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养幼崽》卑微布

4、首战告捷

　　“娘，你们怎么来了？”程歆看了一眼院外三三两两张望的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惊讶地走进了院子，
　　“哼！老婆子我连自己儿子家都不能来了？”顾老婆子先前被贺奶奶毫不留情地怼了一顿，十分生气。
　　“呦，我说这顾家村谁能有四嫂这日子过得滋润，天天想吃什么吃什么。”
　　看着程歆手里提的桃酥，同样被怼了的老五媳妇王晓娟阴阳怪气道。
　　“晓娟，可别乱说话啊，娘不都说了，二嫂家才是吃香的喝辣的呢，你四嫂家只是普通贫农。”
　　程歆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承安，原本还想给颗糖，现在她发现这糖还挺贵，那不好意思，她不想给了。小家伙也不馋，小跑着送进了屋里，看得王晓娟又一气。
　　“吃香的喝辣的可是资产阶级做派。”一旁的贺奶奶没好气的瞅了一眼仗势欺人的老二媳妇，
　　“要打倒资产阶级！”小丫头顾希希听多了宣传语，闻言小手握拳，一脸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说完还一副求表扬的神情看着程歆，
　　程歆微微一笑，萝卜头太可爱了，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们希希真聪明！”
　　“说的什么话，当我不存在吗！老四家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看着三人一唱一和，自己威严受到挑战，顾老婆子不满。
　　“娘，奶奶什么意思，不要打倒资产阶级吗？”小小年纪的顾希希说话被自己奶奶反驳了，十分郁闷，一脸茫然地望向程歆，
　　“希希说的对，要打倒资产阶级，坚决杜绝任何资产阶级做派！”说话的是走进来的顾大伯娘关爱梅，听到有人说老四家的回来了她就连忙赶了过来。
　　关爱梅也是生气，她早上可是拿了程歆送来的六个白面馒头，吃饭的时候就和老伴好好说了这件事，她也知道老伴去找了顾老头子，原以为王秀华会暂时消停消停。
　　可这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听到顾老婆子带着儿媳孙子孙女一大波人气势汹汹地去了老四家，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她的脸吗？自从老婆婆去世，男人当了大队长，她也媳妇熬成婆，说话比以前硬气了不少，
　　“秀华啊，也不是大嫂说你，这伟大的共产党带领着人民都在向前走，你这是老糊涂了，怎么越来越落后了？”
　　“大娘，您误会了，娘不是那个意思。”老二媳妇李慧看到大娘来了，心知不妙，急忙辩解道，
　　“是老四家的之前说过继要三百，我要是家里要条件这么好，怎么会给不起？这不四处借才借到两百……”
　　“二嫂，你还当真啊？”程歆一脸惊讶地打断，“我虽然初中没毕业，也知道花钱买卖孩子可是犯罪，而且这听着怎么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投机倒把，这可使不得，我胡口一说，只是想着二嫂能打消念头，我还以为二嫂知道我的意思呢。”
　　“老四家的说的对，过继是过继，投机倒把可不行，国家要严打的，可要时刻谨记。”关爱梅赞同地点点头，
　　“老二家的，你男人还是小队长呢，你可不能给他扯后腿，你大娘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每天学习听党宣传呢，作为年轻干部家属更要有觉悟，服从党的指挥，党不让做的坚决不能做。”不愧是队长媳妇，就是有觉悟，说起大道理也一套一套的，
　　“大娘不愧是能当大队长媳妇的，懂得就是比我们普通老百姓多。”程歆看着婆婆和二嫂难看的脸色，适时地吹捧，
　　“不过大娘，投机倒把的事我相信二嫂当然不会做……大娘来迟了可能没听全，二嫂虽然本来有点小心思，可早上大伯一和公爹说过之后，二嫂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啊，想通了，却不想我们妯娌之间心存疙瘩，非要来我这道歉，还让娘来做个见证。这也巧，我和二嫂想一块去了，我醒来后还一直愧疚着之前不懂事顶撞了娘和二嫂，要不是头疼的厉害不能等，还想早早去赔罪，结果娘和二嫂先来了。”
　　“对，小歆说的没错，大娘误会了。”李慧看着程歆满口胡言心里恨不得上去扇一巴掌，可心里还尚有理智，老四媳妇这回是变聪明了，而她本来想过继老四家的，一是觉得老四家的娃娃长得比其他家的水灵好看，二是她男人也觉得老四毕竟在部队里有着职位，若能亲上加亲，以后竞选大队长也是一大助力，谁知道不成亲反成仇？
　　男人都隐隐怨她办事不利了，她也委屈。今早听了公爹一席话，她也觉得有点道理，娘家也劝她不要急，她本来已经有点打消了念头，谁知道老太婆生气老四媳妇顶撞她，非要来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硬要拉着她来。
　　李慧心里怄气，脸上还得做出一副理解感激的姿态附和程歆。
　　“是吗？想通了就好，慧慧你也还年轻。”关爱梅闻言也没信，不冷不淡说了一句，她也不是老糊涂，反倒是认为程歆这是懂事给人台阶下呢，孩子心眼好。
　　一听头疼又想起来程歆从医院回来，“歆丫头，你去医院，那医生怎么说的？”
　　一旁的程歆闻言，施施然地从口袋里掏出病例单，一脸忧愁，“医生说流血过多，身体太虚了，需要好好补补，不然可能留下病根，以后经常头疼。”
　　“这以后经常头疼可不行。”关爱梅年轻时也落下了病根，老了下雨天有时候都疼的受不了，又看着瘦弱的程歆，“也别舍不得，多吃点鸡蛋补补。”农村也没什么营养品和鱼肉，一听要补就是鸡蛋糖水之类的。
　　“吃啥鸡蛋，大嫂一张嘴话说的是好听，鸡蛋多金贵，我看她这就是自找的，当自己是城里小姐娇气呢，还花钱去医院，就是给她惯得，我儿怎么这么命苦，娶回来一个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娘们。”顾老婆子王秀华听着她们说话，自己插不上嘴，还被说了一顿就恼程歆，一听这败家娘们还要吃鸡蛋更生气，她也配！
　　“……”这么多年了，这弟媳是过得太舒坦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鸡蛋是金贵，秀华，我记得当时是你说要帮着歆丫头养鸡，今年的鸡蛋给了没？”她不说话，关爱梅还没想起来，农村是允许养鸡的，只不过一户限额三只，当时程歆家地方小，顾老婆子就善解人意说和她家的一起养，每年给程歆三十个鸡蛋，也省的程歆自己还要费事。
　　“……”
　　“这样吧，”关爱梅也懂了，想着老四家可能也没什么东西，她就是不仅张嘴还要把事情解决，“秀华你要知道，做婆婆的得爱护小辈，小辈才能心甘情愿敬你，大嫂做主，你把今年的三十个鸡蛋，自己再贴十个给老四家，老二家的也给十个当赔罪，这事也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歆丫头也懂事，也不会嫌少。”
　　“这……”一旁的老五媳妇不满了，老太婆的鸡蛋不就是她的，可她一时半会又没想到理由反驳。
　　“多谢娘和二嫂，清北也一直说多亏了爹娘和几位哥哥嫂嫂照顾我们娘几个呢，我今天还去邮局给清北寄信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也让清北不用担心，毕竟爹娘也一直为我们好。”程歆一脸感激，说完看着几个人更难看的脸色，略微满意。
　　“对了，小君、小金等会送的时候别太晚，天黑了，容易磕着碰着不安全”程歆一副关心的样子对着两个侄子细心交待。
　　“老四家的说得对，马上上工的都要回来了，也该回去了，事情说好就行了，你们回家早点收拾送过来，这天黑的快，晚上不安全。”关爱梅觉得怎么才发现这老四家的不仅懂事还细心，考虑问题全面周到，和侄子不愧是夫妻，她心里和她老伴一样，觉得这几个侄子就老四是最好的，孝顺又能干，她帮着老四媳妇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婆媳几个气结，顾大伯娘在也不敢再说什么，本以为老四媳妇好拿捏，哪知道结果会这样，还去给清北寄了信，真是了不得了！但也无可奈何，在关爱梅的催促下不得不走了。
　　“谢谢大娘，今儿个多亏了大娘。”程歆看着老太婆几个走了，外面三三两两想看热闹的村民也散了，感谢道。
　　“清北不在家，帮衬着点应该的，好了，看日头，你大伯也快回去了，我也回家去了。”关爱梅看着王秀华最后不服气的表情心里那是一个舒坦，也没停留，就走了。
　　“老四家的，老婆子我也走了”看着人都散了，程歆也没吃亏，哄着承昱的贺奶奶也作势要离开。
　　“婶子，我马上做饭，在这吃完饭才回去吧。”程歆对贺奶奶十分感激，挽留道，
　　不过这个年代，粮食有限，很少人会留在别人家吃饭，贺奶奶还是坚持要回去，程歆进屋拿了几块桃酥，早上还剩的馒头也拿了几个放在小箩筐子硬是递给了贺奶奶，鸡蛋贺奶奶不缺，吃食只有这两样。
　　程歆态度坚定，贺奶奶推迟不掉只好拿了回去，也觉得老四媳妇看着比以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