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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当然命还是要的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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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对无言,不,该说是女人单方面沉迷在盛世美颜中难以自拔。
这什么极品美貌?她见到小仙男了吧!我恋爱了!临晴烟的脑海里彩虹屁刷屏,如此行径放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大概就是追星女孩本孩了。
瞧,这英气的眉、明亮的眼、笔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唇,性感的喉结……呜呜呜,真的太极品了。
此女看着不太聪明,祁连云明无声叹气,再次提高音量,“姑娘?”
女人回过神,“啊?”怎么声音都好听?这是什么宝藏仙男?
“不得已冒犯,还望见谅。”男人松开手,保持距离。然而在温泉池里,一男一女相对,不论距离几何,总是暧昧丛生。
毫无理智可言的迷妹正要说没关系,却因着他隔开距离的举动,瞧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临晴烟惊得往后踉跄一下。流畅的肌肉线条,骨节分明的手,在松松垮垮的麻绳缠绕下,更添几分禁欲的美感,咳咳,跑题了。
“竟然还有道具?”她喃喃自语,“临晴烟,你还是人吗?”
什么?男人开始还不解,听到第二句,便也猜到些许。
临晴烟陷入自我谴责,她竟然用捆绑play让人家就范,原来自己这么狂野不羁,呸,这么禽兽不如吗?重点是,她怎么都没有印象啊?多珍贵的经历,怎么能断片?那两个绑匪用得什么垃圾香,她要投诉!她要差评!咦?好像又跑题。
她一头扎进水里,“对不起!”带出一串泡泡的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昏着没呛水,醒来反而呛着,他无语地把人捞起来。
“咳咳咳……真的咳……对不起。”临晴烟一个劲地道歉,仿佛这样能减少罪恶感。
“姑娘言重,我猜你是遭人陷害才会”他看向屏风。
临晴烟嗓子又干又疼。听见他的话,更加愧疚。都这样了,他还想着为她开脱,这是什么善解人意的绝世小仙男?人美心又善!她竟还三番两次想入非非。
她跟着望过去,“怎么了?”
话音刚落,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十数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如此阵仗,简直是上门讨债来的。
为首之人,眉目间与小仙男几分相似,是个颇俊俏的。奈何珠玉在前,他也没有小仙男清正出尘的气质。此人年纪也不大,大概在二十三四岁。想到这里,临晴烟悲从中来,花儿一样的年纪,冰清玉洁的小仙男就被她一个老阿姨给……
心里隐隐还有点开心?罪无可赦!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临晴烟深深唾弃自己。
祁连云明早在这些人闯入前便挡在衣衫半湿的女子前方,为她隔绝轻佻无礼的窥伺。
“出去!”沉肃的语气止住这些人的步伐。
都是欺软怕硬之徒,前打头阵的被震慑,萌生惧意,他们习惯于病秧子软绵绵的态度。
见手下萌生退意,祁连云逸恼羞成怒,“退什么退,谁才是你们主子?再退一步,你们的月钱就别要了,一群废物!”
别当我们没看见,你刚才不也后退了?前排的喽啰们无声腹诽。
祁连云明那面传来银铃轻笑,众人目光转向神男子,表情有些崩裂,直到那罪魁祸首探出头来,才恍然大悟。好险,他们还以为这声音是男人发出来的,也是,明显的女子声线,要真是……光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人像极来演小品的,临晴烟如此想。
祁连云逸率先开始拙劣的表演,“好你个伪君子!光天化日便行苟且之事。”意有所指的目光在女子脸上微顿,游移至打湿的前襟。
临晴烟觉得好笑,这品性果真不负“流连花丛”的评价。
男人扯下深色外袍,罩在她身上,“考虑不周,抱歉。”
临晴烟内心又是百句夸赞咆哮而过。那目光确实令人不爽,但她衣着整齐也没走光,就没觉得有什么。等等,衣着整齐?她低头一看,他还帮忙穿衣服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逸儿,你又在做什么?”威严的声音响起,在人群中划出一条通道,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
“爹,你来得正好。他正要行不轨之事,被我捉奸在床。”祁连云逸连忙告状。
临晴烟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词是这么用的?”
那人丝毫不觉气氛凝滞,还在噼里啪啦地控诉,“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家”
“够了,闭嘴!”祁连成义厉声呵斥,打断他的话。
家什么?中年人的态度令临晴烟生疑。大概率是个职位或者名誉?而且这个职位或者名誉带来的效应使得小仙男压了这中年人一头,他心中不满便想方设法打压。那两名匪徒刚好媚主,想出栽赃陷害的计策。谁知这傻子告状的时候差点透露出不得了的讯息,踩在他爹底线上,使他动了真火。为何不愿声张?说明已有盘算。啧,有钱人家水真深。
“谁让你带这么多人来的?人姑娘名节还要不要?”
临晴烟翻个白眼,这是默认青年带人闯入浴池没错,只是不该带太多人?这大爷偏心偏到海边去了,而且还带节奏。
祁连成义早就忘记献策人的计谋,只记得要抹黑眼中钉的清白名声,所以重点一直在:他是个惯犯,经常借沐浴厮混。后来经过他爹的提点,榆木脑袋也转过弯来了。“爹,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这女子就被……我们可得还她个公道。”
说的每个字我都知道,但为什么听不懂?临晴烟被这指鹿为马、倒打一耙的本事惊得目瞪口呆。
祁连成义挥手,示意其他人退至园外等候,“姑娘,我这贤侄不像话,做下这等,哎,毁人名誉之事,姑娘可有话要说?”
临晴烟不愿被当成枪杆子使,第一反应就是怼回去,“名誉毁没毁”又不是你说了算。
祁连云明插嘴,认下这口黑锅,“此事是我之过,云明自会给个交代,必不会牵连家门。伯父可否暂且回避。”他回过身与女子相对,示意她保持沉默。
祁连成义离开前扔下一句,“姑娘,祁连家对不住你,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
呵,暗示她狮子大开口?临晴烟冷笑,老东西其心可诛。
确认祁连成义走后,“姑娘,一时情急。”他松开她的胳膊。
“没关系。”临晴烟发出疑问,“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被栽赃陷害,我可以澄清。”
“多说无益。”
这么说,那个“伯父”的话语权不低。“忘了自我介绍,我姓临,临渊羡鱼的临。”印象里,古人好像喜欢称字以示尊重?于是紧接着绞尽脑汁加了一句,“字晴烟,雪晴雨霁,烟云离合。”
礼尚往来,青年也自报家门,“在下祁连氏子弟,字云明,云深雾绕,孤星明灭。”
临晴烟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在吟诗作对?别说,四个字接四个字还挺工整。
“事情有些麻烦,请问姑娘有何打算?”祁连云明问道。
那些叫人羞愤欲死的猜想重回临晴烟脑海,“对不起!我我我,我会负责的。”
祁连云明结合她反应,拼凑出故事大概,心态微妙,“临姑娘似有误解?”
她小心翼翼捻起飘在水面的绳子,难道是他自愿?女人神色变换,一言难尽。
显然,双方想法不在一条线上,男子只得将前因后果复述,“你我之间仍然清白。”
临晴烟一呆,终于松了口气,她抚抚心口,“还好还好,我还是个人。”短时间内心情起伏太大,有点儿吃不消,“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方才为何认下过错?”
“在下碍某些人的路,姑娘受累已是飞来横祸,怎能再让你被无关之人评头论足?只是,不论如何应对,都没有万全之策,终究会损害闺誉。”
“这没什么。”她不以为然。
孤男寡女、温泉池、衣衫湿透,光凭字眼就够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是被一群人目睹?
临晴烟拢拢外衣,不经意嗅到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后知后觉地脸热。尽管对方很帅,但和仅着中衣的男人同在热气氤氲的池子,尤其她此刻披着他的衣服,这太刺激。
感受到她的窘迫,祁连云明步出水池,“临姑娘且在此等候,我遣丫头送件衣衫来。”
“劳烦公子。”临晴烟慢三拍地作出回应,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去?
半湿中衣勾勒出身形,颀长挺拔,线条完美。天,这也太欲了。她下意识捂住口鼻。
全程视线跟拍,直至对方走出院落都意犹未尽地张望,嘴边溢出似有似无的叹息。
临晴烟自卑地摸摸小肚子,咦?一片平滑?她惊吓地低头,兢兢业业吃出来的游泳圈竟然不!见!了!心中一阵狂喜,再瞥见水面上的倒影。
水中女子不可置信地捧脸对望,“我这是……成仙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