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登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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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仙洲晚报头条报道了大典的盛况。
花黛子逛街的时候买了很多份。东野平帮她抱着，“你有日本的消息吗？”花黛子答，“大比后我就回京都校了，没几天又回国配合调查，有什么事发生吗？”岱室也摇头，他和东野平一起回来的，昨天还在接受询问。
二十二日，童儿递上拜贴，写是钟昊君。东野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旁边教岱室下围棋的花黛子说了一句，“三三的新名字，还没正式改，先知会一圈。”见了面，又说，“看来你想清楚了嘛。”
入得书斋来的宗三莲冠鹤氅。
闻言浅笑，“执灵剑的宗三是我，执法剑的钟昊君亦是我。”
皆为苍生执剑，有何不可？
四人同游青君岛群。
无意间路过一片新竹，前几日光秃秃的，现下看来虽灵气不丰，也是郁郁葱葱。其中一竿挂着绣着桃李的储物袋。挂上时才是竹笋，今已枝叶如盖。
花黛子探看储物袋，全是灵石，秒懂，“摘桃礼。”以前的人路过桃林，摘了桃，挂钱在树上给主人家。这是凡俗的道理，修士之间也遵守。
修士也是从人间来的。
二十三日，四人出蓬莱仙宗，打印了准考证，结伴去六十四研究所6490分支机构。
地铁上东野平开橘子看地图，标的一座叫积墨楼的建筑，不高，地面上就六层。他往旁边拉拉，右边的楼叫翰文楼，左边的楼叫实验楼，再远一点有一个综合楼。他猛然察觉，把地图缩小，东海大学四个字出来了。
东野平关上手机。
行吧，情理之中。
地铁在东海大学里有个出口。出来路边一溜观光车，车身挂着红幅“欢迎参加东海大学秋季自主招生考试考生”。周围的背书的、看考点的、发培训班资料的人忽然多了起来。东野平四人穿着东海实高的校服，有个挂穿学生会蓝马甲的人看见了，朝他们招手，“四位同学到这里来！”
观光车差四个人，他们过去刚好凑齐一车，可以出发。车上都是背书中的高中生。翰文楼下车，他们进去，四人继续往前走，进了积墨楼，在一楼前台在准考证换了访客证，又到三楼一个房间考了一场时长三小时的试。
考完出来，遇到考场不同的陈郁、高澹、林长永，还有等他们的秦御洲。
他们对了答案。最后一道计算聚灵阵法盈亏临界值的大题，东野平的答案和大家不一样。除了凑热闹的花黛子和不参加的秦御洲，其余人皆面露菜色，东野平亦面露菜色。
对答案的行为伤害了所有认真考试的人。
少年少女们结伴，沉痛地逛完大学附近的电玩城，又到拜访了网红烧烤店，阔落下肚，一口气缓回来，感觉又可以了。
分开的时候，东野平叫住陈郁，“有日本的消息吗？”
陈郁道，“以为你会一见面就问的，都担心到不敢问了吧。我们几个考试前才拿到手机。不过我一拿到就打带电话问情况了。高桥说他在研究软体咒骸，很忙，没几句就挂电话。宓柔儿说正在和咒术界的人开沙滩趴体，有帅哥，有美女，还有人气偶像在签名，很嗨，不要打扰她。”
没有机械丸与幸吉的消息。
没有他一直待的作战结果。
没有五条老师、雪村老师他们的消息。
但两人的回答都很日常，很放松，至少说明没有坏消息。毕竟是秘密行动，情报没出来也是合理的。东野平松口气，“谢谢，今晚能睡着了。”
最后看完电影已经九点。
花黛子说她有酒店招待卡，快过期了。高澹在免费和自费之间摇摆，最后瞄了眼金卡，是个五星级酒店，妥协了。于是她收了大家的身份证，去开了房间。
酒店的床垫很软，东野平睡前照例检查蓬莱玉章的情况，还自闭。半夜有人猛按铃，猛捶他的门，还猛打电话，东野平惊坐而起，就听外头花黛子在喊——
“快醒醒！出事了！”
很长一段时间，东野平是处于恍惚状态的。
他看着花黛子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他不太理解的话。“…他们打着打着打到了天上…五条悟和假夏油杰同归于尽…啊呸呸呸！没死！你别哭你别哭！…假夏油杰的残肢找到了，五条悟下落不明，沐寄声重伤但是在找，孔暮生师父父让大家过去一起找…推测落在南海往下…我机票买好了先去…转机去关丹…”
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
一群人各自分到资料，季风、洋流、落点的推测、可能的区域、协作搜索的方案。东野平翻看几眼，看不下去。他的座位在陈郁和岱室中间，蓬山最后还是动了手脚吗？还是说，成功击杀却下落不明也属于事成的范畴？“所以这样算成功还是不成功？”
陈郁紧张地翻着资料，“成功了吧。毕竟假夏油杰已经杀掉了，剩下的全是‘后遗症’了。为什么区域全在国外啊！完全帮不上忙。”
岱室看不懂复杂的数据，他把海域图抽出来，仔细思考了一会，“但是五条悟死掉的话，其实也会乱掉吧。这个地方有鲛人吗？”
人在海里找人是很难的，但海族就方便很多。
东野平的思绪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没理由”的循环中脱出来，眼前一亮，“对，海市。”但管这个的林夜辰闭关了，三市先生蓬山在休眠，没办法了，“我问一下九阙先生…”
“大先生？”
花黛子的声音从前排来，“管海市的不是灵宿真人吗？他闭关了呀。”
东野平开手机，“真人闭关前嘱咐我，有事找九阙先生。但其实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其实我应该找掌教。”
落地，转机，落地，巴士，轮船。
赶到几片可能海域的中心，那里正好有一个小岛，按照搜救方案，他们要先搜索南岸，这是概率最大的希望之地，如果没有找到五条老师，就原地建立补给站，各自负责一个方扩散范围寻找。
天气很好。
小型渔船停在碧蓝碧蓝的海水中。洁白的沙滩延绵开去，没有一丝杂色，十分漂亮。没有开发的岛屿没有码头，少年们趟水上岸。他们着中纬度秋季的衣服，有的穿校服，有的披着薄外套，行走低纬度夏季的海岛。
海岛地势中间高四周低，高的是矮山，低的是白滩。白滩不是匀称的一圈，北岸好一些，又缓又平，大片沙滩。南岸这边沙滩窄，往里没多少就是怪石嶙峋的陡坡，青翠的矮山。所以见到那道猩红的爬行痕迹时，奋力跑上几步，就是赶到那个破破烂烂的人形边。
只剩下半截的五条悟。
小腿完全不见了。无法维持无下限，泡在海水里挺长时间，身体出现不自然的浮肿发白。几乎胖大了一圈。最先跑到的是秦御洲。踉踉跄跄扑倒在边上，身上印刻异界法则“自造”发动，语言技能点满，张口就是纯熟日语，“五条三三！呆胶布！”
没动静，颤抖地想去试探鼻息，还没到，手被林长永拦下。林长永推了下眼镜，“如果是假死怎么办，比起呼吸，检查眼睛更精准吧。”
“如果瞎掉了怎么办？”
秦御洲合理推测，“腿都没了瞎掉是很合理的。”
“救人啊你们在搞什么学术研究！”
慢一步到的陈郁恨铁不成钢，推开两人，双手交握成拳，高高扬起捶在五条悟胸口。砰的一下，很大声，半截人毫无反应，“可恶！一定是不够大力！”
砰砰砰砰砰砰。
每一下都倾尽全力，每一下都有去无回。
最后燃尽所有的陈郁喘着粗气，悔恨地大叫，“可恶可恶可恶我真没用！”
“你这个废物！”
高澹一把推开陈郁，“让我来！”他高举一直捏在手心的黑色瓷瓶，“这是我花巨资买的百孝丸，吃一颗百病全消，吃两颗马上能走，就是不太方便，药引子是唾液，吃进去才是药，不然就是猛毒。”
“不愧是奇药！”
“太好了五条老师有救了。”
“快给弄上！”
少年们欢欣鼓舞。高澹一把拔掉盖子，一股乌青之气升腾而出，他努力扒拉五条悟的嘴巴。或许是肿大一圈的缘故，很难开缝。周边三人忙说我来助你。一个抬头，一个按肩，一个捏下巴，终于把嘴巴捏开一条缝儿。
高澹见缝插瓶，临近了嘴巴又合上。瓶子一歪，里头数百药丸撒了一地，药丸触沙便溶，腐蚀出许多碗口小坑。高澹悲痛道，“药——”
“哭什么哭，老师刚刚动了。”
林长永大声，“人是活的，为什么不能动？绝对是开无下限咒力消耗过大。”
慢一步过来的岱室，“怎么办？”
“只能先让五条老师晕过去了。”
林长永抬头，秦御洲按肩，陈郁捏下巴，高澹压住身子，林长永沉重催促，“快，照踢头！晚了老师就危险了。全力！要破无下限的！”
气氛严肃极了。
岱室后退几步，半步元婴的灵力压在双腿，嘭的一声吹开十公分的沙面，沉甸甸的威压山呼海啸而来。他认真的！花黛子毛骨悚然，大叫一声，“我是体修我大力！”冲上去照五条悟的头一记大力金刚脚抽射。
啪。
泡肿的头偏到另一边，本人毫无动静。
岱室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这招没用。”
陈郁伤心地捂住脸，“看来只能用老祖宗的方法了。”
“得罪了，五条老师。”
“谁尿黄？”
作者有话说第159章 登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