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嫩草吃掉你》花色的樾夏

16、干架啦

　　隔天早晨，原冰正吃着开朗给她准备的早餐，豆浆、四色烧麦和鸡蛋卷，一口一个吃的正惬意，手机突然响了起了，原冰接了过来，看了看开朗，随口一句：“梅梅打来的，”然后接了电话。
　　“喂！梅梅……”
　　“原冰你火啦，不对不对，你差点有绯闻了！”
　　“什么我火啦，什么有绯闻？麻烦梅记者说清楚，你的表达能力喂狗了吗？”
　　原冰面对闺蜜嘴上毫不留情。
　　“我发你微信，你看呀！你说说你，虽然上次画展，你的正面照片并没有大面积的流出，但你好歹也是个知名画家了，在外面主意着点，不过你和开朗发展这么神速吗？这才多久，就亲上啊？”手机另一边的梅琪语气兴奋不已，果然天生就是干记者的料。
　　原冰打开手机，看到那张照片，虽然是手机抓拍，但角度光线特别的好，里面的男人正吻在另一个女人的唇边，还把那个男人眼里的甜蜜和戏谑抓拍了个正着，女人大睁着双目，显然有点措手不及，单看照片就是话题性实足。
　　开朗凑过身来，欣赏着那张照片，似乎还颇为满意，顺手点了个转发，发送给自己。原冰瞪了他一眼，又接着听梅琪的下文。
　　“所以呢？照片火了？”原冰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连撤热搜的人都想好了，但却听见梅琪说：“差一点，有一位同行认出了你，昨晚正要发稿呢，被人给提前买下了，哎哎，你猜买下热搜的人是谁？”
　　“谁啊？”原冰实在想不出谁会花这个冤枉钱。
　　“李天讯！所以现在我们圈里都传爆了，什么李总裁买前未婚妻的热搜之不解之迷，前未婚妻与新欢两人世界，李天讯暗自神伤，好多版本呢，同事们都快把我手机打爆了。”
　　“那你怎么说？”原冰也不知道李天讯又玩的那一出。
　　“我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切！”
　　“嗯，少说话，多写稿。”原冰又和梅琪啰嗦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面对着原冰的死亡凝视，开朗仿佛视若无睹，只是盯着自己手机屏上的那张照片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满意，原冰正想再收拾他，门铃响了起来，最近一直没有出现的原世齐，黑着脸出现在了门外，原冰刚把门打开，就发现世齐的眼睛红红的，表情不点不对劲儿。
　　“世齐，你怎么啦？”
　　原世齐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没有说话，而是冲进屋子，指着餐桌上的开朗，怒气冲冲的说：“陈开朗！你给我出来！”
　　开朗像是预料之中一般，放下手机，淡定的站了起来。
　　“咱们出去说，别在这儿。”说完，越过原世齐往门外走去，世齐的手指微微发抖，握了几次拳头，终于放了下来，跟在开朗的后面出去了，临走之前两人回过头来分别交代。
　　“姐，你别跟过来！”
　　“冷冷，在家等着，这是我和世齐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
　　原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追出门去，小弟弟们长大了，在这一刻她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记得他们十三岁那一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架，当时已经大一的自己，把两个人都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现在现在面对着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弟弟们，她突然有些混乱，世齐从小脾气比较暴躁，少年时期更是叛逆的很，开朗虽然比较聪明，其实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两个人若是动起手来，挂点彩估计是难免了，说来说去，其实都怪自己，那一夜改变了她和开朗的关系，打破了这份美好的亲情，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她以为两年的时间，冲淡了那些印记，他们还能回到过去，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事情并不会按照她想的那样发展，一步错，步步错，怎么处理现如今和开朗的这种关系，她都还没想明白，更别提要和自己的弟弟去解释，她实在是羞耻的张不开嘴。
　　原世齐和陈开朗共同创立的公司，有一个存放硬件设备的仓库，而此时此刻库管已经被打发走了，仓库里空荡荡的，只余下拳头打在身上的回声。
　　“你还手啊，你TM的怎么不还手？”原世齐一边打一边大场的吼着，眼睛凶的像要吃人，开朗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狼狈的呵呵一笑：“这几拳我让你，瞒着你是我不对！”
　　“你个狼子野心的王八蛋！你忘了我姐怎么对你的！为了你，她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五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原世齐又挥出了一拳头，“你有良心吗？良心都喂狗吃了，竟然肖想我姐！”
　　“我为什么就不能想？”开朗开始还手，不再被动挨打，下手一点不比世齐轻，一边打一边回嘴，“我想了十年，日日想夜夜想，我又不是她亲弟弟，我为什么不能想，啊？你说啊!我为什么不能想？”开朗大吼出声，一把攒住原世齐的领子，声声的质问。
　　“就是不可以！你知道不知道，当年婚礼取消我姐受了多大打击，家族的人都是用什么眼光看她的？再闹出一个你，我姐再受点伤害，以后还有幸福可言嘛？”世齐一点都不怂，脖子上青筋鼓起，瞪着眼睛。
　　“我不是李天讯，我也绝不会成为下一个李天讯！这么多年除了你姐，我心里没有过别人，原世齐，摸摸你的良心，我有过女朋友或者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姐拿你当弟弟！”
　　“感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她，你凭什么觉得她不会爱上我？”开朗喘着气，质问原世齐，眼里透着一点点哀伤。
　　“就因为我比她晚出生五年吗？谁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时间？你能吗？如果可以，我宁愿比她早出生10年，这样就可以陪伴她保护她，而不是看到她受到伤害，而无能为力！”吼完最后一句，开朗停下了动作，世齐也一下愣住了，他仿佛回到了10年前，那种内疚到窒息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手术室外，他的身躯瑟瑟发抖。
　　10年前，开朗回到国内上中学，并和原世齐很快成为了好友，当时原冰刚考上A大，就读大一，原冰办的走读，所以经常把两个人带到身边照顾，开朗似乎也习惯了到原冰这时蹭吃蹭喝，外加辅导作业，刚回国的时侯，开朗的中文说的很烂，而原世齐自小受到精英教育，英语对话中学时就非常的流利，也是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原冰艺术系，课业并不太重，开朗又非常讨喜，所以就经常给他恶补中文，日子非常平静而美好，直到有一天，两个人在学校打完篮球，冲了澡出来，世齐却突然发现开朗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他立刻联系了原冰，寻找过程中，原父打来电话，告诉原冰说世齐被绑架了，绑匪索要了五千万的高额赎金，两人莫名其秒，才反应过来，因为当天开朗运动量比较大，洗完澡就穿了世齐的校服，衣服上别着世齐的学生牌，两人个头差不多，那时侯还比较流行短锅盖，发型也一样，绑匪慌乱中抓错了人。原冰连忙赶了回家，当时陈芝遥已经六神无主，却见到儿子好生生的站在原冰身边，一下喜极而泣，原冰说明原委后，恳求父亲能够救救开朗，但父亲却坚决不同意，立刻报了警，说交给警方处理。
　　开朗是因为自己才被错抓的，原世齐心理内疚不已，但他却无法说服父母。
　　而原冰无奈之下只能在警方来之后，配合他们的行动。
　　最后警方决定，为了防止绑匪发现绑错了人后杀人灭口，希望原家为开朗着想，暂时保密，并配合警方筹措资金，引蛇出洞。
　　原父原母同意保密，但却拒绝帮助筹措资金，五千万在当时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凭借原家的实力，也不是拿不出来的。
　　而另一边，绑匪已经指定赎金要让陈芝遥亲自送到指定的地点，陈之遥当然是不肯的，无奈之前，19岁的原冰，动用了名下的十几处房产做为抵押，并替代陈芝遥去了见面的地点。
　　警方为了这次的行动计划准备的非常充分。但是绑匪也异常的狡猾，换了四地点，三种联终方式后，原冰终于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垃圾站。
　　她被敷着眼带出现在开朗面前，而警方及的出现，使得绑匪们凶性毕露，不要命般的反击，的抓捕行动很顺利，就在原冰撕下开朗嘴巴上的胶带时，不防开朗身后还隐藏着一个绑匪，开朗大叫出声提醒他的时侯已经晚了，歹徒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他，扣动了扳机，原冰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开朗，子弹击中了她的肺部，开枪的绑匪被警察击毙，而开朗身上那件衣服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原冰进了手术室抢救，而开朗和世齐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不说话，也不配合作笔录，哭着说，要等姐姐出来，哪儿不去！那件血衣成了世齐的噩梦，那别着自己名牌的校服，染着自己姐姐的血，也提醒他自己的好友因自己而遭遇的不幸。
　　虽然后来，原冰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脱离了危险，世齐也没有从自责中摆脱出来，后来还渐渐发展到自闭的倾向。
　　往事不堪回首，两个人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均都双目莹着水光。
　　原世齐张了张嘴，终于说出沉默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因为年龄，或许姐姐会在意这个问题，可我不是！我自闭症怎么好的，你还记得吗？姐姐一直觉得我在心理辅导师的慢慢引导下转好，可你知道不是的，你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过什么吗？”
　　开朗有些颓然，接口道：“记得，我说，绑匪一开始要绑的就是我，他们没有弄错，他只是为最后的撕票做了个局，而最终的目的就只是让我的死有个合理的理由而已。”
　　“你当时还说，绑匪接到的委托是直接杀掉你就可以了，没想到我姐真的凑齐了赎金，于是起了贪念，才会功败垂成的。我一直半信半疑，觉得你是为了减少我的罪恶感，把我从自闭症中拯救出来，才会这么说的。”
　　“并不是，这就是实情。”
　　“那好，做为兄弟，赴汤蹈火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说开公司，咱就干，你在米国做些什么研发，我也不过问，但我姐不行，我不能让她身处险境，10年前就有人要设局杀你，你的身边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