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养幼崽》卑微布

2、养精蓄锐

　　思及此，程歆挣扎着坐起身来，打量起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几平米的土胚房。

　　顾家人多房少，随着一个个成家生娃，足足有几十口人，原来的老房子根本住不下。

　　后来顾老头做主倾全家之力盖了新房。由于农村实行一户一地，在申请宅基地时就被迫分了家，但每家要给老两口赡养金，钱、粮或票都可以。

　　新房当时是以三个成年儿子家的名义申请，而人多房少是农村的普遍现象，宅基地也不是容易申请的，托着大伯是大队长的关系花钱也只申请到一处，新房盖好后由老大老二家合住。

　　不得不说在顾家这个家里生活的好的个个都是人精，老三眼瞅着两个弟弟都要成家，房子问题迟早还会出现，正巧遇到顾家同宗一个按辈分喊堂爷爷的孤寡老人去世，两间土房子空了下来，这种情况房子一般都收回村里等安排，老三竟想出了过继的名头，经上下打点一番后，房子落在了老三名下。

　　而当时打点时，顾老婆子想得开，分家后钱多出一分就少一分，肯花钱盖房是疼爱前两个给她长脸的儿子，到老三这直接以盖房钱花光了为由一分钱也不愿意出。

　　顾清北得知消息后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无奈向战友借钱寄给了三哥。老三一方面带着感激另一方面也有意交好，留了一间房给顾清北，也就是程歆目前带着孩子住的这间房。

　　两间房一大一小，三嫂理所应当选了大房，足足有四十多平方米，而原主住的这间只有二十多平，屋里也处处透露着简陋，两个破旧大木箱子，两个高粱杆编织框，一张残缺的桌子，唯一看着还凑合的是身底下大概3米长的大炕，可一张炕又占据了大部分面积，使房间显得更加狭小。

　　“小昭，哥哥和弟弟呢？”目光扫了一圈，只有龙凤胎趴在炕边，程歆不禁问道，同时感受到了原主婆家人的狠心，原主昏迷就放任人昏迷，醒了半天也没人注意，可见无人关心，好像原主是死是活和他们没有关系。

　　“弟弟饿了，大哥抱弟弟去奶奶家了。”顾承昭听到娘的问话立即乖乖地答道，四岁的娃娃眼睛圆圆的，声音奶里奶气的，可爱极了！

　　“宝贝俩真乖，去喊哥哥回来，娘起床给你们做饭。”程歆看着俩可爱的孩子，忍不住揉了揉昭昭毛茸茸的头发，原主躺了两天，醒来身体更虚弱了，她现在饿的难受，迫切需要填饱肚子。

　　原本的厨房在大房右边，好在婚后，顾清北在他们这屋的左侧又盖了一间厨房，厨房和屋子连接处搭了草棚子，下雨天可以自由来往两处，比较方便。

　　程歆下床走到厨房，厨房的木门用了一把锁锁着，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这个老房子虽然只有两间房，却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顾清北当时盖厨房的时候充分利用了空间，特意盖大了一点，因此，厨房整体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宽敞。

　　程歆打量了一圈，惊喜地发现原主像个可爱的小松鼠，一点一点地在准备过冬的食材。

　　厨房灶台边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厨房物品和油盐酱醋等调料，算是比较齐全，另一边放着几个筐子和小篮子。

　　地上三个同五六岁小孩般高的陶瓷大缸，用高粱杆制成的篦子盖着，一个缸里竟有满满的细面，另两个缸里是满满的玉米面粉和红薯粉。

　　厨房还有一个高大的三层柜，是原主难得的嫁妆，原主爹是个木匠，自己砍树打了两个大柜子给了原主和原主小妹做陪嫁，原主直接用来当了厨柜。

　　打开厨柜，程歆嘴角不禁上扬，里面是顾清北寄回来的一些宝贝，第一层放着两小袋稻米以及一篮子土鸡蛋；第二层竟然有一袋干虾仁和一袋晒干的菌菇以及一些这边农村有的山货比如核桃、毛栗子等；第三层是两个包裹，一个里面放着几个玻璃罐子，罐子里塞着家里的钱和票，程歆看了一眼，大概有二百多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票券和5张日用工业品券，另一个里面有两罐麦乳精。墙角推放着一些其他的粮食、一些农具以及几捆树枝干材。

　　花了几分钟时间，打量完毕，程歆开始做饭，用清水淘洗了一碗米放在锅底，添上水，又拿了五个鸡蛋打碎搅拌，撒上一小把葱花，做了满满两大碗蒸蛋，再滴上几滴酱油和香油，油汪汪的，黄灿灿的，简直令人垂涎欲滴，程歆怕不够吃，还切了几个红薯一起蒸着。

　　“洗手吃饭了！”程歆边端饭边喊道，龙凤胎似乎刚刚回来，而顾承安落后几步，小脸憋得通红，抱着九个多月大的承昱，摇摇晃晃地走进屋，程歆放下饭，赶紧上前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顾承安一脸惆怅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程歆笑了笑，只是招手让三个萝卜头坐好吃饭，“先吃饭，娘蒸了香喷喷的鸡蛋，今晚好好吃一顿。”

　　顾承安像个小大人，小小年纪满腹心事，可看到桌子上的鸡蛋羹也忍不住有点心动，家里不像其他人家里养着鸡，他知道家里的鸡蛋大多都是娘一点一点偷偷摸摸和别人家换的，少而金贵，平常只有小弟能吃到，而他们三个大孩子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吃到。

　　龙凤胎坐好看到今天桌子上的晚饭忍不住雀跃，他俩好久好久没吃过鸡蛋羹了，尤其今天的鸡蛋羹闻起来香喷喷的，看起来比以前的好像更好吃。

　　“慢一点，小心烫。”程歆小心翼翼地喂着承昱，看到龙凤胎熟练且急切的用着勺子往嘴里扒饭，忍不住开口道，也再一次地感触到她所待的这个年代的贫穷。

　　“娘，奶奶今天说让二娘娘明天不上工，要来家收拾小弟的东西，要把小弟接走。”顾承安吃的差不多了，年纪小心里装不住事，忍不住皱着眉头，把自己听到的话说出来，“二娘娘说再加一百块，奶奶不同意。”边说边小心注意着程歆的表情。

　　原主当时血流了一脸又陷入昏迷，情况太吓人，她们知道自己理亏，没敢动小孩，现在见她没大事，又开始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作态，令人作呕！

　　程歆知道原主一开始知道二嫂想过继时其实有过心动，原主以程歆的眼光来看就是一普通的农村妇女，表面老实憨厚内心心高气傲，不擅言辞，轻易不愿意拉下脸去找人帮忙，也不会诉苦。

　　可能一方面为了向娘家人表现自己过得好另一方面也从小受家庭影响，认为自家渴求了很久的两个弟弟就是金贵，自己娘家又穷，于是有什么好东西忍不住就往娘家送，矛盾的是骨子里还有着小气抠门的性子，对自家极其抠门，在程歆看来原主家里还能存着二百多块钱和这么多粮食难能可贵。

　　原主男人不在家，原主一个人一方面要养着几个孩子，另一方面又要上工干家务，整天忙得团团转，尤其是小娃娃几个月不懂事，动不动就要哭闹，生活的苦不堪言。

　　而在婆婆眼里的怀孕几个月不上工，不过是因为她三姐先怀孕劳累流产，后好不容易生了一胎月子没做好，竟不孕不育了，年纪不多大却落下一身病，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面前，家里就她一人，出事了都怕没人，她心里害怕，才选择稳妥待在家中。

　　平日里养活几个孩子就不容易了，也没对孩子多上心，也不甚亲近。刚听到过继也会忍不住想，最难养的小娃送走了会不会轻松一点？

　　答案肯定是会，拒绝的原因一点是她男人看起来挺重视小娃，不时会寄东西寄信回来关心孩子，她有点怕她男人，不敢擅作主张，她还准备写了信去告知她男人谁知道就出了事。

　　更重要的一点是嫌一百块少，她认为最起码三百，可一提出就被老太婆骂的狗血淋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原本就心气高，一时冲动吵了起来才出了事。

　　程歆不知道两百原主会不会心动，可既然她已经顶替了原主，就绝不会心动！

　　龙凤胎闻言也一脸紧张地望着她，平日里娘去上工他俩就在家照看弟弟，对弟弟有挺深的感情，可想起奶奶那些凶神恶煞的，不由地感到难过。

　　程歆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表态，“不管多少钱，娘都不会把承昱送人，不光是承昱，你们每一个都是娘的宝贝，娘都不会送给别人，一样的，娘也不会让别人抢走你们的。”

　　“可奶奶……”顾承安闻言并没有放下心来，他担心娘一个并不能抵抗奶奶他们。

　　“娘醒后想了很多，以前娘有很多问题，对你们奶奶太容易妥协，对你们也不够关心，但以后不会了，娘一定会护住你们四个。奶奶来了也不用怕，娘自会有办法应对，你们不用担心。”

　　程歆想法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首先是让孩子知道自己的改变，同时也不想让孩子小小年纪烦恼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忧愁的事情。

　　毕竟年纪还小，几个孩子听了程歆的话，也略微安心了下来，小孩子的眼中大人总是无所不能。

　　程歆也没再过多言语，笑着把承昱放在了炕上，让几个看着弟弟，自己收拾完碗筷，又烧了一锅热水，七十年代的农村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入秋后天也比夏天黑的早了，直接让几个孩子洗洗睡了，总要养足精神，才好去打怪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