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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太阳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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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写给朋友的夏油杰。
00.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我不知道我死后居然能变成了诅咒，还是跟吸血鬼一样畏惧阳光只能游荡于黑暗。
怎么？
这是在报复我生前是个昼夜颠倒不正常三餐除必要任务连约会都选在宿舍内的咒术师宅女吗？
我能变成诅咒只能说明那家伙杀我时没有用上咒力，只是单纯杀死我□□。
“夏油杰你真的不是人。”
我终于说出这句临死前没能说出口的话。
01.
夏油杰何许人也？三字概括。
我老婆。
我还记得我跟夏油杰确定关系那一天，我就是这样向硝子跟五条悟介绍的。
五条悟惊得那副小墨镜滑到鼻梁用“你们怎么回事”的眼神看着我们，而硝子则是被吓得嘴里烟都掉在地上。
我呢。
被夏油杰亲切的用手勒住脖子质问我一小时前还不是这样说的。
“我错了，杰，我错了。”
“你每次都这样。”
“痛痛痛。”
在我的痛呼之下，夏油杰才肯缓慢松手。
五条悟用手指推回那副已经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看我，又看看夏油杰用万分悲痛的语气转头问硝子：“到底是猪拱了白菜还是白菜拱了猪？”
“你们的恩怨不要带上我。”硝子已经往后退一大步明智的与五条悟拉开距离。
因为夏油杰已经开始活动筋骨看样子是要和五条悟打一架了，而作为白菜又或者是猪的我并没有任何想法。
不管是过程怎么样，至少我拱到了夏油杰。
我从高专一入学就一见钟情的男人。
只是我没想到我一见钟情的男人会在趁我最虚弱的时候将匕首送入我心脏，眼睁睁看着我断气。
我至今还能回想起那时心口传来的剧痛感还有他的那双眼。
那双充满悲伤、我不敢再看第二次的眼。
夏油杰轻声呼喊我的名字，他说：“睡吧，等我来地狱找你。”
地狱？
可现在我尚在人间，还是以诅咒的形式。
曾经的一级术师变成自己曾经拔除无数的咒灵，怎么看都怎么悲催。
我还在思考我现在身处哪里，之后又要该要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那么不可置信的语气，那么熟悉的声音。
是夏油杰。
已经叛出高专，成为新一代组织首领的夏油杰。
这家伙，变丑了啊，尤其是身上那件袈裟。
不过那张脸倒是丝毫未变，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看见夏油杰满脸惊愕的样子，我强行压下心里那份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喜悦，不让它显露在我脸上。
“嗨，老婆！”
02.
“你……”
根据我对夏油杰的了解，他不用说完我就能从他的表情判断出他想说什么。
他想问我怎么还活着的。
“死啦，不过现在是诅咒哦。”
还应该是为数不多死后保持正常模样的诅咒。
夏油杰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盯着我，似乎是在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我。
然而当我开口询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他又挪开视线露出我曾经熟悉的那个笑容：“不，没什么。”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夏油杰不对劲。
我摸着自己下巴推理想老半天才得出一种可能：“难道说你听见我之前说的话啦？”
“你说什么了？”
好家伙，感情我在玩自爆，他没有听见？
我心虚的火速扯开话题又问现在的我应该怎么办。
“就留在这吧。”他说。
“好的，老婆。”
我以为夏油杰会像从前那样反驳我的，而这次他仅是用手揉了揉我的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03.
夏油杰变了很多，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
对待我的态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几乎是我想要做什么就满足我什么。
哦，除了我想回高专这一点，在我提出这个要求后几乎是瞬间，夏油杰就握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到仿佛要把我的腕骨握碎。
“不许去。”
“为什么？”
“不许去。”
夏油杰没给我任何理由，并在我抬头回望他眼睛，他又避开我的视线。
他在逃避，他在害怕，他在愧疚。
原本我想反驳的话都化为一声叹息：“杰……”
当我想要跟他好好聊一下时候，他却突然松开我的手丢下一句他有事就急匆匆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
从那之后他一连消失好几天，没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不能在白天出门，我真正的变成了死宅，躺在夏油杰的床上变换各种姿势看小说漫画。
直到一天傍晚，我彻底放弃形象管理双腿抵在墙上而人平躺在床上举着漫画在看，正看到男主跟女主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亲上时，我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抖漫画直接砸在脸上。
靠，好痛，视野也瞬间变黑。
“你在干什么？锻炼身体？”
夏油杰回来了，还把原本盖在我脸上的漫画拿走，以至于我一睁眼就怼上他的脸。
这男人到底怎么保养的？怎么皮肤比我还要好？
“看漫画。”我老老实实回答。
夏油杰跟我拉开距离坐在床边开始看起本来在我手里的漫画，而我也变成半跪姿势趴把头垫在他肩上问他这些日子去干嘛了。
但是夏油杰没回我这个问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漫画内容上：“你一天到晚就在看这个？”
“不然呢？”
“好看吗？”
直到夏油杰用手指着已经在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主，我那句挺好看的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不是吧？直接上本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作者，我记得以前她的作品还都很纯情，亲亲抱抱是极限。
我的人生受到极大冲击。
更让我受到冲击的是没有得到我答案的夏油杰，侧过头突然亲了我。
……？
你对诅咒也下得了口？
我还清楚记得夏油杰形容诅咒的味道就像是沾满呕吐味的抹布。
直到我快呼吸不上来，夏油杰才放过我。
“我是什么味道？”
我觉得我肯定是因为缺氧过度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甜的。”
“我还以为我跟那些诅咒一样。”
“你是特殊的，一直都是。”
是吗？
“那这可是我的荣幸。”
04.
时间一晃就是过去五年。
今天是我成为诅咒与夏油杰重逢在一起的五年整，也是我没有见过阳光的第五年。
我很想去看日出，我们曾经约定好却又没机会实现的约会。
也会是我的最后一场约会。
当我跟夏油杰提起这件事情时，他沉默好久，沉默到我看见他连续抽了好多支烟。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烟味。
他已经知道我一见到阳光就会受伤最后死去的事情。
最终还是由夏油杰打破了我们之间沉默。
“你恨我吗？”夏油杰问我。
“我不想回答。”
实际上答案早已明了。
我恨不起来。
没有任何怨恨、连自己也想不清楚是为什么。
只能把理由归咎于爱，我爱他。
果然爱情会令人疯狂吧。
我比夏油杰自己还要更爱他，这份爱深入骨髓，哪怕我变成诅咒以后都未曾淡去一份。
但我累了，以这样的身份活着。
夏油杰将手里的烟掐灭，他说：“好，明早就去。”
夏油杰一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便把我裹得严严实实把我带到了我们曾经约定看日出的地方。
那是个视野很开阔的地方，我们坐在一起，聊了很多。
很多以前高专的事情，很多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情，很多我对未来夏油杰的期望。
“杰，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
不过，他肯定会没事的吧。
毕竟那时是他杀了我，想让我可以迅速结束痛苦，活在人间被病痛持续折磨的痛苦。
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会变成诅咒吧。
夏油杰没有回我。
直到天边的云朵被朝阳染成漂亮橘红色，我最喜欢的颜色。
05.
“太阳出来了。”
“是啊，太阳出来了呢。”
夏油杰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你，你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透明。
也是在这时，你终于给出昨天那个问题答案。
你眼带笑意的看向夏油杰，你说：“我不恨你。”
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
你应该恨我的。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还要原谅我？
为什么？
这些质问都哽在夏油杰的喉间没有说出口。
也是这犹豫的瞬间。
原本从云层探出小半个脑袋的太阳也终于挣开彻底云朵束缚展现出它的光辉。
“再见了，杰。”
随着你话音的落下，你的身影也彻底消散。
夏油杰的眼里再也没有你的身影。
铺天盖地的痛苦向他涌来，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你倒是恨我啊……”
恨我啊。
不要从头到尾都扮演一个善人的角色把我原谅。
他笑了，笑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笑到眼泪都从眼角溢出。
“恨我啊。”
05.
百鬼夜行之后，夏油杰临时前见到五条悟之后。
五条悟看着曾经的挚友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
“什么？”
“帮我把这个带去她墓前。”
在接到乙骨那张学生证后，五条悟又接到一张照片。
是你跟他在高专时期的合影，染上夏油杰血迹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他离开你那段日子特地回去找出来的唯一一张合照。
“烧了吧。”
都结束了。
你和他的一生，你和他的故事。
——
结尾有参考咒术前传结尾。
没有来生是我的私设，变成诅咒的人灵魂会彻底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