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依青（GL）》onion

10、第 10 章

　　肖然日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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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没写日记了？该有一年了吧。
　　现在翻翻前面的文字，只有一个评价：幼稚！
　　严昕不行了，那个姓吴的老头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说什么全国有名，说什么医学泰斗，全是狗屁！人啊，活多少岁，那是早就注定了的，不会多一分钟，也绝不少一秒钟，强求什么？有什么好强求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好像甩掉那个什么王亚的时候就也是这么和说的。
　　老爸叫我给小洛打个电话，还说要讲得委婉些，怕她承受不了。这个老爸啊，就是太天真了，总以为他是怎么认为的别人也就怎么认为了，也不想想人家何洛水是什么人，一个敢在12岁就有家不回，13岁还只身在外念高中的家伙，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呢？况且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她多多少少也该负些责任吧。
　　后来打过去时，我只问了一句：“你妈不行了，回来吗？”她不吭声，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伤心，这两年来，她和严昕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消磨得比纸还要薄了.
　　我等的不耐烦了，又问了她一句：“你回来还是不回来？说话啊！”然后就从电话那边传来冷冷的回音：“明天有比赛，后天再回。”
　　比赛，又是比赛！她妈的命居然连篮球都比不上了，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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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回来了。
　　没想到她长得这么高，进门时连老爸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何杰复活了呢。
　　经过一年时间，她变化真大，头发长了，虽然还是冷冷的，可是脸的轮廓却分明了好多，很清晰也很舒服。
　　她就这么在严昕床前呆了整整一天，也不说话。如果严昕知道她朝思暮想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吧，可惜，她一直都没有醒。
　　刚才，带她去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昨天她去拜祭何杰了。当时没有见到老爸，她就知道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所以一大早就赶了回来。
　　她这样说着，眼里似乎有泪，不过她很快地把头扭过去，没让我看到。原来她一直都很牵挂着严昕，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这一点，果然像极了何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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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昕死了，居然是跟何杰死在同一天。
　　老天果然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每个人的命运，来不得半点马虎。这也算是对何杰在天之灵的一点点安慰了吧。
　　小洛很痛苦，一天到晚只是闷坐着发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她后悔以前的绝情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
　　老爸也是一副哭丧相，他一下子苍老了好多，整个家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还是出去蹦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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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碰到了张可那伙人，韩洋也在，还有那个菲菲。
　　我没理他们，只管和许刚跳舞，把张可气得要命，活该，这种人，吃着碗里的还不忘锅里的，真贱！不过据我猜测，他们多半是被许刚1米85的个头给吓住了，呵呵，总算出了一口气！
　　这几天小洛总和我一起睡，还在梦里哭，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很心痛，谁让她是我妹妹呢？我不疼她，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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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的班主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确切地说，他是打给老爸的。
　　也多亏了这个电话，我才知道小洛在回来之前就办了退学手续，她班主任是向家里确认情况的。
　　“家”？……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家，虽然很少回来。也直到这时，我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小洛，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洛！咳，你又何必把自己藏得那么辛苦？
　　我告诉那个班主任，明天给再给他答复。没想到刚挂上电话，就看到小洛直直矗在门口，尖锐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全部落在我的脸上，好强烈的压抑感，她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足以震慑人心的力量的？
　　还以为她会冲我发脾气，又或者大闹一番什么的，结果没有，她只是慢慢走到电话机旁边，按下了一个长途号码，接着，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脑里一片混乱，只有小洛的脸异常清晰，清晰到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我这是怎么了？就算□□的站在男人面前，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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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的东西全寄了回来，少得可怜，一个篮球、几本书外加一台电脑就是全部了。
　　这几天她总在打球，早上出去，傍晚回来吃点东西，洗个澡，又抱起球走了，直到深更半夜才罢休，每次看到她疲惫不堪地钻进我被窝时，我总是很担心，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以前，无论有多累，她都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这次，真的很不妙，希望她能挺过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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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洛那个姨妈找上门来了，还死赖着，看她那样子我就恨不得冲过去给她一巴掌，真是的，撒野撒到家里来了！还是小洛厉害，拉她到房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有一点倒是很奇怪，送她出门时小洛突然大声说：“我一定会活得很开心！”总觉得这句话是冲着老爸说的，也许是冲着我说的也有可能，反正怪怪的。
　　晚上快睡觉时我问她究竟和那老女人说些什么，哄得人家这么开心，她不吭声，我恼了，就是不让她睡，她才微微笑着说，她和老女人做了个约定，如果三年后她考不上老女人眼中的重点大学的话，就和老女人一起去博卡定居，继续跳探戈，而且再也不回来了！
　　这是严昕死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很真心的那种，好象解脱了一样……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心头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来了，可还是有点不安，万一考不上怎么办？难道就真的要走？她说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那神情，简直自信得让人没有丝毫怀疑的余地。
　　这丫头是越来越拽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窝窝囊囊地过要强上百倍。当初何杰要能有她一半的话，估计严昕也不会移情别恋了吧……还是命啊！
　　我又问，为什么要三年后才考，她就指着我反问：“你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吗？”然后蒙头就睡，也不理我怎么弄，就是没反应。她这话到底在指什么？莫非她想用两年来陪我，然后用一年去考高考？难道她是真的要陪我两年？她会陪我两年吗？她居然肯陪我两年？！
　　真的睡不着了，爬起来写写日记吧，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很乱很乱，从来没有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