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没完 ...
-
端午节过后没多久孟悄她们学校就放暑假了。
嗯，这群准高三生领先于全国放暑假，但是，只有三周，放完就得“被迫自愿补课”。
准高三生都这个操作，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刚放假不久，孟悄就差了个活儿。
宋屹今年高一，期末考试结束后要开一场家长会。
但之前宋志鹏夫妇都不知道这个事儿，老早就订好了飞国外旅行的机票，夫妻俩双宿双飞，所以宋志鹏就让宋九歌去替他弟弟开。
宋九歌那个性格想想都不会答应，宋志鹏就把主意打到了隔壁家从小看到大的孟悄身上。
宋志鹏好歹是长辈，都打电话来问了，孟悄肯定得同意吧，于是她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一切都很正常，宋屹见到孟悄也挺高兴的，但是家长会开完了，孟悄刚出门，就被宋志鹏的同学拦住了去路。
男的，长得还算清秀。
“小姐姐你好啊，是宋屹的姐姐吧？有男朋友么？”
这话明显就有别的意思，孟悄读书小普遍同龄人一岁，据她妈妈说是找了点关系塞进宋九歌的班里好互相照应，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的意思是，她跟这个小弟弟可能差了一岁不到，谈个恋爱什么的太正常了，所以....
“不是哦，我是宋屹的嫂子。”孟悄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全然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孟悄面前的小男生听到孟悄说的这段话顿了下，随即嘴角弯起一抹笑，有些不坏好意，“啊，他哥哥的女朋友啊。”
那个男孩轻笑一声，眼里充斥着满满的的不屑。
“杂种你也喜欢啊。”
“你说什么？”
孟悄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多余的情感，平静到似乎就是真的没有听清楚他刚刚那句话说了什么。
“我说....”
话还没说完，孟悄突地上手揪住他到长不短的头发，狠了劲的往下扯，男孩吃痛顺着力道弯下腰来。
“你他妈还真的敢再说一次，你脑子有病还是屎吃多了啊？别以为你长的丑，我就不敢骂你。我就说怎么大老远的就闻到臭味儿了，真是太恶心人了。”
面前的男孩挣扎着，现在这边的人也不占少数，她被一女孩拉着教训面子上也过不去，谁知道他越是用力，女孩子就越是激动。
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周围不少同学都来劝架，但明显孟悄不打算轻易罢休。
“你说宋九歌什么，啊？杂种？就算他是杂种也比你这样还没有进化的好吧。脑子没事多装点东西，别连点水都没有，不要天天仰着张这么恶心的脸到处去骂人好不好。”
这时候大多家长都出来了，对方男孩子的家长也不例外，他的妈妈几乎是一出来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被一个女孩按在地上边打边骂。
“喔唷你这个小女娃怎么回事啊？”
微有些丰腴的女人语气不太好，过来扯住孟悄，手上用了狠劲儿，孟悄疼得皱眉，手上松了些力道，那个男生见状突地抽出手来，乱挥之下不小心划到了孟悄的眼角，当场就见了血。
“你干什么打我儿子啊，你是这个班的学生么，喔唷小姑娘，你这样要不得的。”
孟悄撇撇唇，看着这个讲话还在一直标标点符号的中年妇女，嫌弃地直别开头，“大妈，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飙口水啊？”
这下这个妇女更是不依不挠了，扯着孟悄和自己儿子就上校长办公室闹去了。
到了校长办公室，问起孟悄身份来，孟悄解释了百八十遍了自己是来开家长会的，偏偏这会儿还不知道宋屹人在哪儿，校长都开始怀疑孟悄的身份了。
无语死了，宋屹太不靠谱了。
孟悄只得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来证明一下她不是坏人。
啊啊啊啊她怎么替别人开个家长会都能被请家长。
今天周五，估摸着她们家林静女士应该在跟一群富太太们做spa，所以电话一接通，她就毫无防备的喊了声爸爸。
紧接着她就听到宋九歌顺着电线传来的轻笑声，酥酥麻麻的，“怎么了？爸爸的好闺女。”
孟悄：“......”
孟悄现在憋着股气，没来得及跟他算这笔账，不用告诉爸妈也挺好的，省点心。
“赶紧来你弟弟学校，我跟人打架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
她说得直接，半点迂回的语气都没有，宋九歌甚至听出了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来。
不知道为何，两人突然间就谁都没有开口，孟悄好像都能听到电流的‘滋滋’声。
这是不打算管她？
“.....喂？”
“等我。”
宋屹学校离别墅区不远，别墅区也算是学区房，平时步行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但宋九歌五分钟不到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这让孟悄还感觉到一丝不真实。
“您好？”宋九歌叩响校长办公室的大门，那位母亲和她的儿子以及他儿子的班主任，孟悄加上校长五双眼睛同时看向门口。
少年额角汗湿，似乎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
他大概是跑来的。
孟悄如是想着。
“这位是孟悄的家长么？”校长伸手扶了下金属框眼镜，礼貌地询问。
孟悄默默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学校的人怎么脑子都不太好使，他哪只眼睛看出来宋九歌是她家长了？
“我是，校长您好。”
孟悄：“......”
宋九歌随意撇了一眼孟悄，眼角一条血痕，在看向那个男生，一，二，三....好多条指甲划过的痕迹。
他眼皮猛地一跳，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啊？
宋九歌拉开旋转椅落座，和那个男生的母亲一起坐在校长办公桌对面仅有的两把椅子上，男生则和孟悄站在后面罚站。
“是这样的，今天期末考试，全校开家长会，这位....孟悄是吧？”校长用的疑问句，没等回答又自顾自地开口，“现目前了解到的，大概就是孟悄和这位男同学起了点言语上的冲突，随即孟悄先动了手。”
校长从头到尾给宋九歌缕了一遍这件事。
“孟悄先动了手”，言下之意，孟悄的问题。
“......”
孟悄翻了个白眼，态度十分坚定，“我没有错，他的问题。”
校长猛地一拍桌子，孟悄被吓的抖了一下，“谁打架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你先动手就是你有问题，你还挺硬气？！”
孟悄：“......”
宋九歌全程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放佛事不关己，听完了全程，扫了一眼随时都有可能炸毛的孟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轻声开口，倒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校长您好，我是宋九歌，高一九班宋屹的哥哥，母亲是苏子舟，苏董。”
校长神色变了变，宋九歌满意地收回目光，拿起面前摆着的茶杯，喝了口校长助理刚上的茶水。
孟悄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疾不徐的宋九歌，竟然看出种霸道总裁会客的感觉来。
校长，你态度好点，这栋楼就给你了...孟悄猛地摇头，不不不不，想什么呢。
她把目光重新放回宋九歌身上。
宋九歌喝完茶把茶杯放回原位，细长的柳叶眼眯了眯，“这是我的妹妹，我今天临时有点事，所以没来得及过来，按理说该是我来开家长会的。”
“打架这事儿，谁说谁有理，听她们任意一方的都过于片面了，不如咱们查一下监控，也足够客观，您觉得呢校长？”
球又重新打回校长手里，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去。
校长拿出西装上衣口袋里的方巾擦了擦汗，“挺好，挺好。”
“不行！！！”孟悄反应强烈，突然炸毛，语气连着拔高了三个度。
谁知道校长就真的同意看监控了嘛，这看了监控岂不是伤害她儿子宋九歌弱小的小心灵了嘛？
好家伙，现在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了，尤其是那位老母亲脸上一副‘你看把你看吧，敢做不敢当吧。’‘我就知道你理亏了，还在在儿装什么装？’的表情。
行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孟悄上前一步走，伸手指向宋九歌，不知道准备说些什么，宋九歌挑了下眉，示意她有屁放。
“你出去，你不准看。”
宋九歌：“？”
他是真的没搞懂孟悄的路子。
宋九歌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这么居低临上地看着她，偏偏孟悄还觉得他气势比她站着的都高。
“......”
夫奴啊夫奴，孟悄你不行啊。
她轻咳了声，挺了挺身板，轻哼哼了声，“看就看，谁怕谁啊！”
宋九歌回过头来，对校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校长再次抽出西装上衣荷包里的方巾擦了擦汗，“这就放，这就放。”
刚刚的一幕幕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孟悄死死地盯着宋九歌的侧脸。
可不管是放到那个男生略轻浮的语气来调戏孟悄也好，还是听到‘杂种’这个词也好，宋九歌面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监控继续往下放，到中年妇女出席，孟悄盯着宋九歌的侧脸，清晰地听到了她略有些不耐烦地嗓音喊了声，“大妈，你说话可以不要标标点符号么？”
孟悄心脏猛跳几下，略有些僵硬的把脑袋转过去看向屏幕。
没错，那个喊大妈的就是她孟悄本人。
良好的家教使然，对这件事唯一升起的一点点愧疚，全都源于这声‘大妈’。
她偏头看过去，这个妈妈长得一般般，但很有气质，被人喊大妈，这....估计也是护子心切？这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那种啊。
监控带放完，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九歌微微侧了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孟悄。
孟悄心里一急，连忙对着那位‘大妈’九十度深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喊您大妈，是我的问题，我有罪，我错了，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宋九歌：“......”
校长：“......”
母子俩：“.......”
现在的问题是这声‘大妈’么？
宋九歌表示，他真的不是很懂孟悄的路子。
一瞬间的静默。
校长第无数次拿起方巾擦额角的汗。
中年妇女看完了全程也才明白是她无理取闹了，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误会人家小姑娘.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儿子，简直跟他爸一个德行，小小年纪就这么轻浮。
“这....杂种说的是我？”宋九歌挑了下眉，明知故问道。
校长连忙接过话茬，“哪儿能啊，你是咱们学校的贵人啊，苏董的儿子怎么会是杂种呢....”
“抱歉抱歉，是我儿子口无遮拦了，还烦请校长和这位同学见谅。”宋九歌没应，目光尽数落在一脸没打够的那孩儿身上。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面向孟悄，“那个，抱歉啊，是我没弄清楚。”
中年妇女微微欠了下身子，直起身来后猛地拽了拽身边的男生，“道歉。”
“我不，她还打我了呢！”
“你不该被打么？你活该，赶紧道歉。”
宋九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跟孟悄道歉，到现在了，那种霸道总裁的感觉都还没有消散。
孟悄眼皮微微一跳，她是没有想到宋九歌还能有这一面。
目送母子俩出了办公室门，宋九歌直起身子来，准备带着孟悄离开，片刻间又微微侧身俯视校长，“监控里还有几个出镜的同班同学，我呢，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事儿。”
一来呢，他不太想让宋屹知道孟悄跟他同学打架这事儿是为了他，二来，闹太大了，传言只会更盛。
校长此刻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我明白的，我稍后就吩咐下去。”
“麻烦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诶诶，代我向苏董问好。”校长继续点头哈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没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