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见 ? 初恋 ...
-
再见 初恋
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
序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记不住事儿了。前一秒心里想的，下一秒就忘了。年龄不大，忘性不小说的就是我这种中年油腻男。回忆渐渐增多，占据我大脑一多半。曾经的阳光、帅气、略带幽默、自信的男孩不见了，如秋风扫起的一片银杏叶，没入无处找寻。
好在我还有回忆，能回忆起往事。她在我生命中很重要，以至于除了亲人之外，不可或缺。为了避免将来把她也忘了，我想趁着还有记忆，把她刻在纸上，永久、永远。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体面》这首歌，感觉歌词很美，我想这里面应该有故事。百度一查，得知是《前任3，再见前任》的插曲，顺便下载了该电影的主题曲《说散就散》。忍不住重温了《前任》系列电影，感叹！也许有些画面是自己生活的片段，也许有些故事情节是自己的经历，也许某个角色就是自己，也许还有很多也许……
我和初恋相识在初中二年级，也就是1989年9月。北京刚刚平息了“6.4”暴乱，而初二开学仅仅两周。班级调整座次，我们俩同桌。她眼睛总是很明亮，白眼球多那种。身材偏瘦但很匀称，一双片儿鞋总有蹋拉着的感觉，军绿书包斜跨着，面无表情，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切的样子。从小她生活在县城里，条件比较优越，胡同儿的伙伴都称呼她是“地主家的小姐”。而我，一个来自农场长大的孩子，自认为打小条件很不错，可见到她，总感觉自己缺了点啥，内心有点自卑。但我们俩确神奇的聊的很投机，每天上课纸条不断，有时逗得她不禁失声一笑。老师是这个世界最机警的猎人，很快发现了问题，调换了座次。我在某日下午自习课，在给她的纸条上写到:我喜欢一个女孩。她把全班的女孩一 一细数，最终她问我：你是喜欢我吗？我点头默认了。
初恋的美好、青涩和各种心惊肉跳让我始终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纸条飞行的距离越来越长，偶尔会被”劫机”。很快同学们就都知道了，当然，包括老师，但始终老师没有请家长聊聊此事。我们就这样继续着所谓的豆蔻之恋。该上学上学，该放学放学，该回家回家，除了上课眉来眼去，小飞机飞来飞去之外，别无他念。寒假里，我们没有联系，因为没有手机，没有固定电话，信件邮寄又怕家长发现，只能苦苦相思到开学。好像人就是这样，经常在一起，自然就会产生好感。分别久了，那种所谓的感觉也就淡了。
初二下半学期，她明显疏远我。后来我知道，寒假里同班某男生经常去她家找她，俩人没明确恋爱关系，但流言蜚语已是满天飞。我有点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我显得有些急躁，甚至不愿搭理她，或者说冷落她。我们关系开始疏远，直到初二毕业前一天，在教室里，我和同学打扫卫生时，她拿着我写的分手纸条，站在我面前，泪眼汪汪，一脸委屈的样子，说：你真行，我恨你。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我认为最混蛋的话：你也不差，一收一放玩的挺好。她右手右臂抬起后没有挥动，而是落下了，转头瞬间泪落到地面上。这一幕惊呆了一旁的同学，他迅速走出教室，想给我们单独的机会。但一切都太晚了，她也离开了教室。自此我失去了我的“青”(她的名字，我给起的爱称，时至今日，我们见面依然这样称呼)，也开始了我长达20多年追逐。
转眼初三，关键的一年，而我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无心上学。班主任要请我母亲到学校聊聊，其实就是请家长。而我死活就是不请，反正班主任和我妈是高中同学，拿我没办法。我和青的关系还不如普通同学，因为她真的和寒假陪伴她的男生谈恋爱了。为此很多同学为我抱不平，之前不喜欢青的女生经常和我聊天，特别是物理老师的女儿，还有燕儿。燕儿是我初一交往的异性朋友，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并非男女朋友那种，而是异性知己或者说是兄妹那种，为此我很开心。
中考就在青与新欢打情骂俏和我颓废的状态下临近了。5月初，由于父亲心脏病险些没命，每天回家只有做好的饭菜和我自己。我开始意识到自己该做点什么了。我不在旷课（初三毕业时，年级组长李老师给我统计旷课节数100多节，够开除的份儿了，我自己也很惊讶），每天背书到深夜，有时脑袋一歪，就睡着了。两次摸底考试我都没过480分（满分600），家里人、妈妈对我彻底放弃了。因为爸爸生死未卜，妈妈无暇顾及我。我暗暗使劲儿，每天背书时间延长到后半夜，大量的写写算算，还特意请老师来家给我补习化学。那段时期，好像每个人都很忙碌，无心关注儿女情长，青也是在这个时期发现她更喜欢我，而不是那个他。中考成绩公布时，班主任和年级组长都惊呆了，我543分，数学满分。由于先报志愿，已无法修改，但爸爸妈妈依然很高兴，爸爸的病好像突然好了。青的成绩不理想，她选择重读一年，后来她考到市里的一所中专，自此我们各自一方。再后来她与学长成为了恋人，而我和她依然书信不断，我希望能重归于好。但只是希望！
我考上电力技校，学制3年，后因学校改制，变为中专，学制4年。青重读后考上中专，学制四年，我们在学生时代有3年重叠时光。我每周都会给她写信，聊很多，有时实在没得写，就简单问候几句。我知道，她忽冷忽热，那是因为另一个他对青的态度。我在技校期间，很多人说我是花痴，为了那个女孩不谈恋爱。确实如此，因为我觉得谁也没有青漂亮，没有她一颦一笑让我为之一颤的感觉，没有我们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毕业了，工作了，我来到市里一家电力企业，而青还有一年才毕业。已是弱冠之年的我，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个女朋友。很有青的影子。在外地学习近一年，我和她相处还算融洽。其实我们俩在一个班两年，彼此还有些好感。我是在5个竞争对手里把她抢过来的，是不是很牛B。当时她有男朋友，我有点非君子行为。她对青的事早有耳闻，全学校没有几个不知道我和青的事儿的（有人有这癖好）。我只是说我们已断了，不会再续。其实，我还是很想念青，内心深处始终有青在，我不可否认。外地实习结束回京，参加电厂基建。每天忙碌是有限的，更多的是闲的没事可做。侃大山、打扑克、打麻将常有的事儿，而我的现任女友很不满意，因为陪伴她时间很少。我这人喜欢热闹，哥们儿义气重，所以矛盾慢慢堆积、滋长，直到战争爆发。当然，战争归战争，分手轻易谁也不说，毕竟人已属于我，我要负责。那段时间我宁肯加班或者外出，减少不必要争执。
我和青老家离的很近，周末回去偶有接触。有时约上同学一起游玩，有时就我们俩，但始终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现在想想我是真够怂的，恋爱时除了牵手没有其它任何接触。在这段时间里，我才真正了解她，她也对我了解很深入，我们成为了异性知己（现在叫闺蜜）。我可以很轻易的让她瞬间高兴，她同样也可以做到。我们的默契程度做到不需要任何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配合度那是相当perfect。
就在98年10月下旬的一个周末，青结婚了，不用问，新郎不是我。娘家办花月那天，我们都去了。青妈妈对我说：这辈子当不了我女婿了吧！我一脸愕然，心里五味杂陈呀，难道我经常穿行她家的胡同偶遇的是青妈吗？难道青把我们的事和盘托出了吗？一脸懵逼的样子。那天好多同学，把青折腾的够呛。我充当司机和前男友，累的要死要活的。陪青到西单取婚纱时，我女朋友传呼我，我回电时说漏了嘴，把事情没有隐瞒的告诉她，其结果就是“地球爆炸”了。因为第二天我们俩订婚仪式，双方父母在我家见面，而我却浪的陪前任女友到处疯跑。前任出嫁当天，我和现任订婚并商定结婚的日子，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时间就这样定格在1998年，我们各自成家，过着各自的二人世界。工作给我们彼此休息的空闲很少，让我们各自忙碌中联系逐渐减少。2002年冬，某日的下午，我接到青的电话，那头说话有些无章，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她有事。手机花费很贵，我改用办公室座机和她聊天，慢慢的了解到事情详情。青老公出轨了。她很果断，言语里很坚决，已经写好离婚协议，男方不同意。她找我是要我帮她找律师，走法律程序。我心里有一种幸福的美，脸上都表露出来了（她看不见），但言语里没有表现出来。我很爽快答应她，帮她找法院的律师。临近挂断电话，青问我：我带着闺女，你能接受我吗？我几乎没有迟疑：我都接受。青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个闺女，她婆婆重男轻女，对她不好。她脾气臭，不服婆婆管，搬出来自己住。她老公夹板气估计没少受，加上传宗接代的压力，本身又是生意人，身边女的少不了。他本人长的一般，但有点小才气，很受女孩喜欢。而我低估了她老公，临近春节前两天，距离法院开庭不到20天（律师我都给联系好了）。她老公到娘家负荆请罪，跪在门外不起。青父母看到这一幕，死命的劝她，毕竟是原配，原生家庭，青心软了，同意不离婚了，提出了撤诉。我是法院朋友告诉我的，当时有种吃了苍蝇含在嘴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老话讲：劝和不劝离。我是不是犯了大忌呢！你个二货，花痴，怎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我们各自安好的迎来了“非典”。体会了大规模疫情带给我们的冲击，让我们都老老实实的经营着各自的家庭和亲情。转眼到了2005年，11月份我重回房山电校培训十天。自2003年非典那年我买了车，从此距离不在是距离。在电校培训的十天里，一次20多人的同学聚会，两次小范围同学聚会，6次我和青单独聚会。我老婆以为我回老家打牌去了，为此对我那些牌友很有意见。我和青从没晚上到过老家的海军空军基地的机场，从没晚上去过青龙湖的大坝，从没在同学聚会的饭桌上互相递个眼神撇下同学跑出去单聊，也从没如此有聊不完的话题。可笑的是她老公找不到她，给我打电话，询问何时回家。换做我可能也会以为此老婆非彼老婆吧！在青龙湖大坝上，风大，很冷，周遭漆黑一片，我第一次试探着把她搂在怀里，感受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感受她的气味、温度，好像回到了1989年。其实可以车震的，可以接吻的，但我真的很怂。葛优有句至理名言：我色大胆小。
短暂的相聚，让彼此更加牵挂，我们信息往来更加频繁，聊的内容也更加露骨。在那段时期，我心“野”了。不是完全因为青，而是自己接触范围广了，人杂了，物欲、□□需求旺盛，不满足现在的婚姻所带给我的。我开始频繁接触各种女性、男性，包括生意人、领导等等，而我的婚姻迎来了“大考”—离婚。青在此期间一直鼓励我爱人不要离婚，各方压力也接踵而至。我想青主动和我老婆联系，沟通，主要怕误认为是“第三者”吧。她当时婚姻较为稳定，老公事业小有成就，闺女很乖巧，是让人羡慕的家庭。而我正是癫狂时期，不管不顾，自私自利。不过我最惧怕的就是父母，这一点老婆也知道。十一期间，我独自驾车环游辽宁，而老婆在家陪我父母，最终在我妥协父母要求下结束了闹剧。其实当时有人说我们就是因为没孩子闲的，似乎有道理。
风波过后，似乎一切归于平静。但彼此的心似乎有距离了，这种距离好像无从抵达彼此。青也很聪明的适当与我保持距离，不愿打扰彼此。我们慢慢的恢复着之前的生活，在2007年9月份，老婆确认怀了宝宝，是她努力的结果。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似乎天经地义。2008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就在汶川大地震过后十天。母子平安，我第一次体会女人生孩子的艰辛、痛苦（我全程陪产）。幸福过后是惊喜，带孩子不易呀，养儿不易呀，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更加不易呀。每天忙于单位、家，两点一线，却没有时间想别的，包括青。每天下班到晚上上床像陀螺一样停不下来，九点以后才有自己时间抽支烟，喝口茶。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失眠。失眠对于我，自认为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但它悄悄的来了，而且持续再持续。早上洗漱，发现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面色发黄且没有光泽，身体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不舒服，皮肤暗淡，松弛，明显倦态。和青偶有联系，听她诉说老公种种不适，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要她发泄了，心情好了，就可以了，而我已无暇顾及我自己。
2012年8月的某个傍晚，青给我打电话，说在市里闺蜜家，让我去接她。我没犹豫，撒了个谎，开车到她闺蜜家小区外等。她和闺蜜从看到我，到她上车，经历了她俩两次争吵，用时两个多小时。旁听的我，基本搞明白原由。青在两年前在闺蜜家认识一个当兵的，是闺蜜老公的战友，就在良乡海军空军基地。自此青和他出双入对。而闺蜜和青的老公又是同学，她们经常一起聚会，相互很熟悉，闺蜜觉得对不住青老公，不同意青和老公战友交往，特别是上床。为此闺蜜间争吵，甚至决裂。她闺蜜再三强调，让我把青送到家，一定要送到家。我和青出发是晚上十点左右，路上彼此话不多，各自心里都在等对方。我在等她自述，她在等我问，但始终都没有提及。我开的很快，在出高速后，青要求靠边停车。我才意识到她在路上频繁发信息是为什么。因为路边停着一辆车，是那个男的，对，就是他，当兵的，车牌都是军队的。青只是礼貌的和我说了一声谢谢，拜拜，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那辆车，那辆我想砸了的车，该死的车。掉头重上高速，我发现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滑落，跟着一滴一滴向下掉落，跟着像小雨一样连成串，模糊了双眼，湿润了衣服。我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大声的哼着歌，哽咽的哼着歌，无法控制的落泪，似乎阀门坏了，无法关闭。深夜十一点半的高速，我独自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刚刚有人用凿子将我肋骨一根一根敲断，用手伸进去将胸部肋骨向两侧掰开，再用刀子割开心脏，看看我的心是否依然鲜红，是否依然勃勃生机。看到那颗心依然如初的跳动着，并没有将伤口缝合的意思，而是潦草的塞回胸腔。在胸腔合璧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随手撒了一把盐，我想可能是为我好，怕我伤口感染。索性我还活着，不是为了谁活着，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索性我老马识途，知道回家的路，也知道父母在，妻儿在，我有责任、义务继续演好角色。索性我早有预感，自我治愈能力超级强。索性我有烟有酒，便能释怀全世界。自此我和我的心浴火重生了。
也许人总要有发泄的出口，总要将负面情绪释怀。而在我欲生欲死的那段时间，青似乎什么也没发觉一样。她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微信只回一两个字，后来甚至不回复，□□基本没回复。聊天逐渐较少，交集自然没有，她到也适应，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没有什么毒药比时间毒性强烈。我们就这样，就这样度过了两年。
我知道，我把一片珍藏的枫叶在秋天不慎丢落在枫树林里，随风飘散，再也找不到了。在我心里有个结，隐隐的，经常的作痛。犹如断臂之痛，甚至不止断臂之痛。如果世上分娩之痛被公认为十二级疼痛，我觉得我感受到的是十三级疼痛。悔当初没有罗茜在婚礼上落泪的大声对台下的他说：“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我真没有那种勇气，我怕得到的答案让我生不如死”。其实我是不自信，我始终有种自卑感，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颜面，让我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我更没有孟云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一万遍“林佳，我爱你。”为了爱，实现承诺，正是我所缺少的执着、勇气。两年里，我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为什么她已触碰我的底线，为什么还放不下？她有没有那么、哪怕是一丝丝爱过我？我总是独自伤感，有时和朋友去唱歌，某一首歌都会勾起很多很多回忆，不禁伤感落泪。回忆是让人我法拒绝的，是让一个人在不经意间转换到伤感频道的，是让一个人从此拥有故事的。
时间是一直向前走的，它从不退却。2014年4月，某日下午，我接到青的电话，距离她生日很近很近了。电话接通，她很郑重的说：”某某某（从来都是直呼我名字），我想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我马上打断她，说：“你离婚了对吗？”那边她稍有迟疑说：”对，我离婚了”。“好的，我知道了。”随即我挂断电话，自此至今除生日问候，再无联系。时隔六年，我想我还没老之前，给自己留下点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一动起笔就停不下来，思绪随笔流动。
耳畔再次响起那首歌：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没办法，好可怕，
那个我，不像话，
一直奋不顾身，是我太傻。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故事有开始就会有结尾，也可能是未完待续。我们都是彼此人生的过客，唯有亲人、爱人才是我们人生的主旋律。体面的开始，体面的结束，让回忆永远成为回忆吧！就像于文文《体面》唱的：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深爱了多年又何必毁了经典，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
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像谢幕的演员眼看着灯光熄灭。
来不及再轰轰烈烈，
就保留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
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
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
爱得热烈，认真付出的画面，
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
我爱过你利落干脆。
因为成长，我们逼不得已要习惯。因为成长，我们忽尔间说散就散。
生活就是这样，你无法预知未来，你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谨以此文献给有过青春懵懂、有过故事的你&我&她。
北京朝阳
2020年11月9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再见 ? 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