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北原一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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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以为她会为了回到那个世界出卖一切，却不曾想到她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
多么可笑，源千里是自杀的。
自以为早就知道真相的自己总是围着那个新的源千里打转，想看看哪个源千里更好玩，却不曾想到以前那个蠢天真，现在这个下手狠。
她告诉了他源千里死亡的“真相”，在他不知道为什么松口气的时候，再一次揭开了伤疤。
百鬼夜行那天晚上源千里解放了身上的咒灵。
远超一般特级的咒灵引得咒术界震动。
太宰治这才知道，在夏油杰没有参与其中的情况下，身上有特级咒灵的源千里不可能死于献祭。
有那只咒灵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杀死她。
“她的死，跟你们所有人都有关。”女人的声音比十二月的海风还冷。
太宰治无法反驳。
他想起了自己叛逃那一年，不想杀死织田作收养的那群孩子而违抗命令被森欧外丢进刑罚室关了三天的源千里。
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横滨时躺在病床上的源千里看向他的目光。
那是在求救。
但是没有人救她。
一心求死的自己没有救她，所以她才死了。
“为什么是她呢。”女人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又为什么是我呢。”
“阿治哥哥。”她的声音跟很久以前那个渐渐重叠。
“站在光里的感觉怎么样啊。”
“是不是都快忘了黑暗是什么样的。”
耳边风声渐渐消解。
黑暗是无光的水，是干涸的血，是伸出去却没有人会握住的手。
“太宰先生——”
“太宰你个混蛋！！！大冬天的跳海你不要命了！！！”
被从冰冷的海水中拖出来的太宰治躺在地上，无神地看着阴云堆积的天空。
国木田一巴掌重重拍到他脸上，“太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太宰！”
“哇，太宰先生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啊——”白虎少年哀嚎道。
太宰治慢慢闭上眼睛。
是啊，跟这群蠢货在一起，我都快忘记真正的黑暗是什么样的了，也怪不得她会生气。
……
听着那边的动静，我冷冷一笑挂断了电话。
可惜了。
那个混蛋还真死不了。
深呼吸了五六个来回，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有点冲动了。
活的太宰治的价值比死的大，死了才是便宜他。
我拿起手机给太宰治发了条短信，让他调查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的下落。
那两个被夏油杰养歪的小姑娘我得把她们送到少管所去改过自新。
这是前.后妈的责任感。
我翻开和乙骨忧太的聊天记录，发现他回我了一个害羞的狗狗头。
好……好可爱。
亲爱的源千里，你弟弟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从此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瞥了眼时间我打算睡觉，明天早起打完剩下的神兽。刚拉上窗帘，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在装睡和开门之间犹豫了三秒，我还是让我新上任的饲养员进来了。
“晚上好啊小千里。”他特别爽朗地跟我打招呼，看起来神采飞扬，就是眼底的黑眼圈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起来像一夜未睡，加风尘仆仆。
“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开口问他，在没人的时候我从来不做表面功夫。
“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送各种生活用品，你最好先列个单子，看看你需要什么。”
“那…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想着我？”我歪了歪头。
“应该的，毕竟你现在是我老婆嘛。”他笑容灿烂，“我是第一次当别人老公，有什么不周到的直接给我说就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暗自提高了警惕。
“杰的葬礼你会去吗。”
“他还能有葬礼？”惊讶使我脱口而出。
他作恶多端的后果，不应该是骨灰都给扬了吗。
五条悟神色不变： “多摩案跟杰有关对吗。”
“应该是盘星教的人干的。”我说得很笼统，没说对还是不对。
虽然我不认为他能查到盘星教死的那几个教徒，但还是谨慎点为好。
我不允许任何人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我会把杰葬在东京的墓园，上面不会刻字，可能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
“北原一枝是源和光的私生女，她有咒术师的资质，杰他不会对术师下手。”
“什么？”顾不得讽刺他又帮夏油杰洗地，我蹭一下站起来，“她是咒术师？”
“她从京都咒术高专上过一年学，之后就退学了。”
“她什么时候退的学。”
“两年前。”
“我能问一下她的能力…术式是什么吗。”
“感知一类的术式。”
两年前源千里离开横滨来到东京，两年前北原一枝从京都退学，两年后她们在东京遇害。
她们参加了同一个女团选秀，这种地下的女团大多数与极道有关。东京的极道跟咒术界这样的里世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沿着这个调查方向我查出了参与献祭的盘星教的教徒和诅咒师。
教徒里有几人是源和光的政敌和生意上的对家。
我以为这只是普通人类妄想唤醒神明的愚蠢举动，再加上蓄意报复，才造成了源千里和源千雅的死亡。
但如果北原一枝是咒术师的话，这个仪式就不可能成功，咒术师在死的时候都会控制自己不产生诅咒，不能产生诅咒的话那虐杀来有什么用。
那些普通教徒不懂，诅咒师难道还能不懂吗。
也就是说杀她的目的不是为了献祭，她要么是被抓来凑数的，要么是自己撞上来被灭口的。
被献祭的三个人都是源和光的血亲，哪有那么巧的事。
太宰治说他并不无辜。
献祭血亲的仪式向来都是为了唤醒另一位“血亲”。
心计那么深的人，仪式会失败反而使他更加可疑，跟何况仪式也不算全然失败。
是为了灭口啊……源和光。
半猜半推理，我靠直觉得出了结论。
“夏油杰个混蛋！”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直接把人干掉了，我甚至都还没见源和光一面！
听见我骂人，五条悟挑眉看向我：“他又怎么了。”
“我建议你好好查一查源和光。”我没好气道：“你不觉得你们咒术界的内奸实在是有点多吗。”
夏油杰那个蠢货死的一点也不冤。
“我要去参加源和光的葬礼。”活的没见到死的总要去见一见。
“那杰呢。”他不死心地问。
“你是恋爱脑吗五条悟。”我简直难以置信。
很明显他关于夏油杰喜欢我的滤镜还没碎裂。
离谱。
我走过去摘下他的墨镜，直视他蓝色的眼睛，“我不想去，什么时候他诈尸了再找我。”
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五条悟深深看着我，“你好冷酷，我好爱——”
我后退一步。
不是为了跟他拉开距离，而是为了直起腰俯视他，对他说一句：“别爱我，没结果。”
很明显我现在已经修炼到对这些土味情话波澜不惊，感谢夏油杰和太宰治在其中的贡献。
青年笑倒在了椅子上，他的笑点低到让人无语。
等笑够了他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个焦糖布丁怎么样。”
“不行，得翻倍。”我也伸出了五根手指。
“成交！”他都不带讨价还价，直接就跟我击掌，感受着掌心的温热，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激动到无下限术式都解开了，很好，五条悟果然是个恋爱脑。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在海拉鲁大陆游荡了好几天我终于开完了地图，逛完了所有神庙，打完了四神兽，就差去救我大老婆了。
不必急于一时，这么想着我拔下了游戏卡，打算换一个种田游戏玩。
在我沉迷种水稻的时候，到了夏油杰下葬那一天。
那天一反常态下起了雨，还不小。
来祭奠的人不多，一眼望过去都是咒术师，应该是夏油杰高专时期的老师和同学，倒是没有诅咒师敢来这里。
“跟我们差不多同期的咒术师，已经没有多少了。”一旁的家入硝子淡淡解释：“夏油杰的结局，也是我们的结局。”
等待咒术师最后的结局只有死亡。
他们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抛弃咒术师这个身份。
我稍微抬了下伞沿，看了眼她静默的侧脸。
昏昏蒙蒙的雨雾给她的面庞蒙上了一层阴影。
“百鬼夜行死亡的咒术师一共有六人，死亡的非术师一共二十四人。”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她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确实，如果不是我出手干预了几场战斗，死的人只会更多。
不过为什么死亡的普通人会那么多。
我记得除了个别灵魂脏兮兮的家伙我没管，其他的我都扫出战场了。
“新宿四人，京都二十人。”她瞥了我一眼。
我被这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心头一跳，刚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嘁，京都那群老不死的真是屁用没有。”禅院真希扯了扯嘴角，“夜蛾校长把大部分人都派去支援京都了，结果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一句话把咒术界的“险恶”说得非常透彻。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老不死的咒术师把握上层权力，五条悟虽然强但他只有一个人，反抗不了整个咒术界。
前景堪忧啊！
不过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轮到我献花的时候，我抖了抖小白菊上的雨滴，凝视了一会空无一字只写了死亡日期的墓碑。
我怔住。
死亡日期是。
2007年9月。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来送别的是十年前的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北原一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