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漫-有鹤西来》烦墨

4、Chapter4 魔法所

　　天还蒙蒙亮，鹤弥坐在他妈妈那辆红色马自达的副驾上打瞌睡，从车窗的缝隙吹进来的风已然带着暖意，道路两旁的樱树开了骨朵，想来新闻预测的樱前线已经推移到了北陆一带，没两天便会悄然绽放。

　　“小鹤，到了哦。”

　　鹤弥揉了揉眼睛，车子已经停到了金泽站附近的停车场，跟后世知名的以艺术品著称的车站广场不同，现在还在重新修筑，光秃秃的一片。他跟在尚美身后从车站西口出去，转到一幢挂着“售出”字样的森千代和果子店的木头房子前，那房子看着很破旧了，穿过去是一个不小庭院。

　　一只巨大的海燕蒲扇了下翅膀，尖锐的啼叫声几乎能穿透鹤弥的耳膜。

　　“魔法所新生，新生家长，初次见面，我是海燕饲养员齐藤，这个是小铃。”寸头男人笑容可掬地拍了拍海燕的翅膀，“这四年小铃负责接送你上学。”

　　鹤弥惴惴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尚美，在鼓励的目光下他听从齐藤的指示爬上了海燕小铃的后背。

　　“别抓这孩子的羽毛，会吓到她。”齐藤指了指海燕头颈和翅膀相连接的部分，“坐稳啊，一路顺风！”

　　鹤弥整个人扑在小铃的后背，双手圈住略显纤细的脖颈，他惊恐地看着站在下面的齐藤，卧槽，大哥你开玩笑吗？

　　齐藤像是没看见鹤弥的表情，目送小铃仰起身子扑了两下翅膀缓缓升空，他笑着对同样愕然的尚美说：“别担心，小铃很可靠，我还要去一趟九州，那里倒是离学校很近，或许我可以先回一趟学校。”

　　说罢，齐藤手里掏出一块怀表，整个人像是被吸了进去似的消失在了尚美眼前。

　　鹤弥心里已经把齐藤他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别的不说，他恐高啊卧槽！保护措施呢！被你们吃了吗！他连空中是什么样的景象都没看一眼，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他浑身发冷，也不知道小铃飞了多久，开始下降的时候他都没能缓过神来。

　　庆幸的是他没被吓尿裤子，不然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丑。

　　“新生！别愣神了快下来！到学校了！”齐藤挠了挠头，海燕匍匐下来并不算高，即便是孩子也能从上面自己跳下来，而且跟从九州出身的另一个麻瓜出身的新生不同，齐藤还是听过四十万家的大名的。

　　鹤弥一口气没上来，耳鸣且头晕，几乎是从小铃背后摔下去的，只不过他没摔到地上，有人扶了他一把。

　　面前这个跟他同样年纪的人，穿着短袖的白色衬衫，头发是偏金黄的茶色，一双琥珀色的大眼格外关切地盯着他看。

　　“没事吧？我刚刚也吓了一跳。”少年说。

　　“没事。”鹤弥深呼吸了片刻，一直缠在他手臂上的小白从衣领钻了出来亲昵地亲了亲他的侧脸，似是安抚。

　　少年看着细条狐狸愣住了，被吓到似的不敢说话。

　　“居然是管狐。”齐藤诧异地盯着鹤弥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以啊小子，可我没听过四十万家还有饭纲权现的传承啊。”

　　“哈？”鹤弥指了指小白，“管狐？饭纲权现是什么？”

　　“你真是四十万家的？”齐藤叹了口气似乎是认了命，“这个有机会再跟你解释，抬头看看吧，欢迎来到魔法所。”

　　鹤弥和少年一同抬头顺着齐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更远处的地方有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已经盛开的樱花树林，这里是整座山的最高点，他们的面前伫立着七层高的古代宫殿，那宫殿的墙壁在阳光照射下几乎变得透明了起来，华美而精致。

　　“来吧，再晚就要错过你们的欢迎仪式了。”

　　两个人跟在齐藤的身后向被云雾缠绕的大门走去，在鹤弥看来这宝塔更像是他家乡那边的建筑风格，他和还不知姓名的少年沿着刻画着许多光怪陆离的神话图腾的走廊走着，在距离尽头的那扇双开的大门前的一段距离前停了下来。

　　“先去换校服，我在这里等你们。”齐藤推开了左边一侧的不起眼的木头门，示意让两个人进去。

　　鹤弥进了屋子跟少年面面相觑。

　　“新生，就咱们俩啊？”鹤弥抽了抽嘴角，西川倒是所言非虚，这人数当真少的可怜了。

　　“好像，是的。”少年点了点头，他打量了一下这件只有几支烛火点缀的小房间，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看的不成样子，“那个，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夏目贵志，从今以后请多关照。”

　　鹤弥脸上的表情都僵掉了，面前少年的模样越发跟记忆中的某个漫画形象联系了起来，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四十万鹤弥，请多关照。”

　　卧槽啊！鹤弥内心深处仰天长啸，这特么是玩儿他吗！说好的哈利波特的世界呢！夏目友人帐是个什么鬼！拜托连时间线都对不上吧！他背过身子翻了个白眼，狠狠地冲着谁都看不见的角落竖了下中指，才抓起桌子上叠好的一套校服去换。

　　说实话，比起身边的人叫夏目贵志这个事，樱花色的巫师袍都不能让鹤弥吐槽什么了。

　　等到鹤弥和夏目走出屋门，齐藤身边多了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袍却披着纯黑色和服羽织的黑发女人，她的眼角勾着红色的眼影，不冷不淡地看了下两个人。

　　“交给我吧，昭一。”女子双手抱臂，等齐藤从另一扇门离开后才向两个人说，“我是你们日后的综合基础课学讲师樱井丽子，如果你们11岁升学，我会继续辅导你们的星相学，去接你们的教授应该跟你们介绍过，从你们7岁到11岁这段时间是见学科，11岁之后如果你们决定留校会举行分院仪式，魔法所有四个学院，青春院、朱夏院、白秋院以及玄冬院。现在跟你们说这个还早，不过你们会有机会接触到这四个学院的前辈，这扇门后就是魔法所礼堂大厅，平时吃饭自习都会在这里……别太紧张，今天还只是个开始。”

　　樱井笑了笑，转身推开了大门。

　　鹤弥脑子里只能想到霍格沃茨大厅的样子，也想像过是不是像动画里看到的那些大名的居室或是金泽城里见到的样子，但面前的一切都跟他能想象到的与众不同，装修风格秉承了一贯的日系风格，略显低矮的天花板上画满了荧光闪烁的星图，又是立体的，那些星子似乎能坠落到地上似的，而大厅的光源竟是那些墙壁，羊脂玉的墙壁前排着数扇贴着金箔的屏风，穿着樱色巫师袍的学生们盘坐在地，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古朴的矮桌，大致分坐在两侧。

　　靠近门边的位置有两个空位，樱井示意鹤弥和夏目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

　　浅色的木地板带着热意，让鹤弥又觉得古怪地挑了挑眉，这地方还带地暖的吗？

　　“欢迎两位新生，也欢迎各位回到魔法所，新的学年又要开始了。”身形圆润明显步入中年的男人站起身来微笑着进行开学致辞，“在唱校歌之前我想要提醒大家，如大家所见，樱花如期开放，夜晚赏樱之际不要忘记宵禁时间，也要小心不要误进山火林。”

　　他抬了抬手，只见教师席一层的屏风后有几个学生分别手持各色传统乐器，古典乐声响彻整个大厅，空中飘浮着一行文字，是魔法所校歌歌词。

　　鹤弥只跟着其他人的歌声随便哼了哼，唱过校歌，男人又拍了拍手表示到了早餐时间了。

　　面前的矮桌上突然冒出一只檀木盘子，摆着各色的瓷制的餐碟，有烤鲭鱼，烤脆肠，不知名的鱼生，蔬菜沙拉，腌菜，还有不可或缺的白米饭和味增汤。地道的日式早餐，鹤弥还能接受，但这诡异的安静的没人说话的早饭时间又是怎么一回事？鹤弥只觉得这顿饭吃的他胃疼，估摸着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面前空掉的餐盘也都一通消失得一干二净。

　　除了鹤弥和夏目，其余的学生都站起身来，分别排着队伍走出大厅，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鹤弥险些被眼前金色的巫师袍子闪瞎眼。

　　“四十万君，夏目君，我是朱夏院学生代表伊集院辽，你们的课从下午开始，上午我带着你们熟悉一下学校。”

　　“前辈，你的制服怎么是金色的？”

　　不仅仅巫师袍是金色的，胸前的朱雀纹徽章都闪着暗金色的光纹，跟那些樱色袍子比起来高档的一笔。

　　“只要你们努力学习知识，总有一天你们的袍子也能变成金色。”伊集院这么说着眼里也是无法掩饰的得意，毕竟整个学校金色袍子的学生屈指可数，“来吧，跟你们说说学校的事，刚才你们也感受到了，魔法所学风严谨，吃饭没声音，仅限于典礼。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参观我们的塔阁，结束之后海燕会把你们送回家。”

　　鹤弥几乎要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这个伊集院是不是开玩笑，还是个冷笑话。

　　“这个是大厅，樱井老师应该跟你们说过吃饭和自习都在这里，走廊其实不长，进了大门左右有两道暗门，左侧是男子寮，右侧是女子寮，沿着廊道通往塔阁后面的两幢楼，你们还是走读不用在意。靠近大厅的两侧是上楼的斜梯，跟我来。”

　　听伊集院说魔法所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是现今历史悠久的十一所名校之一。二层是教室，大体上都是西式结构，却也并不新潮，还带着上个世纪的岁月痕迹。伊集院听鹤弥问起才解释，这些教室的改装跟魔法所接纳来自另一半球语系的咒语几乎是同一时期，那个时候他们不甘于落后风头最盛的霍格沃茨，积极吸收他国学识，他们还接受了魔杖这种道具，到现在也成了一种主流。

　　当然现在的霍格沃茨也是风头最盛的。

　　“这边改装过的教室教的课也都很西化，在我们这里叫黑魔法防御术和当代咒语，楼梯口旁边的这间是古代咒语综合，是三年级以后的选修课教室。来吧，上三楼。”伊集院说着带着两个人走上了三楼，三楼的教室看上去就很和风了，两侧都是推拉门，有的半开着还能看见里面的榻榻米，“这边的教室是阴阳术，阴阳术是门很复杂的学问，以后有你们头疼的。”

　　鹤弥往里面瞄了一眼，这间教室比二楼的哪间都要大一些，墙壁上摆满了不知名的器具，他甚至看到了星盘，可他刚才也听到樱井说她是教授星相学的？

　　“好问题啊，四十万君。”伊集院意外地笑了一声，他从没见过那么多问题的新生，“天文学是阴阳术的其中一个分支，但你不能指望能在阴阳术的课堂上了解所有天文的奥秘，同理，这边的教室专门传授药学，药学同样是阴阳术的分支。”

　　“也就是说，阴阳术其实是各个学科的基础综合？”

　　伊集院摇了摇头，他看向一脸茫然的夏目，“夏目君，你怎么想？阴阳术和其他学科的关系。”

　　夏目根本没想那么多，能收到魔法所的通知书已经让他惊讶得不行了，他从小寄人篱下，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时常被嫌弃，好在阿姨收到通知书却还是来询问了他的意见，他打定主意要来看看，没有跟寻常孩子一样去上小学。

　　负责来接他的老师说，魔法所都是跟他一样能看到妖怪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他就放心了很多。

　　“随便说说，伊集院前辈又不是老师。”鹤弥可太知道怕老师问问题这事儿了，他以前也怕，后来跟一个研究室的同僚们一起骂老大，骂着骂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伊集院嘴角抽搐，这孩子真不是个善茬儿，他倒是好奇这个四十万以后会去哪个学院了。四十万，说起来是北陆那边的纯血？夏目这个姓氏他其实也听过，毕竟上一个夏目堪称魔法所传奇人物了，传奇到中途退学的存在。

　　“那个，阴阳术，应该更难吧？”

　　伊集院点了点头，这才像正常小孩儿的反应啊，“说得没错，阴阳术是综合却不是基础，后面你们会接触到综合运用的，当然，前提是你们正式入学。”

　　鹤弥已经看出来了，魔法所是真的人少，即便魔法所已经把招收对象扩张到了灵媒也没什么成效，后来他得知必须是完全开第三眼的才会被感应到，哦，那就没事了，怪不得人少。整个学校加起来能有两百个人就不错了。

　　“你们这次是人特别少，以前好歹也有将近十个人，也有些例外的。”伊集院已经带着两个人上了四楼，“很多学生不上走读，11岁直接入学，比如一些阴阳师世家或者除妖世家，他们觉得自己家族的基本教育比魔法所强。”

　　鹤弥皱了下眉，他怎么从西川哪儿听到的是反过来的，结合来说这些世家真的不好搞，是这个意思吧？

　　四楼是给走读生上课的地方，也是社团活动的空间，魔法所特别注重这些，至少要参加一个社团，但禁止走读生飞扫帚。五楼整个一层都是图书馆和自习室，跟外面看起来相比格外的大，六层也有占卜学教室，七层是校长的办公室。三楼有一个廊道通往另一个楼，之后伊集院就带他们走了过去，那里是观星台，从那里还能看到两幢学生宿舍，各有五层楼高，直径大约是主楼的三分之二。

　　“对了前辈，刚刚我怎么觉得地板特别热？”

　　“你以为魔法所建在哪儿？”伊集院指了指他们的脚下，“这是一座活火山。”

　　草率了，鹤弥咽了口口水，被闷了很久的管狐小白从他的衣领里探出头来，盯着四周好奇地张望了一圈。

　　“饭纲权现？”伊集院刚才并没有看到小白，这时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他把鹤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

　　“饭纲权现怎么了？”鹤弥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心想今天回家问问尚美说不定能知道什么，而且伊集院看他的目光怎么像……探究？

　　“你长得挺好看的。”伊集院清了下嗓子，没跟鹤弥说一般能被管狐缠着的人一般都是绝色，他以为鹤弥应该有所了解。

　　“哈？”鹤弥对自己长相十分没有数，他倒是觉得夏目特别好看，比他家附近的小伙伴都好看。难道说，自己长得不赖所以梨沙才总说要当他新娘的吗？别吧，姐妹儿，他弯的，不带直道的那种。

　　然而就连夏目也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伊集院的话。

　　把整个场地逛了一遍之后他们跟着伊集院又回到了大厅，果然就跟伊集院说的那样桌子的摆放也变了，摆成了四个长桌，那些学生也没了早上的严谨，大厅热闹的仿佛菜市场。曾经见过的花山院还冲他挥了下手，不过并没有叫他过去的意思。那天尚美跟他谈过四十万家的一些事，他开始考虑西川的话了，大世家的人没一个单纯的，总不是真的看自己好看才凑过来的吧？小屁孩儿哪儿懂什么是好看不好看的？

　　完蛋了，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自己好看的设定？要命啊！他掐着小白纤细的脖子晃了晃，都是你！你不缠上来哪儿有那么多屁事儿！

　　小白无辜地瞪着两个被晃晕的圈圈眼瘫在了鹤弥的肩膀上，直到鹤弥和夏目跟着伊集院在一个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来才被放过。

　　“早啊，辽。”棕发的少年打着哈欠走进了大厅，“我说刚才没找到你，今年你负责带新生啊，金袍子真不容易啊。”

　　伊集院的嘴角抽的厉害，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又睡了一上午，早上典礼你没来？”

　　“例行公事嘛，少个人九条老爷子又不会扣学院分。”少年随意地在伊集院身边坐了下来，捋了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你们好啊，我是朱夏院四年生，名取周一。”黑色蜥蜴形状的痣爬上了他的侧脸。

　　鹤弥一口茶水喷出去，溅了一桌子，大哥你说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