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025章 中洲的护法大阵（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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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温饱问题之后，狰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问：“过瘾吗？”
“过瘾。”安宁笑嘻嘻抱拳躬身，“感谢中洲上古大护法神中死神狰大人，陪我串戏。太过瘾啦。”
狰哥说：“还生气不？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既然狰哥搭了个坦诚相待的台子，安宁也顺势出台，问出了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以前我们认识吧？为什么你要我误会你是魔？为什么以前我看不见你，现在却能看见你？”
似乎早就预料到安宁会问这些问题，狰哥回答得不假思索：“你是第一个让我明白，笑容可以消融冰雪、解封死寂的；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拥有平凡的生活；并让我接受，”说到这，狰哥突然发出嘲弄的笑声，“原来我的隐身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的。在遇见你之前，我只是守护世界的工具人。在遇见你之后……我成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狰。若从始至终，都不能觉醒自我，那就不存在什么难以忘怀。骤然失去曾经拥有，就变得难以忍受。”
大概戏精是会传染的吧，被一老一小长期荼毒的狰哥，也被点亮了表演技能。为了缓解变得有些沉重的话题，狰哥伸手抹了下脸，一秒上妆青面獠牙，压着声线阴森恐怖地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狰哥低下头，修长的手指长出与指骨同长的指甲，轻轻掐住安宁的脸，挑起他的下巴，脸贴脸说：“我想让你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让你的耳朵只能听见我的声音，让你的双手只能触碰我。你的一切都由我来掌控。”他全身心诠释什么叫做变态。
安宁被迫仰头看着对方的“烟熏妆”，注视着对方专注对视的琉璃眼，内心不由牵起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慌乱，耳尖渐渐染上红晕。他下意识移开视线，略微焦躁地推开狰哥，暗自平静情绪，颐指气使地说：“说人话。”
狰哥：“……我不想你把我当隐形。看不见我，听不见我，触摸到我还会恐慌害怕。”
虽然狰哥还是刚才的装扮，但是气势已去，宛若一只苦哈哈的大狼狗。安宁忍不住踮起脚尖，摸了摸对方的狗头。
安宁在知道对方是中洲大护法神之后，便明白对方的出现并不是命运的偶然，而是人为的必然。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必然的背后，藏着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这样一个他无法承担的情感。太沉重了，安宁想。虽然狰哥并没有细说那段独角戏的记忆，虽然他还试图搞怪调节氛围，但是安宁却能猜测曾经的歇斯底里，不然不会十几年都执着着这件事，且在十多年后达到目的，他究竟做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安宁不敢再深究这份过去，也无法给出一言一语。给一个安慰吧？对方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给一个保证吧？似乎会让这份纯粹情感变成单向压力。太难了，他还是个宝宝啊，一个只会跟爷爷耍耍小机灵的宝宝而已。而且，他只有与对方几个月这短短的相处时光，虽然动容，却无法回馈相等分量的情感。
于是安宝宝在抚摸完狗头之后，还附赠了对方一个无言的大大的拥抱。
安宝宝这个温暖的举动也戳中狰哥的内心，他与安宁重新相识之时，便决定埋葬过去。他不希望这些事情，让对方产生负担。他本就所求不多，只希望在安宁活着的时候，能够守护他直至他自然老去。但自从知道安宁的另一重身份之后，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不让对方走在自己的前头。他会竭尽全力地去守护他，守护他的大魔王。这是这一世，狰哥给自己做下的唯一使命。
狰哥任安宝宝熊抱着，继续说：“作恶多端的魔与守护神也许只是一念之差。我就是你看到那个我，是不是定义为魔，意义很大吗？至于为什么你又能看见我这个问题，等时机到了就告诉你答案。”
安宝宝觉得能满满地抱住一个厚实的胸膛，扒在胸膛上，听着心脏传来咚咚的沉稳有力的跳动，听到对方嗡嗡振荡胸腔的声音，是一种非常安心幸福的享受。小时候，他经常这样扒在爷爷的怀里睡着。安宁的头与狰哥的胸膛难分难舍，在其内心一番艰难挣扎下，南极头终于挣脱了北极胸。刚做完沉重的访谈，安宁也自觉想活跃氛围，提了个轻松的话题：“狰哥当了这么久的中洲大护法神，为这个世界可做了不少贡献。协会给你开的工资很高吧？小金库藏到哪里了？”
狰哥：“……”
安宁：“你以前是住在哪？”
狰哥：“你家祖宅。”
安宁：“……”
狰哥：“……”
安宁：“所以狰哥现在是一个纯搞公益，五险一金皆无的寄人篱下的无业游民？这年头，神当得这么凄惨的吗？”难怪苏醒了五十多年还单身，难怪都这年代了还穿着上古皮草裙，难怪可以跟一个小孩玩过家家游戏玩得念念不忘，难舍难分。怎一个惨字了得？
安宁柔和了目光，放缓了语调，全身散发着浓浓的父爱，说：“不用介意，神皆是你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平时有什么活动和爱好吗？”
狰哥：“屠魔算吗？”
安宁给这霸气的爱好，给堵得呼吸一滞，片刻后才继续说：“……算。还有其他的吗？”
狰哥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岔开与安宁诡异目光对视的视线，有点卡壳地说：“还有……画画，和收集一些……纪念物品。”
安宁欣慰地说：“那很不错哦。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和藏品吗？”
狰哥一听，瞬间化身巨兽，微张着巨兽嘴，声线有些可疑的颤抖：“日……日后再议。”
安宁被狰哥一番骚操作，逗乐了。心说：以为自己变身变得快，别人就看不到他脸红了吗？有什么能逃过小爷的火眼金睛！
人美心善良的安宁乐得转移话题，好奇地问：“中洲的护法大阵是什么样的啊？你是怎么守护它的？不需要回去看看吗？”
被问到擅长的领域，狰哥瞬间又霸气十足，信心满满地说：“中洲的大阵，其实是覆盖住整个中洲大陆的。大阵中囊括了许许多多的小阵，所有小阵连接起来，就像是一张密织的巨网。网中心便是阵心。
“阵心坐落在死灵湖。在被你爷爷唤醒之前，我都是沉睡在湖底的。阵心的能源来自各个小阵的输送。平时并不需要回去。只有当阵心灵气发生异动，我就必须回归，去当一个工具人阵眼。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直觉告诉我，当守护大阵遭到破坏之时，我自然就会知道。”
死灵湖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也是最神秘的湖泊。经测量，这个湖泊面积有四十万平方公里。四面环绕高山，山上有散布的溪流汇入大湖，为湖泊注入源源新水，因此虽然是内陆封闭湖，每年它的水位倒不曾有太大变动。
传闻，湖面一直风平浪静，但常年弥漫水雾；湖泊与其周围寸草不生，雁过沉湖；湖畔几乎是由各类生灵的骨头堆积而成，凶煞之气极重，乌鸦都不敢停留。因此被协会列为禁地之一，并称之为死灵湖。
禁令再严，也有敢死队前往探险。他们要么是在爬山之前，被守卫人员拦截拘留；要么是爬不上高山原路返回时被抓获；要么是彻底失联；要么是靠近湖畔之时便昏迷过去，再醒时已被扣上镣铐送进监狱，仿佛看到的如梦似幻的景象真的就只是一场梦。
安宁宝宝也很好奇，便试探一问。
大狰哥说：“阵心环境的确是那样，只是每隔十年，阵法会自动运转，阵心聚集附近五灵之气，形成巨型气旋，直冲云天。往常那个时候，我便会回去一趟，若有什么意外发生，也能及时补救。至于做白日梦的那些人，大概是我回去之时，恰好碰见，把他们打晕丢给协会的。”
安宁问：“是什么导致那里寸草不生，鸟兽难活？”
大狰哥叹了口气，回答：“是煞气，与我同源的煞气。”
安宁不可思议地问：“煞气有这样的功效？今天的这些花不是活得好好的？”
大狰哥心情愉悦地调侃自己：“以前我确实是辣手摧花的凶兽，猛兽见着我都要抖成筛糠，泰迪都不敢在我面前日天日地日空气。至于为什么突然花不谢了，小鬼头们都敢来跟我叫板了。往时今日，排除所有的相同因素，唯一的意外便是你。”
“我？”安宁瞪大双眼，手指指向自己，惊呼道。
大狰哥专注地看着安宁，正色回答：“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