误会连忙摘下遮面对着女孩“嘘”了一声,转头透过缝隙确认村民走完没有。
直到看着严防死守的大门被紧紧关上,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来到房子中央。
被注\射\病\毒的游客见到刚才广场上的人都有些惧怕,池淮见况也慌忙解释:“大家想活命都先安静下来。我是来救你们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人群中站起一名男子,言语蛊惑人心,“如国家真的派人过来救我,那也不会只派你一个人!军队呢?那些当兵的天天享受社会优待,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没影了?”
池淮强忍着脾气挥手劝导,“这位先生请你小声一点,把门口的人招进来,情况可就糟了!至于你说的军队,国家是有派的,只是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我们做公民的有权谅解。”
“那你准备怎样带我们出去?”
“门外有一辆我事先停好的大货车,只要干掉门口两个守卫,避开巡逻,肯定能护送你们安全出村。”
“你说的到简单!怎么干,怎么避?”
“这个与你们无关。只需要待会儿撤退的时候你们可以积极配合,不喊叫,不被人发现就是。”
此时门外一同装扮的还有王卓二人。他们分别挨在墙两边,趁人不备直接在身后拧了脖子,随后推门而入,询问池淮把人安抚好没有?现在能不能一声不吭的安全撤退?
见到两个拿枪的,众人悬着的心逐渐平复下来,跟着他们几人的手指方向,高素质排队撤离。
此时周围巡逻的都已换成自己人,誓死要将这些游客分毫无伤护送回去,并且临走前要让这些嚣张的恐\怖\分\子知道,永远不能在任何时候伤害Z国人,这是禁忌。
经雪梨组织,二队由飞鸟打头尽快护送游客到港口撤离,一队则留下来垫底解决撤退善后问题,检查完所有房间未发现遗漏的中国游客,为更好蛊惑敌人选择反方向撤离。
此时守在村后的吉佑早已发现这一切,猜到他们定会原路返回,不会与自己的人硬碰硬,所以反其道行之,特地将后院的人手加派增加成村口三倍,为的就是将救援人员全部清除,好完成自己的终身大计。
果不其然,飞鸟他们如料想般出现在吉佑视野。随着卡车慢慢靠近,一排人向下扔出手\雷,轰鸣的爆炸吓的游客捂耳尖叫,二队的人从后车厢下来,大声嘱咐他们不要下车,随后开枪就与逐渐逼近的恐\怖\分\子争斗。
飞鸟在驾驶室仍未放弃,不停转动车钥匙,但卡车一直处于熄火状态。
对方人手太多,二队仅剩五人无法应付,需得赶快与一队取得联系。
此时一队也在撤退途中遇到麻烦。虽然他们这边的人手少,但也决不是什么充数的杂鱼烂虾,不断丢来的手\雷以及隐身的狙击手都让一队变的棘手。
对面突然射过来的火\箭\筒将躲在车后反击的几人冲散,一帆、王涛以及老狐狸被迫逃到没有掩体的土路中间接受炮\轰,池淮以及变色龙冲进身后屋里,独留跳跳虎一人倒在血泊,右胳膊直接从肩膀震掉,能够见到下肢,全凭几丝脱骨的皮肉吊着。额头附满汗珠,跳跳虎咬牙强忍着剧痛,拔起腿上匕首割掉胳膊挂连的皮肉组织随后直视前方大喘粗气,看着屋内的变色龙开心的笑了。
“怎么样,我证明给你看了,我不是懦夫。”
变色龙却在这时说不上话,眼里都是泪水,要不是池淮硬拉着不让出去,恐怕变色龙会为了跳跳虎直接冲出去与他们拼命。
狐狸他们三人现在想要前行非常困难,颗颗炮\弹向他们射来,四处躲避,唯恐不及。一帆闪躲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又一颗炮\弹向他袭来,从方向可以看得出,这是针对落单一帆的。王涛护妻心切顾不上自己许多,原本都与老狐狸一同躲进对面屋里,但为了一帆还是冲出来将人从地上拉走,就在快要进屋的时候,高处一颗子弹击中王涛与跳跳虎相同的右肩膀,肩膀直接被削掉大半儿。一帆看着提前飞进去的胳膊惊恐回头,此时的红心J已经摆脱两人,缴了狙击手的枪,对得罪自己的狼牙队员实行报复,也可趁机与吉佑搞好关系,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见到王涛如此,跳跳虎摸了下被震碎玻璃击中的心口,内心深知自己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铆足了一口力气奋身而起,对着凉棚下的“老弱病残”就是一顿扫射,身体无论被对面多少颗子弹打中,始终硬挺着最后一口气不屈嘶喊。
“不要——!”变色龙想要挣脱池淮对自己的保护与跳跳虎一同面对,却被池淮一巴掌打到清醒。
“这是战场!”池淮强行保持理智,“你现在冲出去给人当活靶,胖子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你想陪着他牺牲没问题,但至少得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这是你的责任!”
看着跳跳虎睁眼倒下,此刻的变色龙哭的像个孩子。随后被池淮硬拽着拖入二楼,要了他的枪让他坐在一边缓,池淮则自己寻找击中王涛的狙击手,为他报仇。
王涛此时的情况确实不怎么样,少了一半肩膀,骨头带着碎肉随着他本人的不断喘息在半空中摇曳,流动的鲜血像下雨般将屁股下的木地板染成暗红色。
一帆心疼的直流眼泪,一边哽咽一边掏出纱布为王涛包扎伤口。
随着跳跳虎的倒下,又有大批子弹向一帆他们所处的二楼窗户\口\射\来。
老狐狸顾及两人情绪,独自一人站在窗口与众人战斗,拼了命的按动扳机,突然一颗子弹射来,不幸击中老狐狸扣动扳机的食指中指,再低头看手,五根指头就剩两根,另一根带着肉皮挂在上面。
老狐狸急忙后退,扯出纱布,手嘴配合着包扎。
就算如此,也仍有大批子弹不断向屋\内\射\来。
王涛不能坐以待毙,拿起枪,单手嘶喊着向外扫射,包扎完的狐狸与一帆也在一旁配合。
此时躲在对面卧室的红心J已经将枪口对准王涛,池淮也在同一时间发现红心J使用的那把狙\击\枪,但中间隔的东西太多,无法锁定。
“嘭——!”的一枪彻底了结王涛奋战时的嘶喊,被光线阻碍射偏的金色子弹正巧划破脖子大动脉,王涛嘴吐鲜血,仰着后退几步,靠着原先的柱子坐下。
“王涛——!”一帆回头见到已经被打穿的脖子,直接收起枪就往身边跑。
“好疼!”王涛撒娇似的说了一句。
一帆眼中含着泪,全身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本能的将双手按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王涛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知道自己无法守约给一帆买一辈子的糖,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下,顺着脸颊不断滴在一帆的颤抖胳膊上。硬挺着张开嘴唇,安慰一帆:“......不疼的!......吃糖就不疼了......”
“真的吗?”一帆言语哽咽。
王涛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安慰自家孩子, “哥还能骗你......”
结果一帆天真的信了,擦干泪水低头在口袋寻找那颗草莓糖果,王涛不舍看着,疲惫的闭上眼睛。等到一帆抬头,王涛的头早已无力歪向一边。一帆崩溃大哭想要解开手里的糖袋,可由于手指在不停颤抖,解开的糖掉在地上。一帆有些气急一直再打右手,随后捡起地上的沾满灰尘的糖喂进自己嘴里,流着泪用舌头将糖递到王涛嘴中,并用手托着下巴叮嘱:“草莓糖这次就先让给你,回去后你要赔给我很多很多草莓糖,做哥的一定要说话算话。”
此时另一边。
温奕与修在吉佑身后丢炸\弹,帮着飞鸟他们顺利离开。并在飞鸟临走时温奕特别要求也顺带带着修一起走,留下温奕一人独自寻找池淮。
接到老大死亡通知,其他人溃不成军,以狼牙队员肉眼可见速度四散逃离。
池淮一路追着红心J来到附近村民吃水的地方,与其缠斗,压迫居高不下,随后双双坠入湖底。
池淮的脚腕被湖底的杂草缠住,加上刚才打斗时胳膊被打了一针,现在全身无力抬眼望着湖面,就当快要完全睡去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衫,像精灵一样的美丽男子弯下腰解开腿上杂草,随后睁着眼吻上,双手扶在两边,双腿像长了尾巴一样不停晃动,将自己带到湖面。
“池淮?池淮!”温奕蜷腿坐在地上,见人不给反应,急的眼红,不停用手轻拍侧脸想要将他唤醒。
这时体内的药物开始捣乱,流动的血液夹杂着病毒使池淮原本就弱的气息变的微弱。
温奕顾不上自己的头部伤势,焦急按压胸口,与人工呼吸交替,但始终无济于事。
他跪在地上大喊,眼里的泪水如同珍珠,颗颗滴落到池淮脸颊,手掌的无力让他此刻绝望,先后尝试无数次想要拽动池淮到自己肩膀,位置上却分毫不见移动;他低头痛哭,责怪自己无能,拽在衣领颤抖的双手成为他仅有的发泄工具,握起来不停砸向旁边石头,直到十指关节血流不止,这才停下。
“温奕哥!”
修被迫与飞鸟离开,安全到达港口后由于实在不放心两人安危,趁人不注意打劫了一辆皮卡,赶到时经变色龙等人指路这才沿路找到两人。
温奕听到呼唤立马转头看向身后,连着嘴唇急的全身都在颤抖,见修走近,不顾一切抓住修的裤腿,用哭到沙哑的声音祈求他救救池淮。
随后体力不支,强撑着将池淮护送到皮卡车上,紧接着分秒必争晕倒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