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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北境告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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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师,杜先生。”柳绵绵一身鹅黄胡姬裙,给杜从容和另一位曹老师福了福。
三人各自坐下喝过一盏茶,陆错桑方才摇摇坠坠走进厅上。
“主上可无碍?”杜从容一边搀着她坐到主位一边问。
“无妨,只是染了风寒。”陆错桑勉强打起精神,思索了片刻:“对了,曹老师,让你列的单子。。。”
“已经拟妥了。”曹老师忙上前把手里备好的名单双手奉上。
“八百余人?南越竟有如此多江湖高手?”陆错桑皴起眉粗略看了一遍。
曹老师捏了捏自己胡子:“这还只是前些年的,这几年兵荒马乱也许有更多。南越小朝廷一向武风盛行,不足为奇。”
“我此番南下,身边多是长公主的耳目。先生这儿支十万两银予曹老师先行南下。柳绵绵你和几位姐妹略等一等,我们的拈花楼也快完工了,你就领着她们埋在京中等我消息。”
曹老师和柳绵绵分别应了,杜从容一展折扇问:“那我?随主上南下?”
“此行凶险,我已经是个不懂武功的累赘,你就不用去了。这满朝的生意账目等你操持,你先回初雪观。南下越地,另有一人可收。”
“莫不是。。。”
“是他。小相国回京,正是时候。”
“那在下预祝主上如虎添翼。”
聊完了大小安排,陆错桑遣散几人,独留下了柳绵绵。
柳绵绵不知何意,有些惶恐:“主上。”
“他们叫也就算了,你叫什么主上。”陆错桑苍白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柳妹不嫌弃的话,称我一声阿姐。”
柳绵绵十三入官妓,辗转被陆错桑买下,虽也见识过不少‘大人物’,可又有几个真心待她。陆错桑一介女流自然不会是图她身子,却又肯花一份大价钱为她着想,此时这一声姐妹倒是叫到她心坎里了。
“阿姐。”柳绵绵柔柔怯怯的叫了一声。
“好妹妹。”陆错桑挤出一丝笑容:“其实找你来另有一事,昨日入宫受了冻,今日月事血流不止,该找些什么药材?”
柳绵绵一听就急了:“这可是急症,阿姐我这就去找大夫。”
“别。”陆错桑拉住她:“我羽翼未丰,即任越地节度使,还未离京就重病拖延,那我就没用了。你帮我弄些药来就好,记住别让人知道。”
“可大夫开药总要对症啊!这要是吃出个好歹怎么办?”柳绵绵急得跳起来。
“不妨碍,你先找来药,我吃一服不见好不吃就是了。”陆错桑无奈笑了笑。
柳绵绵急的没了头绪,没法子也只好先听她的,急急出门找药去了。
——
河源郡望在大年初一的风雪中瑟瑟而立,大街上户户禁闭,城头为数不多的守城将士提心吊胆的看向远方,生怕地平线尽头出现任何骑兵,哪里还有半分年节的热闹。
可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东门的守城兵丁搭眼看着那地平线尽头出现的骏马心头一紧,直到过了许久,这匹马都快到了城下,后边的旷野上也没出现任何大股骑兵踪影这才放下心。
“我是炽玉宫从五品武功太监,河源守军速开城门,我有要紧军事要面见节度使。”
城下呼喊的是连夜策马向西的丑木,举着腰牌焦急万分。
城门旋即开了一道缝,丑木带着薛春晖刚进城门□□的军马一头栽倒在地,丑木眼疾手快扶住了薛春晖,叹息的看了眼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从马鞍上解下横军陌刀。
另一头得报的节度使陆绩领着一众官员快马加鞭迎向丑木,就在当街见到了狼狈不堪的两人。
“哎呀呀!丑木公公!”陆绩赶忙下了马,他和李沐仪交情匪浅自然认识丑木,只是张望了一下薛春晖也没有问起,此时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问。
“公公。”陆绩凑到近前悄声问:“殿下竟然早就料到胡人会在此时进犯?”
丑木略有疑惑的摇摇头:“快备信鸽,我从弱水关方向而来,胡人精骑绕袭弱水关!必须让主上及早知道。”
“什么!?”陆绩头皮一麻,他还以为丑木身为长公主亲信此时出现必然是带了援军来的,可谁曾想得到了一个比板荡城被围还要糟的消息。
“节度大人!速备信鸽啊。”丑木一手拿刀一手扶着薛春晖,只能用眼神焦急的看着陆绩。
陆绩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一众官员,脸色苍白:“河源郡内已经没有信鸽了。”
这回轮到丑木吃惊了:“什么!?河源好歹一地郡望,城里少说有上百的信鸽吧。”
“没有了。三日前接报,北胡狼群围困板荡城,城里的信鸽全都撒去京城告急了。胡人的鹰你知道,单几只信鸽是绝飞不出十里地的。”
“板荡城。。。告急了?”
两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怎么办,倒是忘了一旁还有个薛春晖也在听着他们谈话。薛春晖侠名‘佛刀’,自然是有几分慈悲心肠,好言提醒他们:“骑兵攻不下弱水关的,但。。。”
“什么?”陆绩心一沉,也不管他是谁,只想知道他接下来的话。
“我有徒弟服侍军中,据说大戎军中新造出种大弩,宽十步,可将整支树干稍做削整就当箭射出。如果由我大戎先行击破弱水关,胡人精骑再绕袭后路,苍生大难矣。”
丑木诧异的反驳:“不可能!这天下没有这种大弩!”
“大戎盛产筋腱,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胡戎早有勾结,弱水关怕是连只苍蝇都逃不过。”陆绩吸了口凉气。
三人沉默了好一阵,丑木咬咬牙:“为今之计,派一支精骑护卫我南下入京面见殿下,由她调度决断。”
陆绩面色为难:“这。。。我这城里本就没剩几个守军。再说,我这河源节度是如何,你也该明白,我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上下官员倒是有几十号。”
丑木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思想片刻,咬咬牙:“那就由我即刻南下。”
“那这位。。。”
丑木扶了扶薛春晖:“他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