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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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裕太嘴上不情不愿，可上门的时候，还是拎了两瓶他珍藏已久的伏特加。
久我薰刚从公寓的玄关走出，就与裕太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愣了。
“你是……来找数原的？”
薰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沉默。
裕太冷淡地“嗯”了一声，提了提手上装了酒瓶的纸袋。
他们俩都不是多话的人，即便是学生时代，见了面也只是普通地打个招呼，并不会特意聊天。
裕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久我薰会出现在这里，却也没多问。
好在薰主动开口解释：
“我也住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客气而又疏离。
他瞬间明白了龙友突然搬家的原因，对好友跟踪狂一般的行为表示无语。
“出门？”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久我薰。她妆发精致，裙摆摇曳，显然是认真打扮过的样子。
“嗯，应酬。”
薰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时间，“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非常默契地没提到龙友。很快，楼上的人就给裕太开了门禁，他对薰随意地摆了摆手，“我先上去了。”
薰也刚好拦到了出租，对他微微颔首：“你们玩得开心。”
……
龙友和裕太也相识了十年之久，比他和薰认识的时间只长不短，两人学生时代便常常一起吃饭，成年之后，喝酒更是常有的事。
随意地聊了聊两人的近况，小半瓶伏特加也下了肚。
“对了，刚刚我在门口碰到久我了。”
裕太随口一提，龙友立刻打了个激灵。
“她出门了？”
回了好友一个白眼，裕太嗤笑：“还查岗啊？”
龙友面上一热，“就是好奇。”他顿了顿：“她有说她要去哪吗？”
“没说。不过打扮得挺漂亮的，应该是约会吧。”
他的笑僵在脸上，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瞟到他的反应，裕太憋不住笑：“看把你吓的，人家约会你也管不着吧？”
“你还想不想吃肉了？！”
龙友骂了他一句，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入喉，他的头脑却开始有些发热，苦涩道：“那家伙以前就很多人追吧？反正见到她之后，我才知道高岭之花几个字怎么写。”
“嗯。她一直都挺冷淡的，刚刚也没跟我说几句话。”
裕太又给自己添了一点，不过没给他倒，这引起了龙友的不满。
“倒上。”
“明天还有工作，别喝多了。”裕太给他倒了一点，见好友情绪低落，安慰道：“不过你不一样。”
龙友眼睛一亮，醉意全无：“怎么？”
“眼神看得出来。”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龙友便乐了老半天，忍不住追问道：“还有呢？”
“跟你一起，距离感没那么强。”
裕太说着，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里，敷衍着道：“我也没经验，只是直觉而已。”
他这话让龙友信心倍增。
见好友有些犯困，龙友站起身，踹了踹他的小腿，“要睡去床上睡。”
裕太刚想应声，看了眼时间。
“遭了，都这个点了？”
他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龙友连忙伸手去扶，“没问题吧？”
“有问题，”裕太停顿，“没钱打车。”
龙友笑骂着推搡了他一下，还是爽快地拿了钱包，“我送你上车。”
……
吃完晚饭，佐藤笃志执意要把久我薰送回家。她推拒不成，只能由他。
两人在学校的新年音乐会上结识，刚毕业那会，对方给过她很多帮助。她本来并不知道笃志是舅舅的朋友，只当他是普通的校友。
从函馆回来之后的那段时间，是这人把她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最开始要交往的是她，最后提出要分手的也是她，可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对她改变过态度，就像是一位慈爱的长辈。
看着面前的儒雅男子，薰有些尴尬。
“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就多两步路也不行？”笃志笑道：“难道我现在已经有老人臭了？”
她连忙摆手，“怎么会，您别开玩笑了。”
如果她没记错，对方下个月才满三十五，勉勉强强能被叫做大叔，跟老头更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我记得我们关系没这么生疏？”
她哽了一下，垂眉不语。
“真是伤心，一回国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摇了摇头，“亏我还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单子，诚一郎那家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听到舅舅的名字，薰有些慌，“您没跟他说过我们的事情吧？”
她指的是两个人曾经交往过的事。
“你希望他知道？”笃志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薰连忙摇头，听出他否定的意思，松了口气，低声道：“抱歉了。”
两人沉默一阵，很快就走到了公寓楼下。
倏地，他开口问道：“现在状态怎么样了？”
她愣了愣，“还好。”
可一想到龙友的事情，情绪便纷扰着乱成一团，并不比那时好上多少。
一双大手突然抚上了她的头顶。
对方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薰有些不知所措。
“别勉强自己，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男人神色温柔，语气却有几分严肃：“你也不是小孩了，别人没法一直帮你。”
很快，他便拿开了手。
薰怔忡半晌，挤出了一丝苦笑，“谢谢您。”
这人对她从来都是这么温柔。
当年她还误以为他对她有好感，想借他疗伤。可对方始终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毫不越界，却总能在她疯魔放纵的时候拦下她。
“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我也老了啊。”
笃志长叹一声。
薰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您别一直说自己老，真的会长皱纹的。”
见她露出笑容，男人终于放下了心，“抗衰老的话题改日再说吧，今天很晚了，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
说完，他对她抬了抬下巴，“你赶紧进去吧，早点休息。”
薰连忙道：“我送您上车吧。”
笃志也没推拒，转头便拦下一辆出租。
临走之前，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好照顾自己，下次见你的时候希望能长点肉。”
“知道了。”
她也礼节性地回抱了一下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转身走进公寓。
玄关的玻璃门一开，面色黑沉的龙友便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脑袋轰地一声，瞳孔紧缩。
“那家伙是谁？”
他一副咬牙切齿的语气，显然已经抑制不住怒气。
“朋友……”她虽然是实话实说，可直觉告诉她龙友并不会满足于这个答案，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
“又是摸头又是拥抱的，这是普通朋友？！”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边吊着我，一边跟别人约会，你把我当傻子吗？！”
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薰眉头轻蹙。
“你喝醉了。”
她不打算跟理智下线的人纠缠，绕过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龙友怒气更盛，一把拦住她，“你不打算解释吗？”
“都跟你说了是朋友。”薰冷道，压低声音，“别在这发疯。”
“老子没醉！”他试图拽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被打到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薰伸向关门按钮的手顿了一瞬，可龙友并没有再追上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摁下了电梯楼层。
可莫名的快意，混杂着丝丝懊悔，甚至还有些许心痛，复杂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狂跳的心脏，让她连路都有些走不稳。
“得跟他说清楚才行……”
她掏出手机，信息编辑了一半，浑身的血液又冷了下来。
“也没有必要吧，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她自嘲一笑，删掉了信息。
……
简简单单地冲了个澡，久我薰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
窗外的东京塔的灯早已熄灭，城市的灯火也逐渐暗了下来，她倚在栏杆边，衔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任由早春的凉风带走身体的温度。
即便是已经接近午夜，薰依旧困意全无。
心脏空落落的。
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他，可电梯外那人的表情却不自觉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忘不掉。
纠结许久，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烟，准备上床睡觉。
倏地，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薰眉头微皱。
突然想到的那个可能性，让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迅速冲向玄关。
透过猫眼，龙友的面容清晰可见，脸颊比之前还要红上几分，一看就知道又喝了不少。他像是要把门戳出个洞似的，使劲戳着门铃。
“我数五秒，你要是再不给我开……”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五”
“四”
理智告诉她不要开门，可手却神差鬼使地伸向了门把。
门外的人仗着他们公寓是一梯一户，声音愈来愈大，在门里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三”
“二”
快到“一”的时候，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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