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的假面》墨色之空

4、04。5月1日

　　亚易宿舍里按传统惯例，5月第一天，宿舍中只有亚易和回悦，别的舍友全回家了。
　　亚易是不想，回悦完全是懒！她会将上午全部时间花费在睡眠上，中午挑选出去约会对象，下午便去约会，到了晚上和自己的女友疯玩一个晚上，到凌晨六点宿舍门开，又准时回到宿舍，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放假前一天才会慢慢调整过来。
　　而亚易的生活习惯完全迁就了回悦，她六点整准时起床，为回悦铺床，准备醒酒药，等回悦睡着，差不多六点半，就去图书馆，中午又回宿舍替回悦准备午饭，下午两人一同出门，一个约会，一个则去买书，或是无聊去逛个街什么的，然后回宿舍无聊地上上网，看看书，做完一天的例行之事后，便去睡了，然后又是第二天六点起床，如此依葫芦画瓢，竟也慢慢习惯了。
　　但这一年的5月1日，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亚易八点种起床，洗梳完毕之后，便开始选衣服了。
　　“不行，这件太花哨了。”顺手扔在床上，“这件太老气了，PASS。”又一件，“这件……不行，不和我鞋子配。”又是一件……
　　窝在被窝里的回悦钻了出来，惊奇地看着对面床上铺满了衣服。
　　“天哪，亚易，你在干吗啊？”声音蒙上了一层迷梦的诱惑。
　　“你看不出来吗？”亚易笔画了一件衣服，又扔在了床上。
　　“我知道你在……找衣服穿。”回悦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个词，“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找全出来？”
　　“买书。”亚易回答得很顺口。
　　“买书？”回悦地瞪大了眼，如铜铃一般，声音也变响了，“亚易，你今天一大早起床，把整个衣柜的衣服搬出来，只是为了去买书？”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亚易停下了，低下了头，但回悦绝对看不出此时她脸红的程度足以与一只红番茄媲美了。
　　回悦察觉出亚易的不对劲，奸诈地笑了，悄悄溜下了床，走到亚易身边，“小丫头，也到思春的年龄了啦？”轻轻戳了一下亚易红扑扑的脸。
　　亚易吓了一跳，但回悦的脸让她的脸更红了。
　　“悦悦，不是的啦，我只是去买书的啦。”她轻轻移开了回悦的手，走向堆满衣服的床边，又佯作无心地拿起衣服，准备收好。
　　“算了吧，亚易，你去买书，我还不知道？你随便找一件休闲服套上，不就了事了？哪会这样费劲心思去找衣服？”说着，回悦夺过了亚易准备收起来的白色衬衣。
　　“悦悦。”亚易急了。
　　“别急，让我看看。”回悦拿了衣服，在亚易身上笔画了一下，又拿起了一件牛仔裤，“这两件不错，试试吧。”回悦准备给亚易，却发现亚易手中一堆衣服，全部扔到床上，把衣服裤子塞进了亚易怀中，“快去试试。”
　　“啊？”亚易还没反应过来呢。
　　回悦瞥了一眼电脑台上的闹钟，“别‘啊’了，快九点了！”
　　“什么？快九点了？”亚易一股脑抱起衣服，冲进了卫生间。
　　回悦很满意地看了一下卫生间的门，转身从床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校门口，站着一个男生，他不安地看着手表，时不时看向校园内。
　　突然他感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掏出来一看。
　　是一条短信？
　　看完后，他竟冷静下来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脸上露出了平日的礼貌的微笑。
　　这样才像他，才配他今天所穿的白色休闲服。

　　“茈卓！茈卓！”远处急急跑来一个女生，不停地向他招手。
　　他微笑地挥挥手，“小心点！”
　　亚易跑到茈卓面前，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你不用急的。”他掏出了一块咖啡色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谢了。”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来。”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就到了，而此时已是九点十五分了！
　　手帕上沾上了汗渍，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手帕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没事的，我们走吧。”
　　“嗯。”
　　两人肩并肩离开了。

　　“我的天哪，等女人真恐怖，尤其是一个不会选衣服更恐怖，真同情茈卓。”
　　“去！亚易好好调教，还是很厉害的。”
　　“天晓得！”
　　“你……”
　　“好了，快走吧，他们要走远了！”
　　…………

　　5月1日的街异常热闹，街边的店里挤满了人，即使书店也不会幸免。
　　“没想大书店也会有这么多人。”
　　“怎么？后悔来了？”跟在后面的亚易调侃了一句。
　　“才没有呢。”茈卓低声呢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亚易凑上前。
　　茈卓向后微仰，“没什么。”
　　亚易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别的地方，你挑好了书，电话联系。”
　　“诶……”
　　还没等茈卓说完，亚易已混入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茈卓无奈地耸耸肩，要知道，他今天出来买书，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可偏偏对方少根筋不知道。
　　哎，现在看来，不买也得买了。

　　“你买了很多书嘛。”亚易翻看着一本本著作。
　　“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这倒是真的，茈卓很喜欢买那种名著之类的，虽然他读的是理科，但对文学的兴趣很浓厚，“那你呢？买了什么？”
　　看看亚易身边的口袋里也股股的一打。
　　“这个啊……哈哈，没什么。”亚易面露尴尬，急急用身子挡住了。
　　“我都给你看了，你怎么能不给我看啊？”茈卓探过身子，去看口袋。
　　“哎呀，不行啦，很丢人的啦。”她赶紧封好口袋。
　　“丢人？怎么会呢？买书有什么丢人的啊？”茈卓一把夺过了口袋。
　　“哎，茈卓……”亚易想去拦，可已还不及了。
　　“《名侦探柯南》？《漫友》？”茈卓一本本翻看着，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动漫。
　　亚易脸一下子红了，手不停绞着衣角，眼神不停地乱瞟。
　　“呵呵呵……”茈卓突然笑了。
　　她惊奇地看着他，不知他在笑什么。
　　“原来你也喜欢看这种书啊？”茈卓把书还给了亚易。
　　“嗯。”她低头接过了书。
　　“其实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90年代的哪个不喜欢这些啊？不用不好意思的啦。”茈卓悄悄将自己买的书收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去哪？”
　　亚易看了一下手表。
　　已是12：13了！
　　“咕咕咕。”
　　两人互视。
　　亚易脸慢慢红了，捂着肚子，“对不起，我早饭没吃。”敢情是萧大小姐的谗虫在大闹五脏庙呢。
　　“咕咕咕。”肚子又配合着亚易叫了几声。
　　这回亚易更窘了。
　　老大啊，给我挣点面子啊！
　　“哈哈哈。”茈卓笑了，“抱歉，是我没注意，走吧，也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茈卓拿着书，走出了书店，亚易急急追上。

　　书架后面探出了三个脑袋。
　　“很好，时间差不多了，回悦，你和‘老大’去准备。”
　　“好。”
　　“臭小子，别叫我‘老大’，我又不老！”
　　“好好好，韦达，快去吧。”
　　……

　　亚易和茈卓在城市中最有名的小吃一条街逛了一圈，就已酒足饭饱了。
　　虽然茈卓很贴心地帮亚易拿那打书，吃东西变得很不方便，但亚易有时会喂他吃，在旁人眼中，他们两个典型像一对甜蜜的恋人。

　　“吃得好饱啊。”亚易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感慨道。
　　茈卓微笑地看着她，突然凑到她面前。
　　她被突然靠近的脸吓到了，摒住了呼吸。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角。
　　她可以感到他手上的温度，暖暖的。
　　“你嘴角有酱汁。”他轻声说道，顺带还附送上一个阳光的微笑。
　　“碰。”
　　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大脑，脸也红透了，她感到一股股热气，可想而知她的脸有多红了。
　　她急急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般窘样。
　　没错，茈卓的确是故意那样做的，不过没想到她会露出这般可爱模样。
　　“茈卓？萧亚易？”一个从天而降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姚榆？”茈卓颇为惊讶。
　　亚易也惊奇地抬起了头，“社长？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姚榆一脸奸笑的样子，凑到他们面前。
　　亚易就像一个被当场捉奸的女朋友一样，一脸惊慌失措。
　　茈卓倒是一副悠然样，“我们只是买个书而已，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回答得也很从容不迫。
　　茈卓的话就如一剂精心剂，亚易的心慌一下子没有了，她感谢地看向他，正对上那双笑意的眼。
　　“那么，姚榆，现在轮到你了，你怎么在这？”
　　那双犀利的目光直射姚榆，仿佛已看穿了他的想法，惹得他一阵心虚。
　　冷静，姚榆，冷静。
　　姚榆又重新挂上了一抹微笑，“‘老大’叫我去K歌，刚好路过这。”这家伙还真是屡教不改。
　　“韦达？”
　　“是啊，茈卓，要不一起？还有亚易？”他把目光投向了亚易。
　　“我？”亚易反指着自己，“我还是不用了吧，你们的朋友我又不认识。”我才不去凑这个热闹呢。
　　“那也不一定啊。”姚榆神秘地说。
　　“诶？”亚易不解地看着他。
　　很好，上钩了！
　　“怎么样？去吗？”姚榆将目标完全转移到了亚易身上，忽略掉了茈卓。
　　茈卓又怎会不知道姚榆的意图呢，但他并不打算戳穿，因为他另有打算。
　　“这……”亚易为难地看向茈卓。
　　茈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那好吧。”她点头同意了。
　　“那茈卓呢？”姚榆很笃定地看向茈卓。
　　“可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茈卓搬出了往日熟悉的微笑。
　　姚榆却觉得自己跳入了陷阱。
　　“条件？”亚易疑惑地看着茈卓。

　　KTV包厢中，一干人全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人，音乐不停地放着，却没有一个人在唱。
　　姚榆有些郁闷，很不爽地白了他们一眼。
　　不就拎里两大包书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回悦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姚榆身后的亚易。
　　“亚易？你怎么来了？”
　　亚易也发现了回悦，同样有些惊讶，“悦悦？你这时候不是在约会吗？”
　　回悦额头三条黑线。
　　把我时间抓得真透！
　　马上又换上了一脸媚笑，“我是在约会啊，不过是和朋友约会。”幸亏在场的还有几个女生呢。
　　“哦。”单纯的亚易很容易相信了。
　　“姚榆，你怎么那么慢啊？”韦达不满地问道，“而且怎么还当起义工了？”
　　姚榆很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自己不会看啊？”
　　回悦站了起来，拉过亚易，“亚易，今天你特意打扮了一下，出门买书，这回该不会又是和你家的社长偶遇了吧？”说着，还暧昧地瞟向姚榆。
　　包厢内音乐声本来就不大，回悦“一不小心”提高了点音量，全场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嘘着亚易和姚榆。
　　姚榆没好气地瞪了回悦一眼。
　　本已习惯的亚易这回也羞红了脸，忙拉回悦的衣袖。
　　“悦悦，不是的啦！悦悦！”
　　“好啦，好啦，我都明白。”回悦眨了眨眼。
　　“悦悦，你真的误会了……”
　　“我想你真的误会了。”一个从容不迫的声音从回悦身后响起。
　　“茈卓？”韦达颇有些意外。
　　“今天我和亚易上街买书，路上碰巧碰见了姚榆而已。”茈卓特别强调“买书”两字，说罢，他快速环视整个包厢，凭借昏暗的灯光，他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同伴，“原来你们都在啊。”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家心里毛毛的，尤其是站在他旁边的回悦。
　　回悦赶紧拉着亚易坐到旁边，开始吆喝着：“喂，大家别愣着，快点歌啊！”
　　“是啊，是啊，下一个轮到谁了？”
　　“我！我来！”
　　“不行！我来！”
　　大家一股脑地扑了上去，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
　　茈卓坐在亚易的旁边，含笑地看着大家争着唱歌。

　　回悦偷瞄了一眼茈卓，确定对方没注意到她，才凑到亚易耳边，低声问道：“亚易，你怎么会和梁茈卓在一起的啊？”
　　亚易脸上马上浮现出两片红云，忸怩地瞟了一眼茈卓，轻声回答：“没有啦，刚好碰巧而已啦。”
　　“碰巧遇到的？算了吧，刚才没听见他说，他和你上街买书吗？”这话难道是骗人的？“快说，你怎么认识他的？”一脸八卦样。
　　“我……”亚易一时不知怎么说，“那你呢？你又怎么认识茈卓的？”矛头突然一转。
　　“我？”回悦反指自己。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叫梁茈卓？”一下子有了话，亚易也中气足了点。
　　“梁茈卓是他们理科学院的高才生，对数学特别有研究，连教授都很看重他呢，而且运动也很好，对人彬彬有礼，这样德才兼备的人很容易吸引人眼球的。”
　　看着回悦眼中闪烁的崇拜之情，亚易心里有些难受，低头呢喃了一句：“那悦悦，你觉得他怎么样呢？”
　　“呵呵呵……”头上传来回悦的娇笑，“傻丫头。”她弹了一下亚易的额头。
　　“悦悦？”亚易惊讶地看向她。
　　“诶，那歌是我点的，话筒给我！”回悦不理会亚易，走到台上去唱歌了。
　　亚易傻傻地看着回悦唱歌，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阵热气扑向亚易脖子，把她吓了一跳，急急转头。
　　两片唇瓣刚好轻轻擦过。
　　两个人全怔住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亚易羞红着脸，紧张地舌头都打结了。
　　茈卓抚过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再看看她那紧张的傻样子，失笑地说：“别那么说，是我不该吓你的。”
　　亚易局促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茈卓也坐正了，看向正在唱歌的回悦，却发现她心虚地别过头去。

　　一曲过后，回悦没有回到亚易身边，而是到了另一边的女生堆里。
　　大家轮番上场，包厢内热闹至极，可只有一个角落冷冷清清的。
　　很快大家就注意到了。
　　“咦，茈卓，你不唱一首吗？”
　　“是啊，亚易，你也别光坐着啊，也来唱啊！”
　　“我不用了，我不%RB?B3?摹！
　　“那有什么关系，KYV本来就是唱歌的，管你好不好听。谁？谁帮他们两点一首？”
　　“我！我来！”大家自告奋勇。
　　“喂，真的不用了！”凭亚易怎么喊，也没用了。
　　“算了吧，就一首而已。”茈卓倒看得开。
　　“可是……”
　　没等她说完，《千里之外》的音乐响起来了。
　　“这……”
　　“来来来，快上去啦！”
　　“对对对，快上去唱！”
　　“亚易，加油啦！”
　　亚易在大家的半拖半拉下上了台。
　　茈卓已早站在台上准备了。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大家静静地听着两人唱着，虽然他们唱得不是最好的，却唱得很有默契。

　　歌曲终于结束了，亚易快速下了台，而茈卓紧随其后。
　　“茈卓，你们唱得不错嘛。”
　　“是啊，是啊。”
　　“谢了，不过我累了，不唱了。”茈卓礼貌地推辞。
　　“切，只有一首就累了，亚易你呢？还来一曲？”
　　“不、不，不用了。”亚易急急推辞。
　　“这两人也真是的，总喜欢扫别人的兴。”
　　“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唱我们的，下一首谁的？”
　　“我！我的！”
　　回悦好心地为他们解了围。

　　这帮子人一疯便到了八点半，出了KTV，又有人提议去PUB。
　　这回亚易不干了，本来她来KTV就已经后悔了。
　　“悦悦，我不去了。”亚易叫住回悦。
　　“不去了？那怎么行啊？”回悦还没说什么呢，韦达插嘴了。
　　“很晚了，等一会儿我妈要打电话回宿舍了。”
　　“你妈？”韦达和亚易不是很熟，自然不知道亚易的一些习惯。
　　“亚易老妈每个月头一天都会打电话询问亚易状况的，这点我作证。”回悦也认同了亚易的话。
　　毕竟是家人的电话，韦达也不好意思强拉对方去，看向茈卓。
　　“你认为我拎这么一大堆书去PUB合适吗？”茈卓知道他想说什么，拎了拎口袋，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去了？”韦达不爽地问。
　　“是的，而且天也黑了，你觉得让亚易一个女孩子回去安全吗？”
　　“韦达，算了吧，人家可要当护花使者呢。”周围人揶揄道。
　　亚易的脸又红了。
　　茈卓笑笑，不说话。
　　“那好吧，你送亚易回宿舍吧，我们去PUB吧。”韦达权衡再三，同意了。
　　“知道了，别忘了给我们留门。”韦达向他挥挥手，一群人浩浩荡荡向PUB进军。
　　看着远离的人群，茈卓看向亚易，“我们走吧。”
　　“嗯。”
　　茈卓拿过了亚易的口袋。
　　亚易惊慌地看向他。
　　“我们走吧。”他微笑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点点头。
　　两人向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走向寂静的小路上，只能听到人的脚步声。
　　亚易时不时偷瞟着身边高大的茈卓。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她赶紧低下头，连连摇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她奇怪地看向他。
　　“因为一路上，你总是在看我啊。”他微笑地对上那双迷梦的眼。
　　眼睛变得惊慌失措。
　　“没、没有。”话有些结巴。
　　“是吗？”他当然不会相信她说的，但也没再强迫地问下去。
　　“那、那个，那个……”
　　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
　　“听悦悦说，你是理科学院的高才生？”虽然听了悦悦的介绍，但心里还是想确定一下。
　　“嗯。”他很爽快地承认了。
　　她低下头，咬着下唇。
　　“还有吗？只是问这些？”
　　“你很喜欢数学吗？”
　　“很喜欢，我觉得数学很有些，那些数字可以组成不同的结果，甚至还可以说话。”茈卓的语气变得轻快，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
　　她惊讶地看着茈卓，这样的茈卓是她从未见过的。
　　往日的茈卓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而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亚易脸色苍白，下面的问题她也不需要再问了，第一次的见面，她便知道了。
　　“亚易，你怎么了？”茈卓发现了亚易的沉默，担心地问了一声。
　　亚易摇摇头，停下了步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茈卓这时才发现他们已到了女生宿舍门口了，他还有还多话想对亚易说，可已来不及了，他很失望，但却安慰自己还有下次呢。
　　“不用谢，你的书。”
　　亚易抱过书，却始终低着头，“今天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再见。”说完，她抱着书跑进了宿舍。
　　茈卓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而亚易已消失在宿舍门口了。
　　他不明白，亚易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