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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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雨水贴着他的肌肤，被毛孔吸收进去，像是溺在水里，口鼻里被一涌而进的腥味淹没，却是梦魇了一般，大脑明明运转着想要手脚动起来，却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就这样不断下沉，水面上的光也看不清了。
“***君，下雨了怎么还在这呢。”
蓝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睁开。
黑发绯眼看着颇为娴静的女生正在奋力地敲击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出现连击的次数。
“日和日和，接个回旋踢。”
“云雀前辈你不要干预我们啦。”切原正急着回击日和，连声量都大起来。
枝野雪生刚在溯夙手下走过十连败，奄奄一息瘫在座位上。
被溯夙从东京拐来的，柳生比吕士的青梅日向灯张着圆眼，好奇地看着两人的操作。
鬼咒岚沉默不语地看着车内地打闹，偏头望向大巴外倏倏过往的风景。
“好看吗？”溯夙贴到她身边。
“嗯，很美。”
“如果觉得美丽，不如让它住进心里，它们会绽放出更美丽的花朵。”让你的心不再枯竭。
“现在还不是时候。”鬼咒岚低声道。在没有抵达那一天之前，所有的错误都不能排除。
“岚，等旷野成了荒芜，即使移植来的花再浓烈，土壤已经干裂了。”前行的每一步都不应该写有后悔。
沿途绚烂的风景画出彩虹的残影刻印进鬼咒岚无波无澜的眼眸里，增添生的亮光。
她回头与溯夙只有两掌的距离，问：“你看见了什么？”才会这样劝慰她。
鬼咒岚与云雀溯夙的相识是在国会议事堂地下。她作为伊势神宫的暗藏巫女，受祭祀宫所托守护在占梦公主丁的身边，等候着丁姬梦见中命运之日的到来。
那个世界崩塌的命运一直将娇小的丁姬困在噩梦里。
然而，溯夙打破了这梦境，她以自身的预言告知了“梦见”的错误。作为巫女的鬼咒岚见过强大的梦见、星见的预知，没有一个能像溯夙这样精准到时分秒，能说出即将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这样奇妙的少女吸引着她。原以为她们背负着相同沉重的使命，却认识到过着愉快国中生涯的云雀溯夙，连带着她在巫女修炼中坚硬的心都渴望着放松。
“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她第一次开始考虑了人生的可行性。
溯夙讶异，继而柔和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一池秋水将人沉溺。
“你会很幸福的，岚。”
不论在哪个时空的你都会拥有幸福。
有人开启了窗户，突然涌入的风卷起了溯夙的头发糊了鬼咒岚一脸。她看着狼狈拨开脸上发丝的溯夙，笑了，是冰雪初融的味道。
此时，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北海道富良野。
那是一家和风建筑的民宿，较为大的规模只有老板一家三口和两位侍者打理。
溯夙瞥过门口贴着的符咒和鬼咒岚对视一眼。
“东边的五间都是你们的。”羽川夫人穿着粉色的振袖和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看上去年轻又美丽。
因为丈夫照顾着久病在床的女儿丽子，只有她能出来迎接。
“老板娘我们出门了。”
和他们说着注意事项的老板娘微笑着点头回应。
打招呼的男生和他们一行人错过时也点头问好，走远了还能听到同行女生的声音。
“千，你认识吗？”
“学校学生会和网球部的人。”
“诶，那奈绪不也认识嘛。”
六点多就出发，历经了五个多小时奔波的立海大众人都有些疲惫。溯夙肩头靠着迷迷糊糊的日向灯，扶着她往居室走。
“噗”泡泡糖破在丸井文太嘴上，他小声嘀咕：“我们怎么定得来北海道啊。”
这也太远了，他稀里糊涂就被安排了。
“好像是有人提议来看薰衣草？”桑原认真地回忆。
“好累啊。”没有甜食他心也累。
“太松懈了，丸井。”
“搭档，这里很适合鬼怪居住哟。”仁王雅治倒是精神奕奕，一脸坏笑在柳生耳边窃窃私语，柳生镇定地扶了扶眼镜并不理会他。
众人安顿休憩的中午，万籁俱静，偶有绿叶在微风里沙沙作响，庭院里流水泠泠。
一道云影悄然飘出了窗外。
“立雪”轻易将石头劈成了两半，眼前层林尽掩的树木消失了，露出宽敞的山林小道。
立海大为什么会决定要来富良野这么遥远的地方游玩，自然是因为溯夙进行了认知干预，将一群想在初夏去箱根泡温泉的孩子拉来看薰衣草。
而溯夙之所以来北海道——
[神奈川县域内所有异相已解决。]
是没想到宿傩手指力量被释放带来的影响竟然不限于诅咒。原本随着新的魑魅魍魉之主奴良陆生上任而消停了片刻的生物，各种隐藏在角落里的妖魔鬼怪，闻到这不平静的气息，竟都伺机欲动。
预知就这点不好，不主动去看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倒是富良野这个被随机挑选的地点，也有意外的“惊喜”啊。
光从尽头照来，溯夙登上了山径的最顶端，馥郁的花香填满了空气的每一丝空隙，漫山遍野的薰衣草构成紫色的世界。然而，溯夙捂住了鼻子。
“真恶心。”
羽川丽子虚弱地包裹着被褥，即使是入夏的天气，也无法缓解她的寒冷。
两人跪坐在床头，怀抱着一件和服，啜泣几乎断绝了呼吸。
为什么要哭呀。她想伸出手，却连掀开眼皮的气力都耗尽了。
她隐隐约约听见二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声声切切。
爸爸妈妈，不要哭呀，丽子在这里。
七彩花田和薰衣草是富良野的名景，但是对于除了拥有艺术天赋的幸村精市之外的其他热血少年们十分不友好。特别是真田弦一郎显得格格不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有这点时间不如去训练的气息。
“弦一郎偶尔也要放松一些。”幸村精市微笑，“毕竟这可是大赛开始前最后的放松时光了。
路过的丸井文太浑身一颤。
美丽的风景确实能让人调节一下过紧的弦，却是柳生的大灾难。
仁王雅治一直以丰富的想象力和柳生谈论花田里埋尸体的故事。
溯夙担心直接给柳生吓出心理阴影，让日向灯前去解救。她则近距离地将一朵朵鲜花储存在照片里。毕竟自从恭弥对樱花过敏之后，连对着其他品种都有些不喜。
六月的富良野游人已经许多，溯夙遥望着不在视野范围内的某处山坡感叹：
“意外地挑食呢。”
虽然花田与薰衣草不是很对少年们的胃口，但是他们依旧有青春的精力打闹到日暮时分。
切原赤也被迫带着不会骑自行车的枝野雪生互相掰扯着，柳即使在不是运动的期间也记录着全员的行为分析。
溯夙慢慢放缓了踩脚踏的速度，落在了最后。她最喜欢的橘红色将所有人包裹在一起，揉入眼睛的微小世界。
[早点回来。]是恭弥的邮件。
“溯夙快点啊，要掉队了。”
她应了声，很快就蹬着自行车超越了众人。于是莫名演变成了追赶她的比赛。
风吹动绑发的铃铛悦耳地吟唱。
溯夙笑了。
“啊咧，你在说什么。”白发冲天的男人对着手机那一头装模作样地喊。
“啊啊，说什么，夜蛾校长的伴手礼。”
“我说富良野的诅咒等级可能进化啊，混蛋。”电话另一头穿着巫女式制服的女子咆哮。
溯夙出神地盯着窗外，手不小心的一摆。
“您没事吧。”日和连忙拿丝巾擦拭着被热水泼到的老板娘的手腕。
好冰。透过丝巾都能感受到的冰凉与洒在榻榻米上蒸腾的热水形成了明显的温度差。日和怔愣。
“真是对不起，没烫到您吧。”罪魁祸首的溯夙很快反应过来鞠躬道歉。她伸手想要查看老板娘的伤势，在触碰的那一瞬间，老板娘像被针戳了般直直起身。
“我没事的，并没有被烫到。”她温柔地摆了摆手，“你们慢用，我先去照顾丽子。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日和疑惑地看着丝巾上沾染的热水。
幸村精市意味深长地收回注视着溯夙的目光。
而柳生僵硬地带回摘下擦拭的眼镜。
心里默默念叨，一定是他看错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奈绪奔跑在回廊上，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她连呼吸都快难以维持。但她本能的想要张开获取氧气的嘴却被自己牢牢捂住。
她怕，她怕，她怕一张开嘴就会忍不住尖叫。
她看到的那个东西真的是人类吗？她要回去告诉泷快点离开这里。
“怎么了？跑得这样急。”羽川夫人从拐角走出，担忧地看着奈绪。
奈绪因为剧烈运动通红的脸瞬间变得刹白。她停下了脚步，却从大腿到脚趾都止不住再颤抖。
“那个，晚上太黑了我有些害怕，想快点回房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的声音，也不知道恐惧的情绪有没有从声音里泄露出去。
“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在晕黄的走廊灯光里一步步朝奈绪走去，“日后会增加灯的数量。”
她想走，但是腿仿佛生了根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奈绪，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去。”立花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从窒息的痛苦里挣扎出来，回头对着少女喊破了声音：“不要过来，泷！”
正相反，立花泷加速向前冲刺，抄起摆设的花瓶就往老板娘掷去。在奈绪侧身的那一刻，她也看清了，那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整只左手都如枯木般扎进地面，像活物一样吸收着什么涨动着——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花瓶的碎片四处飞散，已经混浊的水散发出腐朽的臭味。
鬼咒岚面无表情地盯着走出门来的幸村精市，对方却并没有寻找和她同室的溯夙，而是悠悠地在她身边坐下。
“我不会让他们过去的。”
鬼咒岚终于表露出明显地惊讶。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幸村征求意见，“毕竟还是我对网球部有威慑力。”
“你怎么？”鬼咒岚禁不住询问。
幸村无奈地笑了笑：“你和溯夙在我面前可是一点都不掩饰，是觉得我不会发现吗。”
鬼咒岚不可置否，她和溯夙因为确信立海大等人不知晓人外物的存在，有时候交流确实没有遮拦。
“柳生好像被吓到了，刚才倒着书本看了好久。”虽然他也没有提醒对着倒书翻页的队友。
“你好。”
溯夙正蹲在一个小女孩的床头。
房间里没有亮灯，只有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将溯夙的脸划分明暗。
她歪着头，朝闭眼沉睡的小女孩再一次问好：“如果三秒后你再不睁眼，我就从你父亲开始杀。”
黝黑无机质的瞳孔在黑暗里锃亮。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走廊传来破碎声。
泷牵着奈绪的手奋力向前奔跑，她是田径部的，这样的速度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不擅长运动的奈绪却不行。
她反手紧紧握住奈绪的手。
此刻的奈绪却意外地跟上了泷的速度，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明明看着和泷相牵的手，灵魂却仿若在另一个空间。
她想起了和泷刚认识的小学二年级，被高年级勒索的奈绪正犹豫地掏出零钱袋就被一个陌生女孩牵起来就跑，高年级学长甚至目瞪口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她就拥有了唯一的朋友，立花泷。
褐色的枝干从地板上凸起，两人狠狠摔了出去。等奈绪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怎么也看不到泷的身影，直到她猛然回头才发现她寻找的人正被枯褐的树枝缠满了全身往羽川夫人的方向拉去。
她的嘴巴被束缚住只能发出呜呜地呻/吟。而羽川夫人已经半个身子化为了枝干的模样。
奈绪连滚带爬地翻起身来，正要伸出手拉住泷，那个久未有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哦。]
奈绪伸出一半的手停住了。
[就算她死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你和千之间就没有阻碍了。]
[多好的机会啊，你即将拥有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千。]
奈绪的手指尖微微抖动。
[你看，泷有很多新朋友了，你真的在她心里排的上号吗？你对她算什么东西呢，如果是她会伸手去救你吗？]
溯夙一脚踹开扑来的小女孩，语气不善：“我业务很忙的，别来打扰我。”
对着溯夙龇牙咧嘴的小女孩借着这一击翻出了窗外。
鬼咒岚皱眉，金字塔型的结界瞬间展开笼罩住了整个民宿。
白发男人拎着一个脑袋望向某处。
奈绪摇摇晃晃地站着，大脑里充斥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让她的世界在旋转，立花泷在她眼睛里有无数个影子重叠起来。
她晕头转向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就要消失咯，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呢。]
她的愿望。
奈绪顿住了。
在得知自己要去立海大上国中之后，六年级的生日那天，她许愿：
希望即使不在一所学校了，和泷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这并没有实现。立海大和并盛中的距离并不是天涯海角，但她和泷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她本是普通不起眼的女孩，在班上没有交心的朋友。泷不一样，几次放学后约的见面，她总是和不一样的朋友走在一起。
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她除了泷，什么都没有。
泷真得还是她的朋友吗？
她的心在动摇，脆弱的天秤开始摇晃。一直到她的同班同学，那个阳光的佐佐木千，突然成为了她的邻居。
平衡开始崩塌。
树枝的捆绑有所松动，泷挣扎出头颅，大喊：
“奈绪快走！”
——“不要过来，泷！”
不，不。
她想要什么。她只是想要能够回应她期待的感情，不被他人分走的感情。如果是千的话，一定能够和她心意相通。
但是泷呢。只要她再稍稍关注自己一点，对她多问一句，她就能感受到初见时的美好。
眼花缭乱的世界渐渐停止了旋转，她清晰地看见立花泷正在拼命地朝她摇头，身体仿佛想要推她走一样一直向外对抗，自己却在被吞噬进黑色中。
不，泷不能消失，她还没回应她的期待啊。
奈绪改变了后倾的姿态向前跑去，双手抓住泷的衣角狠命地往外扯。
十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磕上庭院的置景。溯夙手里拖着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朝她踱去。
“爸爸！”她凄厉的哭喊。
无数破土而出的枝干冲向天际，形成牢笼往溯夙罩下。可小女孩甚至连刀光的残影都没能捕捉到，所谓坚不可摧的牢笼就化作碎屑的粉末。
会死。小女孩明白。
但是她还是死死地盯着溯夙手里拎着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就像个普通小女孩寻找父亲的呼唤那样令人痛心。
溯夙冷不丁笑出声。
“你管这东西叫做爸爸。”她扯起男人的头发，男人苍白的面容明晃晃显现在黑夜里。他一直在低伏喘息着，全是眼白的眼球从眼眶里突出，像是花朵的纹路盘虬整张面皮之下，撑着微薄的面皮几欲破损。
“失败品呢，丽子，是养分不够了吗。”
丽子仇视地盯着溯夙。
“两年前的七月份，小桥民宿的经营者夫妻在外出后失踪了，等到邻里为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报警之后的第三天，他们却神奇的回来了。”
“只不过从此之后，富良野的游客总是会有连遗体都找不到的那么几个失踪者。”
“我问你。”“立雪”架在了男人的后脖颈上，“后面山坡上的薰衣草花田是你养的吗？”
丽子闻言暴起，操纵着大簇艳丽的花柳往溯夙缠去，自己则向溯夙俯冲而去想要抢夺父亲。
“唉。”花柳没有起片刻拖延的作用就剩纷扬的花瓣落下。
丽子被挟持在了溯夙腋窝下，拼命朝男人伸出手。
“我说过了。我问什么，你就要答什么。”“立雪”轻轻一动，就削下了男人的头颅。在脖颈里分布的并不是肌肉与血管，而是像树根一样纵横交错的东西。被溯夙的雁翎刀砍过，如同火烧了一样，渐渐变得焦黑。
“你认真看看，你的爸爸回来了吗。”
“还给我！还给我！”泪水从丽子眼里涌出，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逐渐化为灰烬的男子。
溯夙虚空一抓，已经半个树化的老板娘凭空出现在她手中：“你这样显得我很残忍啊。”
“要是昴流看到，又会皱眉哀愁叹气了。我最见不得美少年露出深沉的表情。”
“妈妈！”
丽子激烈挣扎着，从她的手里攀延着紫色的花藤开往羽川夫人的方向。
溯夙松手，两“人”滚落地面将青砖瓦砸出裂痕。丽子翻起身向羽川夫人爬去，把失去理智的她抱在怀里。
“丽子，看看她的手，你供养的是你的父母吗。”
“妈妈，妈妈。”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半人半树的生物。
“呵呵，如果你父母看到你这样，会给气活了吧。”
“呐呐。”溯夙蹲在丽子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的小女孩全身被花藤缠满，已经看不出是个人类。
“人死了，怎么强求都回不来了哦。”
“强行挽留，只会有更多的伤害。”
“别傻了，小女孩。”溯夙轻柔抚摸着她唯一没有树化的漆黑头发。
“低头看看吧，她是你的母亲吗。”
丽子僵硬，收紧了抱着女人的手。
她不敢低头，其实她知道的，爸爸妈妈已经从山坡上摔下，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看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她真得好高兴，即使心里疑惑着那些需要人类养分的东西真得是父母吗，她也毫无芥蒂地呼唤着爸爸妈妈。
不管怎样都好，她的父母终究是回来了。
“不要停留在这里了，丽子。”她听见少女说，“不要再折磨彼此，你真正的父母等你很久了。”
“你没有看到吗？”
丽子愣住了，她想起，在少女眼中看见丑陋不堪的自己同时，有和服的袖子从角落飘过。
她猛然回头。
美丽的女子和俊美的男人穿着她生日那天崭新的和服正微笑地看着她。
她低头，身上是一件绣着薰衣草的紫色和服，那是她的生日礼物。
她终于想起，在两年前的生日晚上，她没有挨过病痛的折磨离开了这个世间。
她的父母抱着想要送给她的薰衣草和服，从开遍了薰衣草的山坡一跃而下。
“生日快乐。”溯夙将丽子从地上牵起，将她转向那对夫妻的方向，“一起去庆祝吧。”
小女孩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很快，加速了步伐朝那对夫妻小跑而去。
男人和女人伸出手将小女孩牵在中间，一家三口一步步往虚无的黑里走去，最终消失在了人世间。
幸村精市听到木柱上的符纸发出撕裂的声音。
“那是吸食人类精气的符纸。”鬼咒岚解释。
立花泷和奈绪紧紧环抱在一起大口喘气。
溯夙看着“羽川夫人”化作空气里的尘埃。
“有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误入歧途，有人因为太想要把握住所需的东西而偏执。”
“你说对吗？”溯夙与站在树上的五条悟遥遥对望一眼，转身回到了屋内。
金字塔结界消失了。
艾梵薇，你的执念也该彻底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