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们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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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蔬菜水果之外，占据冰箱最多位置的东西就是啤酒——各色各样的酒，满满两排。
万琛随便拿了一瓶，关了门，顺手拿起搁置在晾干架上的玻璃杯，离开了厨房。
他来到餐桌边，把啤酒放桌上，再拉开椅子坐下。
打开啤酒罐，先喝一口，剩下的全部都倒进杯子里，气泡刚刚好到杯口，再慢慢地消下去。
全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琥珀和白玉早早就吃完了它们的晚餐，正躲在桌子底下舔爪子。他们和应息朝一样，对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应息朝每每看豪迈喝酒的万琛，都会对omega这个“弱势群体”的标签产生怀疑。
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敢默默吃菜。
万琛瞄了眼应息朝，心里已然有数。
要知道在拿捏应息朝感情方面，他可是他们家第一。
虽然应息朝的表情依旧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讨厌，但只要注意他的手部动作，就能发现他夹菜的速度变快了。
说明他对这些菜很满意。
我可真是个好哥哥啊。万琛这样想着，奖励自己再喝一口酒。
冰凉又带点苦涩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胃，整得他神清气爽。
他满足地放下酒杯，指着对面夹菜的人说刚刚发生的事：“你下次别突然来那么一句，知道吗？别人不想歪才怪。”
对面的人缓缓缩回手，小声支吾：“可我觉得那时间点挺好的……”
“好个屁，”万琛立马反驳，“你好歹铺垫一下啊，突然来这么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换谁谁都想岔了。”
当应息朝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脑子里瞬间蹦出几十部骨科漫画，引得他全身抗拒。
这种剧情出现在虚拟世界里就行了，不必出现在他身上。
而且因为应息朝的语言能力实在太差了，解释了足足五分钟，才让他明白这是一场乌龙。
“哦……”应息朝点了点头，接着信誓旦旦地看着万琛，“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从来没有那意思，以后也不会有。”
万琛：“我真是谢谢你哈，给我省了大麻烦。”
应息朝认真地说：“不用客气。”
万琛：“我不是在夸你。”
万琛没盛米饭，端着空碗夹了一筷子上海青，接着：“不过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反正他能确定这事儿不是应息朝想的。
这臭崽子没有这脑筋。
“周仅芮，”应息朝如实回答后，吃了口饭。
周仅芮……这名字好熟……
万琛开始回忆应息朝班里的人，想了一小会儿，想起来了。
“哦，就是那个学习成绩挺好但体育很差，跑一千米时差点摔了一跤还好有你扶了一下的那个转校生同桌？”他不确定地问。
“嗯，他现在是我同桌，”应息朝回答。
应息朝其实有些惊讶的。
他没想到万琛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儿，要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他们两周前闲聊时的随口一提。
这记忆力……
应息朝默默吃了口菜，心想要是自己有万琛一半的好记性，还怕背不出《滕王阁序》？
正当应息朝这么想着，就听对面惬意喝酒的人慢慢道：“对了你们今天不是考试了吗？他考了多少分。”
应息朝默默放下筷子。
他一直都不知道家长是如何从一个普通的话题跳转到“成绩”这个话题的，而且以他的脑回路，自然也不知道万琛是故意这么说的。
其实万琛早就知道应息朝那些科目的成绩了，但他就是想让应息朝说，谁让应息朝这怂样那么好玩。
询问应息朝成绩——是他当家长以来最爱做的事之“一”。
他一直都这么玩应息朝的心态，这么多年了，一直没玩腻。大概等以后应息朝找工作了，他还会继续问“这个月发了多少工资了”。
要不是得保持沉稳家长的形象，他现在肯定拿个手机拍照发好友圈，名字就叫《当代和家长分享成绩的学生图鉴》。
万琛用杯子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语气故作深沉地说：“怕什么，说说呗，从数学开始报。”
他等了几秒，应息朝才面无表情地开始吐字：“物理九十二，数学一百四十七，语文……%&*&。”
“咳。”
万琛差点被酒呛着。
等等？刚刚飞过了什么玩意儿？
“你停以下，”万琛擦了一下嘴，“你那个%&*&是什么东西，再说一次。”
“……一百零一，”应息朝声音明显弱了很多。
“害，我还以为多少呢，”万琛放下酒杯，他其实对应息朝这反应颇感不快。
不是说应息朝考的不好，只是感觉现在学生内部压力又变大了，看看把孩子逼成啥样了，明明考的不错，但还是怕说成绩。
想他当年考八十都能快乐过新年，还拿了好几个红包。
于是忍不住说：“至于吗？不就是倒数第三吗？至于那么怕吗？音量用得着像过山车一样急速下降吗？”
应息朝抬起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但应该是委屈：“谁让你每次都知道，却还要问我。”
万琛理不直气却壮：“我乐意，怎么着？我还不能问了？”
应息朝低下脑袋：“不敢。”
万琛看着对面耷拉耳朵的模样，心想算了。
最后还是拿出了家长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何必那么紧张。语文倒数也有你们班整体实力太好的原因，毕竟说真的，你这成绩换成在我高中的班级，那已经是很好了。所以我不会说你考的怎么样，毕竟我成绩也没好你多少。只不过你过了这个学期，就是高二下，接着就是高三下了。你不是和范哲约好了考清南大学吗？”
“嗯。”应息朝点头。
“那你肯定清楚清南大学的分数线吧？”万琛问。
清南大学是全国第一所abo大学，alpha、beta、omega的分数线不同，但要求都是一样的高。
现在应息朝的文科拉分太严重，勉强才过去年分数线。
“所以你即使理科再好，文科拉胯，也很难考上去，你得自己有打算。你也不用管那些alpha，他们有他们的分数线，不会跟你抢名额的……但也不是不让你交朋友，比如你同桌，你有空可以问问他文科的事儿。明白吗？”
万琛一口气说完后，注视着应息朝。
应息朝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
“反正我话说完了，你之后怎么样，那是你的人生，我不会参与，”万琛注意到应息朝在吃猪肉炖粉条，便胳膊肘撑着桌子，借机换了话题，“这个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应息朝嗯了一声：“好吃。咸的。”
“咸，”万琛一哽，又用筷子指着糖醋里脊，“这个呢？”
应息朝：“好吃，甜的，”
万琛：“……”
万琛一时不知怎么回复，直接夹了一块里脊肉塞进嘴里。
入口酸甜，被酱汁浸泡过的脆皮已经松软，但仍然有一些是脆硬的。软了的外皮油度变低，更能尝出肉的本味。
里脊肉腌制到位，咸淡正好，特别下饭。葱花香与之相配，味道更上一层楼。
万琛收回筷子，双手交叉，对应息朝笑着摇头：“我算是知道你作文为什么会被扣三十分了。”
应息朝微微歪头。
“为什么？”他问。
万琛心想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没为什么，吃你的，”万琛往应息朝碗里夹块肉。
“好吧，”应息朝不再多问，吃了那块肉。
万琛“嗯哼”了一声，想起了刚才的事，便说：“对了，明天帮我做个事……”
“什么事？”应息朝抬头。
“明天告诉你。”
“哦。”
啤酒的气泡在慢慢消失，像是告诉他们，时间正在源源不断地流淌。
吃了半小时，糖醋里脊、上海青空盘了，猪肉炖粉条还剩下半锅子，万琛找了个盖子把它盖起来。现在天气冷，直接放外面也可以。
应息朝把碗筷端到厨房后就被万琛催着写作业，于是只能放下海绵球，带着白玉回卧室了。
万琛效率极高，不过十五分钟就全都打扫好了，他把椅子拉回原位，抱起琥珀走进电脑房，开始准备直播。
万琛登上号码，将直播间标题改成“【[战时空3排]再整其他的活】”，顺便瞄了眼右下角时间——19:25分。
嗯，距离直播时间还有五分钟。
万琛趁这个时间。连忙去倒了一杯水。
而此时他的直播间已经有了一些评论，观看人数从九千人慢慢上涨。
——抢前排！
——每天不看老公浑身难受，看了老公浑身更难受
——前面的，车子已经飙到我脸上了
——快开始了快开始了
——万子哥晚上好！！！
时间一到，万琛就抱着琥珀点击“开始直播”。下一秒，他的脸和电脑主界面一齐出现在了直播间。
“兄弟们，晚上好啊，”万琛捏着琥珀的爪子，向镜头打招呼。
评论区立马炸了，弹幕源源不断地涌来。
——来了来了！
——万子哥晚上好啊啊啊！！
——第一次前排！
——老公好帅斯哈斯哈蓝发好帅斯哈斯哈
——琥珀珀！！！太可爱惹！！姐姐爱你！！
——穿着米库痛衣hhh老宅男了
——老初音未来迷了
万琛把琥珀放在腿上，将自己的画框挪到左下角，开始播放音乐。他今天播的是最近新收藏的一首歌——XMASwu和火晚晴的《落日飞行》。
“做你的沿路风景，陪着你旅行，就让距离拉近……”
“做你的满天星星，绕着你飞行……”
“你是那颗月亮，永远发光在我中心……”
“刷——”
直播间飞来一颗烟花。
“感谢万琛的契约男友送的烟花，”万琛淡定地读出这个网友名字表示感谢。
这种名字万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更离谱的还有，比如说什么“万子哥今天秃头了吗”“万琛的准未婚妻”等等……都是网友玩梗，他并不在意。
——笑得我
——万子哥：我敢读，你敢送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万子哥是真的敢读
——哈哈哈哈开始了是吗
——主播吃过晚饭了吗？
“那确实敢读啊，你们送我礼物，那肯定得要好好谢谢你们的，”万琛喝了一口水，“怎么昨天没看到主播？哦这个啊。主播有事的话一般会发动态的，昨天出去了所以没直播。直播时间在底下，上午十点至下午一点，下午七点半至十点半。”
“主播吃过晚饭了？嗯呢，主播吃过了，主播自己烧的……‘吃了什么’……”万琛放下杯子，掐着算，“猪肉炖粉条，糖醋里脊，红薯饭……本来是想再搞个红烧冬瓜，但我中午吃了碗面，现在都不饿，我弟光吃猪肉炖粉条就饱了，就没烧了。”
在聊天之际，直播间人数已经到达五万人。
“主播会做菜吗？”万琛读完评论，想也没想地回答，“主播会做菜的啊，我基本不怎么点外卖的。”
——厨师长万琛
——牛的牛的
——纯路人，主播好帅啊能做我男朋友吗
——可恶，被装到了
——主播发色好好看啊什么颜色？
“主播发色好好看——那确实，”万琛凑近镜头，揪起一小撮头发解释，“不过我这个头发快褪色了，等褪色后想染个粉红色。”
他这次染头发没加发蜡，时间维持不长，大约暑假就能全褪色了。
——电竞里染发最多的大概就是万子哥了
——！！染！！肯定很好看！
——染了这么多次竟然还有那么多头发，我慕了
——我看到vlog里的样子了，这头发晚上也很好看
万琛见有人提到vlog，就知道视频通过了。
“你们已经看到vlog了？我这次剪的还行吧？”万琛问。
在看到一堆说“牛的牛的”弹幕，有些放心了。
——看到了好多博主
——社交牛逼症
——mumo大美女
——万子哥最后和他们加好友了吗？
“哦对，”说起博主，万琛就想到了没来得及放进视频里的路李恩他们，“其实除了视频里那些博主之外，还有一些，我忘了拍了，就没录进去。我在路上还遇到了路李恩、百褶伞他们。”
他这一说，弹幕又炸了。
——什么？？？？是我认识的小路哥哥吗？
——双厨狂喜！！
——ohhhhhhhhhh
——小路哥哥！！！！！！！
——伞哥！！伞哥我来了
——@三言两语的路李恩@百百百褶伞
——@三言两语的路李恩@百百百褶伞
弹幕开始刷起了没有用的@潮流。满屏都是“三言两语的路李恩”和“百百百褶伞”。
“他们真人长什么样啊？”万琛笑了一下，“就和你们看到的样子一点差也没有，路李恩不是还上大屏幕了嘛，你们看到他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说到路李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手。
这一下大概是吓到琥珀了，它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上起来，他赶紧抚摸琥珀的脑袋安慰它。
待琥珀又打鼾趴下后，他才对屏幕说：“哦对了兄弟们，不得不提一件事——路李恩的腿是真的长啊，真的好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腿。”
他早就想说了，那天他看路李恩的腿，那是真的长啊。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小路哥哥全网最长大长腿
——我也好馋他的腿
——万子哥没事，你两米
——我也馋路哥哥的腿
——你羡慕了你羡慕了你羡慕了
在大家火热探讨人与人腿长差别时，一条刷过好多礼物才能拥有的独特气泡出现在了右下角。这种彩色气泡会单独出现，且会停留好几秒。
于是，直播间三十万人都看到了同一句话。
——我在现场，我作证，万子哥的脑袋刚好到路李恩的半月板。
万琛：“……”
三秒后，满屏都是“哈哈哈哈哈”。
万琛“切”了一声，指着门外，扬声道：“你别诽谤主播，知道吗？再有下次，真的叉出去了啊！”
而这些没有一点威慑力的威胁话语，在观众眼里直接变成了：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万琛：“？”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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