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番外6 梓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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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本该琴箫合奏，畅情于山水之间。
他和他本该轻歌扇舞，满袖书香墨气。
他们都是绝美的男子，那般才惊绝艳。
即便世人无法理解，即便只是为了谁保护谁的问题。
同为男子又如何？面容俊秀，满目温柔，一起歌罢盛世，舞罢千秋。
只是世上多变故，一变一朝夕。
耽美，耽美，那是耽于如何的美色，耽于如何的温柔梦？
（此番外涉及BL，不喜者，跳过。直接点击下章番外。）
他和他本该琴箫合奏，畅情于山水之间。
他和他本该轻歌扇舞，满袖书香墨气。
他们都是绝美的男子，那般才惊绝艳。
即便世人无法理解，即便只是为了谁保护谁的问题。
同为男子又如何？面容俊秀，满目温柔，一起歌罢盛世，舞罢千秋。
只是世上多变故，一变一朝夕。
耽美，耽美，那是耽于如何的美色，耽于如何的温柔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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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遇见就是一场轮回，我希望我们从来就没有遇见过。那样即使，再一次失去，我也不会心痛。
——题记
每每泡茶的时候，我都能看见窗外的那颗梅花。
梅花孤高清冷，像极了小时候家里的那颗，每年冬天，哥哥都会带我摘下一朵戴在我头上，哥哥说，“垄儿，你要是女孩我以后就娶你。”
当时我不知道娶是什么意思，但哥哥的意思好像是永远在一起。好吧，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在一起，那就选哥哥吧。
我叫梓垄，从小的记忆里只有哥哥一人，我没有看见过父母长什么样，但是哥哥说我们父母的风华无人能及，只是可惜被奸人所害。那时候我太小还不懂仇恨。
我们住在一个很古老的宅子里，为了养活我哥哥去一家大户人家做下人，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每天回来住。他每天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而我在这样的无忧无虑中长大，却不知道哥哥付出了什么。那时候我才五岁，而他十岁。
上元佳节，他终于有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带我上街去玩，而就是这一次出门，让我们失去了联系。
我每天都在这里守望着守望，只希望有一天哥哥会找到我，带我离开。
突然一个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主人已经等很久了。”
“是。”我低头收回目光，端茶出了茶房。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有些悲凉。关门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边窗外的那颗梅树，它骄傲的站在那里，一身孤清。
和哥哥走散的那天漫天飞雪，街上的行人很多，我把头缩进旧棉袄里瑟瑟发抖，灰蒙蒙的雪落入我的眼睛，而我张望着哥哥的身影。
“小妹妹你在找谁？”一脸涎笑的黄脸男子突然走了过来。
我摇头后退，他却抓着我说，“让哥哥带你找吧。”
“不！”我挣开他就跑。
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我被人提起来，用布捂住了嘴……
“咚咚……”我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的男声很好听。
我推门而入，里面坐着一个冷峻的黑衣男子，那是我的主人。
我在他前面的桌前放下茶具，开始沏茶。他却用目光紧紧锁定我，我有些不自然。
“主人。”我将茶杯递到他面前，轻唤。
他微微呷了一口，然后开口道：“十二年了，你跟着我已经十二年了。我还记得当年在玉满楼看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给我沏茶，可是当年，你才十二岁。十二岁便是全城皆知的小茶师，了不得啊。”
“主人盛赞了。”我低下头淡淡道，继续摆弄茶具。
“明天。明天就是你和宫轩争‘才使’的日子。‘止饮之鸠’必须有些制度才能更好的发展。”
“梓垄不会辜负主人厚望的。”我接过他手里的茶杯。他站起来身来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是宫轩他……”他突然停住，叹了口气，“让你卷入无停止的杀戮，你可曾恨我？”
恨？应该吧。可是当年他若没有带我离开，我现今肯定落入了风尘之中，相比任人玩乐之耻，还是让自己强大一点更好。
我还记得他当年那句，“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那群庸才欺负。”
“梓垄不敢，梓垄亏得主人提拔，才有如今。”
“你倒是嘴甜的很。”主人的脸上还是有了一丝笑容，“这些年来喝惯了你泡的茶，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还真会不习惯。”
他走到了窗边，突然打开了窗户，一阵凉意涌了进来，外面的雪又大了，满天飞舞，我又想到和哥哥走散的那天。
五岁那年，上元佳节，一场风雪止不住人来人往，就在那天我被人贩子抓走，以女子的身份卖入了妓院，直到沐浴更衣老鸨才发现我是男子，大呼上当，却不愿意折损了买我的钱，于是让我先做了小厮，直到后来遇到了楼里一位姐姐跟她学了茶艺才转成了小茶师。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那些男人女人的垂涎的目光，我或多或少知道了自己命运的走向。每次听说楼里一些年轻的男子在完事后不能下床，内心总是充满了恐慌。每到这时我都迫切希望哥哥能赶快找到我，将我带走。可是哥哥没来，主人却来了。
那天他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他走，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这却是我走向杀戮的开始。
他将我带入一个奇特的峡谷，把我交给一个长满大黑胡子的彪壮大汉。他就是我的第一个训练师，在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我们都跟他学习武功，然后互相作为对手厮杀，他说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分队，我们中最后只会留下五个人。
五年，我在那里学了五年，也厮杀了五年。开始我们并没有想过认识的人谁会死去，我们还称兄道弟互相扶持，可是在最后的选拔中，在面对生命被威胁时，一切感情都成了浮云。
“杀，给我杀！我只要活着的那一个！”大黑胡子狰狞的笑刺痛了我的眼，他的面容如此扭曲，一如地狱里的恶魔。
我咬牙爬起来又继续厮杀。
血。哪里都是血！我不想杀人，可是没有办法，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我拿起刀剑不停的向别人砍去。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流出，然后破碎在染血的空气里。
那一战我活了下来，但是我们活下来的五个人都在最后累倒了。看着满地的尸体，我们都无声的哭了，这些人里面有些是我们的兄弟，几个小时之前还和我们有说有笑。
大黑胡子尖利的笑是那么讽刺。
于是我们被送了出去，与其他分队选出来的五个人被归入了另一个分队。
就这样训练我们的人一换再换，而我也越来越强，杀到最后，看见浮尸遍野，我内心满满的全是麻木。最开始认识的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所有的友谊都是虚伪，然后再最后一次选拔里我遇见了宫轩。
只要这次活下来，我们就可以正式进入那个组织了。
一开始带我离开的那个黑衣男子再次出现，他视察每一个人时走过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说，“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能留到现在。”我没想到，九年了他竟然还记得我！
要说恨他，一开始我的确是恨他的，他打破了所有我对人性的相信，我让我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在当时那个情况，我看着他却不恨他，内心麻木着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最后的决战中，挑选出来的都是精英，主人让我们互相熟悉一段时间，却只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厮杀。那时候宫轩常常过来和我说话，而我却不怎么愿意搭理他，我看着他的时候觉得他只是死人罢了。他不停的逗我，哄我，我却觉得他烦的要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再是那个感情单纯的孩子了。关系，利益，阴谋，利用充斥着我的生活，他们除了教会我杀人外，还教会我更多。
但是在正式的厮杀开始，我不得不心中的骄傲，因为留到最后的每个人都不可小视。一个人对付起来都颇为不易，何况是那么多人一起厮杀。他们之中有些人甚至是联合起来去围杀一个人，而我孤军奋战，显然坚持不到最后。当三把刀一起砍向我的时候，我有些绝望了，因为我无论怎么接招都会受伤，看着很多人还站着拼杀，我就不想倒下去。
我大声的嚎起来，奋力突围，结果还是在臂膀上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右手拿刀没有了力气，可是我还想活下去，于是我把刀换到了左手。人在慢慢的减少，而我却坚持不了多久了，就在我放弃准备受死的时候，宫轩过来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为了心中你所爱的人。”
我突然想到哥哥，他应该还在那家大户人家，终有一天我要回去找他，于是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
那场厮杀，宫轩与我并肩作战，扶持着我杀到了最后，那次我们都或多或少的受伤了，在生命的争夺战里，我确定了宫轩是真的想帮我，那天我才对他有了改观。那场厮杀是五十个人里面选十个，而这五十个人都是曾经踏着成百上千个尸体走过来的，我不知道当时“止饮之鸠”到底抓了多少个像我一样的小孩，主人说，“我要‘止饮之鸠’里的全是精英中精英。”可是这些精英的选拔都太过残酷。
当我们十个人浴血奋战到最后，主人走过来残酷的笑了。而我们正式成为了“止饮之鸠”的杀手。
“梓垄、宫轩，你们两个就直接到我门下吧。”主人的声音冷冷传出。
我愣了一下，然后其余八个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倒是宫轩先反应过来，拉着我单膝跪下，“宫轩梓垄谢主人大恩，此后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跟着抱拳，却在宫轩说完后抬头疑惑的看了主人一眼，主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后来，我们跟着主人一起学习暗杀，主人把我们分成一组，要我们每次都一起行动，而在一次次行动中，我和宫轩越来越默契。
只是我们在成长的同时，任务也越来越难，于是受伤就必不可免。
每次想到他救我于危难之中，每次想到温柔的帮我包扎伤口，我都有一些心暖。原来即使人性被灭绝了以后，还是会有一个人真心去对你好。
“你没事吧？我带你杀出去！”看着他为了救我不惜自己受伤，我也渐渐生出保护他的欲望。
“垄，别担心。我们一起杀出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定。
之后刀光剑影在我的脑海里旋转，而最后定格的却是那个衣裙飞扬的人——宫轩，他真的是个好看的男人，即使浴血。
可是刀剑总无眼，“小心！”我飞身挡了上去，这是我第一次替他挡刀……
那天要杀的人死的很惨，宫轩如一头发怒的兽一般，浑身浴火。
回去后，他很生气。
“别动。”宫轩那张俊俏的脸离我很近，“谁让你救我的？明明我可以躲过的！”到现在他还逞强，虽然责怪却满是心疼，我抬眼望着他，突然对他吹了一口热气，他的脸有些微红，却没有分心，依然很认真在在包扎我的伤口。包扎完，他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别这样看着我。”
“你的伤……”
“没事。”
“我来吧……”我试探道。
他看着我终是点点头，我这才发现他比我伤的重的多。
“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一边帮他包扎一边问起了那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宫轩定定看着我突然调皮的笑了，“我可是个内心温暖的好人。”
他是好人？我知道只有对我，他才会这样笑的无忌。平时的他杀起人来人我实在无法把他和好人联系起来，那样没有表情的容颜，直直凌厉的盯着如鹰一般的双眼。他是好人？我不禁失笑。
呵呵，宫轩……
一阵冷意浮来，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窗外的雪还在下，主人带着一些凉意向我走来。
“你明天好好表现，这虽是拼尽全力，我却希望你们点到为止。”
“是，主人的话我记下了。”
“茶又凉了。”主人看着我面前的茶具，“倒了吧。”
“是。”这是主人的习惯，无论如何的好茶，永远只品一口。
“也不知明天会不会下雪？”主人立起身子，走了出去。风雪飘摇，我收起茶具，也跟着出去了。
人的生命之卑微，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尤其可见。
我梓垄在人前也是趾高气昂，人人敬我三分。一凭自己的实力，二靠宫轩的支持，三则是主人的宠爱了。可到主人面前照样要学会卑微低头，端茶送水，做着十二年前的旧事。可谓人之生存在世，身不由己者众多。
把茶具交给婢女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坐到床边准备沉思，就被一人扑了上来。
“垄儿……”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缠绵，我看清来人，是宫轩。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他二话不说将我按倒在床，嘴里吐着一些酒气，“想你了。”
“起来，好好说话。”我想起身，却被他压了下去，我心突然有些痒痒的。我们互相对视，他突然吻住了我，他的舌头有力的纠缠我，我却觉得快被他绞碎了一般。怎么？他是在为明天的事担心吗？
“轩……”我趁他松动的时候模糊叫出。
“垄儿……”他松开我定定看着我，两颊潮红，眼睛亮的可怕，“我……要你……”
我的心猛然一窒。
他也不顾我是否同意，一个吻又盖了上来，
“轩，不要！”他温柔的潮湿的吻铺面而来，堵住了我的嘴。
“你撩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说不要？”他将吻移到我的耳边轻轻的呢喃。
我一阵酥麻。
他突然扯开我的衣服，吻上了我的脖子，那样霸道而有纠缠的吻，与他平时的温柔一点也不一样。
“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很销魂，自己都不禁一怔，我是在享受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却是微微一笑，然后如同一头兽一般压了上来。男子的体温滚烫传来，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热。
“轩……”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番外6 梓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