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她的上司》十三弦声

1、一发完

　　1

　　陈娴，人如其名，是个咸鱼。

　　沉迷塞尔达，生平爱好是躺着打游戏，终极梦想是天天躺着打游戏。

　　死宅社恐，能找着对象全靠大学里小男生没见识，一张好脸轻轻松松骗了个学霸男神。

　　学霸男神名叫唐绰，脸好腿长智商高，缺点是脑子发育不完全，语言中枢系统独立于其他系统，经常抛弃大脑独自运转。

　　简而言之，不太会说人话。

　　在校期间还好，俩人各忙各的，唐绰忙他的建模单片机智能机器人，陈娴忙她的塞尔达，每周五下午固定约会，约会内容是吃饭遛弯儿看校区湖边的灯。

　　不知道有啥好看的，不如回去打游戏。

　　陈娴两眼无神瞪着黑漆漆的湖面如是想。

　　旁边学霸开了口：“快毕业了，你也不考研，总得找个工作吧？小企业工资低环境差，什么都没保障，你得抓紧这两个月的宣讲会高峰期，签个好公司，一个好公司能带给你的进步是很大的BALABALABALABALA……”

　　陈娴：……

　　我到底为什么要听他逼逼这些？是游戏不好玩还是新番不好看？

　　2

　　陈娴拿到第一个offer的时候，唐绰搞完了他的毕设，并且被推荐参加了优秀毕业生论文评比，但唐学霸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因为他已经开始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跟着导师做项目了。

　　哦对，他保研来着。

　　陈娴的offer还可以，是行业里闷声发大财的那种企业，今年正好扩招，因为创始人是校友，陈娴投的岗位是商务岗，hr看见学校名字就先给她打了82分，看见脸之后把剩下的18分以666的形式在心里给了。

　　唐绰看见offer之后开了尊口：“还可以，但是岗位没有什么挑战性，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技术，这样我们也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陈娴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我懒得吵架咱俩早掰了，谁要跟你有共同话题。

　　于是签完三方之后陈娴就开始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打游戏。

　　毕竟距离入职只有两个月了。

　　3

　　入职头一天，网管请假了，陈娴自己装好电脑发现死活连不上网，于是干脆开了一局蜘蛛纸牌。
　　没多久听见前台妹子过来叫：“陈娴？陈娴在吗？经理让你去她办公室。”

　　陈娴敏锐地发现一屋子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

　　有点……幸灾乐祸？

　　陈娴闲闲地应了一声，关了界面准备过去，刚走两步妹子又叫：“哎你收拾一下，经理让你陪她出差，去苏州，晚上就回。”

　　陈娴发现一屋子的目光更怪了。

　　有点……嫉妒？

　　陈娴悚然而惊：上班第一天就被点名要求一起出差？这怕不是要潜规则？

　　可我就是一个无辜的咸鱼啊，真潜规则咋办？还得重新找工作？又得被唐绰逼逼，太烦了吧？

　　不然先分个手算了？回头我就算回家啃老都不用听他逼逼。

　　分手草稿打了一半，陈娴默默在心里按了个delete。

　　这经理是个女的。

　　潜规则个P。

　　经理跟她一个姓，姓陈。

　　年纪不轻了，但是皮肤保养很好，一头短发，高定职业装，高跟鞋目测八厘米往上。

　　至于她坐着陈娴为什么能看见她的高跟鞋，因为高跟鞋放在一边，从桌子底下可以隐约看见她光着的脚丫子。

　　“白瞎一张好脸，给你十分钟化个妆跟我走，直接开车去，下午交流，晚宴之后就回。”陈经理光着脚丫子雷厉风行。

　　陈娴心里绕着两个问题，转了一下提出了最关键的一个：“经理，我不会化妆。”

　　……

　　办公室陷入了尴尬。

　　4

　　最后的结果，陈经理拿出自己的化妆包，亲手给陈娴化了个淡妆。

　　“闭眼，粉打不匀丑，睁眼，往上看，啧你这个黑眼圈，我再打层粉别动。”

　　陈娴：……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啧，这身衣服。”陈经理又嫌弃上了。

　　陈娴诚恳道：“这是我为上班第一天特地买的裙子。”

　　陈经理叹口气：“罢了，先这样，回头带你去买衣服。”

　　陈娴：？？？

　　陈娴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性别误导了，谁说女的就不能潜规则了？

　　但是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不敢下。

　　不是贼船，是贼车。

　　陈经理开着她的奥迪一路风驰电掣，像风一样狂野，这他妈谁敢下？

　　5

　　到苏州才十二点，约的是下午两点交流，陈经理轻车熟路带着陈娴七拐八拐，进了一家门脸很唬人的店。

　　“这家苏面是老字号，很好吃的。”

　　俩人吃了一顿，吃完用同一支口红补色。

　　陈娴：……

　　太刺激了。

　　时间还早，陈经理一拍大腿：“走，带你买衣服和化妆品去！”

　　陈娴十分诚恳：“经理，我刚付完半年房租，没几个钱。”

　　陈经理连个顿都没打：“我私人给你报销。”

　　陈娴：……害怕。

　　讲真你要是个油腻大叔我这会儿已经报警了，不过说到外貌问题——

　　陈娴看了看气场强大的经理，再看了看自己的弱鸡身材，这潜规则到底谁吃亏还不一定。

　　罢辽，看命运的天风会把我吹到何方叭！

　　陈咸鱼自暴自弃地想着。

　　6

　　陈娴是提着八万分的小心蹬着新买的Alberta Ferretti高跟鞋去参加交流的，当然全程没要她开口，就跟着端着微笑假装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花瓶。

　　交流完休息了一会儿，陈经理在休息室喝着枸杞茶循循善诱：“怎么样？看明白了多少？”

　　陈娴露出一个咸鱼的傻笑：“什么？我不是个花瓶吗？”

　　陈经理眼睛一眯：“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我当花瓶不比你在行？”

　　陈娴：wtf？？？

　　陈经理沉默了一下，决定直接填鸭式教育：“XXX不懂产品，一门心思只想压价讨好他领导，XXX有点小家子气，懂得不少，但是想占小便宜，XXX才是一锤定音的那个，但是他和XX很明显意见不合，想来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争斗，不过跟我们无关，我们只要拿下XXX就行。”

　　陈娴沉思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那个……别的先不提啊……这个XXX和XXX还有XXX以及XX，都分别是谁啊？我有点脸盲。”

　　陈经理眼前一黑，强大的气场崩坏了一瞬间，又很快稳住，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秃头，麻杆儿，矮冬瓜，和胖子。”

　　陈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那个胖子怎么老在拆麻杆儿的台，那个冬瓜有点本事，但是说话带刺我感觉是个空有傲气的凤凰男……”

　　陈经理：……

　　行叭。

　　7

　　晚宴开始之前，陈娴终于想起来出发之前自己没来得及问的第二个问题：

　　我是不是要去喝酒啊？

　　陈娴会喝酒，但是也就是青铜水平，啤的三瓶勉强不倒，白的一两立马就飘。

　　俩人开车来的，陈经理肯定不可能喝酒，陈娴没驾照。

　　罢了，看在这身儿装备的面子上，陈娴决定豁出去。

　　酒席刚开始，一圈轮下来，轮到陈娴的时候，旁边伸过一双手：“小姑娘酒精过敏，这酒我代她喝了，各位老总就不要为难小女孩了。”

　　说罢一口干。

　　陈娴：？？？

　　我酒精过敏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到底来干啥的？

　　当晚高价找了个代驾，陈经理喝得眼神锃亮，就是不说话，乍一看很唬人，其实早醉了。

　　陈娴心想，这要是为了潜规则我，也他妈的太亏了。

　　8

　　陈娴工作能力并不差，毕竟咸鱼四年一科未挂，平均绩点还能达到三点几，她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她是咸鱼中的王者。

　　王者咸鱼自然是不肯加班的，这公司有个坑爹的制度，每周一三五晚上默认加班到九点。

　　下午五点半，陈咸鱼准时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心里盘算着是骑共享单车还是坐公交，毕竟跟公会伙伴约了团战六点不能迟到。

　　办公室众人十分敬仰地目送她离开。

　　陈经理刚刚从楼上开会回来，好巧不巧在门口撞了个对脸。

　　陈经理：下班哈？

　　陈咸鱼：经理再见。

　　陈经理：不是等会儿……你没见大家都……

　　陈咸鱼沉思了一下，贴心地给她接上后半句：都很安详？

　　陈经理：……

　　气笑了。

　　“公司惯例，一三五晚上加班，上头领导要查的，懂吧？”

　　陈咸鱼博闻广识：根据劳动法第四十四条，安排劳动者延长工作时间的，应支付不低于工资的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工资报酬。据我所知，我司并没有加班费一说……吧？

　　陈经理：……

　　陈咸鱼趁乱追击：最主要我手上活儿也干完了，我坐那儿也是玩蜘蛛纸牌。

　　竟然很有道理。

　　于是陈咸鱼施施然下了班。

　　9

　　转正前，陈咸鱼手上有个项目策划书的案子，结果因为销售失误，给错了资料，上午下了印刷店才跑过来说搞错了。

　　然而资料第二天陈经理就要用，当天必须印刷出来。

　　陈咸鱼午饭都没吃，把正确的资料重新整理排版调色做图，赶在下午四点前重新给到印刷店。

　　当晚十点，陈经理发现陈咸鱼的电脑还开着，略有好奇，凑过去看了看。

　　聊天窗口正好开着，一闪一闪正在同步消息，大约是陈咸鱼正在用手机发消息。

　　陈娴：颜色我不是给到你们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色差？

　　陈娴：不行，必须重调色，这灰粉都快成死亡芭比粉了还凑合？怎么凑合你告诉我？

　　陈娴：相机拍摄色差我不信有这么大，等着我在下楼了，马上到，我自个眼睛总不能有色差吧？
　　深夜十一点半，陈经理在楼梯口遇上了独自拖着一拖车印刷好的材料上楼的陈娴。

　　陈经理抱臂微笑：不是不加班吗？

　　陈娴：没事儿干加什么班？干坐着还不如回去打游戏。

　　陈经理看了看手表：公司好像开不出一点五的加班费哦。

　　陈娴：去他的加班费，东西给你做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拖车一丢，拿包走人。

　　陈经理还想逗逗她：哎，这事儿又不是你的责任，就算明天用错版的也是我丢人，你怕什么？

　　陈娴炸毛：不是我的锅这事儿不他妈还是我干？你的脸是说丢就能丢的吗？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珍惜一点你那张一个月大几千保养出来的脸？

　　陈经理：……

　　哦豁，小姑娘脾气真暴。

　　“走吧我开车送你，大半夜的你也胆子不小，还有明天上午不用来了，我给你批调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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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遭老婆子坏得很，害老子把转正答辩给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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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睡过？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心呢？你对待工作这点责任心都没有，你做别的事情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就算是打游戏，你也要有最基本的守时观念吧？”

　　“我这不是在嫌弃你，也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正确地指出你的不足，希望你改正而已，这难道不是恋人之间应该做的吗？”

　　“你怎么不讲道理？你可以跟我胡搅蛮缠，你能在工作中也胡搅蛮缠吗？人要为自己负责的，你这个样子我看不到我们两个的未来。”

　　陈娴喝了一口水，搓了搓因为晚睡有些肿的眼皮，打断了他。

　　“那就不要未来了吧。”

　　唐绰口若悬河说了半天，一时没刹住，哽了一下：“你说什么？”

　　陈娴在卧室懒人椅上腿一伸，摆出一个葛优瘫：“我说，不要未来了，你说得对，咱俩没什么未来，我胸无大志，没有责任心，不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不连累你了，你只要为你自己负责就好，从今往后、不是，是我不管从前、还是以后，都没有、也不再需要你负责了。”

　　唐绰：“……你。”

　　“就这样吧，我这也没你几件东西，你收拾收拾带走，我去上班了。”

　　陈娴拍拍手站起来，顺手化了个淡妆挡了挡熬夜后的黑眼圈。

　　12

　　转正是个小事儿，陈经理一个电话就顺顺当当跳过了转正答辩，转正工资还比预计多了一千块。
　　陈咸鱼出于对失恋的尊重，没有笑得太过明目张胆，也不过就跑游戏里多氪了两百块买了个心仪已久的新装备聊以庆祝。

　　陈经理出差回来约她一起吃饭，陈娴心想我的个老天鹅，潜规则不要这么明显叭？你不要脸ok的，我以后还要在办公室混的啊！

　　吃到一半陈经理漫不经心地开口：“分手了？”

　　陈娴一惊：“你怎么知道？”

　　陈经理干咳一声：“早上找你你没在工位，不小心看见了你聊天记录，我没翻，就明晃晃挂在桌面上。”

　　说罢还反咬一口：“不是我说，你以后注意一下个人隐私，不在工位聊天窗口还老开着。”

　　陈娴：……

　　行叭自己好像是有这个毛病没错。

　　陈娴体贴地表示了宽容：“没事儿，看见就看见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经理试探道：“说说呢？怎么就分手的？你不才毕业吗？”

　　“也没什么，就觉得……过不到一起去。”

　　陈经理一脸八卦。

　　陈娴：……

　　罢辽，说就说叭。

　　客观陈述了一遍，通篇没有一个感叹号没有一个反问号的那种陈述。

　　陈经理一脸牙疼的表情，半晌才问：“敢问，你喜欢他什么？”

　　陈娴不假思索：“长得好啊！”

　　陈经理：“……没了？”

　　“……学渣对学霸的天然景仰？”

　　陈经理：……

　　竟然很有道理。

　　13

　　陈经理本来以为陈娴分手了之后工作态度能有点改观的，然而陈咸鱼不愧自己的咸鱼称号，依旧咸得飘然出尘。

　　不是说她工作不努力，给到她的工作她从来都是迅速高效地完成，很少出差错，平常待人处事不争不抢，跟谁都好脾气，又靠谱又谦虚，没两个月就成了办公室的室宠。

　　但除此之外……emmmmm……

　　陈经理：“走，晚上跟我参加一下咱们区组织的高新技术企业交流会，挺多老总的，多认识几个人没坏处。”

　　陈娴：“老大，我晚上七点要抢个手办预售，我都等两个月了。”

　　陈经理：……

　　陈经理：“上回合作的几个厂家对你印象挺好，我批你点经费，你去跟人来往一下，后面好合作。”

　　陈娴：“老大，工作可以丢，团战不能输！”

　　陈经理：……

　　14

　　日喔，老子给你把路铺平了垫稳了你都不走，你想躺着升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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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陈经理老脸一红，刚刚一不小心把心里吐槽给说出来了，陈小咸鱼看来有点生气，竟然开始一本正经讨论活着的意义了。

　　陈娴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懒懒地靠着扶手半瘫着看窗外：“其实活着的意义都是人自己定义的，您说对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您可能觉得，升职加薪拓宽资源人脉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但是在我这里，这些意义甚至比不上打赢一场游戏。”

　　“就像我前男友，我喜欢他目标专一坚定不移的模样，因为他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觉得一个人能活得逻辑自洽内心平静对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全力以赴就很好了，但他始终没想明白另一点，那就是他的逻辑自洽只是他的，跟我无关，我有我自己的活法，相对他而言，我显得不那么上进，他用他的逻辑来为我好，永远在批判我指责我，这我就很难接受，所以我跟他分手了也正常。”

　　“所以老大，你为我好我很感激，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会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会让自己活得脚踏实地，不给他人带来麻烦，但也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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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遭老婆子坏得很，老子说会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就把老子赶到新划分的区域商务组当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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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经理：我知道你活得挺明白的。另外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一下，我有个儿子，名叫唐绰。

　　陈经理：咳……我儿子当初跟我说，他对象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上进心，做事不靠谱，现在我为他向你道个歉，他白瞎活了二十来年，只掰扯清楚了自己，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瞎掰扯别人。

　　陈经理：看见你入职简历我就认出你了，你头天上班我带你出差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不靠谱，看完了我有点想换儿子。

　　陈经理：但是姑娘，你还年轻，你还没攒下足够的资本让你去一生逻辑自洽活得平静，所以听话，不要浪费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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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娴：……

　　我该先掰扯前男友的问题还是掰扯潜规则的问题？

　　在线等，挺急的。

　　算了，我先问个最关键的问题。

　　“老大，你该不会想让我跟你儿子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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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他吗？你非他不可吗？你没他会死吗？”陈经理气得翻了个不甚雅观的白眼。

　　陈咸鱼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那倒没有，我心里还是有数的，爱情这种奢侈品也不是谁都有幸拥有的。”

　　陈经理叹了口气：“是啊！古往今来爱情题材的故事长盛不衰，不过是因为这玩意儿看起来拥有的概率大，可又有几个人明白，这也就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爱情比天灾人祸的概率低多了。”

　　陈娴深有同感：“可不，因为看起来概率大，所以谁都喜欢看，又因为实际上概率小，所以谁都想看。”

　　陈经理一拍大腿下了结论：“所以说，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啊小姑娘！”

　　陈娴：……

　　我可算明白了，您压根不是为了唐绰那个傻逼来跟我谈心的，你就是想把我坑去当组长！

　　20

　　两年后。

　　“陈娴！”

　　“咋了老大？”

　　“儿子毕业典礼，我请个假，下午那个政府项目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吧？”

　　“我难道不是一个无辜的花瓶吗？”陈娴捂着胸口一脸痛心。

　　“滚，”陈经理笑骂一声，“那个秃头是拍板的，不过你注意着他点，这人心思不太正。”

　　“放心，你去吧，对了唐绰最近还在找我复合，你跟他说声我讨厌百合花，快被熏死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哎……悄悄透露一下，他到底有戏没？”

　　陈娴沉吟了一下，找了个委婉的说法：“你儿子最近学会打游戏了，开小号披马甲撩骚我，上周还氪金给我送皮肤。”

　　“我儿子这么牛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