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古荨一墨

2、死变态

　　顾糯吃过早饭和胡奈女士告别后，走出别墅，一两句就将胡奈女士安排的司机打发。
　　随后顾糯独自走出杏桐小区（顾糯父母所住的小区）。才从兜里拿出淡粉色的手机，打算叫个滴滴到悟言一中。
　　深秋，银杏树叶缓缓落下，轻轻的躺在老洋房屋顶；掠过小巷，桂花飘了一地；走出街道，她将满地红枫踩得“沙沙”响。
　　她刚打开手机，就看见“6:50”的字眼。她浅浅一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的手机“滴一一”一下黑屏了。
　　显然是她故意关上的。
　　她脑子里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一段段残留记忆迅速闪过，零零星星，杂乱极了，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那种感觉让人很头疼，无法形容的痛。
　　她继续向前走着，看到一辆扫码自取的电瓶。她扫了码，骑着电瓶离开了小巷。
　　7:00
　　时间还早，她的课最早也在9点以后。
　　顾糯寻思着在小巷里“荡”一会再去一中，着时她刚好出了杏桐巷。
　　巷角有一个咖啡厅，装修风格简单，但并不失优雅。
　　这风格正是顾糯喜欢的。她将电瓶随便停在一旁，自己小跑进了咖啡厅。
　　“欢迎光临”咖啡厅入口大门俩旁各有个门童，见顾糯进门便欢迎道。
　　顾糯刚迈进门坎，她似乎有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退了出去。
　　她四处张望，从咖啡厅的左侧看到右侧，又从下侧看到上侧，顾糯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看到了这家店的名字，她“醭呲——”一下子笑了。
　　“Meet you”这几个英语字母用很夸张的花体样式刻在咖啡店的招牌上，似乎很不想让他们看到本店的名字。
　　她笑了，顾糯好些天没这样笑过了。
　　笑够了，她又重新走进咖啡厅。
　　顾糯笑意未减。
　　7:10
　　在这种工作日里，这个点儿，像这样的咖啡馆，除了谈生意的，休假的，几乎没什么人。
　　顾糯一眼望去，咖啡馆里的十七八张桌子，只有一两张有人。
　　她找了个采光好，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来了服务员点餐。
　　“一杯美式、三个奶油小泡芙和一份黑森林蛋糕，谢谢”
　　一旁的男服务员默不做声地记下来。
　　7:15
　　顾糯点的“上午茶”已经上了桌。
　　“您的美式、泡芙、蛋糕已经全部上齐了，请您好好享用。”
　　说话的正是男服务员，那男服务员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目中无光。好像那些被家里人逼来体验平民赚钱生活的纨绔子弟。
　　她头扭在一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小巷。她才懒得看他的脸色，头都没转过来将目光赏给男服务员。
　　“嗯”，顾糯懒懒散散的应下了。
　　窗外，银杏叶伴着枫叶齐落下，孤行的麻雀掠过树枝，将树上“年轻”的银杏叶弄的”“哗哗”响，它还像受伤似的尖叫......
　　7:50
　　顾糯隔着玻璃窗欣赏完了美景，“上午茶”也吃完了。
　　她起身走到付款台掏钱包准备付款，不料她进店太急随手将钱包丢在了不透明备课袋里，那备课袋又恰恰被她落在了扫码电瓶的前置物篮里。
　　还好顾糯在她吃“上午茶”的位置上能看到扫码电瓶没有被別人扫过。
　　无奈，顾糯就只好用手机支付。
　　顾糯素来不喜欢手机支付，她那手机卡得让人崩溃，就连顾糯备课用的资料都是她在平板或电脑上找的，用它找个图往常它那进度条在那“转转转转”转半天显示出来个“无网络”
　　顾糯气的要死更别说还要付款，她内心早已哭死在厕所里。她真后悔当初嫌麻烦懒得去换个新的手机。
　　8:17
　　顾糯这个呆呆地站在付款台，双手捧着手机，目光一直注视在屏幕上的姿势连续保持了好几十分钟。
　　那些来光顾的人、离开的人、结帐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她一点都不知道。
　　.......
　　忽然，她猛的一抬头，瞳孔一下子缩小了好几倍，额头上还夸张地冒出了汗珠。
　　一只手慢悠悠地顺着她的腰部摸到了她的下肢。最终停在了她的屁股上，还反复揉捏了好几遍。
　　“操，老娘tm今天倒了什么霉。”
　　“不光钱包落在备课袋里忘拿，还tm被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骚扰。”
　　“我真他娘的操了。”顾糯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
　　顾糯楞在付款台边不敢动，假装无所事事地继续看手机。
　　顾糯变无表情地悄悄滑动手指，屏幕里退出付款界面，她缓缓点开电话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拨动她那僵硬的手指快速度打下了“110”正准备拨通。
　　突然，
　　“啊——”一声哀嚎划破天际。
　　“姐……姐姐……大姐……妈妈……奶奶，我错了。”
　　那声音从离顾糯不远处发出来的，好像来自那个骚扰她的死变态。
　　“你tm算个啥玩意？。”
　　“看你这个傻批样子，幼儿园刚毕业就出来骚扰你祖宗。”
　　“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你爹娘把你惯得你把你祖宗都忘了，我看你这孙子一定是欠揍……”
　　一个成熟女声从地上传来 ，那女声顾糯听着竟觉得熟悉。
　　那种“脑子里回想起了许多往事，一段段残留记忆迅速闪过，零零星星，杂乱极了”的感觉又来了。
　　片刻后，
　　“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顾糯转身看到了这幅景象竟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
　　那看起来相貌堂堂却实际臭不要脸的死变态被一短发披肩的女子一脚踩在地板上，还一直不停地向短发女子和顾糯求饶。
　　“算了……我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一命听到没。”顾糯蹲下了身，单手轻轻地抚摸着这死变态的天灵盖。
　　“下不为例哦！”顾糯装着萝莉音，柔柔地说完。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似乎她下一秒就能将你打残。
　　“妈妈…我错了……你快让那一脚踩在我背上的祖宗。哎呦呦呦……轻点，踩着我背的那个妈妈把脚松开……”
　　顾糯顿了顿。
　　这时顾糯和那短发女子目光正好对上了。
　　“这位小姐，放了他吧。”顾糯冲她一笑，友好至极。
　　片刻后
　　那短发女子松开了脚，还不忘再踹那死变态一脚。
　　“滚”
　　那死变态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感谢俩位妈妈的原谅。”臭不要脸的死变态居然还有脸笑，说着就打算走了。
　　“唉？？，这就让他走了？”
　　“这被摸的女孩心眼儿也太好了吧？”
　　“我要是那女孩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死变态”
　　“……”
　　围观的吃瓜群众，用口水向顾糯打报不平。
　　“等一下，亲爱的小弟弟，请等一下，姐姐有些事情要问你哦。”顾糯用那种萝莉音且带着一丝丝阴森森的声音线叫住了那死变态。
　　“这位妈妈还有什么吩咐呀！”那死变态笑盈盈讨好着顾糯。
　　那死变态望着顾糯死气沉沉的脸，开始感觉不妙。
　　他见顾糯没说话，心里欲加害怕。
　　“我……叫...孙...孙蓝...洋，今...年16...岁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求...求求，妈妈...原...谅”死变态孙蓝洋害怕的双脚打颤，他倒不是害怕顾糯，而是害怕顾糯身旁的那短发女子。
　　“呵”顾糯轻轻发出一声单音。
　　不知是因为顾糯，还是因为孙蓝洋。这咖啡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糯缓缓向孙蓝洋走去，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了“噔噔噔”的声响。这全场的寂静衬托出了顾糯的恐怕，这让孙蓝洋这死变态头一次感受到了顾糯这女人的可怕程度不逊于那短发女人。
　　“妈妈...妈妈………我...我...…”
　　顾糯渐渐将孙蓝洋逼到入口出的推拉式玻璃门前。
　　顾糯伸手一张，“啪”的一声，孙蓝洋那死变态双手捂着一边脸，眼里泪汪汪，众人目瞪口呆。
　　“傻批死变态，你真tm以为老子吃素长大的”
　　接着她的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从反方向就又是一张，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孙蓝洋泪流如泉。
　　“啪啪啪啪啪”
　　这啪声连了好几下，顾糯才收了手。笑得更像哭，脸色苍白，阴森森的。
　　“还不快滚”
　　“妈妈，我错了”
　　那死变态孙蓝洋双手捂着被顾糯扇过的双脸颊边哭边跑出了这家名叫“meet you”的咖啡厅。
　　顾糯见到这死变态连滚带爬地奔出了咖啡厅。心里得到了满足，原本苍白的脸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8:29，切，收拾个垃圾要用几时分钟浪费老子时间”
　　顾糯正打算出店拿钱包，结果那刚刚帮她收拾孙蓝洋的短发女子却叫住了她。
　　“小姐，你还挺有两把刷子”
　　“过奖过奖”顾糯随口回了一句。
　　她想到还没好好感谢这位“救命恩人”，便转身以正面面对位短发女子。
　　顾糯转身看到了双手抱臂的短发女子，她有些被那短发女子吸引到了。
　　那短发女子和顾糯一样都身穿工作服，但顾糯是包臀裙，短发女子是直筒牛仔裤；顾糯是纯黑西装衬白衫，而短发女子是长款棕风衣搭白衣加米色V字领薄毛衣。
　　“那个...林女士...…”
　　说话的是位戴金丝边框架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先生，那先生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离顾糯位子不远处的双人桌上，仔细地翻看着几十张A4纸订着的合同。
　　“哦，不好意思，覃先生……”短发女回答了那位“看起来文绉绉的先生”
　　所称呼为“林女士”的短发女子放下了原本抱着的双手一路小跑跑走了。
　　这时，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渐渐地散得干干净净，无一留下，各做各的事去了。
　　顾糯也没再向林女士道谢，她想着赶快回学校给高一七班的一群憨憨上课。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付款台打算和收银员打个招呼，和他交代清楚，顾糯出门到她骑着来的电瓶前置篮里拿钱包。
　　不料，她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刚刚的那个叫林倾繁的超霸气短发小姐已经帮你结过了……，她是你朋友吧？，你能帮我要到她的微信吗？………”
　　收银员小哥涛涛不倦，好不嫌烦地说了一大堆。好像看上了那个叫林倾繁的女人。
　　“抱歉，我们不熟，谢谢”顾糯一脸敷衍地回答了收银员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