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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泪落梨花独自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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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泪落梨花独自开
天朝皇都,一片繁荣的景象,天子脚下的生意就是比老家的好做,街边的馄饨摊前已经坐满了人,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到今天早上的生意如此之好,心里一个乐,“老王头,给我来碗!”“好嘞!您先歇会,马上就来。”一见又有客人上门,老王头的整张脸就象开了花似的,一会儿工夫,“客官,您的馄饨,您慢吃。”老王头满脸堆笑地把碗端上桌子。
夜色降临,老王头看着街上零散的几个人,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去。抬头看了看五十米远的一扇紧闭的红色漆木大门,今天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晌午时分,只有刘管事带了一位产婆进去,产婆倒是认识几分的,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称“桂花姨”。
天色不早,寒冬十一月,街道上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未见“桂花姨”出来,老王头不禁有些担忧,心里不住的祈祷,希望母子平安。
京城东街最气派的宅子要属内亲王府了,门前的两对汉白玉雕成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两扇大漆门上的一对粗铜环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门口的两个身穿铠甲的侍卫一脸冰冷,让人不禁生畏。一看便知这个王爷是善战的主。内亲王是当今皇上的叔叔,由先帝钦赐府邸,可见其受重用。如今,内亲王掌管东国的兵权,无人能撼他半分。连当今皇上也尊称他一声:亚父。
内亲王府的黎园灯火通明,墙角的梅花在黑暗中散发点点幽香,现在却无人来赏。只见府中的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慌张之色,房间里传来女子的喊叫声,“夫人,加把劲啊,快出来了,快出来了。”产婆耐心地催促着,汗水不断的从脸上滑下,床上的女子头发散乱,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痕迹铺陈在苍白的脸上,手紧紧地撕扯着身下的床单,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婴儿的哭声从房里传来,门外的奴仆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都隐藏起了笑容,显出一脸的担忧。
“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扑倒在地上,“恭喜老爷,是位小姐。”“知道了,下去吧,就说我过会去看望她们。”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丫鬟的头顶传来。“是,奴婢告退。”丫鬟训练有素的告退,又似乎象是在逃离。
房间不见一丝阳光,即使是白天也不见光线,在角落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似在喃喃自语:“生了,终于生了……”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忽然间,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放声大笑起来。走廊上还未走远的丫鬟听到笑声不禁打了个冷战,加紧了脚下的步子。
在一间平房的阴暗角落里,一位女子的叹气声传来,“师兄,梅儿还小,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未必如此狠心。”“没有办法的事,梨花,他的心怎样你不会忘了吧?你也知道我们的处境”,一声无奈的男子,“到时我们再寻她回来。”说话间,男子解下腰间的一个香囊,挂在女子手中的婴儿的脖子上。“这是你送我的,你也该认得,就作为相认的信物吧。”怀中的婴儿似有不安的动了动瘦小的躯体,女子紧了紧婴儿身上的衣服,把脸贴在孩子的脸颊上,这时孩子突然惊醒,有些不舒服的大哭起来,“好了,梨花,你就放心吧,王大娘一直待我们很好,她一定会好好待梅儿的。”说话间,男子的话语已哽咽。
夜幕降临,平房的门在吱呀声中开了,一对二十岁左右的男女走了出来,男子腰间一把短剑,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束黑色锦缎,脸色沉重地看着身边的女子,女子的衣着与男子恰恰相反,全身纯白的丝绸剪裁的衣裙,束一根浅绿镶着珍珠的腰带,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手中紧紧环抱一个婴儿。
她想起在三个月前发生的一幕,林致远看到孩子时冷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寒,她很清楚目光中的含义,当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