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流年无声》苏浅夜

5、结婚

　　之前熬上要出门时被母亲栏下来，不满地说：“人生第一回见人家父母居然这么随便，浅川夏你真是没有遗传我的优点啊，想当初你奶奶是出了名的严厉，见她之前我可是紧张的半夜没有睡好。”，一旁的父亲瞪她一眼，“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告诉她不能穿牛仔裤T恤衫去。”，母亲反驳着，“让亲家母怎么想啊，”

　　“妈”，浅川夏受不了地说，“还没什么眉目，什么亲家母啊！”，却还是被迫换上了在国外必要场合才穿的套装。

　　“这下好多了”，母亲满意地拉着她观察一圈，感叹着“还真是有我当年的模样啊。”

　　“我要迟到了”浅川夏无奈又好笑地提醒。

　　“哎呀，那还不快点！对了，别忘记把我准备的礼物带去！”

　　打开院子的门，意料之中，不二周助已经在等候，目光停在她身上没说话。

　　低头打量着自己正式的裙装，又扶了扶头发，最后浅川夏疑惑地看向他，“前辈。我哪里很奇怪么？”

　　不二微笑着摇摇头，说了一句话，浅川夏的脸直到医院门口还是止不住的绯红。

　　他说：“因为很漂亮。”

　　漂亮。。么。

　　305病房前，浅川夏忽然觉得莫名其妙心慌，不受控制的紧张，虽然明知这一切仅是虚假的，明知与他是在演一场戏剧，为什么被推成女主角的自己会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下意识伸出手拉住要推开门的不二，却在他回头用询问的目光望过来后没了理由，尴尬垂下头。

　　意外地，男子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自然流畅的动作窥不出端倪，清晰温暖的触觉笔直传进心里，浅川夏飞快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令人心安的微笑。

　　不二转身打开门，“妈妈，我们来了。”

　　床上的夫人闻声看过来，微微扬起唇角，浅川夏发现不二与他的神态出奇相似，都是温和清雅的，只是她的脸色苍白虚弱得让人担心。床边坐着的男子，头发略短，眼睛出奇的明亮犀利，本来专心致志盯着手里正削着的苹果，这会儿，好奇地打量着浅川夏。

　　“我的妈妈和弟弟裕太”，不二介绍着，“这位是浅川夏。”

　　浅川夏连忙行礼。

　　叫裕太的男子站起身回礼，接着说：“老哥正好你来了，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一会回来。”，路过他们时顺手把苹果塞进不二手里，一边深深望了眼浅川夏，隐隐听见他嘟囔了句“还不错。”

　　不二的母亲果然如外貌一般性情温和，浅川夏拘谨窘迫的样子惹得她连连微笑。闲谈间不二起身说要去洗手间，望着男子消失在门边的背影，不二的母亲温和动情地说：“周助这孩子一直是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接着转头看向浅川夏，“我心里明白周助是希望我安心才仓促决定结婚，但还是很高兴，因为浅川小姐您是位优秀的人。”

　　浅川夏连忙摇头。

　　“不要谦虚了”，老人弯起眼睛，露出虚弱的微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能够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幸福。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周助不会让您失望的。以后，就拜托您了。”

　　浅川夏站起身，郑重地鞠了躬，“请您放心的，我会努力的。”

　　不二回来不久，裕太便回来了，于是两人起身告辞。浅川夏总觉得身边的人有些不对，似乎从病房出来后微笑变得勉强起来，又不知如何开口，害怕是自己多心。保持着别扭的沉默。

　　最后是不二先说的话，“我刚刚见过医生，他说母亲她剩下的时光不多了”，他底下头，带着力不从心的微笑，看着那种表情，浅川夏心里狠狠震了震。

　　接着，不二笔直望下她，眼睛里盛开了海洋深处的幽蓝，忽然抬手扶住她的肩，有恳求的力量，“浅川我们结婚吧，虽然没有太正式的求婚很抱歉，但我真的希望母亲她能够幸福。”

　　风卷起不知哪飘散的花瓣没过世间的一切，在浅川夏的眼睛中只剩下一个叫不二周助的人，他在她的心里牢固地占据着地位，这么多年。

　　“我要结婚了。”

　　手机屏幕上打下要发给中学好友的信息，想了想删了句号，换成“我要结婚了？！”，还是欠妥，最后苦笑着将手机和自己一起扔到床上，头埋进被里。

　　母亲敲了敲门，“我进来了哦。”

　　浅川夏坐起身，看着母亲走进来，拉出椅子，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白天时不二周助来家里拜访，他现在在著名的期刊担任摄影记者，又获得过国际奖项，优渥的背景加上母亲丰富的表达能力，已经让父亲连连点头。正式见面后，与父亲讨论植物养植，茶道这种青年人极少涉猎的话题，又帮母亲准备午餐，成功得到了满分的印象值。

　　“周助这孩子真的很优秀呢”，母亲满意地说，“我说浅川夏嫁给人家以后可不能任性啊。”

　　“是，是”，浅川夏无奈应着，“真不知道谁才是您亲生的，叫一个外人名字，叫我就连名带姓的。”

　　“那是为了严肃。”母亲伸手打她一下，“马上要嫁人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哪有。”

　　心却是虚的，这种婚姻并不建立在互相充足的关系上，浅川夏承认，除了被感动，更多的是私心，因为心存感情与侥幸，认命地接受一个虚有名称的类似契约的婚姻。

　　母亲如果知道这些，拼上名也会阻止吧。

　　可还是眼睁睁看着迷茫的前路迈出步子，从第一次遇见那个纯净的少年起，就已经遇见了结局。

　　自己是个智商低下的女人，可以无比清醒地做着糊涂事。

　　看着眼前依旧喋喋不休的母亲，发现她的发丝中已泛白，忽然伸手一把抱住她，头埋在颈间，有泪水悄然晕开在母亲的衣衫。

　　“怎，怎么了？”母亲有些惊异。

　　“没事。”克制鼻音，浅川夏闷闷说，“电视里男主角都是用吻阻止女主角的啰嗦，我用拥抱作用一样。”

　　“你个死丫头。”

　　“妈妈”，浅川夏忽然静静问，“您和爸爸是怎么相爱的呢。”

　　“咦？怎么问这个？”

　　“想知道。”

　　“也是相亲哦。”，母亲温柔地回抱住她，“因为年纪关系相亲，然后没多久就结婚了，和夏很像的，你父亲是个好人，妈妈一生很幸福，所以觉得夏嫁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听说周助那孩子为了母亲而结婚是最打动妈妈的一点，这么善良的孩子一定错不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的么。浅川夏下颌轻轻搁在母亲肩上，看着窗外浅银色的月亮，小声说：“知道了。”

　　那天浅川夏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湛蓝的天空，整齐排列的卷层云，飞机拖来长长尾线，梦里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紧张抓紧裙角，上前一步，“前辈，我。。”

　　接着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起来，不二温和的声线像一盆凭空泼下来的凉水，彻底清醒。跳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刚要走出洗手间时又折回来，看着镜子，顺手抚平头发。

　　这样的形象，去办理结婚手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今天碰巧老家有亲戚过来，父母已经去接站了，各式需要的证件明晃晃摆在桌子上。

　　急匆匆拿起来冲出门，不二迎过来，一脸少有的严肃，“耽误了最好的时辰，在古代可是不允许的哦。”

　　浅川夏连忙鞠躬道歉，对反却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起眼睛，“不过幸好我们在现代。

　　被骗了。。浅川夏舒口气，兴庆他没有特殊责怪。

　　“浅川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吧，所以才会起晚。”，突兀地，不二笑着说。

　　“诶？”，浅川夏想着难道你在我加装了摄像头，嘴上却硬着说，“才没有”

　　就这样，浅川夏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非常意外的嫁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是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