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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雾之你看,九幽冥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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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腰间都佩着细剑,着装也还轻快。紫衣手托黑匣子,一双鹰隼的眼眸缓缓扫视血地上的残尸。
他走到一具尸体边,单膝跪地,将手上的匣子置于尸体上,墨黑的匣子似有灵一般,原本紧封的嘴登时张开,又蓦地合上。
紫衣在每具尸体上都重复着,好像在装着什么东西。
江浸月看地愣头愣脑,这是为死者送行的什么仪式吗?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仪式。
那匣子贪婪地“吃”过所有尸体,紫衣从最后一具尸体上拾起它,收入宽袖 ,如雕塑一般的脸上缓缓露出愉悦的笑容,抬头道:“走。”
其他人应声跟在其后。
几人才轻手轻脚地没有走几步,紫衣眼神聚然冷厉,冷凝地看向前方。
“沙...沙...沙。”
显然并不是发现了江浸月他们。这荒林里传出另一种奇怪的声音,犹如落叶归根,霜雪落地。
江浸月屏息凝神地听着,这声音好像步行声,步履平缓,落地轻盈,每一次的间隔都像圭臬所测出般相同。
一时间万籁俱静,只闻“沙沙”声。此般声音若是人,过于轻;若是物,则过于重。
他仰头见江水寒面色要比方才冰冷的多,心中便知道,来者不善。
冗长的安静后,江浸月见紫衣前方出现一道白色身影,由远至近,由虚至实。
总归是夜幕,天未大亮 ,纵使修行者比常人的视力视力更好,也难以穿透黑夜。
那白影距紫衣还有两三丈左右时,江浸月终于看看清楚了他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个身穿装白色丧服,头戴白色高帽的男子,手执白色哭丧棒,腰佩黑鞘白柄剑,面如死灰,看起来却很是和善。
他停下来在五人面前站定,像行了许久的路一般,掸掸衣袍,开口道:“我是——”
他本想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忽然劈头盖脸的迎来了一阵乱骂。
鱼头唾沫纷飞的道:“他娘的真是晦气,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见棺材味了 ,怎么,地下有有你爹还是有你兄弟啊。”
那白衣又欲开口:“你们——”
蛇尾又尖声阴阳怪气地道:“你看看他,一副娘娘腔,眼角还带着红妆,我看呐,这地上是有他情郎哦。哈哈哈。”
“哈哈哈。”两人一唱一和引的那俩女子也以袖遮面的笑起来。
白衣:“......”
紫衣自始至终未说话。观眼前这人 ,面色苍白,不似生人,见到鱼头和蛇尾也未表现出胆怯之色,足此一点就令他莫名不安。
他抬起右手,让四人闭嘴 ,自己开口道:“莫呈口舌之快。”
又对白衣道:“此地之事,非我等所为,若地上有阁下的亲眷,阁下请自便。”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鱼头道:“紫鹰,和他废什么话,赶紧走吧。”
紫鹰:“我......”倘若不是你们多嘴,一早就走了。
“想走可以,留下魂魄,饶尔等不死。”
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白衣,只有江浸月猛的惊觉,不是白衣,他说起话来较为温和,后者为沉厚。
他居然没看见白衣身侧的树上还有一个黑衣人!那人从树上跳下,缠于腰间与肩上的黑铁链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他又怒声道:“否则叫尔等顷刻间化作灰飞。”
他本身穿黑色丧服,配上这黎明前的黑暗,像与这夜幕融为一体。
江浸月见黑白两色,徒然就想起了轮回九幽,但他只去过一次,早已不记得那些个冥司长什么样子。
不认识黑白冥司也无可厚非。
鱼头的口气还是不饶人,骂道:“他娘的,奔丧赶一块呢,要哭丧一边哭去,不要当了爷爷的路。就你们两个毛头小子 ,怕是不知道什么叫蜉蝣撼树!”
黑衣啧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休得多言,像尔等杂碎,安敢偷魂!”
显然他们没有死过,或许是喝了孟婆汤后忘记了,不曾知道黑白冥司。
江浸月看着愈来愈激烈的场面,完完全全的充当了一个嗑瓜子看戏的,后来干脆席地而坐,重心全给了江水寒。
那人接到重心晃也不晃一下,低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看向了那边。
紫衣从黑冥司出现后心中就开始不耐烦,冷冷道:“别打死,否则不好收摊。”
他不知晓眼前人是九幽引魂人,只记着主人的话:不可杀人,阳寿未尽之人被害,乃大忌,易被察觉。
他们早就饥渴难耐,只奈何老大没下令,此言一出,几人手关节发出咔咔声,应道:“是!”
鱼头首当其冲,手猛的插入胸口,拔出一根三尺长的弯刺:“咦哈哈哈,今天让你成个废人!”
上前,瞬息之间便与黑冥司刺剑交锋数次。
黑冥司用的是白冥司相差无几的剑——白鞘黑柄剑。
四人对黑冥司,紫鹰对白冥司。他悠哉悠哉地走到白冥司跟前,双方并未出手,白冥司还是平淡地道:“你待如何?”
紫鹰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半晌道:“那位阁下想必在你能力之上。我看不如这样,那位若赢了,我双手奉还所拿之物,若输了,我也不伤你们性命,从此别过,意下如何?”
白冥司摆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道:“哈哈哈,真是两全其美。”个屁啊。
好一出不平等的交易,四打一。那黑衣输了,反正你也不如他,一定打不过我们,东西自然就归我;但你若赢了,也测出了你们的实力,我们也定然打不过 ,东西就还你。
也不知道白冥司是不是被才的唾骂喷糊涂了 ,竟泰然自若的答应了。
隔着几丈都能感觉到的厚脸皮。
江水寒轻戳了下江浸月脑袋,怀里人攸地昂首看着他,江水寒以口型道:“有人比你不要脸。”
江浸月掐了一把他脸,表示不服,自己哪里不要脸了,虽然有时候是厚脸皮吧,但他从来没有对江水寒以外的人厚脸皮过啊。
而且!他明明是和江水寒学的,他气鼓鼓的以口型道:“后天不要脸比不过先天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