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救世主[克系西幻]》4545

46、恶役救世主

　　瑟娜房门外，管家马丁敲了敲门。

　　“今晚会有点热闹。”

　　瑟娜并没有开门，只是轻轻道：“知道了。”

　　管家马丁也没有在意，转身就走 。

　　经常跟着他的那两个仆从，此刻，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瑟娜拉着一把椅子坐到窗前，从这儿望下去，可以看到庭院时不时有魔法的璀璨光芒涌现，偶尔还会传来刀枪兵戈的碰撞声。

　　城堡外，时不时有黑影爬进来，却都淹没在了庭院里，没有一人可以真正逾越城堡。

　　瑟娜嘴角微微翘起。

　　这次幕后之人派遣的人手可不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无根无源的超凡者，把这些人捉住了，哪怕是尸体，也足以顺藤摸瓜了。

　　“这才没浪费啊，如果你们不玩“杀死恶女”这出游戏，那我岂不是白搭了这座华丽舞台。”

　　整座城堡地底，她可是都为此挖空了。

　　狮心公爵府整整一百二十多人的护卫队，在众人还没从王都出发以前，就已经抵达鸢尾花城堡。

　　他们挖空了庭院地底，潜伏其中，铺开了一张大网。

　　“被算计了！”

　　此时，同样在观察战况的摩耶，心情完全愉快不起来。

　　不用继续等结果，他也知道，这一局输了，这是陷阱。

　　摩耶承认，她确实是合适宫廷的人。

　　瑟娜的形象在脑海里浮现，乌黑柔顺的头发、墨绿色的眸子、白皙清秀的小脸，一副小骄傲模样。

　　输了就是输了，到此为止，也可以接受。

　　摩耶并不想亲自动手，但是……看着底下庭院里，一个个被生擒的手下，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一群废物！”

　　这完全会导致他身份的暴露。

　　摩耶手往脸上一覆，再一抬，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他换了身装扮，脸上带着面罩，活脱脱一副杀手模样。

　　“先杀了狮心，再救那帮蠢材。”

　　他从窗口跳跃而下，像只蝙蝠一样轻盈，滑翔到目标头顶的房间。

　　摩耶站好，走到床边，一掌把这屋的学生劈晕，脚上用力一踏，踩出个大洞，跳了下去。

　　“轰隆”一声。

　　烟尘滚滚。

　　瑟娜惊讶地看着从头顶上掉下来的人，一边退往隔壁墙，一边挥了挥手道：“嗨！”

　　摩耶没说话，急速冲过来，右手一抓。

　　瑟娜眼看脖子要被捅穿，急忙摘了几个挂饰，丢过去。

　　摩耶早料到她会来这一出。

　　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这几枚魔法饰品，在术式还没启动前，就朝窗外丢去。

　　小小的银白色四叶草坠落。

　　月阶魔法炸开。

　　庭院中顿时一团混乱。

　　好些摩耶的手下趁机走脱。

　　摩耶心底冷哼，手心滑出一把刀子，再次朝瑟娜冲去，用的是光明之力。

　　速度很快。

　　他瞄准那纤细的脖子，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一挥刀子就捅过去，这一刀捅实了，就是光明天使出现，少女也绝对没救。

　　但是，就像他从天花板出现一样——

　　瑟娜身后的墙碎裂开了。

　　一名仆人模样的人挡住了这一击。

　　摩耶认得他，这是跟在管家身后的那两个仆从之一。

　　“你是谁？”

　　卢斯.亚里士没有回答，下手很狠，一剑连着一剑，寒光飞舞。

　　瑟娜道：“傻了吧，他是货真价实的月阶实力，王国最年青的第一天才。”

　　没过多久，摩耶就败了。

　　卢斯.亚里士卸下他手中的刀，又用封禁了他的超凡能力，才单手把人拎到瑟娜面前，有些不确定道：“用的好像是光明之力。”

　　瑟娜伸手探向那黑色脸罩，猛地揭开。

　　那张脸，赫然就是加尔.霜权。

　　“加尔.霜权？”

　　瑟娜有些意外，抬手捏起对方的下巴详端，不到一会又丢开了，扬起手，作势要一巴掌打过去。

　　摩耶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

　　手悬空停住了。

　　瑟娜用指甲刮过对方脸庞，在那凛然圣洁的侧脸上划出一道淡淡红痕，“呵，做得还挺真的，别装了，你是谁？”

　　“神爱世人，我是祂的牧羊人。”

　　瑟娜看对方没有放弃伪装，弯腰捡起对方掉落的匕首小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加尔.霜权是个盲人，刚刚我要掌掴你，你的眼皮条件反射，眨了一下。”

　　摩耶一愣。

　　瑟娜笑了起来，拿起匕首，尖锐的刀锋抵住刺客眼睑下方。

　　“还装吗，既然你不是冈纳斯的圣子，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刺客罢了，哪怕我在你脸上雕花，或者杀了你，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摩耶背后一寒。

　　冰冷的刀刃不时滑过脸庞，危险、战栗的感觉袭来。

　　他相信瑟娜是真的不介意动手，谁会在意杀死一名刺客？

　　摩耶想来想去，决定坦白。

　　既然那些下属无法走脱，身份迟早暴露。

　　只要活下去，一时的胜负，算不了什么。

　　“放开我，我是摩耶。”

　　瑟娜听到对方的说法，有些意外，但并不完全相信 ：“签灵魂契约吧，空口无凭，你说你是神明都可以。”

　　摩耶沉默了会，“契约的内容？”

　　“如果你是摩耶的话，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十年互不伤害的和平契约。”

　　瑟娜想了想又道：“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今晚你想杀我也是真的，赔偿总该有的，外面的那些超凡者，归我了。”

　　摩耶瞳孔一缩，有些心疼，那全是他辛辛苦苦攒下的私人部队。

　　“如果我不答应这个提议，会如何？”

　　“不如何。”

　　瑟娜挥刀。

　　空气中，寒光一闪。

　　几缕火红色的头发，飘飘落下。

　　“国王陛下有七个成年的儿子，我相信陛下不会为了一个儿子跟狮心家闹翻的，这不是交易，你只是在选择，生存还是死亡？”

　　摩耶立刻答道：“我答应。”

　　“算你识趣。”

　　瑟娜面色一敛，将匕首收了回来：“先签订灵魂契约再说。”

　　两人不再对话，直到契约成立。

　　“没想到真的是你。”

　　瑟娜挥挥手，示意卢斯.亚里士将摩耶放开。

　　摩耶恢复自由后，先活动了下四肢，恢复行动力，才道：“很意外是我？”

　　瑟娜想了想道：“还好，虽然表面上你没有什么动机，但我确实有怀疑过你。”

　　“为什么怀疑我？我应该没有露出过破绽。”摩耶皱眉。

　　瑟娜道：“为什么想杀我？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关系还可以，起码是朋友，你也曾主动救援我，不是吗，我并没有成为你的阻碍吧？”

　　摩耶沉默了会，坦诚道：“这和你本身关系不大，问题在于红王座家族的势力。”

　　“哈？”瑟娜冷笑，“那之前我也是红王座啊，一直都是。”

　　“之前我考虑过娶你。”

　　“于是你不想娶我了，就打算杀了我？”

　　瑟娜感觉牙根有些痒，有点遗憾，刚才没往他脸上划几刀，“我从没考虑过嫁给你，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记忆错乱了，我有表现过喜欢你？”

　　摩耶不理她，自顾自道：“这一代狮心公爵的实力太强，晖松家也有向外攀附的趋势，隔壁匈利帝国已经整合所有资源完毕，四处征战，剿灭了许多小国度，一年比一年强盛。”

　　“而奥克兰王国，只要有红王座家族在，就很难，不，是根本无法完成中央集权。”

　　“这种情况下，如果未来和匈利帝国开战，可能胜利吗？”

　　“如果你今晚死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推动霜权家和狮心家的战争，最终席卷所有红王座家族，彻底结束王国目前的窘境，将所有土地回收，实施推恩令，终结“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种可笑的情况。”

　　“哦。”瑟娜神色淡了下去，“难为你了，从今天开始停止做梦吧。”

　　摩耶听了这话，红眸一暗，道：“我不要求你站在王室的立场，但你站在奥克兰王国的角度想想，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月色下，瑟娜气质有些冷。

　　她淡淡开口:“第一，我并不认为中央集权制度就比联邦制度高级，事实上可能正相反，你以为的正确，只是你以为。
　　第二，既然你刚刚没选择死亡，作为败犬，你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狂吠？
　　第三，你跟我一样，不，你比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瑟娜眸色一暗，想起了克里斯公爵的那封信。

　　埋藏在六千年历史底下的“东西”尚未浮出水面，这个世界文明被锁死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喂，什么意思？”

　　摩耶看着瑟娜准备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意思是王太子的身份，看来也不过如此。”

　　瑟娜并没为他驻足。

　　摩耶狠狠地锤了一拳护栏。

　　“哐当”一声，护栏被砸的凹陷了下去。

　　卢斯.亚里士全程围观了现场，此时突然开口了，像是在和摩耶讨论一般：“克里斯老师的女儿很不一般吧，只要留心观察就能发现，她根本不把任何男士，不，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不觉得吗？”

　　摩耶扫了他一眼，冷笑。

　　卢斯.亚里士道：“她这样的作为，对一名女孩来说算不上好，但对一个超凡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你不觉得期待吗？”

　　“期待什么？”

　　“她的未来。”

　　“有什么可期待的？她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或者是你，或者是某个王子，或者是狮心家的某个旁系。”摩耶突然笑了，“你没可能选择效忠她吧？如果她最后没有选择你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我这里。”

　　卢斯.亚里士没有回答。

　　城堡中庭轰炸声不断，却奇异的，没吵醒任何一人。

　　第二天，天光尚未大亮。

　　教授们就拿着堪比毒药的“神血”，在实验中拿小白鼠实验起来。

　　这间临时改造的实验室窗外，许多黑色的蛾子在扑闪翅膀，它们背后的隐秘花纹，像极了一张张诡异的微笑。

　　“找到办法了！”乔尔.玛丽安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激动。

　　戈尔德教授连忙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法师塔的最新研究里不是有一项新发现吗，魔能粒子在无限细分下的微观状态，最小的分粒子会分离，并产生纠缠状态，无论距离有多远，发生了什么事，纠缠粒子的性质是绝对相同的，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戈尔德教授有点没听明白：“所以呢？”

　　瑟娜刚走过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抢答道：“教授们是能改变魔能粒子的状态吗？”

　　“不错，对了一半！”乔尔.玛丽赞赏地看了眼她。

　　“魔能粒子是很难改变的，但我们可以通过魔能波长引导粒子们碰撞，产生新的魔能粒子，不用去管流入莱茵河里的血是哪个神的，会让生物发生哪些异变，我们只要引导出我们想要的、对人体无害的魔能粒子就行。”

　　“但这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

　　戈尔德教授愁眉不展，“有方向总比没进展要好，我们这就开始吧，抓紧时间，我担心到了最后，我们也没抓住这个“神之粒子”，唉……要是卢瑟福在就好了。”

　　“不用靠他，我们应该也可以的。”乔尔.玛丽横眉倒竖，觉得戈尔德乌鸦嘴，准备发表一下豪言壮志，最后还是有点没底气。

　　教授们新一轮忙碌的状态又开始了。

　　瑟娜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如果能成功就好了。

　　洛璃找过来，不想打扰教授们，瑟娜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洛璃一起离开。

　　“大小姐，你让我去调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瑟娜轻轻点了点头。

　　洛璃道：“城里的恶魔崇拜者大都数都是年轻人，他们集结成了一个秘密社团，在城内四处游荡，也不抢劫、也不吃喝，只等待着“降临日”。”

　　“降临日是什么时候？”

　　“时间很紧迫，就在后天。”

　　那任务还剩3天，瑟娜数了数，心里有了数，看了眼实验室，有些担心：“提前监控好他们，做好预防……”

　　“啊啊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城堡北部就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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