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安（ABO）》逡巡而过

74、暗涌·出生

　　宁思安倚在墙上等待着手术结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掏出一看，是容桉的电话，立即接通，问道：“小桉，怎么了？”
　　容桉：“哥，你在哪？童知好像快生了，我们在救护车上了，但我打不通桓哥的电话，怎么办？”
　　宁思安：“没事，我在羽生。”
　　容桉：“哥……”
　　宁思安：“没事，我现在就去安排，放心。”
　　宁思安挂断电话后，简单地和叶淮解释了一下，然后去找贾乐乐，贾乐乐看见宁思安朝他跑过来，放下手里的单子，问道：“宁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宁思安：“为童知接生的医生在吗？产房准备好了吗？”
　　贾乐乐：“宁先生，不用着急，产房已经提前备好了，每天都有医护人员消毒，医生自从童先生进入预产期之后就在待命了。”
　　宁思安：“从预产期就开始待命，术中会不会疲劳？”
　　贾乐乐：“宁先生请放心，我们的医护人员都是专业的，而且救护车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医生也都已经进入产房准备了。”
　　宁思安：“你已经知道了？额，对了，你有内部软件。”
　　贾乐乐：“童先生进入预产期后，在我们系统上就成了重点看护对象，前台接到电话，进行备注后，系统数据抓取对应到童先生，马上就会有相应的接生任务下发到具体医护人员。”
　　宁思安：“洪盏医生到了吗？”
　　贾乐乐：“已经派人去接了，宁先生放心，不会影响手术的。”
　　宁思安：“好。”
　　贾乐乐带宁思安到救护车停泊的地方等待，一路上宁思安都在给容桓打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童知被用担架抬下车的时候，脸色惨白，宁思安看见时心里都跟着慌起来。
　　医护以最快的速度将童知送进手术室，在关门的那一刹，容桉突然道：“不是可以有人陪护吗？我进去。”
　　蒋新月：“容先生，您并非病人的家属，按照规定，您是不可以进去的。”
　　容桉：“我说我要进去。”
　　蒋新月：“容先生，请您遵守医院的规定。”
　　宁思安将手机打开外放，说道：“蒋医生，容桉虽然不属于亲属，但是童贺先生是童知的父亲，容桉可以接受童贺先生的委托进入手术室陪护，对吗？”
　　蒋新月：“这……”
　　童贺（手机外放）：“医生您好，我是孕夫童知的父亲，现在委托容桉先生进行陪护，手术中因容桉先生产生的问题一律由我承担，您看可以吗？”
　　蒋新月：“童先生，虽然医院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按照您的嘱托，我们可以做特别陪护，但是事后请您向我院补一份书面材料，可以吗？”
　　童贺（手机外放）：“好的，谢谢您医生。”
　　宁思安挂断电话后，轻轻吻了吻容桉的额头，安慰道：“没事的，童知会没事的，你如果害怕，就想着我在外面，我会保护你们。”
　　容桉点点头，跟着蒋新月进入手术室，童知虽然很疼，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看到容桉进来，喘着气问道：“容桓呢，联系上他没有？”
　　容桉：“哥在赶来的路上，你放心，他会陪着你，等宝宝出生的时候，你一定可以看到哥和孩子。”
　　童知：“好。桉桉，你答应我一件事。”
　　容桉：“你说。”
　　童知：“如果手术出现意外，孩子一定要保下来，我知道桓哥会照顾好他，我不后悔。”
　　容桉笑了，道：“知知，没事的话，少看肥皂剧，哪有那么脆弱，别说蒋医生是产科有多厉害，你看洪医生不也在吗，他都不担心你还害怕。”
　　童知：“那你一直抓着我的手，好不好？”
　　容桉看向蒋新月，见蒋新月点头，于是走到童知旁边，握住他的手，打趣道：“娇气。”
　　童知听到“娇气”也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渗出眼泪，道：“桓哥没有陪我生产，一定会自责的，我好想爸爸，他当年生我的时候，父亲也没有陪他，他是不是也很害怕？”
　　容桉：“他不怕，因为他知道他马上就会有一个宝贝，这个宝贝一辈子都会陪着他，爱着他，就像他的先生一样。”
　　童知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道：“宝贝，爸爸爱你。”
　　童知说完后，看向医生，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蒋新月在接收到信号之后，立即准备手术，她取出工具，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室内的人皆是一惊，连童知都鼓足劲看向手术室的大门，只见容桓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无菌服，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放松，童知看着他，笑了。
　　容桉见容桓到了，将童知的手递给容桓，然后和童知说：“知知，我把你还给哥哥了，我在外面等你，要加油。”
　　童知笑着回应道：“好。”
　　容桉走出手术室，见容璇和方知远也已经赶到了，容桉来的匆忙，没有拿婴儿出生时需要准备的东西，但方知远显然都带来了，他向两位长辈点点头，朝宁思安走去。
　　宁思安：“里面怎么样了？”
　　容桉：“应该开始生产了，别看知知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我感觉的出来，他真的挺害怕的。”
　　宁思安：“桓哥受伤了。”
　　容桉：“什么？”
　　宁思安拉着容桉到了拐角处，将刚刚容桓换下的衣服展开给容桉看，容桉看到衣服上的血迹，立即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思安：“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估计得等他出来才知道。”
　　容桉：“我进去换他。”
　　宁思安拉住他，道：“应该没有大问题，里面又是无菌的，估计得缝十几针，让他陪着童知吧，如果他愿意先包扎的话，也不会执意进去了。”
　　容桉：“母亲和爸爸知道吗？”
　　宁思安：“不知道，瞒着他们的。”
　　容桉：“也不知道手术得多久，万一哥撑不住怎么办？”
　　宁思安：“没事，他撑不住会说的，我想他现在就是死，也想陪在童知身边的，对了，童知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那么白？”
　　容桉：“我也不清楚，我见他午睡一直没有醒，就上去叫他，他当时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冒冷汗，我把他叫醒，换好衣服之后，已经满脸惨白了。”
　　宁思安：“估计是睡梦中，孩子有了动静，这个时候没人看着，确实有些危险。”
　　容桉：“嗯，也不知道哥今天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宁思安：“手术结束我去问问。”
　　容桉：“好。”
　　乐可可的手术结束，叶淮再三询问医生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安排了两名同事在这里看守。叶淮到医院超市买了几瓶水，来到童知的手术室外，此时，距离刚进手术室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容璇和方知远明显焦急起来，一直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容桉陪在他们旁边，时不时地看向手术室。
　　叶淮将水分给几人后，走到宁思安面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宁思安：“不清楚，刚爸爸说顺产只需要1个小时左右，根据童知送来时的脸色，我感觉他可能难产了。”
　　叶淮：“怎么回事，之前孕检不是没有问题吗？”
　　宁思安：“不清楚，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很奇怪，容桉一直说他有感觉童知今天会出事，但如果是生产这件事，那应该和医院有关，但桓哥也很奇怪，自从童知怀孕以来，他一直陪着童知，但今天明明是预产期，他居然会出去，而且电话一直打不通，甚至出现的时候，身上明显有伤。”
　　叶淮：“你的意思是？”
　　宁思安叹了口气，道：“不确定，等手术结束，是要问问桓哥了。”
　　叶淮：“那我和你一起等着。”
　　宁思安：“不用看着乐可可，我怀疑她这次不死，肯定还会出事的。”
　　叶淮：“安了两个同事看着。”
　　宁思安：“也好。”
　　时间来到第4个小时，卓冉尔、时衡明显收到消息，都赶到了医院，此时，一位身穿绿色无菌服的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问道：“童知的家属在吗？”
　　容璇和方知远立即走了过去，连声道：“在。”其他人也跟着簇拥了过去。
　　医生见大家如此紧张，平静道：“孩子已经平安生下来了，男性Alpha，4600克，很健康，只是病人体力耗损过大，生产之后就睡了过去，孩子马上会送出来，请你们准备好。”
　　容璇：“那童知呢？”
　　医生：“等他醒后，主刀医生确认没有问题，就会送出来了。”
　　宁思安：“陪产的那位先生呢？”
　　医生皱了皱眉，道：“那位先生情况有点糟，我们怀疑他进手术室之前受过伤，洪盏医生一直劝他出来包扎，但他没有同意，直到现在还在里面陪着产夫。”
　　容桉：“我能进去和他换一下吗？”
　　医生：“不行，之前容先生进去是因为没有人陪产，但病人的配偶在里面，我们无权再放别进去。”
　　容桉：“我的意思是我去换他的先生出来包扎，我看着病人醒，您看这样可以吗？”
　　宁思安：“算了，小桉，半小时，桓哥不会出来的。”
　　时衡：“我们还是等小宝贝吧。”
　　时衡的话刚一说完，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只见一名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然后问道：“童知的家属在吗？”
　　方知远伸出手，道：“在这。”
　　护士将孩子交给方知远，说道：“男性Alpha，4600克，健康。”
　　另一名护士则将手中的文件板递给容璇，说道：“你们确认孩子没有问题后，请在上面签字。”
　　时衡：“这怎么确认？”
　　容璇：“医生，孩子出生到现在哭过吗？”容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孩子出生时，他们在门外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如果不是穿绿衣服的那位医生出来说孩子已经出生了，她还以为还没有生产。
　　医生：“哭过的，这个您可以问陪产的那位先生，至于孩子，陪产的先生有见过，孩子很可爱，左边大手臂上有一粒小红痣，如果你们担心掉包，可以等那位先生出来签字。”
　　方知远：“这怎么会呢？我们一直等在这里，中间并没有人进去过。”
　　容璇：“那还是让陪产的先生签字吧，这毕竟是他的宝贝。”
　　医生理解地点点头，重新回到手术室，大家开始凑过来看新生儿，新生儿脸上红扑扑的，和别的小孩一样，刚出生时有点皱，不是很好看，但有点小重，容桉摸了摸他的脸，道：“小胖子。”
　　容璇睨了容桉一眼，道：“什么小胖子，这是我们的小童洛。”
　　方知远：“叫小胖子也好，有个诨名，好养活。”谁知小孩子是不是听懂了，方知远刚说完，就开始哇哇大哭。
　　宁思安马上安慰道：“不胖不胖，是个可爱的崽。”
　　容璇：“过道相对病房毕竟不是那么卫生，孩子刚出生，要不我和知远先带孩子到病房等着，你们在这等等知知和容恒。”
　　宁思安：“好的。”说完，看向卓冉尔。
　　卓冉尔：“不如我陪你们先回病房。”
　　方知远想了想，说道：“也好。”
　　容璇、方知远和卓冉尔三人离开后，手术室外只剩下叶淮、宁思安、容桉和时衡四人，四人除新生的喜悦外，多了几分担忧，好在半小时后，童知被推了出来，童知出来的时候，容桓依旧握着他的手。
　　回到病房后，童知看了看抱着孩子的方知远，说道：“爸爸，我可以再看看宝宝吗？”
　　方知远抱着孩子走到童知面前，让童知看孩子，童知见宝宝又睡了，笑着道：“这臭屁孩，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使劲闹腾，出来了反而乖了。”
　　容桓：“他是知道你辛苦，不想你再疼了。”
　　童知：“那你呢？你乖吗？”众人听童知这么说，齐齐看向容桓。
　　容桓：“我马上就去包扎，你放心，这点伤口不算什么。”说完，他朝宁思安递了一个眼色，然后道：“小桉，替我照顾童知，冉尔，麻烦你送我母亲和爸爸，带孩子回去，时衡，如果可以，也请你陪他们先回去。”
　　几人听后，便按照他的安排做事了，容桓走出病房后，用手捂住了伤口，宁思安这才发现伤口在容桓的右腹部，叶淮见情况不好，于是和宁思安扶着容桓往急诊室而去。
　　医生洗伤口的时候，“啧”了一声，道：“还好伤口不深，不过小伙子，你这伤口应该是四五个小时前形成的，怎么到现在才来包扎？”
　　容桓：“我爱人在楼上生产。”
　　医生听到“生产”二字后，立即问道：“你是容桓容先生？”医生见到容桓的时候，只想着立即包扎，事后再填资料，但联想到今天到羽生生产的只有一位童知先生，立即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容桓：“嗯，容桓。”
　　宁思安：“医生，你也可以看到今天有谁手术吗？”
　　医生不解地回答：“可以。”
　　宁思安：“包括手术建议和备注吗？”
　　医生：“可以，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思安：“没，我只是有点奇怪，您是外科的医生，怎么对产科也如此清楚？”
　　医生：“额，你说这个？医院的内部App，只要是副科长以上级别的医生，是可以接收所有病人资料的。”
　　宁思安：“接收？”
　　医生：“嗯，App自己会推送，事实上，我们这里没有多少病人，所以有消息进来，我们都会看一下的。”
　　宁思安：“是只有医院内部的人可以看到，还是后台也可以看到？”
　　医生：“医院的话，只有副科级以上的医生，提供App那边，他们的网络部和信息处理部也可以看到，这好像是当时签约的时候确认的，具体的我不清楚，这事轮不到我们管。”
　　宁思安：“我也只是好奇，觉得这App挺智能的，或许我们以后也可以在容氏弄一个，打扰之处，请您多担待。”
　　医生：“没事，你要是真的好奇，可以问问负责人事的贾乐乐，因为事情不多，他兼职行政，这个事当初是他去谈的。”
　　宁思安：“好的。”说完，与叶淮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