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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三十三(1) ...

  •   不过,骆家谦没有再理我。后来他一直和张明远在聊着什么,张明远的表情平和真诚。唐珞珈和舒卡和我三个人聊天,周子敬跳了几支舞后回来很郁闷得说:要聊天哪里有酒吧舒服。不过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进来。
      回到家之后舒卡问我:“你和骆家谦说什么了,怎么又不理不睬了。”
      我有些羞愧:“我问他唐珞珈是不是一直都是他女朋友。”
      舒卡想了一下,笑:“要是一直都是呢,你倒是真该生气了。弄得整个舆论都说骆家谦喜欢你这么多年而且为了你回国,你拒绝了他心里还歉疚着呢,结果他一直都在国外有个女朋友。”
      我心里的疙瘩被她说破,也笑起来:“我其实本来也不想问的,不过是没话找话。我不想和他搞得这么僵啊,然后就问了这么个蠢问题。”
      舒卡点头:“从前你们虽然话也不多,不过够肆无忌惮的,大家和你们一起都没什么顾忌。现在吧,总有点别扭。不过海宁,这种别扭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你以后别跟人没话找话了。”
      我点点头。她倒又好奇起来:“你那天晚上去骆家谦家探伤,说了些什么?我觉着要只是拒绝,骆家谦不至于会这么奇怪啊。”
      我看着她好奇得不得了的样子,把靠垫扔到她脸上,到底还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儿详详细细说给她听了。
      舒卡听完,长叹一声:“我明白啦,他这么多年对你好,没有明示也有许多暗示,你不明白也就算了,到最后明白了,却冷漠地告诉他:嗨这位不知怎么称呼的仁兄,你在想什么呢,你在我心里自始至终连个角落的位置都没有。你让人家情何以堪,不快快离你远点那可真是自虐了。辛海宁,你可真能啊,平时笨笨的,关键时候你真是趁他病,要他命。我同意骆家谦,离远点好。疗伤阶段是要离远点。”她连连点头。
      我反问:“他有这么脆弱吗?疗什么伤啊,这么聪明美丽的女子从美国追随到中国,成就不可谓不大。”
      舒卡笑:“要不是知情人,这口气听起来还真有点酸。”
      我也笑:“众人嘴里的裙下不二之臣原来自有天地,不由得众人嘴里的我不徬徨。”
      她笑得翻倒在沙发上。玩笑开完,舒卡问我:“我倒真不认为你能这么无情。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叹口气:“我真的单纯只是说阮解语,他要把阮解语当成他,我难道还巴巴地解释:不是的,你不是阮解语,我们多年相处,我怎么可能把你当陌生人。”
      舒卡反问我:“为什么不能解释?你和骆家谦的问题吧,是在于两个人都不肯沟通,什么话都放在心里。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需要沟通的。”
      我承认舒卡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大家如果还要自然地见面,沟通是必要的。

      三十三

      同学会的筹备进行到实质阶段,舒卡忝为筹委会成员,被交付了一些琐碎事务,比如说订酒店、收钱、准备礼物等。但其实舒卡女同学一向不耐烦这种事务,在Q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后具体业务随手就扔了给我。
      我号称整理专家,又做会计,目前做了总经理助理,简直是天生做这些的,遂毫无怨言地做了幕后。
      班主任在Q群问:“辛海宁怎么从来也不上班级群啊?”我正在舒卡身旁计数,抬头说:“赵老师好,我不会打字。”舒卡憋着笑转述,班主任一下子拆穿我:“你做会计不会打字?做总助不会打字?辛海宁,你当年就总是糊弄老师我,现在还想接着糊弄?”我诚恳地说:“老师,是你当初一开学就伤害了我纯真的感情。”班主任还没回应呢,徐刚就阴恻恻地打上字来:“论伤害,辛海宁,是哪个人在周记里写我上课睡觉来着?结果事隔三天还害得我被赵老师拎到讲台醒醒神?”我温良恭俭让地说:“周记是写给语文老师看的,你应该问赵老师为啥总跑语文老师那里偷周记看。”赵老师在屏幕上打出狂笑的头像,说:“啊话说我还真是专门去偷你的周记看,这么多年我真再没看过这么好看有趣的周记哎。”叶眉眉打上一行字:“赵老师你真不厚道哎,这么好看你还和徐刚秋后算账?”班主任义正辞严:“我这是遵守做老师的职责好不好?”
      于是整个Q群变成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掐架,我和舒卡笑得快疯掉。
      那几天我除了上班就是和一拨一拨外地赶回来的同学聚会,到了同学会正日子,除了十几个当日赶回来的同学之外,大家都见过了。
      同学会从清晨7点钟开始,据说要直落通宵。今年的夏天不算热,清晨的校园在郁郁葱葱的树荫花丛中分外清爽舒服,穿梭在曾经欢笑游戏过的地方,坐在曾经苦读过的教室里,没有感慨是假的。
      班长大人在外面张罗拍照,我看到徐荣看着我笑,就跑去和他勾肩搭背拍照,老好徐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舒卡也凑上来,让徐荣左拥右抱拍了一张灿烂三人照。
      于是周子敬也凑上来,嫌弃地把我和徐荣拨拉开,揽着舒卡叫班长多拍几张,班长会心连拍。围观众人暧昧地欢呼大叫,周子敬大方地挥手致意。
      班主任十分的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笑眯眯地吼:“当年有地下情的、有明恋的暗恋的,向周子敬学习,都来拍一张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过了今朝没有明日啊……”
      我笑得蹲在地上。结果在所有同学的检举下,或大方或羞涩,一个拉一个地上去拍照,大家围着,看到两个人上去就鼓掌起哄,善意的笑声此起彼伏。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愿意出头,不过整个场面已经搞笑得不得了了,偏偏又带着说不出的温馨窝心。
      舒卡和骆家谦几乎成了布景板。
      班主任蹲在我边上笑眯眯问我:“辛海宁,来告诉老师,你暗恋的是谁?”
      我义正辞严地说:“我明明是大好学生一枚,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班主任怀疑地说:“不会吧,又想糊弄我?我还记得你在周记里写过这样一句诗:老女不嫁踏地呼天。这跟你说的好象相反吧?”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亲爱的班主任老师:“老师,我爱你……的记性。”
      他展颜一笑,扬声:“邢俊班长,来一张。”还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我故意露出羞涩的笑容,同学们齐齐转过来,嘘声笑声口哨声震天。班主任喊:“笑什么笑什么?我等了这半天都没有人来跟我照相,过不过份啊?幸亏还有辛海宁。”
      大家都笑疯,然后女同学们相视过后哗啦啦全跑过来围着他,大叫:“赵老师,我们最爱你!”男同学们齐齐鼓掌。
      我在班主任边上的位置被抢走,刚好和舒卡挤在一起,她向我竖大拇指,挽手大笑。
      乱七八糟拍了一堆照片,就坐回教室去,各自找自己当初坐的位置,我的旁边是骆家谦,他和隔一条过道的何涛大笑着讲话,我坐下来,他下意识转过头来,我冲他灿烂一笑,正要说什么,椅子被后面的徐刚猛踢了一脚,我的脖子以下整个身体往前一冲,头却还留在原地,完完整整重演了当年骆家谦对我所做的恶行,我揉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却发现周围大家都笑得不行,连骆家谦也忍不住在笑。
      我只好也笑:“好吧好吧,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在下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前座的毛以明缓缓地回过头来:“高一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我背后写大字?”
      我面不改色:“没有!”
      左边隔过道的林纪笑眯眯:“高三的时候是不是你把我的抽屉钥匙藏起来害我找了一天?”
      我果断地答:“不是!”
      徐刚鄙视地说:“啧啧,刚才还说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呢。”
      我马上笑眼弯弯地回头看着他:“你见过象我这样的好汉吗?”
      大家都拍桌大笑,徐刚恨恨地说:“论说话下套子,辛海宁你真是一等一的。”
      我谦虚地说:“咳,我也就只有这一点好处了。”
      笑声中讲台上班主任敲桌子:“静一静,静一静!”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还有一点没写完,放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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