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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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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禀教主,刺客应是移星宫的手笔,借着这个由头,属下将阖教上下清理了一遍,捉出了不少老鼠。”深夜,柳易垂首恭敬禀报,忽然单膝点地跪了下去。“属下不察,属下身边的副使一直与秦钟有书信往来。请教主处置。”
“无妨,一并杀了就是。”柳易闻言一顿,心中有惑却不敢问,心一横直接拔短刃刺于胸口,谢游一惊,一挥袖已将匕首拂落。“这是做什么,叛教的才是格杀勿论。柳护法觉得本座是嗜杀,还是会妄杀忠臣?”
“属下护卫教主不周,令宵小置教主于险境,罪该万死。”柳易额上的冷汗此时已从下颌滴了下去。
“是该补救一下。戍卫的事以后本座亲自过目。你嘛,帮本座准备准备寒池。”
柳易诧异的抬了头,很快又低了回去,沉声道。“寒池固然可以提升修为,洗涤筋骨,但老教主曾说教主体质与寒池相冲…还望教主三思。”
“又不是本座泡,你慌什么。”
“那教主的意思是?”柳易才不会傻到会认为教主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寒池的神奇。
“刺客差点伤到了小丫头。”低头瞟了一眼柳易,扭头望着紧闭的窗子,轻笑了一声。“她那被武林盟武功堵住了的经脉,也就寒池能救了吧。”
“教主是想让安歌姑娘习武?”
“嗯,本座亲自教。”谢游似乎还带了一丝愉悦。
“可,教主----”
“柳易,今晚你的话格外的多啊。”
“教主,属下必须提醒一句,安歌姑娘是在鬼节之时定要祭于血阵的。为了老教主遗愿,教主莫要----”
“放肆!”谢游一回神一掌将柳易击倒在地,半晌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轻语道。“本座不过是怕她死了。”
“属下知错。”
“行了,去吧。”谢游叹了口气,吩咐道。“空中来的副使,不是前几日有个堂主刚立了功未赏吗,叫他补上去。”
“属下遵命。”
清晨。谢游恣意得靠在塌上,见日头渐升,带有一抹坏笑使劲拽了右腕上的绳子,一时间铃声大作,甚至连暗处的柳易都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安歌怒气冲冲的冲进屋子,但却在离谢游三丈之远的位置刹住了脚,不管谢游干嘛反正肯定没好事就对了。
谢游一向觉得安歌生气的样子最是可爱,扭过头勾唇笑了笑,掩了笑意转过来换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座要跟你做个交易。”
“不做。”安歌回绝得干净利落。
“小丫头,你都不问我交换什么。”谢游无奈得柔声道。
“不换。反正你说了不放我下山。”安歌撇撇嘴,坚定信念绝不下山。
“嗯,不下山。”谢游挑眉,重复了一遍,扬了扬右手的绳子,道。“但我可以把这个解掉,你也不用干伺候人的活。”
安歌略微有一些心动,自从她手上拴了根绳,柳易连看都不用看她,连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反而净由着谢游捉弄,实在是罪魁祸首。“你先说换什么。”
“习武。”谢游循循善诱道。
“我才不学你们邀月教的邪功!”安歌甚至还啐了一口。
“小丫头,你这哪学的坏习惯。”谢游随手抄起个杯子作势要砸,看她安分了些才继续道。“武功有什么黑白善恶之分,只不过每个人资质适合的不同而已,你在武林盟那没感觉到吗?”
怎么没感觉到。她明明比其他人都要努力了,但却总是原地踏步,偶尔惰懒的时候甚至还会退步,就好像窝在这里的这么些时日,早就不知道退步到哪里去了。但这个交换好似对她的损伤也不大啊,谢游也不像是能得到什么好处,无非是能新寻个由头看她笑话,安歌百思不得其解,不禁狐疑的道。“为什么?”
“你答应了不就知道了吗。”谢游还是一副笑的很欠揍的样子。看安歌还是左右为难,久久也不说一句话,又开口道。“不愿意就---”
“行,我答应。”安歌还是及时出口拦下了话。
“本…我呀,之前游历江湖的时候见到了一位佳人,与旁的女子都不同,不过是惊鸿一瞥就深深藏在了心底,久久不能忘怀,再见的时候啊,就看她在那说书的地方听潇洒公子的故事,一时情急就学了画本子掳了来,这下一步一般不都是这红袖添香啊,师生情缘啊。”谢游悠悠的道,只不过话语间全带了一丝戏谑,全然不得信。
安歌固然知道谢游是在编瞎话,脸上不禁还是一红,小声骂了一声“流氓”竟扭身跑了出去。
“这几日做好准备啊。”谢游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你,你不会把我诓到这是想把我冻死吧。”安歌畏手畏脚的看着面前那一汪还冒着冷气儿的池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真没见识。邀月教的寒池多少人觊觎一辈子都不得一见呢。”谢游眯眼看了她一眼,一伸手直接将她推了下去,任由她在水下扑腾。等了一小会儿,不禁好笑道。“水不过过腰,你这又是为何?”
“冷…冷啊。”安歌连翻白眼的精力也没有了。寒池的水裹挟着寒气浸透了她的衣衫,又侵入了四肢百骸,直冻的人全身僵硬。
怎会如此。谢游一愣。寒池本该是圣地,可助修行之人通经络,但教中直系皆是有所成方允入池,莫不是小丫头道行太浅,受不住这池子中的效用?谢游再瞧安歌之时,只见她已唇色铁青,若再如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情急之下,只将外衫一丢,纵身跃入水中,揽安歌到了怀中,凝内力推到安歌体内,为其护住心脉暖身。
“你…放开。”安歌还没被冻糊涂,轻声训斥道,却发现行动已比刚才自如了许多,身上的寒气也弱了不少,细细感受反而觉得经脉通畅了不少,只专心运气,一时竟也没有注意到一向多话的谢游竟然突然沉默了。
安歌从寒池回来还是染了寒气,得了风寒,连续打个三个喷嚏才止住,从柳易手里接了药碗捏着鼻子愁眉苦脸得灌了下去,抱怨的道。“你们教主非把我拽去那个什么寒池,还有什么习武,肯定又是戏弄人的把戏,我呸。”
柳易置气一般的拾了碗就走。安歌不解得喊住了他。“喂,你怎么回事。”
“教主体质不可下寒池,为了护你又在池中运功,你还如此不知恩。”柳易忿忿甩下一句就离去了。
“喂。”安歌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见谢游正在打坐调息,把费心熬好的药粥端到他周围,见他还是毫无反应,索性端到了他鼻子下面,刻意馋他。谢游还是一动不动,却在安歌舀了一勺起来之后准确无误得一口咬住了勺子,将勺子上的粥一口吞尽,而后动作一滞,干咳了几下,这才缓缓睁了眼,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怎么,我刚帮了你,你就要恩将仇报?”
“胡说,这粥我按着书一样样煮的,可有营养了。”安歌虽然反驳道,却显得很没有底气。
“小丫头,书里面说怎么加盐了吗。”谢游不紧不慢的把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盐…适量。”安歌回忆道。
“那你加了多少?”谢游自然得从她手里接了勺子,盛了一小点送到她嘴边。
“我看小罐子里没有多少了就…”安歌下意识得顺从得张口吃了进去,一下子就被咸的齁到了嗓子,连连咳了好几声方才平复。“怎么会这么咸。”
“刚刚被你这粥一激,我这内息一下子又乱了,疼得紧。”谢游忽然有气无力得抱怨了一句。安歌本全然不信,但却也着实羞愧于做粥的失败,还是回了一句。“那你想怎样。”
“你给我捏捏肩,活络活络。”谢游虚弱的指指肩头。
安歌暗自骂了一句,还是手搭了上去,使劲一摁。
“嗯,你现在摁的是肩井,往下一些是秉风。”
看安歌愣了一下,手向下滑了一下,似是有些过,他反手捉了放回了正确的位置,道。“这才对,还有这三处,曲垣,天宗,肩贞。”
“你竟然不是故意捉弄我的?”安歌忽然来了一句
“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不堪吗。”谢游笑道,丝毫不在意,摇摇头补上一句。“小丫头不觉得这般教学,比穴位图来得好多了吗。”惊的安歌如同拿了烫手山芋一般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