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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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演之前将歌词交了出来，龙友觉得有些身心俱疲，好在乐队成员们反响不错。
“我一开始都不敢相信这么细腻的东西是龙友写的。”玲於站在龙友身后，揉捏着他鼓囊囊的背肌，啧啧称奇。
“不过也很有龙友的风格啊。”片寄凉太就着旋律念着歌词，“你看这段对话，一般人可不会往歌词里放。”
“真是抱歉啊，我写不出什么高深的东西。”龙友懒懒地瞟了一眼凉太，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而裕太坐在一旁看着歌词的复印件，沉默不语。
“不过之前Alan填词的那首歌，你的英语发音还被人吐槽了。”玲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你也不考虑去上个课？”
“我这已经是纠正过的结果了。”龙友揉了揉由于过度健身而酸痛无比的肩颈，抱起了吉他，“我把节奏的部分想了一下，要听听吗？”
“你状态不是很好吧？”凉太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熬夜写的？”
龙友摸了摸鼻梁，没做声。
“我建议你赶紧回去休息。”凉太眉头紧皱，将歌词和曲谱从龙友手中抽了出来，龙友想要伸手去夺，又再次被裕太摁住了肩膀。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该去睡一觉。”
“一个两个的，什么意思？是在针对我吗？”龙友有些不满，可想到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嘟嘟哝哝地放下了吉他，涌上的困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
“那今天就此解散？”玲於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开口，却被凉太无情地驳回了。
“你鼓谱定下来了？”
“用得着那么着急么。”
玲於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些什么，“对了，你们都知道陆大少爷要调去经济公司的事情吧？”
“嗯。”众人纷纷点头。
只要是听到跟久我薰稍微扯上一点点关系的事情，龙友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瞬间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陆先生走了的话，应该是小竹先生升任总裁？但副总裁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应该会从下面几个总监里选一个吧。”
凉太对这件事还是比较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龙友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连着打了几个呵欠，眼皮也开始打起了架，正准备走人，可玲於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听曼迪说，大小姐大概率是要接任副总的节奏，没想到吧？”他冲着几人，尤其是片寄凉太挤眉弄眼。
龙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唱片公司？不就是他们每天排练，录音发片的大楼？岂不是会变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
“薰小姐？”
凉太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笑道：“她有那么多年的公司管理经验，音乐素养和品味都很不错，说实话，应该会比陆先生靠谱不少。”
“你对她还挺了解的嘛。”玲於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揶揄，“那天之后有再联系吗？”
凉太诚实地点了点头，“聊过一两句，不过听陆先生说的更多。”
他说的一两句的意思，真真切切地就只有两句，可在龙友听来马上就变成了不着痕迹的掩饰。
这才回国几天就打得火热了？他握紧双拳，试图克制住自己胸口翻腾的酸意。
“真好啊，我也想找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体验一下吃软饭的生活……”
玲於半开玩笑地调侃着凉太，凉太也笑着附和：“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就不用赶着DDL发片了。”
听着凉太和玲於你一句我一句，龙友呼吸愈重，脸上也变得愈发难看，桌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那你赶紧争取一下，大小姐不是你的粉丝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她可能对……”凉太正将视线投向龙友，却被龙友猛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听见一句咬牙切齿的“走了”，主唱狠狠地带上了排练室的门。
“他生什么气？”玲於和凉太面面相觑，疑惑的目光投向裕太，可后者只是耸了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
久我薰送走了搬家公司的货车，已经是傍晚时分，金色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撒进空荡荡的客厅，落在了一架崭新的三角钢琴上。
她的行李极少，可耐不住舅妈和哥哥给她买了太多东西。忙活了一整天，她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房间里安装有地暖，她虽然穿得单薄，却并不觉得很冷。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
远处的东京塔亮起了灯，在浓重的夜幕之中，像一支小小的蜡烛。
薰搬到了位于港区的一幢塔式公寓，除去停车入库，距离Alex唱片大楼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车程。
这是属于日光集团的房产。
在地上呆坐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房间一角，摸出了电量早已满格的手机，看到了属于自家表哥的数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家里还远远没有达到能住人的状态。
她毫不犹豫地无视了表哥的轰炸，将长发在脑后挽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动手收拾起房间。
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她反应过来，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电话再次响起。
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抱着外卖的披萨盒，席地而坐。
“怎么不接我电话？”陆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
“抱歉，刚刚在收拾行李，没注意。”她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这种事情请人做不行吗？非要自己来？”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薰神色淡淡，打开了早已凉透的披萨盒。
“你晚饭打算吃什么？不会是外卖吧？”
她拿着披萨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瞬间找到辩解的理由。陆显然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你再这样，我就跟我爸说了。”
她眉头轻蹙，“今天只是没来得及……”
“果然还是叫一个人去照顾你吧？”
“陆。”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不需要。”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似乎有些尴尬。薰也不愿说话，过了许久，还是陆再次开的口。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好意，爸妈他们都很担心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薰怔了怔，回了他一句低低的“抱歉”。
“你真的不用那么着急搬出来的，在家里多住几天不好吗？我妈一个人也寂寞，你可以多陪陪她。”
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找了个借口：“这边离公司更近一点，上班比较方便。”
好在陆很快接受了她的说法，却还是小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喜欢上班啊？我还巴不得连着休上几个月呢。”
她垂眉低笑，“待在家里也没事干。”
陆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暧昧。
“你果然还是对乐队感兴趣吧？”
笑容僵在了脸上，薰轻轻地“嗯”了一声。
舅舅的本意是想让她再休息一两个月就去日光电子的总部做总监，她却以“不了解国内的管理模式”而拒绝了。到唱片公司上班便是他们商量权衡之后的结果，虽然里面少不了表哥的推波助澜。
“总该让你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陆笑道，“小竹那家伙靠谱得很，麻烦的事情你就放心丢给他，别客气。”
自家表哥在位的时候估计没少做这种事，刚刚升任总裁的小竹先生听到他这番话估计要气死。
“那让董事会把我的工资给小竹先生匀点吧。”薰半开玩笑地说道，“不然太委屈他，过段时间就要跳槽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可不能让他跑了。”
听到自家表妹难得的玩笑，陆的心情也变得极好，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他顺势问道：
“你现在有喜欢的，或者是在交往的人吗？”
薰的头脑像浸了冷水似的，瞬间冷了下来，闷声道：“问这个干什么？”
隔着电话，陆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我不知道你在国外有没有谈过男朋友，不过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单着吧？”
她的手心突然变得冰凉。
“这是舅舅的意思？还是舅妈……”
“他们虽然没说，不过好像私下里已经在物色适龄的优秀青年了。”
“可你不也没结婚吗？”她眉头愈紧。
“我还想再玩几年呢，”陆笑得肆意，“不过你不一样，女孩子总该找个依靠才好。”
听到表哥的话，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声音也变得又冷又涩，许久：
“我想找个我喜欢的。”
“那不是废话吗！你肯定得找个相貌，家世，人品，才华都顶好的，普通的人可配不上。”
“不……”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对了，我这里有一张音乐会的票，你想去吗？”
“欸？”她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
“Valentina Lisitsa和NHK交响乐团的合作公演，这周末在丰州文化中心。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明天拿票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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