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张小冰

5、无奈的选择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还好，并不是家中失窃。
　　已惠不由地急忙问她发生了事。没想到李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已惠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可是李安仍然在哭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人伤心成这样。
　　等到她哭累了，已惠把她扶到沙发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安的情绪还是不稳定，断断续续说起来原因，原来她怀孕了，说完她又哭起来。
　　已惠一怔，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们现在还是学生，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出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已惠问她。
　　“我也不知道，现在心里很乱。”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是王成刚吗？”
　　李安没有出声，已惠猜对了，他们还这么年轻，根本没有准备孩子的来临。或者说她们自己都只是个孩子，连自己也照顾不好。怎么有能力照顾孩子。
　　一切还是得当事人拿主意，外人不好提什么建议。
　　已惠拍拍她肩膀：“你饿吗？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包面条和几个鸡蛋。
　　就着材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
　　她把面条端到李安面前， “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再决定怎么做。”
　　李安之前一定是在地上坐了很久，许是饿了，她捧起面条吃起来。
　　已惠把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新闻，地下煤矿又塌方了，底下不知埋了多少人？伊拉克不断出现恐怖活动。生命脆弱如娄蚊，来来去去。眼前蝗画面离现实隔的太远，让人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时间和空间都不对。
　　李安吃完了面，抹抹嘴，把碗放在桌子上。
　　吃饱了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她说：“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已惠看着她，李安现在倒镇定下来了，眼神不像刚才那么慌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刚好她买了一件衣服，回去试了之后，突然又说不要了那么平常。
　　“你要不要问一下王成刚的意见。”
　　李安冷笑：“不需要问他，今天他的妈妈找到我，已经替他做了决定，她说叫我不要拖累他。”
　　已惠倒抽一口凉气。
　　她又说：“你陪我一起去好吗？我一个人很害怕。”
　　已惠点点头，别的她做不了，但是她可以陪着李安，让她安心。

　　第二天，已惠向学校请了假和李安一起去了医院。
　　妇产科的病人很多，她注意到，其中大部分病人是年轻的女性。有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高中生，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们都是一个人来，没有亲人在身边。小女孩年纪小，出了事害怕，不敢告诉家里人，又害怕别人知道，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轮到李安，看病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胖胖的女医生，烫着卷发，她看了检查结果说：“孩子已有两个月大，很育的很好。”
　　李安不敢看那女医生，她盯地面，一直不做声，也许她是舍不得的。毕竟是她的孩子，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个胚胎，但是他会慢慢长大，会的叫她妈妈，她也很喜欢小孩子，以前看到别人家的小孩，总是揽过来抱一抱。可是那可爱的小天使，来的不是时候。
　　她对医生说：“我想要做手术，拿掉他。”
　　医生听了并没有什么表情，她每天坐在这里，听这句话也许听了很多遍了吧，她看看坐在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子，面容姣好，但是陪同来的并非男性。她已猜到。这种手术她一天总得做好几次。
　　手术时间并不长，因为打了麻醉，李安当时并没有多痛，只是非常虚弱。
　　已惠替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撒了一个谎，她告诉老师李安家里有事，所以回去了。

　　她现在身体虚弱，手术后精神一直不好，需要好好补一补，已惠就去市场买了鸡熬汤给她喝，到底是年轻，身体复元的很快。
　　身上的疤是好了，可是心里的创伤永难愈合。

　　王成刚来了几次，李安并没有见他，她甚至没有告诉他怀孕的事情。即使王成刚知道也改变不了结果，旁人还以为她准备拿孩子来要胁他，她不想让事情变的更复杂。
　　李安不想见王成钢，王成钢便找到了已惠。

　　当时她正在学校食堂吃中饭，学校里的饭菜吃着总不顺心。排队的人太多，饭菜份量不够，味道也不好，你想一口锅，炒出几十个人吃的份量来，菜的味道能好吗？
　　王成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坐在已惠面前，问她，：“李安为什么不见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看着他，自己做的事情，却来问别人，真是滑稽。
　　王成钢精神很好，只除了问到李安时脸色很焦急，但是已惠见过李安手术时痛苦的样子，她对王成刚没有好感。
　　王成刚既然这么急着找李安，说明他还是关心李安的。
　　已惠说：“你不知道原因吗？”
　　王成钢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她很想告诉王成钢事情的始未，让王成钢也体会一下，痛苦让人分享，伤心也会减半。但是当事人不愿说出来，旁人也不便透露。
　　她对王成钢说：“李安回家去了。“
　　他不相信：“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们家的灯是开着的，当时你并不在家。”
　　是的，昨天她在上晚学习，十点多钟才回到家。
　　已惠不理会他， “那是我忘记关灯了。”
　　对方还是不死心：“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之前还是好好的。”
　　她叹口气，“如果你真的为李安好，就暂时不要去找她了，她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出现。”说完，已惠站起来走了。
　　就算告诉他，他也未必能承担责任。这个世界能承担责任的男人太少。

　　她走到教室，发现门和窗都关着。很奇怪，教室一般都不会关门的。
　　这时已惠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呆会一起去喝一杯吧。”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了，我还有事情。一个男子说。
　　那女子急忙说：“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我没有时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那男子想要结束谈话。
　　那女子生气了,连声音里都透着愤怒，大声嚷“郑诚，你要是敢走，我就叫人了。“
　　接下来，里面没有声音了，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已惠一看，此人是之前在世家画廊见过的郑诚，再往里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慌乱地穿衣服，一脸的怒容。
　　郑诚打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很意外，这种场面，任何人见了都会误会，他想解释，又觉得这种情况下，解释的再好也不会有人相信，干脆保持沉默，就这样走了。
　　其实她倒没有误会，依刚才两人的谈话看来，明显的是那个女人主动，何况郑诚长得好看，家世又好，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是很正常的。
　　教室里的女人见郑诚已走，自己的闹剧被别人看了去，脸上正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禁恼怒，走到门口，瞪了已惠一眼，仓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