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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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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退朝,司徒邑就看见京兆尹追向前面的端贤王,身边还有不少臣子,看来端贤王已是越得人心了。
“司徒邑你给我孤站住,”这时,东方骁气冲冲地从身后叫住踏出金銮殿的司徒邑,来到跟前骂道,“你是怎么回事?!”
司徒邑收回视线停了下来,“太子殿下有什么事?”
“什么事?”东方骁火气蹭地直往上涌,要不是看着他整天戴个面具又阴冷又有些瘆人,早踹过去两脚,“刚才你为何不帮孤一起对付东方云清那个家伙?!”
“太子殿下息怒。”等文武百官都散去,司徒邑方不紧不慢地道,“殿下何不想想,万一京兆尹查不出来,端贤王岂不是处在尴尬的境地。”
听了他的话,东方骁眼珠子转了转摸着下巴思考,老二今日在朝堂上为京兆尹担保的,若是京兆尹七日内没有查明,脸面上不仅过不去,只怕父皇还会为此大怒,想到父皇对老二发火的样子他已经爽了,可依旧有些觉得不放心,“若是被他查出来了呢?”
“太子殿下放心。”司徒邑从容不迫地道,“就算查到也是臣先查到,之后的事臣知道该怎么做,端贤王又岂会置身事外。”
“你的意思是?”东方骁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气也全部消下去,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孤就先让他得意两日。”
司徒邑嘴角微微一勾,眼里却没有笑意。
东方骁看着他十分欣慰,“不愧是你啊,有你与大总管一起辅佐孤,孤又何须怕那老二。”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司徒大人。”就在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跑来,恭敬地道,“大总管有请司徒大人。”
“啧啧,今日早朝的确没见李厌,父皇还是那么老当益壮。”东方骁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也就没有再留司徒邑,“你去吧。”
司徒邑向他告了退,就对小太监道,“有劳公公带路。”
随后跟着来到养心殿,此处正是皇帝的寝宫!
司徒邑走了进来,对着躺在龙床的人行礼,“参见义父。”
“来了?”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撩开帐帘,说话的人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嘶哑,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大内总管李厌!
“是。”司徒邑问道,“不知义父叫孩儿来有何事。”
这时,李厌坐了起来,一旁宫女迅速把帐帘拉开。
便见他长长的墨发披撒下来,一双凤眸上挑,姿态风流,容颜虽然俊美,但年纪看上去并不青春,然眼角纹没有让他显得老态,反而更增添几分媚态,衣领微微敞开,若是细瞧,雪白的颈项处有着红红点点。
司徒邑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早已习以为常。
待李厌一下床,身上明显不合身宽大的褥衣从肩膀滑落下来,另一个宫女立刻拿着一件明黄的外袍上前为他披上,只是李厌似乎嫌恶地瞥了一眼,回头扇了宫女一巴掌。
“娘娘饶命。”宫女赶紧跪到了地上求饶。
“你叫我什么?!”李厌眼里露着一丝阴狠,一手扯住她的头发。
司徒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宫女更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啊啊!”宫女痛得大叫,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方并不喜欢皇上不在时候这么叫他,哭喊着改口,“求大总管饶命!大总管饶命啊!”
“哼!还有下次你的舌头就别要了。”李厌松开她,走到梳妆台前,“过来。”
“多谢大总管开恩。”宫女慌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不敢有任何怨言拿起木梳子为他梳理了长发。
等梳好发髻,换上大内总管的衣裳,李厌这才恢复了神态,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司徒邑,“听说你昨晚上去了青楼,还遇上了刺客?”
司徒邑回道,“是。”
李厌用着闲聊的语气问道,“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暂时不知,皇上已派京兆尹去查。”
“哦?”李厌眉头一挑,想到今早皇帝怒气冲冲上了早朝,还以为会处置那京兆尹,倒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好奇起来,“说说看。”
司徒邑便将早朝的事简单地说了个大概。
“那太子殿下可有为难你?”李厌已经能想象得出东方鸣玉对司徒邑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孩儿知道怎么做。”
李厌对他办事一向放心没有再问,为表关心,又问,“有没有受伤?”
“不过小伤。”
似乎想到什么,李厌带有试探性地道,“我倒不知道你也会去青楼。”
其实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他还有些意外,可因今日无法起身,才叫他来证实一下。
司徒邑面色如常,“不过一时兴起。”
“是嘛?”李厌回过身站起来,命一旁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宫女们退出去,李厌慢慢走到司徒邑面前,有意无意地说道,“听说前阵子有个江湖郎中大放厥词,说可以治好你的脸上的烫伤?可是真的?”
司徒邑面部微微一动,却马上稳住道,“确有此事。”
“摘下面具给我瞧瞧。”李厌来了兴致,等司徒邑摘了下来面具,凑过去端详了一会,“倒的确淡化了许多,看来这位郎中的医术不错。
随即走开说道,“怎不见你与我说起他?”
司徒邑面不改色地道,“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郎中,所以孩儿并没有向义父禀报。”
“若真的能治好你的烧伤可不是普通的江湖郎中。”李厌说着回头看他,若有所思地道,“不知他可会制造出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司徒邑眉头蹙起来。
“厌儿!”就在这会,皇帝东方赫从外面走进来,上前握住李厌的手,完全与朝上是两般面孔,“你怎么起来了?”
李厌抽回手,低头掩饰眼里的厌恶,“皇上,您现在不是该在御书房吗?”
“朕等你了许久不见你来,这不是担心昨夜太过分了。”东方赫却一把揽住他,看到了一旁的司徒邑依旧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司徒爱卿原来也在这里。”
司徒邑行礼道,“参见皇上。”
东方赫看了下周围,在他二人之间一个来回,像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厌儿为何把奴才们都遣下去了?莫不是你父子俩有什么让人听不得的话?”
司徒邑闭口不语。
李厌却是身子一抖,面上强装镇定道,“皇上误会奴才了,昨晚邑儿遇刺,奴才身为他的义父自然要关心一下。”
“是么。”东方赫淡淡一笑,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那厌儿能不能也关心一下朕?”
李厌问道,“难道皇上还为京兆尹失职一事生气?”
“朕是因为太子和端贤王……算了,不说也罢……”东方赫刚要说出口又罢了罢手,随即搂紧他的细腰,手掌放在平坦的肚子上,“如果厌儿能为朕孕育皇子就更好了,定不会让朕如此头疼。”
李厌脸色一变,但固然不敢对上位者发火,只是扯了下唇道,“皇上,现在还有旁人呢。”
“嗯,既然司徒爱卿有伤在身,就回去好生修养着吧。”东方赫说着给司徒邑一个眼神。
“那臣先告退。”司徒邑自知皇帝有意让他退下,便退了出去,出了宫门,常青在等候着,他上马车前道,“不要让他人知道柳言风是江牙子徒弟的身份。”
常青一愣,但明白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只道,“是,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