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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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医务室内。
“不用担心，中也君，绘小姐只是体力耗尽昏过去了而已。”
听到森鸥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中原中也如梦初醒，放下了一直攥着的绘的手。
他站起来，转过身去面对着森鸥外。
“首领，我是在想......这次是对方没有袭击她，但万一遇到的敌人对她抱有恶意，那......”中原中也显得有些犹豫。
“所以你觉得，当时直接叫住绘，和她一起行动的话，她就不会有事了，对吗？”
“......对。”
“——不对。”少女有些虚弱但仍然坚定的声音在中原中也身后响起。
原来本间绘已在这几句话的时间之内醒来了。
“哎呀，看来绘小姐已经醒了。既然已经明白了，那就由你来向中也君说明此事吧？”
森鸥外轻快地命令道，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嘛，大概是急着去给爱丽丝买裙子了吧。
留在医务室内的两人对视了几秒。
“中也，这次确实是我自己过于莽撞了，擅自行动，还在无人支援的情况下耗空了体力。如果中也没有跟过来，我现在可能已经被抓住了，中也这次是帮了我的。”
“但......”
“没有但是。”本间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中也，羊的事情还没能让你学到教训吗？没有任何人的安全是你自己的责任。我不自量力，把自己处于风险当中，这是我自己的问题。退一万步说，当时没有叫住我，一定是中也在当时能做出的最好判断。情报缺失不是你的错，是没有主动寻求帮助的我的错啊。”
听了这话，中原中也一时没有作声。良久，他才用干涩的嗓音开了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绘，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普通伙伴的程度了。当我看到你躺在血泊里，那个时候，我的心情......”
本间绘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
“中也。”
她突然坐起身来凑近了中原中也的脸，金色的瞳仁近距离地直视着蓝色的。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
骤然被突进到如此近的距离内，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身体，但他随即便被本间绘用力拉住了前襟。他一时没有防备，控制不住重心，坐在了病床上。
“胆怯，犹豫，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中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决不允许。”
中原中也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他从来没见过这双眼睛露出如此摄人的神色。
“中也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异常了。如果女性的温暖能够满足中也，使中也恢复正常，请尽管拿去吧。不管是亲吻也好，拥抱也好，甚至——”
“等一下！”中原中也几乎是惶惑地打断了本间绘的话。
“你是不是对什么事抱有某种误解？”
本间绘闻言歪了歪头。“难道中也并不想要和我做那些事吗？”
“我是的！”中原中也自暴自弃地攥紧了拳头，这样喊道，“但那些事必须要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吧！”
“啊，中也是在期待我以同等的感情回应吗？”本间绘松开手，任由自己倒在了枕头上。
“但是，中也，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那种东西......”
“我明白，你现在还太小了，不懂这些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不，你不明白......本间绘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不想让眼中的失望流露出来。
“也就是说，中也这种异常的状态还会继续保持下去，对吗？”
“......我这样给你造成困扰了吗？”少年有些无措，“我可以尽量收敛一些......”
“啊，不，不必。”本间绘抬手做出抗拒的手势，止住了中原中也的话语：“我只是想有个心理准备而已。中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也好，亲近也好，宣誓所属权也好，我可以给中也除了爱情之外的任何东西——请别再因为我露出那种神情了。”
那种，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的，失落的神情......
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唯独这一件，——你为什么会想要一件不存在的东西？
我不想中也失去自己的光芒啊，拜托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没有关系，她还小，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她不是应许自己的所属权了吗？她并不抗拒自己的追求和亲近，显然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好感的，只要等到——
虽然想用这些来说服自己，但中原中也确实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什么。
——她说，她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正在慢慢被冰水浸没——但是等等！
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呢？
少年在水底猛地睁开双眼。
“绘，”他抱着隐约的期待问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我不记得了。”本间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但我直觉自己和你不是同样的东西。”
中原中也顿了顿，继续说：“果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荒霸吐容器的这件事了吧？你看，我虽然仅仅是某种类似饰纹的东西，但现在不也产生感情了吗？”
——所以不要那么斩钉截铁地断定自己不可能爱上我啊。
“......算了，你要等就等吧。”少女逃避似的迅速转移了话题：“之前我闹出的乱子怎么样了？”
“啊，那个小鬼在你隔壁的病房，另外那个因为已经被你治好了，现在关在审讯室里。你要现在去看看吗？”中原中也若无其事地答道，仿佛没有察觉到话题突兀的转折。
——逃避吗？
连日来不安的少年似乎窥见了一丝胜利的征兆。
——她在害怕什么呢？
没有关系，在她成年之前，他还有很多时间。
少年的眼神中，明丽的色彩重新燃烧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中也。
如果说，“中原中也”这一人格，是“荒霸吐”的容器的话——
那么“本间绘”这一人格，就是某种事物本身。
绘觉得，自己就像一支笔，一本书，一张琴，一缕清风。
山间的清风能体会到爱情吗？
——应该是，不会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