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如过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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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个流浪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被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操控着，按照它的要求扮演着一个又一个源千里。她们都是我，但又不是我。我永远记得自己来自哪个世界，因为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所以作为最后一个幸存者，我能做的只有继续向前走。
系统的立场就跟滴落到水里的墨水一样混沌，这不是说它喜怒无常，它没有这种人性化的情绪，而是指它的立场就是世界的意志。
世界如果要毁灭，它是执行者，我就是帮凶。
但它忘了，凶器这种东西，是会反噬主人的。
身为一个老实人，特别是一个不喜欢发火的老实人，我憋了很久终于把系统按了下去，喜提退休成就。
这个新的世界对我不是很友好，但看在它有好吃的焦糖布丁的份上，我决定原谅它。
感受着嘴里的嫩滑和甜香，我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有那么好吃吗？"黑发青年嘴角微微抽搐，"容我提醒，你已经吃了十五个了。"
"好吃啊，我睡了两个多月，得少吃多少个布丁，那不得补回来。"
在发现自己一觉睡了两个多月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亏大了，这两个月得少花多少夏油杰的钱，又少吃了多少个布丁。
"现在是冬天，别忘了你有病。"青年按住我朝服务员招呼的手，"你不想让夏油杰继承你的遗产吧。"
"你才有病。"我立刻反唇相讥，"谁会因为区区胃病而死掉啊。"这男人绝对又是在阴阳怪气我。
"两个月没音讯，我还以为你被杀妻骗保了。"青年冷笑，"还是你源千里用完人就扔，又想脚踏三只船？"
"哪三只。"我虚心询问，打算听听他又想给我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你亲亲老公、你阿治哥哥还有。"他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我有些惊讶，也懒得在他面前掩饰，"真厉害啊。"
我就去见了坂口安吾一次，竟然被这人查到了。
"我劝你还是别跟异能特务科走太近比较好，森先生的想法愈发难以琢磨了。"
"所以我当初到底干了什么，能比你还遭他恨。" 我一直好奇这件事，对于森鸥外来说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毫无道理就想让一个人死，不是他的作风。
"你在转移话题吗，千里。"男人看穿了我的把戏，"那么要来交换秘密吗。"
"用源千里的过去来交换你的未来。"他抓起我的手，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我轻松抽回自己的手，朝他微微一笑："我不太喜欢这个交易。"
“不如换个吧。”
“换成，用你的未来交换无可挽回的过去。”
这个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呢，不过是从加害者变成了被害者罢了，只是这种程度就妄想能获得拯救吗。
我托腮看着对面男人突变的脸色，觉得非常有趣。
这就是口舌之快吗，我学到了。
“对于森先生来说，不听话的刀不如折了。”他很快收拾好心情，继续发起攻势。
“有野心不是问题，但认不清自己很有问题。”
我满脸问号。
“我也没想到。”太宰治用惊叹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你的目的是当上首领夫人，但没想到你更想当首领。”
“咳咳咳咳咳……”我被奶茶呛出了气音。
怪不得森欧外那种态度，原来我是篡位失败才叛逃的。
只是心虚了一会，我就振振有词道：“与其嫁给那种喜欢小女孩的老变态，不如——”
“不如嫁给夏油杰对吧。”太宰治抢答。
“事实上是他入赘。”我慢吞吞开口。
“哇哦——”他拉长音调，“所以不是你脚踏三只船，而是我们都是你鱼塘里养的鱼对吗。”
我矜持地点了点头。
“你还在Mafia的黑名单上挂着，劝你不要太嚣张。”
“森鸥外真的好小气。”我愤愤地用叉子戳着布朗尼，“狗男人。”
“你真的好大方，连自己老公在肖想别人老婆都不知道。”
我有点意外，“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在意我。”
“你——”对面男人颓然倒在卡座上，“我是不是打开了你什么奇怪的开关。”
我深深看向他，并且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你终于发现了啊，太宰治。我不喜欢跟别人吵架，但你除外。
虽然我轻易就能碾死这个弱得要死的家伙，但我为什么要满足他的愿望。
“说正事吧。”我摸了摸吃得半饱肚子，“一会我还有下一场。”
两个多月前我在武装侦探社下了单，委托太宰治调查几个人。
发生在东京多摩市的杀人分尸案至今还没找到凶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受害者之外的血液。
从遗留的徽章以及源千里的身体反应来看，这件事跟盘星教脱不了关系。
虽然从教主夏油杰的表现来看他不是主导者，反而像是后知后觉，但他的那些“家人们”个个灵魂都乌七八黑，不排除是他们组织了那场仪式的可能。
还有就是我的那位叔父，他也很可疑。
“你的那位叔父我调查了。”太宰治手指点了点桌面，“堪称逆袭流的典范。”
从私生子到一个财阀的社长，短短八年他的人生实现了多级连跳，如今在上层社会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源千里”的。
八年前包括源千里父母在内的财团所有继承人接二连三的死亡，最终让他捡了个便宜。
在外人眼中他是走了狗屎运，但实际上那个男人并不简单，不管是心机还是城府都很深。
改名为源和光的叔父收养了从车祸中幸存的源千里，以照顾孤女为由头名正言顺接手了三井财团，那一年她才十二岁。
在那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四岁的源千里出现在横滨，以太宰治为跳板加入了□□。再之后篡位失败，她离开横滨来到了东京。
“你觉得我会参加地下女团选秀吗？”
就算是摆不上台面的地下秀场，也会有暴露她的可能，表面上是从横滨逃到东京的源千里，不会选择这条注定见光死的道路。
“参加选秀的应该是我那个表姐吧。”
听见我这么肯定，太宰治挑了挑眉，“对，你是被她骗过去的。”
发现这句话有点耳熟的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源和光是不是跟盘星教有关系。”
“他想把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姐嫁给夏油杰。”
“源千雅是他亲生的吗。”我忍不住灵魂发问。
“源千雅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儿，他现在的妻子是首相的女儿。”
哦豁，这女婿挑得就跟当时他老岳挑他似的，同等的眼瞎。
“源千雅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油杰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我幽幽开口，“献祭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是他干的吗。”
“那谁知道呢。”太宰治耸耸肩，“虽然不是他亲手干的，但他作为父亲和叔父可不无辜。”
我翻开他推过来的调查报告，将受害者和加害者的信息都记在脑子里，“谢了，你开车了吗，送我去一趟异能特务科？”
“所以你果然是内务省安排去□□的卧底吗千里。”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嘛。”我笑盈盈道，“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谁让我打工我就把头给他拧掉。”
男人一边说着好可怕，一边揽着我走出甜品店，对四周朝他龇牙咧嘴的咒灵毫不在意。
“你真的不怕死。”我由衷地敬佩这个人。
“男人肖想别人的老婆有什么问题，你老公真小气。”太宰治骂骂咧咧，“他自己不也在肖想别人的老婆吗。”
“嗯？”他这句话说了两遍，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总算想起来关心一下最近老是不见人影的夏油杰。
我这才知道最近他在忙着“追”别人的老婆。
“呵，男人。”我磨了磨牙，“可笑，我又是岂会在意区区一点绿色的女人。”
太宰治斜睨我一眼，“百鬼夜行的时候是猎杀的最好时刻。”
我虚心请教，“详细说说。”
我这才知道，以夏油杰为首诅咒师向咒术界宣战了，他们将在新宿和京都掀起百鬼夜行。
就在明天晚上。
“明晚不是平安夜吗？”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抽了抽嘴角：“缺大德了，有那么给人过节的吗。”
“你不觉得平安夜死老公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并不觉得！！”我连忙摇头，“再说了我还没准备好。”
我还没找到下一个饲养员，怎么能随便死老公。
还是得缓缓再杀。
太宰治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
我照例买了一大堆东西回盘星教，迎面撞上了正要离开的夏油杰的“家人们”。
“呦，这不是我们的教主夫人吗。”有人吊儿郎当地开口。
他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我身上，同时被那么多人注视，有轻视有傲慢，还有下流的审视，我下意识皱起眉。
压根不想搭理他们，我冷着脸就要走开，结果被一只手臂拦下，“没人告诉你见到尊贵的咒术师大人要问好吗，夫人。”
直视对方饱含恶意的目光，我叹了口气。
“你的家人们跟你一样都是人渣呢，夏油杰。”
“哈哈哈哈，长君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一身华服的神主笑着开口，“长君，跟千里道歉。”
我看着面前这堆像从粪坑里捞出来的灵魂，只觉得反胃。
“不必。”
我不跟快死的人一般见识。
还是别缓缓再杀了，明天一块把节过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如过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