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回家 ...
-
到了庄园，你反倒有点恍惚了。
原本是整整齐齐的花园已经变得凌乱，枝丫伸得到处都是。
你从车上下来，手却一直拉着杰森的，“进去？”
你沉默地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按响了门铃。
杰森把手放在你头上，轻轻拍了拍。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你默了一下，踹向门，没开。
你看向杰森。
“这样好吗？”
“我进我家有什么不好？”你说。
杰森“哦”了一声，踹开了门。
你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你走过你三岁时跑过的路，你推开你五岁时涂鸦过的门，打开你七岁时反反复复地开，关过的灯。
整个客厅被照亮，你不习惯地眨了眨眼睛，你看向杰森，他正看着墙上你小时候的照片。
“杰森。”你叫他的名字，“能不能别看我的黑历史。”
杰森笑着说，“不黑，很好看。”
你也笑起来。你正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
你正要走出去看看是不是琳莎，杰森把你捂住嘴，藏在沙发背后。
“你干嘛！”你拍开他的手。
“什么干嘛！你还记得你现在名义上还是个死人吗？”杰森说，“我去看看。”
“喂...”你想拉住杰森，但他走得太快了。
杰森戴着头罩，手里摸着一把枪，伤口直对门口。
“红头罩，”女人说，“你有什么脸进这里？”
你抖了一下，你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再见记忆里，这个声音为你哭过，为你笑过，为你唱过儿歌。
杰森松了口气，“听着，我是来告...”
琳莎直接开了枪，子弹擦着杰森的脸过去，“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琳莎握紧手中的枪。
“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吧？”
又是一声枪响，你听见杰森骂了一句脏话，“我是来和你谈谈你女儿的！”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琳莎又开了几枪，“是你们害死了她！”
杰森一一躲过，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想说一句，你女儿还和红头罩在一起了呢。
他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你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妈妈。”你说。
琳莎转过头，枪口还是对着杰森，但她的眼睛红着看着你。
“安？”
你听出了她声线中的颤抖。
这太荒唐了，你觉得。
死而复生，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你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这种被说出去就会引来无数追杀的事，降临在了你的家庭。
你觉得这几天的眼泪已经够你一辈子的了，在你感受到眼泪落下来的同时，你的眼睛也够疼的。
你扑上去抱住了琳莎。
“温馨的家庭时间。”杰森说。
琳莎也抱住了你，没有使上多少力，好像你会随时消失一样。
“我的安，我的安，”琳莎哭着说，“妈妈对不起你...”
你摇摇头，“妈妈，别这么想。爸爸他们呢？”
琳莎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轻轻松开手，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吉布斯特，然后突然一顿。
琳莎又拿起了枪，枪口对准杰森。
你赶忙挡在杰森前面，但琳莎先开了枪，杰森带着你往旁边一扑才算躲过。
你坐起来，挡在杰森面前“妈，你听我说，他不是怪人，妈。”
“让开，安。让开，”琳莎的手在颤抖，近乎崩溃地说“他害死了你！他害死了你！”
“妈？琳莎？”你开口，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感觉。
“让开，我说了让开！”琳莎说，她扣动了扳机。
你侧身翻滚了一圈，膝盖被什么磕到了，虽然身体素质改善了不少，但娇养长大的身体还是很娇气。
杰森就不用说了，他要是想，琳莎连枪都拿不到。
“琳莎！”你叫她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琳莎喃喃道，“安不会回来了，我的安，她不会回来了。”
“你们都是骗我的！你们都是！”她嘶声力竭地说。
“所以，你们都别活了，我们一起去找安，向她道歉。一起。”
你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发着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仍然美丽却带着疯狂神色的女人，是你从前温柔地妈妈。
“妈妈，是我啊，我是安，妈妈。”你哭着说。
“我的安，妈妈马上来找你。”琳莎笑着摸了摸你的头发，按下了手中藏着的遥控器。
客厅立马被铁块封锁得严严实实，透不进来一点光，更糟糕的是，是投在照片墙上的倒计时数字，你就是再不敢相信，也明白，那是琳莎放的计时炸弹的倒计时。
你跌坐回地面，无助地看着杰森。
杰森正在和谁发短信，看你看向了他，顿了一下，把你按在了他怀里。
“会没事的。”他说。
你抱紧他，一句话也不说，琳莎也不说话，愣愣地看着照片墙上冲着她笑的你。
倒计时三十秒，杰森站起身准备去碰炸弹，鬼知道蝙蝠侠能不能及时赶到，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迟到了。
琳莎拿着枪，不让他靠近，只不过这一次，枪口对准的是你，她的女儿。
这个认知让你很无力。
琳莎已经疯了，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你感觉心里很沉重。
杰森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了，他放下了心，转过身看见了你的样子，决定转移话题，说:“大小姐，怕死吗？”
你抬头看向他，他向你伸出手，你搭上去，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回答:“我都死过一次了。”
“那你还怕吗？”
“如果是和你的话，就不。”
“轰隆——”整个墙面被人强行打破，你躲在杰森背后，往外看，有些红披风的帅哥冲着你和杰森笑，是超人。
你吐出一口气，看着超人用手包住本来就没多大的炸弹，又看着琳莎被人带走。
“等等！你们不能这么做！”你挡在琳莎面前，对蝙蝠侠说。
“她已经疯了。”蝙蝠侠言简意赅。
“但她是我妈妈。唯一的妈妈。”你说。
该我保护你了，琳莎。
那个一碰就生病的安，已经长成这么大的安塔了，她不再是那个跋扈的大小姐了，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开始保护你了，琳莎。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