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人间失格的无穷级数》没有感情的小羊驼

1、失格×无限

　　一个男性坐在桌前，阁楼的光让灰尘格外迷蒙。
　　他的手因为极大的恐惧而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笔。他的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却拼尽全力按住耳边的耳机，力求不听漏来自通讯那边的任何一句话。

　　【把那句话抄送到纸上吧，在敌人赶来之前。】
　　【违抗我的意志的话，你身上的炸弹，就会砰的一声～然后爆炸掉的。】
　　通讯那边的声音，因为一连串的敬语显得温柔沉静，却宛若魔鬼的低语。

　　男性的手还在颤抖，他费劲地，仿佛耗费了全部精神地移动笔尖。

　　他痛苦的声音：“有人来了，我听见有人在在往阁楼上面…………我听见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看不清楚字，写不完了，写不完了，他们要上来了——”
　　“这个字是什么，看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哒哒哒。
　　破门而入的声音。

　　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地举起枪，快步朝着那个男性冲去。
　　而他本人，却宛若收卷子最后一分钟的考生一样，如同疯魔一般写着。

　　不写会死的！
　　不要拿走！不要从我手中拿走，让我写，我还可以写！给我时间啊！！

　　他疯狂地抗争着，下笔的动作越来越龙飞凤舞。在手上那张纸被抽走之后，还试图抱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臂，继续写点什么。

　　不写会死的，一定会被那个男人杀掉的。

　　砰。
　　一声枪响，他的手臂被打穿。

　　他听见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全部人撤离。”
　　——“炸弹就要爆炸了。”

　　脚步声，回应声，杂七杂八地，不讲道理地冲进脑海，那个写字的男性痛苦地抬起头，只隐约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身上缠绕着绷带，有着看上去就柔软的发。

　　再然后，他的视野崩塌，什么也看不见了。
　　炸弹爆炸。

　　阁楼崩塌，瓦砾飞溅。
　　太宰治就站在那废墟之前，有着慵懒却随意地转了转手腕。

　　“这就是【书】吗，写在上面的一切都会成真什么的，好像比想象中普通一点。”
　　他这样对自己说，将目光放在纸页之上。

　　让我康康这上面写了什么。

　　(太宰治…………)
　　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名字，不过后面的字，简直如同画出来的符咒一样难看啊。

　　(到异界……)
　　……这绝对是笔误吧。

　　以为出了大事的手下：“太宰干部，怎么回事了，突然这样的表情？”

　　太宰治转过头，少年好看的鸢色眸子也掩盖不住大写的生无可恋。
　　他说：“不是说了，要把那个家伙控制住再动手吗？”

　　视线对准纸页，他身上已经有白色的光芒浮现。
　　太宰：“人在慌张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写的出来啊。”

　　轰。
　　白光闪现。
　　太宰治消失在原地。

　　他离开的地方，慌张的属下们凑了过去，只看见那上面极其辨认的一堆字(或许可以叫当代甲骨文)————

　　【太宰治到异界，非完成十页高等数学微积分，不可归来。】

　　属下们：……………………艹

　　——————————

　　当地是受了什么精神冲击，才能让一个人写出【传送到异世界做高等数学题】这种话，现在已经是未解之谜。

　　因为现在的太宰治，已经站在了未知的街道上，行人几几，唯一有真实感的，大概是手上那本——
　　习题册。

　　高等数学？微积分理论么。
　　之前对这个理论，自己多少有一点点了解吧。

　　太宰没什么精神地打开，手腕上的绷带擦过书角。
　　他看见了——

　　利用柯西收敛准则证明％％@###，向量场中的#％％##，∫，，，甚至还有【】——

　　此时一个混黑搞爆破整战术的平平无奇【没有文凭的】太宰治，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并快速合上了册子。

　　他扫过了街角，街角的海报上是当红的明星，复古的柱面背后的牌子上挂着【东京中央银行】的子样。匆匆走过的行人手上拿着20世纪末尾的电话。

　　几乎只是这样的一撇，他就确定了这个地方是，尚未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东京。

　　做什么微积分啊，新的世界当然是寻求新的自杀方法了。
　　果然这种东西还是快点丢掉比较好。

　　太宰抬起腿，撑在眼前的柱面之上。靠在墙上的他便成功挡住了一位路人的步伐。
　　一只眼睛被绷带覆盖着，另一只却是温和地微眯。
　　他友好道：“先生，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比如这里有什么异能者什么的？”

　　那个被拦住的大背头男，审视地看着眼前的黑西装小鬼，并且在扫到他浑身绷带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
　　接着，‘路过男’粗声粗气道：“什么异能者？你是疯了吧？别拦着老子过路。”

　　太宰沉思般回答：“好暴躁，这里莫非是不良的世界？——没有怪物什么的，也没有老是想毁灭世界的组织？”

　　他松开腿，那个路过男一脸暴躁地离开，还狠狠撞了他的肩膀。
　　他说：“做梦的小鬼还是回家看动画片吧，别出来找事。真是的，要不是我今天忙————”

　　念叨着，那人越走越远。
　　太宰却看了一眼平静的天光，心情不错地开始盘算：“平平无奇的世界啊～那还是干净爽朗地入水自杀吧～”

　　普通的不用上班的世界啊。
　　不搞事都对不起命运的安排了吧？

　　树是绿的，天是蓝的，城市是五彩斑斓的灰，一切都平平无奇——
　　除了，那个突然出现的，整个鼓胀起来的灰色怪物——

　　？？？
　　灰色怪物？？

　　那个路过男无知无觉地往前走。
　　他的面前，
　　灰色的怪物张开了嘴，与其说是嘴，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扭曲城堡。

　　太宰短促的声音：“喂？”

　　刹那间。
　　那个灰色怪物钻进了路过男的身体。
　　他嘶吼一声，身体剧烈膨胀。

　　挣扎，痛苦，吼叫，然后。

　　他的身体爆炸了。

　　树是绿的，天是蓝的——
　　血液是红的。

　　飞溅的血液冲过来，被太宰抬起手上的数学题一挡。
　　太宰治微敛目光，缓缓放下了手上的习题册，对上了那个灰色怪物狰狞的眼睛。

　　普通的世界(×)
　　掉SAN的世界()

　　所以这里哪里普通了啊——这边的危险等级比起原世界还过分吧？

　　那个灰色怪物蠕动着，好像是朝着太宰的方向蓄力，要一口气冲过来似的——

　　而太宰治的表情却多少带点嫌弃：“虽然今天也打算自杀，但是那样子开裂掉一看就很痛——”
　　他放低了声音，染上一层属于反派的暗色。
　　——“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了。”

　　此时此刻。
　　如果那个‘灰色怪物’会说话的话，下一刻就可以转移到他的视角去吧——

　　灰色怪物：
　　【朋友们大家好啊我是普普通通一个诅咒。就是那种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普通反派。
　　刚才有个朋友问我小诅咒啊，发生什么事了。
　　嗷！原来是刚刚，有一个年轻人（太宰治），说自己讨厌太痛的感觉，让我不要过去。

　　我说可以。我说你们这些人类近身攻击，不好用，他不服气。
　　我说小朋友：你随便打我，人类的攻击对我无效。
　　他说你这远程攻击也没用。

　　我说我这个有用，这是咒术，咒术讲究的就是大老远用魔法喷死你。正常人类都没办法和我打的，这就是诅咒的咒术。

　　啊…哈！他非和我试试，我觉得可以。
　　诶…我一说的啪就冲过去，很快嗷！

　　然后那个年轻人（太宰治）上来就是一个躲闪，一个秦王绕柱走，我一下子就追过去了啊。

　　追过去出去以后，传统功夫以点到为止，我在他面前没有咬他，我笑一下准备给他一个咒术让他爆炸，有这时间，欸传统功夫的点到为止他已经输了，如果这一咒术用出来，一用他就没命了。

　　在他面前没有咬他，他也承认，我先冲到他面前。
　　承认我已经到他面前了，啊，我收回力道没有咬他，他突然袭击开枪打我！！

　　啊，我大意了啊，没有闪！
　　矮…他的枪口给我眼，啊，右眼，蹭了一下，但没关系啊！

　　捂着眼，我说停停。
　　然后两分钟以后，两分多钟以后诶就好了，我说小伙子你不讲武德，你不懂，我说你小心看起来没有咒力，原来是带了武器的，还是那种高级武器，毕竟正常的枪也打不穿我。

　　我说你一个年轻人，来，骗，来，偷袭，我一个几百年的老诅咒，这好吗，这不好，我劝这位年轻人耗子喂汁，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小聪明，啊，呃…武林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

　　开枪击中这个灰色怪物之后，太宰治却只是退后一步，丝毫没有收回武器的意思。
　　果然，在被那枪穿孔之后，那只怪物（其实是诅咒）并没有立马暴毙，而是士气高涨，好像要超进化一般直接飞到了高空。

　　它的躯体不断膨胀，扭曲成了带来极度精神污染的样子。
　　它的口中凝聚了紫色的大圆球，带着刺啦刺啦不像电光，但是极其诡异的玩意儿。

　　它将圆球一推。
　　轰。

　　不存在的旁白：不讲武德的年轻人，看我炸死你！反正也没感觉到咒力呵………………
　　咦咒力？
　　从哪里来的？？

　　下一刻，什么人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乍然将那个圆球触碰着。
　　紫色圆球一触即炸，分成烟花的瞬间，一个少年从那边显露出来。

　　他的白发在白日下闪耀出日之辉的光色，精致好看的五官上布着意气风发的狂气。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那样肆意。

　　意气的，傲然的绝美着。

　　就这样的侧影，浮现的那个瞬间，直直地击中了那个在天空中膨胀的灰色怪物。

　　轰。是听起来就痛的打击声。

　　怪物挣扎着反击，却一拳一拳，落空到了空气里。
　　无法攻击，无法触碰，完全的被动着——

　　白发少年戴着墨镜，说话的语气同本人一样带着几分嚣张。
　　五条悟：“还要反抗吗？都说了你碰不到我的。能碰到的啊————只有我们之间的【无限】。”
　　“什么？听不懂么，这就显示了知识的重要性啊。”

　　怪物：………………
　　？？？你干什么啊为什么有人连没有智商的诅咒都要嘲讽啊混蛋！

　　【无限】？
　　正打算探索当地的高数教学课堂，并找机会潜入其中的太宰治听到了这个词语。

　　他翻开那数学题的第一页，确认性地，看到了第一道题。
　　lim(X→∞) n/2^n＝？

　　那个∞的符号，就是代表着无限吧？

　　利落地合上数学题。
　　那合上题目的一刻，正好契合五条悟将怪物直接踢飞的那个瞬间。
　　五条悟：“没办法，让我送你一程吧。下辈子记得好好学习。”

　　怪物一下子被轰炸开，在滑向地面的时候直接擦出一条灰色的线，直接了无痕迹地消失掉了。
　　落地的时候，五条悟白色的头发轻柔地摇晃一下，长腿点在地上，多少有些英姿飒爽的样子。
　　他心情不错的声音：“拔除成功～是时候收工了。”

　　但是五条这个愉悦犯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一道黑色人影的遮住他背后的光，让他下意识转过头。

　　蓝色的瞳孔里，和光同步着，出现了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
　　那专注而又严肃的样子，让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太宰治一戳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无限？”

　　五条悟：？

　　太宰治：“没办法表演的话，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那么，你会做高等数学吗？lim(X→∞) n/2^n等于多少那种类型的。”

　　……

　　五条悟按低了墨镜，用疑惑的眼神去看他：“？刚刚那个咒灵，难道是精神攻击系的？”

　　少年啊，我看你的智商好像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