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救世主[克系西幻]》4545

43、恶役救世主

　　瑟娜接过，蹲到地上，把一个面包捡起来，拍了拍尘土，再放回篮子里……直到所有沾了尘土的粗面包都捡了起来，整整齐齐码在竹篮里，才双手拎着篮子，站了起来。

　　“下次再让我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她笑得温温柔柔的，“我就让人把死老鼠塞进你的嘴巴里。”

　　托兰.卡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回过神，对方已经走远。

　　瑟娜回到鸢尾花城堡时，教授们正在讨论疫情的调查结果。

　　“很明显，这不是普通的疫病。算法显示，那些肿胀起来的异变症状，正在迭代，也许过不了太久，我们就会看见新的怪物。”

　　乔尔.玛丽安皱眉，脸颊的麻子仿佛也在烦恼似的，“有找到指定的线索吗？”

　　“没有。”戈尔德教授道，“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最近大法师们都不在王都，不及时遏制住这里的情况，就算大法师赶回来，这里也会变成死地。”

　　“卢瑟福呢，他不能来吗？”有个老师道。

　　戈尔德教授摇了摇头，“出发前一个礼拜，他给我说过，这个星期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就算我们全都死了，死在外面，他也不可能腾得出手，要我们好自为之。”

　　“呸！”另外一人啐了口气道，“肯定是在做什么不三不四的违禁实验。”

　　“这里面有那些“耗子”们的痕迹吗？”

　　乔尔.玛丽安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邪神崇拜者的活动现象，这里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

　　一名老师语气有些颤抖，透着恐惧，“我倒是通过本地居民得到了一个情报，据说，他们最近在梦中，时常会听到一些不明所以的呓语，梦境光怪陆离，漆黑的山洞和蛇型怪物却是统一元素，也许我们应该试着排查附近的山洞。”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说这个事，万一我们遇上的是源质复苏中的古神主意识体怎么办，这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吧？”

　　“时空圣灵大人不能来确定一下吗？”

　　戈尔德教授摇头。

　　众人沉默了会，戈尔德教授拍板道：“不管我们能不能解决古神，首先要做好调查员应该做的事情，这和力量毫无关系，我们先把附近的山洞排查一遍，分两组人，哪一组遭遇不幸的话，另外一组立刻去信给所罗门他老人家。”

　　所有老师都有些颤抖，但还是点了点头，达成共识。

　　*

　　瑟娜旁听完教授们的谈话，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房间。

　　记忆里的“原作”是一个字也不能信任了。

　　听到恶魔的诅咒时，她知道代格比郡可能会有些危险，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连“古神”这种级别的玩意都出现了。

　　“游戏原作”里，这次救的灾可是个平平无奇的水灾！

　　瑟娜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

　　古神的事情还没个定论，怎么可以因为教授们的一个猜测，就荒废掉辛辛苦苦搭好的华丽舞台，这样子……就什么事都无法前进了。
　　、
　　“洛璃，要不你先回去王都。”

　　“我不！”洛璃拒绝道，“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这是贴身侍女的本分。”

　　瑟娜突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洛璃不出声了。

　　过了良久，瑟娜无声地用唇语交流道：刚刚我感觉到被窥视了，你有察觉吗？

　　洛璃打了个寒颤，轻轻摆了摆手。

　　第二天清晨，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鸢尾花城堡的安静。

　　“天啊！！！”

　　教授们、管家马丁和两个城堡仆人第一时间冲到尖叫发生的房间，只见一个女学生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光脚丫坐在地上，他们还没来得急松口气，就看到了吊在悬梁上飘来飘去的女尸。

　　乔尔.玛丽安倒抽一口凉气，尖着嗓子道：“快把她放下来！”

　　两名城堡仆从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营救。

　　他们摸到悬梁上的那女孩时，却放缓了动作。

　　那女孩的肌肉已经僵硬、冰凉了。

　　死的人不是学生，而是潘西.科拉带过来的贴身侍女。

　　知道死者的身份时，教授们都松了口气，潘西.科拉却神神叨叨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瑟娜看了眼地上的女尸，又深深看了眼洛璃。

　　洛璃打了个寒颤，嘴犟道：“看什么看，总之，你在哪我在哪。”

　　教授们商量了好久，轮流检查了一遍尸体，却没有任何发现，仅从体征上看，这个女仆就是自杀的。

　　戈尔德教授站直身体，长长叹了口气，吩咐管家马丁道：“你们不要偷懒，把她彻底火化后，再好好下葬。”

　　管家马丁点头，领着两个仆从，将女仆搬到木板担架上，抬了出去。

　　他们一行人来到中庭，学生们在此集合了有一阵子，场面乱糟糟的，无头苍蝇似的，议论不休。

　　“天啊！居然有人死了，难道真的有恶魔的诅咒？”
　　“据说潘西.科拉和死人住了一个晚上，噢，她真可怜~”
　　“喂！托兰.卡尔，你没事吧？”

　　托兰.托兰.卡尔脸色难看，昨天那个流浪汉的诅咒，犹如鬼魂徘徊，在脑海里不停重复低语：恶魔一定会降罪于你！

　　他甩开对方的手，神情警惕道：“我没事。”

　　说完，飞快地用眼角的余光，窥视了眼瑟娜。

　　也许她知道点什么？

　　这个想法很快就在托兰.卡尔脑海里生根发芽。

　　*

　　明明是四月，正值春末，代格比郡的天气却有些阴冷。

　　森林里，教授们踩过的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林间的腐叶里，惊起一群鬼脸天蛾。

　　瑟娜道：“教授，我们现在是去调查山洞吗？”

　　“是的，狮心同学你跟另外一队老师去城里好吗？这边会比较危险。”戈尔德教授试图再劝一下对方。

　　瑟娜看了眼前方的摩耶。

　　“我跟着您的队伍就好。”

　　是摩耶率先提出要去山洞，她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但这不妨碍她跟上。

　　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后，哪里都称不上是绝对安全。

　　谁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瑟娜腿一迈，跨过泥洼，提醒身后两个女孩道：“你们小心点，这路不太好走。”

　　黑蛾子们两翼舞动，背后骷颅头形的斑纹像是在发出冷冷的嘲笑。

　　走了目的地。

　　瑟娜还没打量眼前的洞窟，就见到了一个熟人，加尔.霜权。

　　黑黝黝的洞窟前，加尔.霜权静静的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到来人也一副全在意料之中的模样，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瑟娜走到洞窟口，在距离加尔.霜权一丈开外的位置停了下来，打招呼道：“圣子日安，如你所说，我们又见面了，这会是巧合吗？”

　　“在神明的启示下，我来到这儿。”加尔.霜权神情冷肃，“这不是巧合，这是命运。”

　　他朝瑟娜伸出手。
　　瑟娜退后一步，躲过了他的接触，“不好意思，我不太想碰到你。”

　　加尔.霜权放下悬在半空的手，沉默了。

　　优茜不满地拉了拉瑟娜的衣袖，“真是的，瑟娜你怎么这样子说话呀。”

　　见瑟娜不说话，优茜跑到圣子面前解释道：“不好意思，瑟娜她平时真的不这样，今天我们城堡出了点事故，她吓着了，你不要在意。”

　　加尔.霜权摆了摆手，笑笑，神情宽容。

　　寒暄过后。

　　戈尔德教授打头，一行人进入洞窟。

　　洞窟阴暗、潮湿，墙角时不时长有苔藓和蕨类植物，瑟娜举起手中的便捷魔法灯，仔细打量岩壁上的痕迹，上面有模糊的刀剑划痕，很难分辨出来，那些划痕旷日久远，透着时光的气息。

　　一路沉默，无人说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窟里越来越潮湿，石壁上白色的霜花也渐渐多了起来。

　　走的深了，空气也越来越冷。

　　戈尔德教授在法杖顶端，燃起了一个火球术，示意众人看向浮在空中的火球。

　　“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远，这个天然地穴是朝下的。”

　　“人体魔法学研究表明，我们身体需要不同气体，而越往下层或上层，距离大地越遥远，气体成分发生的异变也就越剧烈。”

　　“气体无声无息，我们很难观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观火”，你们时刻留意这个火球，如果它熄灭了，我们就返程，再想其他办法探查。”

　　众人点头，继续前进。

　　一行人机械化的走着，抬步、落下、再抬步……时间流逝的感觉似乎渐渐模糊。

　　瑟娜一直在观察岩壁，此时发现了个东西，她停下脚步又确认了一遍，才道：“教授，你看那边，那是什么？”

　　她走过去，拨开蕨类植物的覆盖。

　　岩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诡异莫测的壁画，似乎是祭图，蛮荒上是扁圆的大地，无尽的畸形生物，正在膜拜它们的神灵，“祂”的面目和教堂里类人的正神雕像完全不同，肢体庞大，有蛇的鳞片，长着鸡头，几乎覆盖了小半个蛮荒。

　　祭图上的畸形生物，和“祂”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蝼蚁般的小可爱。

　　众教授们围了上去，观察起来。

　　一个教授不确定道：“远古？”

　　戈尔德教授脸色严肃，“描绘的确实是那时的场景。”

　　加尔.霜权立于壁下，指尖轻触那诡异的“祂”。

　　终于找到了。

　　“这是什么？摩耶心底浮现一抹困惑，不知为何，他竟对那副壁画，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

　　戈尔德教授摇头：“应该是远古的某种生物或神明，我也不知道。”

　　没纠结“祂”的身份，戈尔德教授蹲了下来，用了好几种魔法检测。

　　从魔法反馈上得到了结果。

　　戈尔德教授面色严肃，手指拈过一层石壁上的土，道：“有人近期来过这里，我怀疑是那些“老鼠”重启了祭祀，才导致代格比郡的疫变。”

　　“糟糕透了！”一名男老师忍不住骂道，“那些神殿干嘛吃的，那件事不是由他们主导的吗，就管成这个样子？”

　　摩耶脸色难看了下来，如果这件事和老鼠有关的话，那他也难辞其咎。

　　加尔.霜权语气淡漠道：“这是信仰的腐化，如果光明神的光芒浸润奥克兰的每一寸土地，代格比郡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

　　优茜听罢，一脸若有所思。

　　戈尔德教授不接加尔.霜权的话，“猜测也不会有结果，我们继续走，不用多久，答案自会揭晓。”

　　地窟似乎怎么走，也没个尽头。

　　但这不重要了。

　　黑暗潮湿的地道对面，一群极富有学术气息的人议论纷纷，迎面走来，和瑟娜他们当场撞上。

　　双方面面相觑。

　　戈尔德教授道：“真理会的“老鼠”？”

　　一名看着极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道：“老鼠说的也太难听了，我们不过是一群真理的追求者。”

　　“所以你们把偌大的一个郡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不不不！”伯特.霍尔特连忙道，“那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只是在做实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这么认为吗？”

　　他似乎陶醉在这句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寻求认同道。

　　戈尔德教授拔出魔杖：“离谱！你知道多人因此死去了？”

　　伯特.霍尔摊了下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了，他们的死亡时间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嘛，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是活不长的生命，为何不能废物利用，为伟大的真理做一点贡献。这让他们贫瘠而短暂的一生，染上了真理的金色光芒呀。”

　　戈尔德的白枫木魔杖亮起冰霜，“我看你就很适合当小白鼠，为真理做一点贡献，思维冻结！”

　　伯特.霍尔一脸厌世，身上冒出黑色的蛆虫，刚想要说些什么，思维就迟缓下来，只一脸呆相，不断地叨叨着“实践、实践。”

　　对面开始反击，却敌不过早有准备的教授们，

　　真理会落入下风。

　　“思维迟缓”把伯特.霍尔的念头冻住了，他就像卡机了似的，教授们接二连三的魔法砸了过去，登时把他弄得一身狼狈。

　　瑟娜没打算参与教授们的混战。

　　她拉住洛璃、优茜。

　　三人躲在墙角。

　　一名真理会的邪信徒注意到了她们，组织情况不妙，再打下去也不一定跑得了，不如抓这些最弱的女生做人质，救出首领，顺势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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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瑟娜：再不走，下一个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