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大魔王》玖玖拾玖

29、第029章 安飞鹤刻聚灵阵（中修）

　　白禾没想到，这么乖巧能干的小弟，竟是处在这般水深火热之中，内心十分难受。眼见输液瓶要空了，正打算搭把手换掉，却发现桌上的酒精瓶子自己旋开瓶盖，并浸湿突然飘浮在半空的一团棉花。棉花自动地擦拭着备用输液瓶瓶口。正在使用的输液瓶的针管凭空被拔了下来，换插到备用输液瓶去了。
　　气人组：“……”要不是知道鬼的存在都是骗人的，我们都要吓尿了好吗？
　　意识到可能搞了个大乌龙的气人组成员面面相觑。
　　薛哲对着输液架方向说：“是狰先生吗？”
　　“嗯。”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薛哲问：“您为何不显形？”
　　狰哥回答：“不方便。”是真的不方便，狰哥现在还穿着破碎的睡衣，在公共场所若被看到了要嘛怀疑他是乞丐，要嘛把他当成变态，直接丢一个流氓罪送给他。不管哪样，他都丢不起这个凶兽啊。
　　于是，继医护人员被吓得破了胆，气人组也心惊胆战了那么一分钟。
　　“八弟怎么突然就病了？周五不是还好好的？现在情况怎样？”白禾关切地问道。
　　“没检查出问题，就是昏睡不醒。宁宁会很高兴你们来看他。”无人之处再次传来声音。
　　“狰先生，您真的不显个形吗？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怪吓人的。”肖皇卯对着狰哥方向，双手合十地请求，“拜托您了。”
　　考虑到他们毕竟是安宁的朋友，于是狰哥妥协地变了个霸气的巨兽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气人组：“……”还是有点害怕。为什么辣么可爱的八弟要随身伴着这么只凶兽啊？
　　好奇大宝宝木透仁问：“狰先生是怎么用爪……手拔针的？”
　　狰哥简单明了地回答：“人形。”
　　众人内心一起恍然大悟。
　　肖皇卯发问，再次一语道出一众人的心声：“那您怎么不用人形形态现身？”
　　狰哥说：“怕吓着你们。”
　　气人组：“……”什么样的人形比凶兽形更吓人？这人形莫非长得像传说中的钟馗，会吓跪皇帝的那种？
　　由于医院不宜喧哗，平时爱搞事的小团体与不爱搞事的大狰哥一起变成闷葫芦，在不是很宽敞的病房里摆成北斗七星阵，勺心对着北极星安宁。相顾无言，场面一度很尴尬。
　　沉默了大半个钟头，第五冀萍担当起领导人责任：“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他若是醒了，请您在群里通知我们一声。谢谢。”
　　狰哥回了声嗯，又隐去了身形。

　　安宁昏迷的第四天，安飞鹤到了医院。一反平时的精致模样，此时的他头发没打理，还蓄着短短的白胡渣，穿的衣服似乎就是匆忙离开那天的那一套，其上布满了一道道褶皱。
　　他弯下腰，用手背探了一下安宁的额头，遂直起身，对隐身的狰哥说：“出院吧。那锁灵泉传说里的被遗忘姓名的大能者，看来是三千年前的魔王。锁灵泉便是他研究中洲大阵破解方法时留下的试验品。所以宁宁自身就是锁灵诀。这样的巧合都能被他碰上，这魔王可真是天命所在啊。现在宁宁的封印被搅松动了。任其发展下去，不出一年，魔王便会破印而出。”
　　三人回到安家，进了安家地下室。
　　在灵者界流行的灵力系统的基础是五行原灵，但是据安飞鹤多年探寻，这个世界还存在第六种原灵——混沌原灵。他推测，所谓的魔族的魔气、西女巫的献祭之力、狰的煞气之力、朱雀的业火之力、东智者的空间之力、北玄武的守护之力，其实都是混沌原灵的变异形态。安飞鹤曾让安宁使用绘灵术，他的绘灵镜里面有漫天的非五行原灵的光点——一种逐渐由亮变暗又由暗变亮交替流转的白光。而且大魔王便是应用“魔气”的王者。这直接证实了安飞鹤的推测。只有身体能够接受混沌原灵的人才能感知到魔，也就是“灵视”，然而大多数人只能吸收少许的混沌原灵，所以在使用绘灵术的时候，难以观察到那微弱的光点。至于安宁的引灵系统，更像是六台高压水泵，有强大的引灵之力，其中混沌原灵牌水泵以一当五，堪称王级水泵。
　　西女巫的给安宁下的封印听起来很神秘，但无非就是干了三件事。其一是在这王级水泵的进水口上挡上一层不透水的膜，使水泵无法工作；其二是在安宁的蓄灵池里倒入很多“沙子”，致使蓄灵池的蓄灵容量变小；其三便是抽空蓄灵池，通过鲛人泪串珠将体内残留的混沌原灵吸收殆尽，并封印大魔王的意识。通过这些操作，杜绝混沌原灵在安宁身体里大量聚集，大魔王不能得到赖以生存的混沌原灵，则无法凭借自身之力对抗女巫的封印。对于安宁之所以被封印了灵视，正是因为他体内没有混沌原灵。
　　而传说中的锁灵阵，它可以锁住天地间的所有种类的原灵，布阵的人越强，被锁住的原灵就越多。本质上，是将布阵人的引灵能力复制一份到体外，则其使用锁灵阵时就能获得双倍的引灵效果。
　　安飞鹤为自己的小孙子大魔王耗费多年私下研究了一款加工版的锁灵阵，并命名聚灵阵。它是在锁灵阵之上，增加了一层过滤网，拦截住混沌原灵，只聚集五行原灵。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不能存储和利用混沌原灵，所以锁灵阵对他们无甚影响。但对于安宁不同，锁灵阵会绕过安宁自身被特殊处理过的混沌原灵水泵，直接将混沌原灵注入蓄灵池。好在小狰哥当机立断地隔开安宁与阵法的联系，混沌原灵引入不算多。
　　今天的目的，便是将聚灵阵刻录在安宁身上，进一步挤压混沌原灵的蓄灵空间，再减少三成大魔王觉醒的风险。这次匆忙离去，便是去西洲找西女巫确认情况。而这次仓促之行给安飞鹤最大的感受是：都什么年代了，即使是仙女也该下凡用手机了。当然为了让手机配得上仙女之姿，可以美其名曰——万里传音鉴。
　　地下室已经是布好的阵法，只是还没启用。狰哥抱着安宁，把他放到阵心，褪去其上衣后，走到阵外。
　　阵法主线犹如摆好的五芒星多米诺骨牌，在安飞鹤念起咒语开始，便从安飞鹤脚下的五芒星一角的顶点亮起白色光束，并慢慢地向其对角的顶点方向蔓延。光束每包住一个角，角中的繁杂符文便也跟着亮起。五角被分别染上五行之色。直至白光走回起点，阵心的安宁悬空直立而起，阵法纹络突然变成了有灵性的光绳，一条条凌乱飞舞着贴上安宁。
　　安宁被这六彩光绳团团围住，而后光绳渗进他的体内，在他后腰处浓缩成一巴掌大小的彩色五芒星阵，紧接着色彩渐渐加深，变成浓郁的黑色，直至光芒消失，成了普通的黑色纹身。
　　灵力被掏空的安飞鹤向前一个趔趄。吉祥物狰哥连忙搀住。安飞鹤缓过耳鸣目眩的后遗症，才堪堪立直身躯。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鲛人泪串珠挂在安宁的脖子上。狰哥对这串项链有点眼熟，意识到是什么之后，他激动地抓住安飞鹤的手腕，难受地说：“你……又去找西女巫了？下次让我来。”
　　安飞鹤虚弱地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跟紧宁宁就行。”
　　狰哥先后将二人带入各自的房间休息。守护在安宁床前，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周身蹿出暴起的煞气，把座椅熔解，并差点燃烧到安宁的床，没反应过来的狰哥一屁股墩在地板上，赶紧连滚带爬地从房间的窗户窜出，直飞而下，跳进露天水池中，犹如一块被烧红的烙铁投进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并冒出一大片水雾。
　　沉入池底的狰哥手插在头发中，揪住头发扯着头皮，紧闭双眼，在脑海中不停回想与安宁的点滴，回想对方腼腆的笑、狡黠的笑、肆意的笑……用美好的记忆去抑制不断升腾的怒气和无尽的自责。直至怒意被平复，煞气得以控制，徒留无力的悔恨与绝望。为什么造物者只赋予了我杀戮之力？为什么我总守护不住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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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絮絮叨叨：
为什么要在安宁身上设置这个法阵？其实，只是单纯地萌主角身上有特殊纹身的梗，我还没考虑，以后要怎么让这个漂亮的纹身发挥作用。爷爷就惨了，因为我的一个想法，就得去耗费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