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三郎夫郎人美心善(一) ...
-
几天相处,钟母与黑石林两人看冯青双眼发亮,主家夫郎对他们一群仆人极好。
钟母只是年老眼神不好,但不瞎,普通缝制她也是可以。但她与黑石林这种与人家和都常出入厨房,拾得技艺不多,家贫更不得现在主家食材之多。食物味美,在这里他们也可用,只是不能与主家同桌,主家吃什么他们也跟着吃。
帮厨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人,任白玦算客人,黑石林就是管事,绣娘干完活就来帮忙,孩子们学玩就玩去。一家子有条有理生活着,夫夫两人又十分和善。
钟义一来到赵家,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找来石料,开始制冯青口中石磨。
找来的石料很重很坚硬,在运回来的途中有牛车倒不废什么劲。
石头在钟义手下慢慢变成石磨磨盘形状,轴柱是用的一根不知名但很坚硬的树木木干削成。
石磨制成,冯青将它放于屋檐之下,再用杠杆作用,吊推拉,石磨便可以转了。
此类石磨专用于推浆水类。
第一次使用,泡洗净,再将泡了一夜的黄豆端来。一个推,一个侍磨,一点一点将黄豆浆磨出。清香的黄豆浆,用密麻布过去豆渣,吊在一边备着。
天气微凉,冯青手中的小鞋已经完成,让两小试了试正好合适。
现在有了绣娘,专门为一家缝制衣物,以后他也会少有动手。不然绣娘买回来作甚,好看?冯青可不答应。
至于月绣娘起的那点子心思,由贞绣娘看着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这次回来,村里人热情得很。一听他们又要扩建房屋,都说要来帮忙。
就连赵锡的大哥赵大郎也来了。
同意人留下来的还是冯青本人,不是以德报怨,也不是不记仇,只是其本人还算能干,木呆呆又不怎会说话,干活嘛,看手脚,又不靠嘴,所以人就留了下来。
赵五郎赵六郎本来也想来,一遇赵锡这三哥站在冯青身后,又怎敢上前。这一退缩回家,也只是混吃混喝,更别谈出钱娶媳了。
原本这两人还想与朱可儿闹出些蛾子,可在冯青夫夫出门一趟,这朱可儿就勾搭上县城的一户富家做了妾。这一跳横,冯青也都挺惊讶的。朱可儿这哥儿原本心气儿高,冯青挺看不上,也知其姿色还好,这一下就进富户。与赵家一比,这一步棋还是不错。
一听赵母现在还气病了,冯青心里乐开了花。
这不,一边建着房子,冯青还有时间一边去看望他那婆婆赵母。
生活过得颇好的冯青,一进这门,是相当嫌弃的,有意说道几句,病卧在床的赵母隔着墙听到。待冯青进到里屋,有几位妯娌和几个小孩,他是哥儿,也不用见外,也能直接进去。但若几个妯娌不在,也无小孩,他到底不能那么没规矩,毕竟,哥儿也是有男子方面特征。
“虽说母亲与锡哥分家,到底是赵家,一家子住一起可真热闹。”冯青打量四周一眼。
“两位嫂嫂和四弟妹,哟,这是几个侄子们,来,阿叔给你们吃糖。”冯青看到几个娃娃,都比自己两小还大,结果面黄肌瘦,看起来小小的。同情?一点儿都不。就像这家几兄弟都没分家,住一起,有手有脚,偏偏还分配不公,有的干多,有的干少甚至不干活,偏偏还全充公中,它不贫谁贫。
好在赵锡一回来,他们这群人没讨到好,还与赵锡分了家。不然,以这群吸血鬼,还不成什么样。一想到,要是他刚穿来是这种家里,他会更想打死这老太婆。
就算没到这里,他刚来那会儿,这老太婆就欺他没个力气,差些咽了气。
这不,没落他手里,现在有空,他随手拿点东西,这妯娌孩子们都把门打开,迎他进屋。这年头,有东西吃,上面婆婆病了,夫君又出门了,没个人主持,冯青可不就有机会了。
“不许吃!不许吃!”赵母躺着,还在试途立威。可这些孩子能有多少机会吃上糖?家里余粮都无几,还能有这甜甜的零嘴?
几个孩子,倒有聪明的,带头道谢,没等赵母气息犹丝的叫喊完,就跑开了。没有听赵母说,就当没听到。
“青哥儿啊,你来看娘了。”现在赵大郎在赵锡家干活,全家都指着赵大郎吃饭,大嫂这人待冯青就更热情了,还有些手足无措呢。
“嗯。”
“没安好心,毒蝎心肠。”赵母现在没病到不能说话,只是出口没什么好话。
“比不得您。您看,您这一病,又是花钱请大夫,又是花钱买药,可去了家里不少银钱。您的几个儿子是真教敬您?又有谁在跟前?看您的又有谁?听话您的第七子好像刚下场?是不是也没回来守在您跟前尽孝?”冯青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往赵母心窝子里扎,他没打算把人一下气死,但又把着个度,又能将人刺伤。
“你!滚!”
“好,您先休息吧,家里事儿忙,比不得您几个儿子一起住一个宅子,兄弟几个互相帮着。”帮着干嘛?帮着花钱,帮着吃饭啦。冯青的嘲笑,赵母听懂了,但几个妯娌没那多心思,倒真以为冯青在赞叹。但心里就不像表面那样笑送人出门了,冯青一没影儿,妯娌们可不得闹,没了赵母压着,更是打了起来。
后面发生的事,冯青不知晓,就算得知,也只会更加偷乐。
冯青出门,没有瞒着赵锡,一回来,冯青倒不像前两次见赵母那样。冯青虽然没有笑,但赵锡依然能感觉到夫郎心情很好,很开心。
赵锡不会认为赵母一家能给冯青什么而叫人开心的事。现在亲娘生病,赵锡也只是去看了一眼,又分了家,以夫郎性情,肯定不会是真心。
被人拦在家门口,特别还是被一家之主拦着,气氛微妙极了。
“那个,咳,我去看你……咱娘了,哈”冯青一想到赵母那难看的脸色,差点笑出来。
最后看到赵锡面上,乐是没乐出来,但总是别扭。
“唉,夫郎(忍笑)辛苦了”所以别忍了,可以笑,我不会骂你。赵锡无语片刻,把人拉过来抱着。
冯青知道对方看出来自己表达的意思,没阻止,还颇无耐。因为是生母,不好说与,但也不拦着。
“你不生气?”
“你可出气?”赵锡
“没。”冯青抬头,“你真不气?”又喃喃“她毕竟生养你一场。”
“生恩我早还了,从军那年便还了。至与养恩,也早还了。”赵锡没说出,但冯青知道,养恩是赵锡那换了门的媳妇儿。
这样说来,冯青小性子就来了“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没女人好,还是哥儿,人丑,又没下蛋。”
“没,”赵锡大男人立马警惕“夫郎生得美娇,生孩子疼,为夫心疼,又有儿子,不要你生了,我赵锡只对夫郎一心一意。”
“嗯,我信锡哥”
赵锡松口气,夫郎自从本事越发大了,仔细一看,真的是愈加好看,他还真怕人跑了。
冯青本来是逗人玩儿的,把人吓着,愧疚感难免。
生活越来越好,自己也越养越娇?冯青想,这样的生活真不赖。没人忽视,又有人处处关怀于已,真心不错。想前世的弟妹和今世的兄妹,有人疼就是不一样。但不管前世今生,谁又有人肯定他们一定比自己过得好?
“夫郎,你娘……冯家来人,送了请贴,说是你兄长要嫁人了。”赵锡本想说你娘家,但看夫郎提到某称乎,估计立马就想到,脸色很不好,但被人强递进家门的请贴,总要说与夫郎听才是。
两人之间,多余的隐瞒总会伤情分,有些事,赵锡认为夫郎脸皮薄,不好做,但他可以。然顾及对方感受,总要问询意见。
“冯娇嫁人?”冯青惊讶,也奇怪。只因他这前身的大哥,自视甚高,各种普通庄稼汗他可看不上,偏相看那种有功名的读书人。
但整个冯家村周围都是出了名的容,县城大家公子可看不上这类除了样貌中上,其余皆拿不出手的哥儿。
若选上那等只读书,不知农事自物的破落户倒容易。
前者想嫁不易,后者看不上,那么那种各种要求,家底不丰,又缺人伺候老父老母,也就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啧,正如冯青所猜想,那冯娇就是被某刚死了妻的举人老爷相中,两方皆是满意。
“我那大哥好日子到了。”
赵锡抱着冯青躺在院里摇椅上闲聊。
“怕不好。”
赵锡如是说道。
“你真以为我在夸他呢?他虽是我大哥,可早些年在家搓磨使唤于我,我现在不找他麻烦算不错了。人家现在新婚将至,我就不去给人添堵了(当然礼他也不会给,哪儿那么便宜),现在都成家了,以前就当过去了,各有家人,我跟人再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冯青有一点没说,但言下之意两人都知晓,他那大家嫁去的人家不好相与。
后话不说,待晚饭时,冯青将过好的豆浆煮沸,煮熟,将糖放到碗底,又将豆浆装进碗中。小孩喜欢,大人们也喜欢。
豆浆也没让人喝多少,一大锅,放上这里人称呼的卤水的碱性水,就是没有提纯的深矿井盐水,这东西过量有毒,用好,也能救人。碱性水过多能不吃毒死人,救人,冯青没这方面常识,有可能吧,对于不知道的,也没否定。
初时要用这物,赵锡没有拦着,但围观厨房的钟母吓变了色,贞绣娘倒还好。
至于钟母为何如此脸色大变,起因是她曾为人子女,待闺中长大,兄长误食这碱水中毒,药石无医死后,这一根刺深深扎痛了她。
冯青很为难,眼看就是放一放就成了,一来也将这厨艺教给她们,谁知,这还阻拦上了。
说来他还有些生气,但也忍着道,此物能当做盐用,自然能当做食村。现在百姓们大多买官盐,但边塞之地,无余钱的家什,谁不是使用此物。
也因此,赵锡见得多这种非有一物的人家,他就没反对。总之,夫郎喜欢弄些奇奇怪怪地吃的,从无失手,而且那物用量刚好,也没问题。
钟母被钟义这个儿子送回房间,冯青深吸一气,典豆浆,豆浆慢慢澄清,出现豆花。等全部澄清,用某种藤条编的蒸板从两边按压,将豆花按成形。因事先没有准备模板,冯青也不急,方式也简单划了一点。这一锅弄好,分木片分划成块,老的水豆花就可以端上桌了。
水豆花有分老嫩,有人偏爱水嫩细滑的豆花,有人也偏爱看起来粗糙的水豆腐。
要说冯青还是更喜欢后者,因此他曾入乡拜了某乡野老人为师。那里,所用碱水是叫胆水,这个胆水是某种习俗后用某矿石溶水化成。具体,他也认得这类偏方,隐约记得豆腐所用成分得有碱,而那采盐山石里最易得,可以当成盐使用的卤水就是能使用的。
所幸,课本知识不假,这就一次成功了。
饭时,一家都吃。无事发生。第二日,又做。钟义吃后,大喜,分食给钟母,钟母吃完,喜及而泣,这世上居然能将黄豆做出如此吃食。想及价格,要是早些年他能发现,家里人何能不成活。能是那小小的卤水能阻挡?
几个下人的想法冯青可不管,他能做出豆腐,只是为了解馋。
豆腐连吃几日,冯青可弄了不少花样。
豆子也多,弄出一锅接着一锅,口因着有了模板块,冯青还试做了方豆腐,豆腐干等。
自从能弄豆腐,冯青整日与豆浆为伴,还将柴房空出一块,专门烘烤豆腐干。新奇思路开扩,天气不热,又试着做霉豆腐,先将压好的豆腐分方块,放到沾板上盖上布,放到阴凉的地方发腐去,成不成功,他先试一下,也不废事。
每天晚上都能闻到豆香味的赵锡真是一言难尽,本来平日里夫郎对他吸引力就十成十,在来个食物香味整晚引诱看,可怜他又怜惜夫郎整日忙碌,舍不得折腾,可不就苦着自个儿。
因着家里大豆也炸了不少大豆油,用豆渣炸油豆渣饼子,接着,又是油豆腐什么的。
请来做工的村民也能吃上不少。
又经一月,扩建的房屋建成,工人们领了钱人也归家去。这边,赵锡领着钟义就开始挖地窑。两人,半月就将新地窑给挖好,还特用石头木块镶嵌两层。除了不通风,都能以为是住的地方。
这地方,原本是赵锡自己准备一个人挖,可想快速完工,钟义这人相处下来,见人忠诚尚可,叫人介入。钟义这人不多问,老实干活,反正现在主家叫干什么,认真完成,从不敷衍了事。夫夫两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