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你好y先生》拾六书

39、第 39 章

　　栗原答应了幸村去医院检查后，幸村把她送到家门口，当栗原打开房门那一刹那，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突然有些尴尬。
　　“回见，精市。”栗原窘迫地转身把门轻掩住，好像这样幸村就看不见房间内的狼藉。可她忘了是幸村今天早上看着栗原把房间一点点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没有想到同样尴尬的事情又一次发生。
　　就在栗原准备去医院的上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就看见幸村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还发着愣，幸村就已经轻车熟路地走进来。
　　“等等，等等，你让我收拾一下！”
　　栗原扭身赤着脚把地上的衣服匆忙捡起来扔到床上，幸村退到门口等着她收完再进来，把栗原在地板上转圈收拾的样子尽收眼底

　　“好啦可以进了，”栗原又急冲冲回到门口，脚上还多了一双袜子。
　　屋子里从凌乱变得整洁也不过就几分钟，幸村笑着：“你家里可是遭贼了？”
　　栗原乜了他一眼，面上透露出微许羞赧：“只是没有收拾，本来想着等我回来才收的。”
　　幸村环视还有些无从下脚的地面，从容地绕过那些“障碍”，栗原一边收拾一边背对着他：“你可以先坐我的椅子上。”
　　目光所及之处果然只有书桌前的一把椅子能容下他。

　　幸村对她家已经很熟悉了，自然地坐在她的书桌前，栗原还在叠衣服，幸村看着女生的桌面，一对比，这里比她的床要整齐多了，各种粉色可爱的本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栗原用的，但实实在在摞在了一起。
　　谁能想到一个高中生还喜欢这些粉嫩嫩的贴画。

　　随手翻开最上面一个手账本，他完全没有作为客人不要随意翻主人东西的自觉，一点点看着里面栗原清秀的字迹，有些是日文，有些是中文，一种圆润可爱，另一种却有飘逸质感。
　　一个人写两种字体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页页往后翻，中文出现的越来越多，笔触越来越成熟...
　　盛满少女心事的日记没想到就这样被这个承载着她整个青春的人看了去。

　　幸村一边翻着一边暗暗猜测着这些中文的含义。
　　翻到了本子的结局，“背后的淤青下去了吗吗？”他突然问道。
　　正在匆忙挂衣服的栗原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幸村给自己上的药，小脸一红，幸村还没催促她，栗原动作仿佛开了二倍速一样，没一会儿就收拾好可以走了。

　　刚进医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幸村感到不适，条件反射的皱了下眉。栗原注意到幸村下意识地抗拒，心里软了起来，靠近他的那只手悄悄地去够他的手指。

　　一只手顺着另一只手的弧度把他圈了起来。
　　“明明是我陪你来，怎么倒让你安慰起我来了？”被握住手的幸村心里波澜不能平息，回握住栗原，感受到她的指尖微凉，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不是表面上那样镇定。

　　站在医生诊室的门口，座位上人都已经坐满了，那些在椅子上的人或是拄着拐杖，或是被人搀扶着，有人面色灰暗有些神情焦虑。
　　医院总能看见人生百态，从出生看到死亡。
　　栗原看到这些突然想到一年前的幸村，她更加靠近了旁边的人，甚至能感受到幸村体温的温热，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栗原也希望这样就能让他忘却一下曾经不好的回忆...
　　那段时间她也很难过，但栗原明白没有人能够真正感受幸村当时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舔舐的孤独。

　　幸村感受到女孩突然靠近的气息，原本有些抗拒的心情突然变得平静，甚至很受用地揽住靠近自己的栗原。
　　“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栗原垂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神色各异，她的眼底墨色氤氲，“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突然抬起头，幸村看到了她眼里清楚的慌张无措。

　　两个人明明都有许多出路，可偏偏最喜欢的那扇门被无情的关上，都是天骄之子，任谁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幸村也一样。
　　那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幸村这才敢仔细回想，可能是热爱已经刻入骨髓，拼尽全力、孤注一掷推开那扇门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战胜了命运..
　　可这其中有多少人认命了、害怕了，苟且在限制里。
　　《圣经》中说：“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可他心底清楚更是偏执的只要那扇门，现在也到了栗原的转折点。
　　他没有回答她，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进了房间。

　　里面说话的声音很轻，一会儿又是一阵椅子挪动的动静，能听见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栗原就出来了。

　　“怎么样...”还没问出口，他就看到栗原垂着眼睛，神色不明。一种慌张的感觉满上心头，难道自己遭遇的一切又要让她再经历一遍吗？
　　拉住身旁的栗原，此时说不出一句话，静静地握着微凉柔弱的手，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幸村耳边传来：“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精市，我...”

　　话没说完，一阵馨香涌入自己的怀里，没来得及思考，幸村的手就搭上了少女的发顶。好不容易看见怔愣住的幸村，栗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呢，看你这么紧张。”
　　幸村没有说话，拉着栗原缓缓向医院外面走。
　　“你不要生气啊！”栗原清脆的声音唤着他，“医生说只是脚踝有积液，定期来这里治疗就好啦，没有打事的。”
　　栗原叽叽喳喳自顾自说着，发现幸村依旧没有看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感受到一些怒意。她停了下来，终于让一直拉着她的幸村回头。

　　看见微微抿起的嘴角让栗原意识到他的心情此刻不是很好，闭上了嘴不出一声，乖乖地让幸村拉着自己，慢吞吞地跟着他走。
　　不曾想，前面的人步子越迈越大，落下的每一步都宣示着他的生气。
　　幸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此时控制不了他的情绪，当看到她失落的样子，自已也抑制不住地感到恐慌。
　　明明没有事情，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可他的大脑里无数次地循环刚才栗原暗淡的眼神，如果真的很严重呢，他真的不愿意栗原去经历一次自己的痛苦...
　　他第一次不敢去设想最坏的结果。

　　幸村逆着光，暗色的背影笼罩着悲伤，消毒水依旧充斥着两人的鼻腔，栗原突然有些明白幸村的感受。
　　“对不起，不该和你生气的。”幸村突然抱住栗原，“对不起。”他柔软的发丝埋在女孩儿颈窝处，“我只是害怕，当我看见你出来的时候我从未如此紧张过。真的很无助，我甚至我开始祈祷，只要你能…”幸村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想要把她刻进骨血中。

　　栗原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像只大狗狗的幸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脆弱的他总能激起栗原秘密的保护欲，伸出手慢慢地揉了揉幸村的头顶，发丝软软的，缠绕住她的手指间，一下又一下像给幸村顺着毛。

　　突然栗原煞风景的蹦出来一句

　　“你怎么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