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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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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喂。跟你说了不合适不合适,那院子外面的机关阵你又过不去。”安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找借口拖延了齐文的计划,是因为齐文确实带她走不掉,也是因为她不是很想走。“还有,还有你不是有任务在身吗。”
“我还接近不了书房。”齐文也不是真心要带她走,任由她找借口,随随便便就答应了拖延。“或许破阵之法也在书房里。”
“你们拿到了他的计划之后要干嘛,杀掉他吗。”安歌忽然问。
“他可是大魔头,心疼了?”
“他上任不到一年,大半还在闭关,不至于吧。”安歌眼神游离得道。“我,我是说武林盟论功行赏,也得按罪过大小惩处吧。”
“那也得我们拿到他的计划再行决定。若他没那个歹心,盟主自然会网开一面。”
“那我要是能证明他没想倾覆武林,是不是武林盟也会对他放心点,例如,不派人杀他。”安歌总觉得上次刺杀武林盟的嫌疑最大,其次才是移星宫。
“嗯。”齐文煞有其事的沉重点点头,然后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可惜就可惜在,我还没办法证他是黑是白,武林盟也不能冒这么大风险,所以…”
“那我帮你找。”安歌打断他道。“你,你先别让武林盟的人刺杀他了。”
“唉,此事也不全由我做主,沟通不便…”
“我,我尽快。”安歌没注意到齐文眼底藏着的是小人得志。
“你来这干什么。”谢游猛的出现在安歌身后,看她坐在书房门前守着身旁的一碗汤水,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快步走上前去,解了披风搭在她身上。
“给你弄了果汁。想你出来的时候就能喝到。”安歌殷勤的端起了碗,往谢游嘴边送。
“那我要是不来呢。”谢游好笑得道,就着安歌的手喝了一口。
“不来也没事啊。不来我就喝了,第二天再给你弄,反正也不亏。”
谢游伸手握住了安歌的手,看入手冰凉,笑着把碗夺下,将安歌的手揣到怀中仔细暖着,道。“小丫头,你傻不傻,这才刚入春,倒春寒可是会生病的。”瞧安歌撇撇嘴不说话,道。“我把书房的禁制解了,以后回来的勤些,你进去等吧。”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因为啊,本座入定破境的时候,虚幻中竟然看见了你。”
“什么意思。”安歌一个字都没懂。
“意思就是,你猜。”谢游刚想说出口,又咽了回去卖了个关子。谢游不愿直接拿安歌血祭,一直在想可以与之替代的方法,卷轴上只有一个方法,而古籍上模糊不清的又有很多,他只能一项一项试过去,知道他发现,只要是带有安歌气力的东西,都会有些微弱的加成,而这,还是上次苹果汁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谢游揽过安歌,环抱着她,眼中罕见的浮现出一丝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颈间一扎,取一小瓷瓶,接了些离心脉最近的血。不知是什么作祟,谢游不忍告诉安歌,也不知道不忍的是叫她知道他扎了她,还是不忍叫她知道他一直在利用她。但这明明不是利用,这是他在救她,谢游在针尖抹了最烈的药,针一刺破安歌的皮肤安歌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整个人倒在谢游肩上,谢游将小瓷瓶揣好,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忧伤,很傻得还去搭脉诊断了下,也不知是在怕什么,他一个堂堂教主,是会把药弄错还是下手没有轻重,就算没有轻重,可能也是有轻无重吧。谢游出奇的第一次沉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许久,想要打横抱起安歌,却又贪恋现如今在他颈间的发香,只能小心翼翼得将安歌拖起来,以一种极其费力的姿势将安歌抱到床上,在她颈间擦了药,仔细盖好了被子抽身离去。
安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有些重影,过了好久才讲天花板看清楚,等再认清楚房梁上不一样的花纹和熟悉的帷幔,又用了好一会儿,这才知道了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安歌一激灵爬起来,记忆才慢慢涌入她的脑海里。哦。谢游为了她把书房打开了啊。她一伸手碰到了个空碗,拿起来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谢谢。安歌笑了笑,对着窗子透过来的光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听到齐文不知在多远的地方喊她的声音,细细叠好揣在怀里,下了床又在屋子里撒欢似的转了两圈才跑了出去。
却没想到其实齐文就在书房附近,齐文并不是真想找她,只是想看看她是否不在附近,真看她兴高采烈的从书房蹦跶出来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一副吓懵了的样子疑惑得问道。“你怎么从书房里出来了?”
“谢游把禁制解了。”安歌神情间都流露着一股子的炫耀,就好像无声的在说为了我安歌解的。
齐文有些不信的看了看近在迟尺的书房,抬脚几步就上前,却还是如同撞到了无形的墙一般,往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安歌瞧了也是不解,一步一停顿的那么挪了过去,却直接就进去了,完全没有被什么东西阻碍,试探过了又跑了回来,就好像宽慰一般的道。“没事啦,左右他也是因为我在廊下等他冻着了,你也没这个需求。”
他怎么没这么需求,齐文暗自腹诽道。若是他能自己进入谢游的书房,又何必天天哄着小姑娘,而他又不能叫小姑娘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知上面吩咐的事还要多久才能完成,怎能不急。如今也没有他法,还是只能哄着安歌道。“是,你能进去就好了。会画画吗,进去把书房的构造大概画出来,我告诉你教主把地图放在了哪里。”
“不用,我自己找,书房我可熟悉了。”可不是,就冲那么久书房的哪一个角落没有擦到,哪可能放图纸放书卷,那也是可以预判的。再说了。其实安歌又没有那么想走。“你等我啊。”她几步又跑回书房。
安歌原先是见过地图的,是整个邀月教的地图,是好久之前她被驱使着做苦役的时候打扫的时候翻到的,地图漏出了一个角,稍微漏出了几个字,偷偷铺开了一边就能看到图标,竟然还带了各处的守备,虽说谢游立马看了过来,安歌怕被他抓住立刻又放了回去,但是至今安歌还是十分的奇怪,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物件怎么说也不是在表面上放着的吧,怎么着弄个暗格?或者和寻常说书人说的一样,先弄个密室,再套个密室,再套个…反正一定要放在除了主人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又或者是谢游太骄傲太自负,真的觉得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东西?不管了,安歌照着原来的地方把上面堆的毫无用处的卷轴扒开,漏出下面一个连锁都没上的盒子,打开了是一卷羊皮卷轴,稍微拉开下就能确认,确实就是上次安歌瞧到的那一张地图。安歌只拉开了一角,顿了一下,还是卷了回去,好好地折了几折,弄成小小的一块,放进了安稳的地方。
“找到了?”齐文不止一次的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安歌第n次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了他。
“那你给我画张图吧。”
“不要。我自己可以。”
…
“你脖子上是什么。”齐文盯着安歌愁眉不展想办法的时候突然道。或许是几天过去了,药膏褪色,而安歌的体质又远没有谢游所想象的那么好,伤口并没有消去,药膏也隐藏不了他的存在。齐文伸手抹了下安歌的脖子,第一下什么都没有抹下来,直到带了些内力,才将药膏弄了下来。
“你干什么!”没了药膏的帮助,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安歌诧异的捂住了脖子,瞪着齐文。齐文只是扬了扬手上抹下来的药膏,扔下了一句“等一下”就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了一面小镜子,举到安歌面前指着她脖子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伤可不是今日能造成的。”顿了一下又举起手上的药膏,道。“还有这个,这可是历代邀月教主的东西,肯定是他”
安歌看了看脖子上的伤,联想到之前记忆模糊的昏睡,一时间有些动摇,却又不愿相信,只是沉默,从镜子上挪开视线。
“你不信你可以问他。”齐文再次游说道。
“给我抹回去吧。”安歌忽然道,引得齐文诧异得啊了一声。
“抹回去。”
“他在利用你啊。”
“那,也不能打草惊蛇吧。”安歌口是心非得回道。她不知为何,就那样的选择相信谢游。她一向是有如案板上的鱼肉,若谢游真想拿她做什么,大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就如同他将她囚在这里一样。其实她在最开始的几天便想好了,如若真的找不到出路,谢游把她轻贱得关在山上,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也不会任人宰割,好歹是由她自己决定的生死。但后来又好像没有那样的不堪,虽说终归无法离开,但谢游没有再肆意得使唤她,有的时候还有几分欢愉,便也失了这个念头,安歌觉得谢游与最初不一样了,也许会有几分真心,她想听他亲口解释。
齐文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一点点抹了回去,因为生怕触痛伤口,他弄得格外的仔细,仔仔细细看着安歌的伤,离得很近很近,近到从身后看,他二人是紧紧贴合在一起的。
“放肆!滚。”谢游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来,一翻手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直接将齐文掀翻,齐文直直向后飞去,撞在了地上,重重捂着胸口翻身吐出一口血。
“你做什么。”安歌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冲了出去挡在了二人之间。
“滚。”谢游再次挥手,齐文挣扎着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果断的连滚带爬走了。
“我是让他看着你的,不是勾引你的。”谢游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