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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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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辞看向邱知隐：“师叔。”
邱知隐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子：“此事是有些蹊跷，需得好好调查一番。我得回去看着外门，走不开。不然就你们两个留下？”
“好。”沈云辞说，“那就我们两个调查。”
宋云书点头：“嗯。”
“行，那我就带着他们三个回去。”邱师叔捋胡子的手突然一顿，“不行，他们一群小小孩儿，我一个人又看不过来，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那正好，留下两个小的，”沈云辞说，“我有用。”
“？”师叔眯缝起眼来，面色不善地盯着沈云辞，“你有用？你能有什么用？你想叫你两个师弟留下干什么！你问问他们，他们能愿意？”
沈云辞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愿意留下吗？”
李实有些犹豫，想回去吧，又想留下逃避训练。可是这里有着实是有些恐怖……可郑晓冬不给他时间犹豫，他犯怵：“我……我就，我就算了吧……我还是想跟着师尊回去……”
邱师叔一摊手：“你看看！”
“那我留下。”慕云栖说。
沈云辞一摊手：“你看看！”
邱知隐当然不同意，对着慕云栖连威吓带利诱：“你留下干什么？没听见吗？这里丢小孩儿啊！回门派多好，舒舒服服的，咱不凑这个热闹，让你两个师哥留下调查就行。”
“他留下倒是也好，”沈云辞说，“一看就讨人喜欢，可以留下当个诱饵什么的……”
“什么！？”邱知隐拍案而起。
宋云书把他按回了板凳上：“您消消气，师弟他又不是普通小孩子。我也觉得还是留几个小孩子在这儿比较好。一来没有小孩子在，没法消除村民的戒心，而来也确实……挺有用的。何况小师弟也想留下。”
“……”邱知隐看了宋云书和沈云辞一眼，“那你们能保证把师弟照顾好？”
“放心吧。”沈云辞说。
邱知隐指着他：“我就看你不放心！”
邱师叔还是只带走了郑晓冬一人。沈云辞看他走的时候颇是凄惨孤单，没忍住笑了一声：“哎，邱师叔这整天操心操不完，难怪老的快。你可别学他啊。”
宋云书瞅他一眼，没有说话。
邱师叔和郑晓冬走后，四人开始收集线索。
距离第一批神秘人来到这里时已经过去了太久，于是他们分头行动，从第二批神秘人的行踪开始打听。
第二批神秘人其实行踪并不隐蔽，再加上他们来前不久就丢过孩子，村里不少人都有留意，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据一位老人说，那几个人是一周前到的村子，在高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就不见了。除了几个早起下田的农人，没有太多人看到他们离去。要不是老高家丢了孩子，估计也不会有人关心他们去往何处。后来那几个农人指了条路，说那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像是往里山去了。
村人指的方向连绵着几座大山，最外的一座名为潢北山，山势极低极缓，也是村子的所在地。而被群山包围在最中间的一座山，就是村人口中的里山。
前几日前去搜寻的青年也是顺这条路离去，老人见沈云辞他们要去，遂让帮忙带信给青年们，叫他们快些归来。沈云辞应下，回去跟宋云书交流了一下信息，两人听来的消息相差无几，应是准确的。
几人打探清楚，就要前往山中一探究竟。
里山不过是一个便称，那座山也有名字，叫寒啼山，长年邪雾笼罩，不见天日。还没有踏入这一地界，就已经能听见山中老鸦苍渺的嘶叫声。因为没有太阳，土壤极为潮湿，藤木盘曲，青藓遍地，连树也生的奇形怪状，枝条虬曲诡异。
从这里望去，连雾后透出的天空都是诡异的阴青色，映的整座山都死气沉沉的。
小壮实被迎面的一股阴寒之气一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本来就不太想留下，留下了那也纯属无奈之举。再一看这等恐怖场面，心里那一点不情愿和胆怯都被放大了，语气中也带了些不满。
“可别乱说鬼，”沈云辞微微翘起嘴角，“这地方以前好像是个坟地。你这么大声叫人家，当心把那些那些睡着的鬼给喊醒……”
他边说边俯身靠近了身前的慕云栖：“抓走你们！”
小壮实脸变得铁青。
慕云栖心想你还挺无聊的。
沈云辞见慕云栖没半点反应：“你不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慕云栖说。
沈云辞自觉无趣，啧了一声。
“行了，你别吓唬他们了。这地方本来就怪阴森，一会儿吓出病来，回去邱师叔饶不了你。”宋云书说。
沈云辞说：“谁还不是被吓大的，趁他们现在小，我早吓唬吓唬，以后就不怕那些东西了。再说我也没胡说，这地方本来不就是坟地吗？”
沈云辞说的不错，刚刚他们上山时确是是看到了不少裸露在道旁的骨骸。不过应该年岁已长，大部分都残缺不全，东一块西一块。
寻常之地难有这么多尸骨，再加上稍微平坦之处还能隐约看出原本一个又一个的坟包，所以应该就是坟地没错了。
想来应是当年埋得浅了，经年雨打风吹，终于重见天日。
寒啼山山势比起潢北山是陡峭得多，但也不是什么险山，所以虽然大，爬起来倒也不难。何况几人还是御剑而行。
只是越往里走，几人的表情也就越凝重。
……
因为要留意着青年的去向，沈云辞和宋云书都刻意控制着速度和高度。
慕云栖也留意着四周，可是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四周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按照村里人说，寒啼山阴气重，人迹罕至，因此入山的道路也就只辟了这一条。若所言无误，他们进山，应该会碰到折返的那些个青年们，可是没有。
眼看越走越深了，依然没有。
村长说他在青年们离山之前也交代过，说莫要太过深入。
慕云栖拉了拉沈云辞的衣袖：“师兄。”
沈云辞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不对劲了？”
“嗯。”慕云栖说，“从村子到半山腰这一段，还能看到篝火余烬这些人迹，可是过了半山腰之后就没有了。村长说通往里山的道路仅此一条，可是我们也没有看到他们。”
本来还强撑着的小壮实被吓得一个激灵，终于撑不住了：“什、什么？几个大活人没啦！？你你你你你别吓我啊！”
宋云书拍了拍李实的后背：“他还真没吓你。”
李实的身体在他手下抖了抖。
宋云书继续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们两个小孩子出事的。还往里走吗？”
“先回半山腰，去他们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有线索。”沈云辞说。
两人缓缓降下到一个缓坡上。
缓坡中间有一块很明显被清理过的地皮，上面的苔藓石块什么的都被清理干净了。中间是一片灰烬，旁边还有些没烧完的木头。
但是就这么简单一处也看不出什么来，四周倒是有些斑驳的脚印，可是都没有离开这里太远。
仿佛人是走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
慕云栖蹲下，用手比了比脚印的大小。
“发现什么了？”沈云辞看他一脸严肃地比划着什么，凑过来问。
“这些脚印分属三人。”慕云栖说。
沈云辞神色一凝，突然足尖点地，迅速跃到了树上。宋云书看见他的神色，也随即跃上了树。两人低头巡视一番，各自向远处跃去。
李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状只以为他们是要丢下自己，霎时一声长嚎从嗓子里喷出：“师兄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拨动自己的小胖腿就要追过去，还未及迈出两步，就被树下的一根枯骨绊了个踉跄。李实回头一看，嗷的一声。
慕云栖见他鼻涕眼泪齐飚，模样属实凄惨，安慰道：“没事，师兄不会丢下我们的。”
李实看见了慕云栖，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先一把薅住，再抽抽噎噎地问道：“真、真的？”
“嗯。”慕云栖伸手捋了捋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沈云辞和宋云书就回来了，李实这才稍稍安心，惨白的脸色也有所缓和，尴尬地松开了慕云栖。
“我这边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树枝上有脚印。”沈云辞说，“托了这些软泥的福，能找到不少脚印。顺着树上的脚印方向前进，过不久就能看见地上的痕迹。留下的脚印不多，这几个人轻功应当都不错。”
李实的好奇心还挺丰富：“村民也会轻功？”
“在这里停驻的应该不是村民。”慕云栖说，“人数对不上。虽然也有分头行动的可能，但是在这种荒山野岭中，即使是分头行动应该也会定一个集合点。况且夜晚野兽出没，人聚集在一起才比较安全，他们完全没有分开的理由。”
“而且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村民活动的痕迹。”沈云辞话锋一转 “不过小师弟，你懂的还挺多的。”
“……”慕云栖避开了沈云辞探究的眼神，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