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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关系的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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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地下监狱。
洛基躺在一间监狱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索尔必须去收拾洛基留下的烂摊子，所以最近他一直带着仙宫的军队四处征战，平定九界，立下赫赫战功。而洛基则因为大闹中庭，被关在地牢里。
他不甘心，可他也明白自己确实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找那个给自己权杖的人。
想到那个人，洛基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他这辈子没害怕过什么人，但那个人，是真实地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他心情复杂地翻了个身，想要侧身睡，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的银戒指。
对啊，他现在还可以联系默西娅呢。
洛基将另一只手的手掌附在戒指上，闭上眼睛，默念着默西娅的名字。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的默西娅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就感应到洛基传唤自己的信号。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银色戒指，果然在发着光。
她接收了信号:“洛基？”
“嗯，是我。”
洛基的幻象呈现在默西娅面前。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看清对方身处何境，此时此刻，同样是侧躺着的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同一个空间中，面对面，看着对方。
“打扰到你了？”洛基问。
“没有，我刚打算睡。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小怪物？”
夜色之下，洛基的面部线条显得十分柔和，叫出来的那句“小怪物”居然是毫无攻击性。
默西娅看着他的脸，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在地球上有一样东西跟这个戒指的作用很相似，就是不能跨星球联络。”
“真的？地球蝼蚁还有这等智慧？”
“当然了！”
“那东西叫什么？”
“手机。我家就有一个。”
洛基笑出了声:“好吧，我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说完，他眼中多了几分落寞。
“我被奥丁关进地牢了，”洛基的语气有些委屈，“我哥哥在九界之间到处跑，我却只能待在地牢里。”
“你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索尔肯定得去帮你收拾烂摊子啊，”默西娅想想也知道索尔这段时间为什么奔波于九界之间，“反正你俩也合不来，他这一走，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吗？”
洛基笑了笑。能跟默西娅聊一聊，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
“对了，奥丁要关你多久？”
“反正他说要让我的下半辈子都在地牢里待着。”
“下半辈子？”
默西娅惊了:“也就是说你再也出不来了？”
洛基点点头。
默西娅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我会找个时间去阿斯加德看你的。”
“可你不是被流放了吗？”洛基问，“如果奥丁发现你来神域了，他肯定会告诉尼约德国王的，到时候你就惨了。”
默西娅思考了片刻，打算把尼约德收回成命的事情告诉他。
“你回阿斯加德之后，我姐姐找来了，她说尼约德要收回成命，恢复我公主的身份，我能回华纳海姆了。”默西娅说道。
“真的？”
洛基一下子兴奋起来:“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我了！”
默西娅扯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居然笑不出来。
她虽然厌恶自己的父母，但她对自己长大的地方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弗蕾娅也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只要她回去，她也可以去看看洛基，让他不至于那么寂寞。
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可我还不想回去。”默西娅说。
“为什么？”
“这……这很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楚的，”默西娅摇摇头，“对不起，我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去看你了。”
洛基垂下眼帘，沉默了很久，久到默西娅以为他睡着了。
“没关系，”洛基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失落，“你不想回去，一定有原因，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也不会去好奇你的曾经。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
默西娅其实没想到洛基会这样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谁说我没生气？”洛基的语气突然傲娇了起来，“我只是比较善解人意而已。”
“你少来了吧……”
“真的，我是真的生气了！”
“谁信你？”
默西娅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新墨西哥州的那几年，和自己同一个餐厅工作的女孩子们在工作结束后经常聚在一起聊天。她们互相谈论着和异地恋男朋友的聊天记录，手机里一翻能翻好多页，好像他们的生命里除了聊天在没做过其他的事情。
默西娅当时还觉得她们很无聊。在手机上跟人聊天，能有什么意思？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原来特别想一个人的时候，不管相距多远，只要能接收到哪怕是只言片语的信息，都会感觉很好。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想洛基？
自己又为什么会觉得跟他说话的感觉很好？
默西娅被自己这奇怪的感觉吓了一跳。距离洛基被押送回阿斯加德明明没过去多久，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想要再次见到他了么？
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孤独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跟自己能聊到一起又有共同语言的人，所以她很享受跟洛基说话的过程而已。
可洛基的想法跟她似乎不太一样。
“说真的，默西娅，我真是觉得咱们俩相见恨晚，”洛基说着，望向默西娅的眼光不自觉地越来越柔和，“我们同样优秀，同样孤独，也同样被伤害过，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发掘一些我们的共同之处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我们很像？”默西娅故意这样说。
“别忘了，我小时候就见过你。”
“我们小时候只见过一面，就算加上现在也没见过多少次，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洛基继续说着:“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就已经能确定一些东西了。”
“只见过一次能确定什么？”
“心里的方向。你每见到一个人，那个人给你的感觉就会决定你与他未来关系的走向。”
“还有这种说法？”默西娅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我跟你之间未来的走向是什么？”
洛基不说话了，只是靠在枕头上，用一种神秘的眼光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会一直保持这样的联系，”过了许久，洛基终于开口了，“我们再也不会失去对方的消息，我们会相互鼓励，相互理解，成为知己一样的存在。除了彼此，没有谁能真正地懂我们。”
此时的默西娅也许并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洛基所说的这些将会成为事实。
“看来你很有练读心术的天赋。”默西娅笑了笑。
“当然了，我说过，可是九界第一法师。”洛基傲娇的本性不减。
“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今天先到这里吧。”默西娅有些困了，她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晚安，九界第一法师。”
洛基没有答话，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默西娅今天似乎很累，她甚至都来不及察觉洛基有没有退出感应通道，就直接这么睡着了。
洛基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可他摸到的只是虚空的幻象。
睡着后的默西娅看起来乖巧地像一只小猫咪，毫无攻击性，却能轻而易举地攻陷别人的心脏。
洛基缓缓凑近了一点，就好像默西娅此时正躺在他身边一样。
“晚安，小怪物。”
他轻轻说着，似乎是怕吵醒了沉睡的小猫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