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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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道别之后，二楼再次寂静下来，雪砚慢慢收敛起利爪，在三日月的注视下，重新变回那个清丽雅致的文弱青年，只在最后兽瞳闪烁的一瞬间，才能窥见一丝上古妖兽的影子。
看着正在整理发型的雪砚，三日月轻声问“您现在就要出发吗？”
雪砚漫不经心道“再等等”
名贵的太刀笑眯眯地说“难道雪砚大人不带上我吗？”
“按照我与灵约定，你现在属于时政，不必跟着我”雪砚站起身，随手一挥将灵力之火熄灭，从地上拾起薄薄的笔本，快速翻看起来。
“灵……？”三日月宗近陷入沉思，灵和蔼却带着审视的目光在他脑中浮现，付丧神叹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道“并不是很好相处的人呢。”
另一边，目光放在笔记本上的大妖瞥了一眼苦恼的付丧神，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区别吗，对你们来说，掌握在谁的手中都一样的吧？”
周围空气似乎沉寂了片刻。
直到雪砚后知后觉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语气过于严苛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才悠悠开口“雪砚大人，如果从兵器的角度来说，您才是我的主人呢。”
雪砚被震惊了，他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忍不住问道“我同意了吗？”
“我原本在古兵器博物馆”付丧神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是您强行将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雪砚赶紧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再让这太刀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啊，说起来，的确是没有认真介绍过呢”三日月轻轻偏了偏头，额发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掠过墨色长发，眸中光华流转，将整个空旷的二楼映衬得煜煜生辉。
“我名叫三日月宗近，唔，身为天下五剑之一，也被称作为最美的剑呢，出生在十一世纪末，也就说是个老爷爷了，哈哈哈。”
总的来说雪砚是个懂礼貌的好妖怪，听完三日月宗近那番话之后，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他还是思索片刻，然后介绍说“我继承辟邪王族姓氏，名为雪砚，出生于……嗯，我们族内并无年龄一说，只分为成年和未成年。”
三日月好奇道“那么……主殿是否成年呢？”
雪砚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他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道“并没有，我幼年时期就被迫在虚空中沉睡，刚刚苏醒不久。”
三日月宗近眨眨眼，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主殿虽然年少，却很可靠呢。”
不管怎么听这话都有点怪怪的，雪砚选择不回答，他避开话题，叮嘱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有事的话可以吩咐狐之助，不要随意走动。”
这几天他至少在时政感应到了百人左右，证明这是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组织，但雪砚因为灵的刻意为之而游离于整个时政之外，知道他存在的人应该不多，如果三日月宗近遇到不怀好意之人又无法自证身份，恐怕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三日月微笑道“啊，又要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对此雪砚的反应是立刻叫来了狐之助，将丑丑的小狐狸丢进表情有些失落的付丧神怀里，然后撕开空间，直接来到现世。
三日月宗近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金色光圈，叹了口气，撸了一把怀中一脸懵逼的狐之助，微笑道“我需要一点日常所需物品，不知道可否帮我……”
另一边，雪砚离开时政之后，直接来到距离他第一次出现在现世万米之外的山脉上空，这里因为人迹罕至而保留了一些原始的东西。
虽然已是灵力微薄的末法时代，但世间仍旧有少许风水绝佳之地尚存一息灵脉。
寄人篱下并非长久之计，受制于灵也并非雪砚的本意，必然要寻找一处可堪改造的蕴灵之地。
雪砚的动作很快，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空旷的二楼居然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原本紧闭的窗户被打开，可以看到院子里茂盛的樱花树，现在正是盛夏，繁茂的枝叶洒下点点光斑，落在二楼绵软的地毯上。
窗边是两张纯木质的长榻，中间是一张摆放着茶水和点心的小桌子，三日月宗近正与狐之助坐在榻上，端着一个散发着茶香的瓷杯，倚在窗棂边向外看去，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他回头微笑“主殿，这里风景很好呢。”
大妖风尘仆仆，极其敷衍的看了一眼窗外“不错，很漂亮”
三日月宗近站起身来，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他的动作却忽然凝滞了，面上露出些许困惑。
雪砚身上有着数万米之外密林深处的腐烂气息，以及些许驳杂的灵力，作为天生灵力亲和力较强的付丧神，三日月宗近敏锐的觉察到雪砚身上带着若隐若现的陌生气息。
付丧神的味道。
非常微弱，但也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三日月宗近探寻的眼神，雪砚叹了口气，一边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一边说道“回来的路上发现了这个，就带回来了。”
那物品上裹着一张白色棉布，三日月非常熟悉的棉布，因为三天前，他就是被裹在这张布里，然后被带到了时政。
果不其然，下一刻，雪砚从那布中掏出一把胁差，长一尺九寸五分，黯淡而破败，刀身上布满了铁锈，几乎看不出刀剑本身的样子，刀茎上甚至还有寄生着一些藤壶。
三日月宗近沉默片刻，犹疑着问“主殿……去了海底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雪砚上下把玩着那胁差“怎么看都是海里的东西吧？他居然出现在距离这里万米之外的大陆上。”
他轻轻将胁差放在桌上，立刻有一些铁锈落了下来。
三日月静静观察片刻，放下茶杯，叹息道“已经溃散了”
他抬头看着雪砚，眸中新月似乎了暗沉了些许“它已经不在那里了。”
“是吗？”雪砚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之所以能在高空发现这振胁差，就是因为这刀发出极为强烈的呼救信息，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大喊“救命”一样，因此他才能从荒山中准确的找到它。
雪砚沉思片刻，将手指搭在刀身上，尝试着注入少许灵力，那些灵力立刻被胁差吸收，一旁密切关注的三日月露出惊讶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似乎……似乎又能感觉到它了。”
明明已经溃散的付丧神，却正在雪砚灵力的加持下重新凝聚。
源源不断地灵力激荡着胁差，刀身微微震动，将其上附着的铁锈抖落下来更多，露出的部分散发着不详的金属冷光，似乎还带着海水的阴冷。
时间慢慢过去了，灵力的消耗速度无比惊人，饶是灵力浩瀚又刚刚敲诈过灵的雪砚都有些吃不消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雪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那胁差似乎还不满足，如海绵一般吸收着灵力，雪砚微微皱眉，三日月宗近见状，果断拉开他的手“主殿，够了。”
雪砚顺着三日月的力道收回手。
他也感到灵力的输出已经到了极限，而这振胁差似乎是个无底洞，还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冷，谨慎起见，还是分时间段慢慢将它恢复比较好。
“不……我可以……求求您，我还没有……要去找……”
嘶哑阴沉的声音在空旷的二楼幽幽响起，全程围观的狐之助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三日月的杯子。
在场两人均是目光微凝，这声音回荡在他们耳边，虽说是请求，却隐约带着攻击性，三日月宗近不再犹豫，他拔出身侧太刀，刀身泛着刺目冷光，悠长的刀鸣如明月高悬，立刻镇压了不甘的嘶吼。
痛苦的呜咽紧接着响起。
“我可以帮你”雪砚迅速吸收着凝珠中的灵力“但前提是你要听话。”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阴冷消失了，似乎那胁差已经归于平静。
“明天此时，我再过来看你。”雪砚满意地点点头，随口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绝望的刀吟，
那浓重的执念仿佛深渊一样让人悲戚，雪砚沉思片刻，吩咐狐之助“去请你的主人。”
狐之助答应了一声，从窗户中直接跳下，直奔正中央的建筑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